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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写作实际就是掏心活动] 张爱玲散文《迟暮》

    时间:2019-04-26 03:21:2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杨献平:请阐述(表明)一下您的散文写作态度或者说主张、自我要求,特别是在当下环境中切身的感受与观察。  朱朝敏:散文首先是心灵的张扬,它关乎一个人对于生活、生命和世界的认知与思考。生活与生命的多样性、复杂性、不可测性,决定这种思考永远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所以,纠结下的困惑、痛楚不言而喻。散文写作肯定不是轻松的,风花雪月、小桥流水式的浅吟低唱与真正的散文写作没有关系。有分量的散文作品,它有心灵的痉挛和疼痛,有人性深处最初的悲悯,有直面黑暗丑恶的拷问与痛斥,有灵魂散发的光亮和温暖……说穿了,散文写作实际就是掏心活动,它在以一具肉身参与生活的姿势构建公众精神,它的向度和刻度,似乎虚幻,但这种在一切物化的现实中无法找到对照物、无法对等交换的虚幻,于形而上的高度,游弋成心灵的宗教——我们多么需要它。
      杨献平:你对当前散文整体印象如何?其原因是什么?
      朱朝敏:作为一名写作者,写小说也写散文,而且有些年头了,每每动笔前和落笔后,都有一种深刻的悲哀。我很清楚这种悲哀,首先是不自信,拿散文来说——它像散文吗?它过多的叙述,或者说整篇就是叙述,在文体上似更接近小说,写人事写生活写记忆……都离不开心灵,我被自己出卖,犹如在公众前被推搡上前,天生的反省与羞涩要我怀疑,这个站在公众前的灵魂,它傻子般地不入流不清晰不厚重,更关键的是它落落寡欢,它的光芒处于飘摇明灭之际,这很令人伤感并愤怒——犹如满腔的诚挚却被无伤大雅的惯性玩笑回应。是的,飘渺于记忆上的乡村、隔着重重帷幕的历史、几近消失却被晋级为现时清供的风物,还有隔靴搔痒般评述的地方时局事态……它们天生优渥,姿态雅致、满腹博学地站在各类大刊铺陈的领奖台上由衷地发表获奖感言,所谓“在场”的掌声吆喝声为证。写作者的自信从何而来?总避免不开这个问题,实际是,我在问自己——还有无信心写下去。
      其次,散文创作,从整体而言,它面对小说这面墙壁,太不起眼,它可有可无。这样的地位决定散文写作者也是可有可无。既然如此不受重视,不如转身退而取之,你们小说搞现实,散文我就建造一个后花园小水湖,在茶余饭后种花看云品茗,甚至仿造陶潜弄个“带月荷锄归”,以梭罗的口吻吆喝——注意心境,哥们,悠着点!我们能够读到的散文,它带着乡村月光面罩,背着双手,在田塍沟垄上漫步,偶尔,一阵风过,它会伤心落泪,它沉浸自己的倒影,勾画梦幻般却放之四海皆存在的图景。作为读者,我们看见一幅幅画作填充在大杂志版面的空隙处,装饰、点缀,聪明的设计者为它们取了好听的名字——“非虚构”、“重建”、“记忆”、“在场”等,它漂亮了,作为一束花勾勒的休闲图画,我们兴之所至地看见它,想说什么,已经没有必要。
      杨献平:你对自己的散文创作有何认识?局限和突破点有哪些?你本人解决的方法或者打算是什么?
      朱朝敏:作为一名写作者,我天赋拙笨,又死心眼,个人的散文创作很不成熟,缺乏耐心与韧劲,再者,笔力不逮,总是难以写出有质量的作品。最大的局限表现在语言的驾驭上,它缺乏一种力量,与现实存在一定距离,不过,对一个写作者而言,他或她面临的就是:一辈子都在与语言斗争,换句话说,只要还在写,就在磨炼语言,我希望自己能有进步。有时,我对自己没有多大信心,写什么也没有具体规划,但我总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心中感觉可以写了,就动笔,在写的过程中,感觉舒服,虽然忍不住忧郁,但也止不住自己的感受,唯有写,继续写出来,才是解脱。落笔后的悲哀,却与写中的忧郁是两码子事情。有时候就想,信心啊、源泉啊、动力啊,似乎不需要答案,只要写下去就行。这是一种坚持,在循环的忧郁和悲哀中,坚持本身就是源泉和动力。米沃什说——以不信,我抚触冰冷的大理石;以不信,我伸手碰触自己。很喜欢这句诗,有些天真,有些硬气,还有些警醒。不信——实则是自信,它不是针对写作,而是生活,在集体话语前的个体“求真”精神。很受启发。我想,要写出好散文,唯有与生活“较真”,增加文本分量与厚度,才有真正意义的突破。
      散文作为掏心活动,它最该避免的就是絮叨,口水泛滥,就好像一个多次表白自己心灵的人,再真也有矫揉造作的嫌疑。写多了,难免重复,落入浅薄窠臼。我不相信,一个每年都有大量散文作品的写作者能写出高质量作品,好地散文写作者应该是节制的内敛的,应该懂得放手,懂得反省。没有比生活更加过硬的作品,好写作者是真正融入生活,又与生活保持距离的,他或她有更多的时间是在思悟。我算不上真正意义的写作者,但不妨碍我有这样的想法,并期待——下一篇作品比上一篇要好。
      杨献平:你在当前这个文学大环境中个人写作呈什么样的状态?为什么?
