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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堇年 麦坚――对话录】 七堇年

    时间:2019-01-05 03:32:3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七堇年简介:   七堇年。十月生。   自幼学习绘画与钢琴。中学时代接触过吉他,爵士鼓和电影的些许皮毛,后来发现惟一收获是借以走入表达这个世界的途径。
      曾经有做漫画家和拍电影的理想,至今仍耿耿于怀。成长中遇到很多的可贵,开始念念不忘要去祭奠那些人和事,于是找到成本最为廉价的表达形式,即写作,去防止自己向对光和记忆倒戈。
      曾经获新概念一等奖。
      
      正以在回忆和幻想之间流盼的浮躁姿态。向死而生。
      麦坚:可以说,《大地之灯》带给我的是震撼和感动。作为一名新锐作文杂志的编辑,作为一名关注青春文学的阅读者,在我不算狭窄的阅读范围内,很难发现哪部小说能让我有如此的感受。这样,《大地之灯》很轻易地就从青春文学的范畴突显而出,甚至说,《大地之灯》是对当下浮躁的青春文学的贬斥。小说的最终是要经过复杂的境遇让人们看到更多的可能性,然后净化心灵,而不是重复单调的、复制的、麻木的生活。从这个角度来说,当知青、西藏等词语出现在小说中,对于年轻的写作者来说,其本身的意义就胜过了小说。当然,这也不是一味地通过词语的标签获得青睐,更重要的是,小说从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经历、场景中,对人的生存状况和内心信念进行了深入而持续的思索、延展。于是,我的疑问也产生了,就我们的生活而言,整天就是城市、交通、网络,但小说却是脱离“现在的生活”展开的,这些“经验”从何而来,与你的亲身经历有关吗?
      七堇年:大部分是的,前者自然不是亲身经历,但母亲曾经是做了8年的知青,我了解到一些比较具体的情况。尽管这一部分并不占小说的大部分主题,但是仍然力求表达我对那段历史的感受。我们常常离历史太远了。而那段岁月永远不应该被人遗忘。至于西藏,我现在有点后悔选择这个地点,因为貌似容易被理解成攀附现在的所谓西藏热,其实我根本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来标榜所谓的小资。事实上,是我认识的一对伴侣他们去那里旅行,收养了一个藏族小孩。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事例而已。
      麦坚:在这部小说里,你最有亲近感的人物是谁?
      七堇年:其实都很有亲近感。写作的过程中必须感觉每个人都是活的,亲切的,才可能去塑造人物形象。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最亲近的就是简生吧。
      麦坚:其实,除了作为叙事核心的人物外,我还关心另一个人――叶蓝。她的出现,她的行为,使我非常感动。她在小说中有什么样的意义?  七堇年:叶蓝是以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为原型。她在书中是为了陪衬卡桑的生活而设置的一个角色。而事实上,我也有借她来代表一类比较边缘的孩子,表现她们内心其实都非常善良,却容易遭到不公平的对待。
      麦坚:小说的故事是关于三代人的爱情、生活及精神状态,如此庞大的叙述如何控制?并且在阅读上并不感到累赘。是叙述本身控制了你,还是你对长篇小说的“长度”有了一种新的理解? 七堇年:应该说,这一点是我做的最不够的地方:结构不够缜密。平行的两条线性的思路不能够很好地支撑这个框架。如果我有更加充足的时间,我会对结构进行很大的调整。实际上我也没有想到是要写三代人,这样的结构绝对够不上写三代人,之所以提到父辈,是为了对下辈的精神状况形成作出个铺垫。否则的话,会显得非常唐突。目的仅此而已。我主要是想表达种上代对下一代的潜移默化的心理影响。简生的成长是主要的。他是一个跨度性的存在,他受到父辈的影响,自身心理经历很大的挣扎,这是承上:他又力求在下代身上避免重蹈覆辙,这是启下。
      麦坚:在对人物的安排上是如何考虑的?
      七堇年:这个问题比较宽泛,不太好回答。可以与上一个合并。
      麦坚:不知辛和这个名字是否有其深意?
      七堇年:名字都是一个代号而已,我没有想到其他。
      麦坚:面对爱不断自省却又奋不顾身,如何调节二者之间的矛盾?
