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鸟_寒好鸟的故事

时间：2019-01-06 03:34:56　来源：柠檬阅读网本文已影响人

　　冷而犀利的风刮过天空。云层仿佛越积越厚的冰凌，凝重、灰暗，无有际涯。　　土地里微微的暖气被树尖草梢上的冰凌冻住，就如冻住一个季节。　　一声叹息，起自渺远的空中。也许那不是叹息，是鸟翅划动空气时疲累的声音。
　　是啊，那翅声仿佛是一声叹息，从灰暗的寒空滑落。一只鸟从远处现出飞的轮廓，如一片瑟瑟发抖的枯叶。一只鸟，又一只鸟……渐渐越聚越多，翅声越来越沉，不知名的小鸟，在天空密密地集结在一起，被风狂暴地推涌着、撕扯着，不辨东西。它们是一群疲累而且饥寒的鸟，飘泊在无路的天空，或停落在冰冷的大地。野草上一粒草籽或土地里冻住的一枚麦穗，都被空中饥饿的眼睛无限放大。
　　天空模糊了鸟影，风声湮没了鸟声。高楼某个窗口的某个人偶然望见几乎遮住了半边天空的鸟群，蓦地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浪的鸟啊，它们能到哪里去呢?
　　那么多的鸟，一阵阵地起落，鼓起勇气飞行。远处是结冰的河流，近处是白皑皑的丛林，天地之间只有风声。它们曾经飞过了流沙一样多的日子，飞过了树叶一样多的城镇和村舍。大地上没有巢，飞不动了，找一片树林或浅岗停落，相互挨挤着度过寒冷的黑夜。但树林外，是网罟；浅岗下，是猎枪。它们或许能挺过饥寒，但往往逃不出陷阱。
　　谁也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我想，有一些鸟儿，一定来自老家的某片某垛或炊烟下的屋顶。而此时，它们在寂寞中飞行。冰雪满途时寻找温暖，饥饿时寻找食物，它们是寒鸟，翅膀在天地间划出坚忍。也曾优雅地飞翔，快乐地追逐着花朵和流云。它们的啼鸣曾经是世间最悦耳的乐音。
　　南方，北方，寒冰如铁，雪满山川。那是大片大片的寒鸟!像灰暗的云，被大风吹散又聚拢。它们分散时，让人几乎忽视了它们的存在；聚拢时，人们感到了震惊。一些最羸弱的小鸟不断坠落空中，一些孤单的鸟不断地加入队伍，它们从不同的草丛和丘冈顽强地飞上半空。那是生的阵容，或许也是死的队列。如是生便是最壮丽的生，如是死便是最悲壮的死。
　　遮住了半个天空，起落抑扬的鸟群啊，大地白茫茫真干净。分散了抑或才有存活的希望，但那是寂寞的生吧？鸟的生存法则和人的生存法则是如此不同。
　　读懂鸟的，只有天空。但大地被冻住的时候，天空也被冻住了，冻不住的只有翅膀。会有花朵在遥远的地方开放，会有丰收在饥寒之后闪烁金黄，在视线里渐行渐远的寒鸟啊，传说在天的那边，每棵根芽都能长出一个春天。
　　（选自《散文》）
　　
　　赏析
　　
　　本文写来文中有画，画中有诗。冷风、寒空，在这一背景下，寒鸟从远方飞来，它们是一群流浪鸟。它们为了生存，不停地飞着。这是一幅寒鸟不屈的飞翔图。本文那真切率直的直抒胸臆，来自作者自己的切身感受：“读懂鸟的，只有天空。”作者在文章结尾深情地告诉读者：每棵根芽都能长出一个春天。这一结尾耐人寻味，给人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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