      朱朝敏:我是这样的看法,一个人的写作应该与时代保持紧密关系,而不是与文学环境水乳交融。就个人而言,文学大环境怎么样?虽然不生疏,却给人茫然之感。当前的文学大环境不好说,用《诗经》上的话说“如匪浣衣”,意思是说,一个主妇,面对一大盆乱糟糟的衣服,心中梗塞。阎连科曾经写过一篇《文学的愧疚》,他在说实话,作为一名极有成就的作家,他列举中国当下诸多好作品——他认为还不够,作为有担当、有意义的文学作品,还不够,远远不够,是能力匮乏?是良知缺席?是技术欠缺?还是……都够,唯一不够的是,勇气!避实就虚,避重就轻,含蓄曲笔。阎连科说:尽管恢复记忆的作品还时有诞生,但在写作中如《日瓦戈医生》那样,把中国记忆的灵魂、历史深层的民族情感牢牢抓住的作品我们还没有。不得不说,“中国经验”、“中国记忆”和真正的“民族情感”在我们的写作中,不是成为避重就轻的文学背景,就是点缀人物故事的温情。我们不应该排除这样“点到为止”、“含蓄曲笔”的写作,但也还应该为在“中国记忆”中有意的“集体失忆”而感到羞愧和忐忑。我读到的“愧疚”这个词语应该等同于“羞耻感”,是一个写作者应该具备的能力。知耻近乎勇,在说真话的基础上,坚持一种解剖真相的勇气,文学的意义可能会来个彻底翻身。恰恰这是当下缺乏的,值得深思。
      作为一名班门弄斧的写作者,看法浅显,也不配谈论文学大环境。不过以局外人姿态看待,希望自己受到启迪。   杨献平:你对当前散文批评满意吗?你认可的有哪些散文评论家,为什么?他(们)的哪些观点你觉得正确或者有益?
      朱朝敏:目前,做散文批评的有一些,谢有顺、古耜、汪政、王聚敏、张光芒等,个人感觉他们都不错,能够把握散文创作历史、处境与经验,较全面客观地就文论文,而非就人论文,把当下散文创作置放在大的时代背景与文学环境中,分析利弊得失。这些批评家能在一定程度上摒弃学院派的陈腐与酸气,并融合创作中的“地气”来对待散文作品,更重要的是,他们能跳出“借批评拢人心”的框框,放眼四野,不追捧所谓名家或者走红的作者作品,说些真话,发表一些真知灼见,很难得。作为一名散文写者,我从上述散文批评家的言论中得益不少。
      在此,需要提下的,是《芳草》杂志在2007年至2009年开办的一个批评栏目:中国经验。每期围绕文学创作一个话题,邀请一些批评家,展开讨论,诸如“现代中国语境下的自然、生态与文学”、“三十年文学思辩录”、“走向悠久文化与亘古大地的文学”……囊括了文学创作的各种文体,以打破樊篱的姿势,回归埋藏在中国土地下的文学这块根,谈文学说创作。不论言辞的偏颇或中肯,也不论批评绩效的大小有无,栏目的导向与目的非常明确——中国经验下的文学创作,多大程度上接近中国特定时代的地气,就在多大程度上接近了意义。小说如此,诗歌如此,散文也是如此。这样的批评有正本清源的味道。让人感慨的是,作为市场机制下的纯文学刊物,坚持开办这个栏目三年多,背着清谈、坐而论道的嫌疑,以批评形式重申“中国经验”创作,梳理、检讨、辨析、构建,难得,让人刮目相看。
      杨献平:你对当前乡村散文的基本看法是什么?其缺点或者说优长有哪些?
      朱朝敏:写过乡村生活,也看过不少写乡村生活的散文。感觉散文作品离不开乡村生活,小说也是如此,整个文学创作都是如此。为什么?作为以农耕文明支撑的社会,农业或者乡村构成了我们生活的背景,我们脚下的土地,不管它现在如何繁华、坚硬、工业化,但它的前身肯定是长着庄稼或者杂草的原野,或者河流,我们的血肉之躯,所谓的思想与精神,无一不得益于它们的滋养。而构成我们同族的农人,他们的阵营在今天依然等同于整个中国。书写乡村,在今天,在以后,不可避免地是文学创作的主流和主题。乡村散文构成散文主件,是值得肯定的事情。
      但,作品事与愿违,读者读到乡村散文,往往会皱眉,还会质问——那么多散文,怎么一个面目?田塍沟垄,檐前屋后,月色如水,清风微送,牛羊撒欢,蝉鸣虫叫,老母拙父的咳嗽在炊烟或者灯火游移中时断时续……只是,现时下空城般的村庄,与散文中的村庄,完全是两个面貌了,那些犹如水墨画的乡村散文,成为一个后花园,在某个时刻偶尔慰藉下奔波于钢筋水泥中的灵魂。只是,乡村中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贫困,人性中的丑恶与良善的对抗,时代变迁留下的创伤后遗症,孩子与妇女、老人与光棍构成的问题严重化,自然生态在城镇工业化进程中的解体和变更……在散文中严重缺席,大大缩水乡村散文创作意义,乡村散文成为只有皮相缺乏骨头血水的空架子,可有可无地点缀和装饰当下文学。是的,在“既然乡村那么好,为什么不回到乡村”的质问中,每个写者都应该掂量出其中的潜台词:虚化的记忆或想象改版了乡村真实面目。可憎!