      七堇年:这两者在市质上并不冲突。奋不顾身并不见得就不是最自省的感情。之所以我最终把这些人所有的感情都处理的比较含蓄,就是因为我始终觉得爱是一个人的事情。自省其实是一种现实观,这种现实观在调和感情这种不现实的东西的时候作用非常重要。必须认识到后者的不可确定性,那么自省代表了一种端然的平和态度。也就是说,该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在一起。到了分开的时候,并不后悔好好在一起过。
      麦坚:如何看待简生与淮、与辛和的感情?
      七堇年:简生最深的感情是交付给谁的,但是他们终究不能够在一起。两人的年龄差距以及谁的特殊态度,注定了这是种最遥远,但是放在心底最挥之不去的意念。他终究不能够活在幻想中,与辛和走到一起是一种注定,也是自然。他对辛和也很有感情,这种感情与对谁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之前之后经过了很大的转变。早期也许比较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肉。后来他回到辛和身边,是一种感恩和歉疚。谁已死,他便觉得终于无所牵挂,经历那些生命的段落之后,对人生有了顺受和原谅。
      麦坚:你对爱的态度是怎样的?
      七堇年:要看说哪一种爱。亲情应该是在第一位的。血脉的东西不可替代。而爱情只是生命的调剂。 种最自然的状态是最好的。因为生命里应该经历感情,但是经历感情绝对不是生命的全部。我总是比较倾向于把爱说成感情。因为我认为最含蓄最自然的感情是最美好的。一切开始得惊天动地的东西,最终也毁灭得飞快。爱必须首先是感情,把感情常常放在心里而不是拿出来互相牵制和伤害比较好。就像左小诅咒的那个歌名儿: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特别喜欢这个感觉。
      麦坚:我感觉,小说的人物心底都有反叛,有呼喊,更多的,是平和,宽恕别人以及等待宽恕。没有如何去显示内心的伤,爱和信仰在冥冥之中散发出力量,最终,他们必会得到喜悦和满足。这种回归应该出于写作者的一种信仰,你是否坚信人终将与命运和解?
      七堇年:我相信命运的注定性。但是这种大的注定性中仍然包含人的能动性。命运不可抵抗,而人不必要去抵抗它。把属于自己的命运经历得有声有色。聪明地生活,并且最大限度地为善。这就够了。
      麦坚:如何理解死亡?
      七堇年:那是人类的最终家园。正是由于有了死亡,生命才显得如此可贵。
      麦坚:《大地之灯》超越了我们的生活体验,有着尝试突破年龄局限的精神探索,“到底是背负了怎样沉重的回忆以至于写下这样深沉厚重的作品”?你是否常常沉浸在某些不能释怀的回忆之中?
      七堇年:对。这有很好的面。另一方面,我也看得到这样的局限。伍尔夫评价夏略特的作品的时候说:“她的作品中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情绪,而就是这种情绪,使她永远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才华彻底表现出来。她的书是扭曲的,变了形的。她本该平静地写作,现在却在愤怒中写作。她本该明智地写作,现在却在冲 动中写作。她本该写她笔下的人物,现在却在写她自己。她在和自己的命运搏斗。”相反,奥斯汀“在1800年前后就能心平气和地写作,不怨恨,不哀诉,不恐惧,不愤怒,也不说教”。这个非常非常中肯。主观情绪的过多会在作品中加入一种额外的因素,而这一因素,通常会使小说扭曲,或者说,是这种小说的一大缺陷。作者一旦想把小说人物当作发泄作者自身不满情绪的传声筒,就无疑会产生一种令人不安的负作用,那就是:读者不能单纯地把注意力集中于小说本身,而必须双重地关注那些与小说无关的问题。这也是伍尔夫评价一些小说在“作品完整性”上有所欠缺时提出的观点。非常值得我注意。写小说是一个技巧。并不是纯粹的表达。它有很大的原则性。以后的写作中我会努力进步。
      麦坚:在当下的言情泛滥里,我们变得审美疲劳,而《大地之灯》,让我们在失望中发现一缕深蓝,成熟且穿透力极强的深蓝色河流。它于你,又意味着什么?