      一个写作者,无论是写散文还是小说,都应该准备回答内心的拷问——文学的“真”,是源于现实的苦难,还是想象中虚假的小温馨?一个文本,当它置于读者面前,它提供的语境和气场内涵,距离现实生活有多远?
      杨献平:你认为优秀的散文应当具备哪些因素?你本人写作的信心和勇气源于什么?
      朱朝敏:好散文肯定是生活的,细节的,现实的,富有内质的。而这些,说到底,都归结到一个因素,语言。干净、清爽,还要有光洁度,质地好。更重要的是,好散文必须与当下生活紧密相连。夏榆曾经写过煤矿生活,今天看来,仍然触动人心,并引发思考;于坚的《棕皮手记》,读来爽目悦心,与他写诗歌有关;雷平阳文字粗砺坚实,是现场的生活报告,质地沉重。
      以上列举的都是颇具特色的大家,不过,还有更多的默默无闻的散文写作者,写出他们各自生活和对生活的认识,不在杂志上发表,不参加各类评奖,纯粹是为爱好而写作,当我在博客或者其他地方看见并阅读时,很受触动,散文在民间。好散文在人群稀疏的角落发出大地原声。
      我本人在写字上一直缺乏信心,前面也说过,自己也纠结过,但忍不住提笔时就提笔,在电脑前用指头敲击文字时,所谓的信心和勇气都后退在一边,一篇文字接着一篇文字的书写中,写——成为一种坚持,成为毫无疑问的存在。
      杨献平:你如何看待当前的某些个体性的散文走红现象?
      朱朝敏:如果用大奖来作为甄别散文走红的标准,或者以在大刊发表作为标准,这显然不为真正的写作者赞同。举一个例子,写小说的林白,作为女性经验书写的大家,她从来都没有得到任何国家奖励,但这不妨碍她的文学成就,她的书籍曾经在我读书时一度到处搜集,这是不是走红?也许是,似乎又不是,走红不走红,这不重要。因为林白没有改变,感觉她选择了一条边缘道路,艰难而寂寞地行走,有些固执,有些伤感,但她很勇敢,坚持着脚下的路。
      散文走红与小说走红又有区别。散文几乎就是灵魂再现,一个人通过所谓的散文书写,很容易暴露这个人的脾性、精神、心理和良知,而这些都是内敛的、寂静的,富有精神质地,与走红附带的喧嚣热闹相反。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好散文,在中国当下的国情是难得走红的,而走红的散文,与好散文不可同一而语。
      杨献平:你认为现在国内散文评奖真的公正吗?原因是什么?
      朱朝敏:去年的鲁迅文学奖闹得沸沸扬扬,我相信,这不是媒体炒作的结果,而是,作为读者,他们不是傻子,他们有阅读好作品的期待和需要,当他们这种需要不能满足,满足度被大打折扣时,他们发牢骚、抗议、争论,自然难免。作为一名写作者,当看见一些文章,突然挂上某些奖励,脑海产生的印象是——与人有关,与文无关!原因无须赘述,各取所需,名利互动。
      杨献平:你认为当前散文需要在哪些方面加强和变革?你本人的下步打算有哪些?
      朱朝敏:当前散文创作缺乏的是一种精神:直面现实,文学应该具备的羞耻心。我们经常说,文学环境怎样怎样,如此强调,是因为每个写者都深切地感受到,它对写作者的影响,每时每刻,无孔不入。同样,作为写作者,也要想到,每个写作者都是环境的缔造者,写什么、怎么写,在长期的写作中,会形成一种风气,一旦形成,所谓的环境气候也形成了,难以改变。当趋利成为主导,话语权强烈集中,个体意识遭遇大环境这股洪流,往往被阉割或者自宫,写作者选择随大流,无关痛痒的文章,溜须拍马的文章,只有皮相不见骨头的文章,随处可见。跟风、随声附和的结果就是:假话连篇,口水泛滥,文章以集体的姿态,搬起石头砸了文学的脚,甩给所谓的作家响亮的巴掌。
      散文变革的不是文章本身,而是作者自己。选择了写,就要坚持创作的“真”,这是观念。一个朋友写给我这样一句话:当一个写作的人,置身于集体时代,他或她必须学习迷失。我当做勉励,并警醒。坚持写下去,就要坚持写出现实作品,连接地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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