      七堇年:只是一个起点。也许连起点都不是,我相信我还站在严肃写作的门外。但是凭借它我历练了懂得了写作的不容易。今后的人生,我仍将以此为骄傲,并不是为作品本身,而是为自己有一种信念和勇气。因为我相信我现在清晰地认识到我的作品存在的局限,这其实说明了我知道我该如何进步。所以三十年之后我写的作品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而不至于成了三十年之后吃的是三十年前才华的剩饭。
      麦坚:有人说,《大地之灯》很受安妮宝贝的影响,有不可避免的宿命色彩,但比早期的安妮多了一份理智与自我救赎,又并没有晚期的安妮那样淡漠以及被宗教的深入骨髓的影响。我前段时间与一个读者谈起这部小说时。也说到了这个问题,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读了小说之后,能很轻易地发现并不是有意无意地模仿,虽然看上去离得很近,但我觉得,那是写作者排除外界纷扰,在内心里达成的一种对写作、对生命相似的神圣,这是在尊重写作,而非其他。 七堇年:对,我就是感觉非常纳闷,为什么人人都要觉得它像安妮宝贝。完全不是的。说这句话的人,既没有看懂我的作品,也没有看懂安妮的作品。(我没有把自己与她相提并论的意思)如果没有安妮宝贝,我还是这么写。她走在前面,而且受众面如此大,所以难免大家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我的有些语言比较像她的表达方式。这是一个表象而已。我承认我很受她作品的影响,但不是在我的写作方面。我仍旧是为我自己写的。只是说,语言表达习惯上,有些相似,而且不巧的是,我写《大地之灯》的时候《莲花》还没有出来,早知道如此,我甚至会刻意避免造成模仿的误解而把西藏这个意象换成其他。如果卡桑是大别山深处的贫困孩子,我想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而这甚至丝毫不会影响到我作品的原旨。实际上,安妮早期的作品和现在的作品写的完完全全不一样,就算是说我像她的作品,是像《告别薇安》么?显然不是。
      麦坚:这部小说有着两种性格:到回城的卡桑在夹缝中成长,不再是开始时的绮丽诡秘,突然进入了一种主观评论和控制,而并非叙写和讲述的过程,情节中透露的个人主观意向强烈。这种反差是有意的吗?为何要设置这种反差呢?
      七堇年:因为城市生活这个东西本来就非常琐碎无味。回到城市中之后感觉表现力减弱,是因为大家对城市生活熟悉,而城市这个东西在好多作品里面早都写得烂熟了。主观意象是我尝试的一个弥补。
      麦坚:小说给我的感觉是,一切归于寂静,物质早已泯灭,大地之灯,灵魂在微弱地闪光。可以说,小说是在向生命膜拜或致敬吗?
      七堇年:物质,不管是在贫穷中挣扎的那种还是小资情调的那种,目前还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但是如果要追求作品的现实感,必须有物质基础的存在。有评论说,为什么简生要是一个画家而不是一个邮差,这就是作品的不现实性。这个有一定道理,但是我的作品主旨并不在于表现邮差的生活有多艰辛,而是在于表现邮差的内心经历过哪些东西。我不觉得我把简生写成一个美院毕业生而不是一个邮差就错了。简生成绩不好,绘画很擅长,我没有把他设定成一个清华毕业的高层管理白领已经很有现实意义了。至于一个邮差(谁又说邮差就不如画家了?我就很喜欢邮差)也许以后会尝试。但我希望自己仍然不是为了现实而现实,一如为了艺术而艺术。
      麦坚:从《远镇》开始,读你的文章,心里能感到一种质朴。到《大地之灯》,手法更加控制,意向更为繁复,景致更加光辉。
      七堇年:谢谢。长篇和短篇写作难度不同。我以后会多尝试各种类型。
      麦坚:喜欢阅读谁的书?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吗?这些,对成长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七堇年:喜欢看的书很多。史铁生是我最喜欢的,还有海子,苏童,黄碧云,黑鹤,廖伟常,李银河,弗吉尼亚‘伍尔夫,余华的《爱情故事》,潘靖的《抒情年华》等等,特别喜欢电影,喜欢很多很多电影。喜欢玩乐器,尤其是爵士鼓。以前也一直是学画画的人。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构成了一种泛写作。
      麦坚:渴望定居城市吗?
      七堇年:这个只能说我已经习惯生活在有自来水,电,天然气,和宽带的地方。其他体验都只能是在旅途上。城市生活是我必然的选择,但是会渴望走上远离城市的旅途。
      麦坚:你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七堇年: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
      倾诉:中动并不等于创作才华。但是创作才华却一定有赖于倾诉:中动。坚持诚恳的表达,而写作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能耐心等待。让时间慢慢铸造一支洗练而睿智的笔。
      
      ――写给《新作文》的读者
      
      七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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