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散记】散记

时间：2019-01-05 03:30:52　来源：柠檬阅读网本文已影响人

　　怎样才可以做不惧怕寒冷的孩子? 　　――题记　　　　编者按：　　在这个温暖的初春，当我们躺在暖和的阳光下尽情享受生活的时候，是否是已经忘记了寒冷冬天的萧索与肃穆?所以，接下来的这篇文章，一定会带给你那种久违的感受。南方的冬日或许不像北方这样凛冽，然而透彻的阴冷却是另一番的心灵体验。那么，就让我们跟随着作者的笔触，重温生命萧条的那段时光，也同时重温深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寂寞。
　　
　　(一)
　　
　　浙江的冬日并没有北方城市的大雪漫天，但依然是冷。冷风以不被祝福的模样散开。心似乎冷却下来，沉静在利落的线条间。书桌前，偶有阳光穿射进来，咖啡色的书桌被切成零零整整的碎块。我张开手，依然无法抓住存在着的温暖，于是，我拉开厚厚的窗帘，有明晃晃的阳光融入瞳孔。亿万条射线，将书上一串串数字刺得无处遁形。有些伤眼。
　　秋叶放弃了坚守，大叠大叠地下落。地面上微微蜷曲的落叶偶尔有了兴致，随风迁移着逐渐转黑的身躯。在一大片一大片的叶堆里，我似乎找不到穿插其中的萧条意味。大概是知道翠绿的银杏，亦有转黄变黑的结局。我还是无法习惯落叶相互碰撞的喑哑声音，以及寒冷与风缱绻在一起。傍晚时分的校园，开始失去声音，不理会淡淡霞光的涂抹，兀自地静默着。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微微颤动着，仿佛诉说着那些金色的晦涩记忆。长长的路上，我似乎遇到了岁月安放下的段段悲欢。此时，微尘乘着阳光跃入我的眼，世界有些恍惚。
　　
　　(二)
　　
　　随着季节的更迭，悠闲的日子似乎远去了。每日的清晨与傍晚，总要走过很长的一条小道。可以看到周边高耸的楼房，附带能够听到猫发出的诡异叫声。抬头仰望天空，总会发现厚厚的云朵，忘却了散去。
　　书桌前大叠的练习题和参考书，再加上闹钟一刻不断的“滴答”声，我的时光，大块大块地被流放到黯淡无边的疆域。反抗的意识在血液里涌动，最终还是被一张张试卷压制下去，断成身躯中残存的碎片。
　　操场上，我和Y一圈圈地踱着，绝大多数的谈话内容都是关于考试和习题的答案，单一且无趣。偶尔会有人在操场上打篮球，那蹦跳的声音，似乎才是此时惟一有生命的东西。高高的墙，投下模糊的浓荫，是溃散开来的阳光。暗绿色的爬山虎肆意地展开枝叶，遍布了整面白墙，是诡异的姿势。随风轻曳，妖冶的身躯。报时的钟声响起，突然被拉回了现实。忽然发现，原来紧紧攥在手中的时光很轻易地丧失在了凝望无际天空和聆听草的絮语之间，没有四溢光芒的鲜活的植物，亦没有在料峭冬日就此颓败下去。是，只要有生的希望，仍要等待能够重生的前方。
　　
　　(三)
　　
　　噩梦。我看到一颗颗红色的液体从手上跌落下去，漾成四分五裂的光。我还看到，有人在微笑。
　　深夜，我从梦魇中醒来，周边的黑暗提醒着，我仍与夜相互地簇拥着。隐约中，我看到窗外有湛蓝的影子游弋着，她从云翳中挣脱出来，坠入光怪陆离的城市中，最后不知堕入了哪个深渊。我沉沉睡去。我又开始做梦，好像有很多透明的液体，不知从谁的脸颊上大滴大滴地流淌下来，慢慢渗入掌上的纹路，让人觉得温暖。身处在一条迂回潮湿的小路上，尽头是布满青苔的墙，高低错落，并不让人欢喜。转角口是谁人的守望，蜕成凌乱满地的黑夜。有歌声从模糊到清晰，钻入耳朵。循声走去，看到一个有着温柔眉眼的少女，持着青色的长笛，对着一块棱角分明的顽石，吹着重章叠句的曲，最终石头的棱角被磨去，长笛飘出的音符还在继续，直至石块被青苔覆盖了身躯。戛然而止。
　　镜头切换，是泛着寒气的校园的早读。玻璃上有清晨氤氲的水汽，女孩悄悄地分出神来，抬起手，在玻璃上划下了一个浅浅的“forever”，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它被渐渐上升的温度，轻轻拭去。
　　
　　(四)
　　
　　十二月的天空，倚靠在墙旁边的沉默身躯，有些孤寂。时光翩跹，犹如蝶舞般扑闪而过。掉光了叶子的枝头，突兀地队插在灰色的天空。没有明媚的阳光，可以摧毁掉腐蚀心脏的慌张。
　　到处都贴满了圣诞快乐的字符，加上淡色的灯光，无不泛滥着温暖，到处都是可爱的圣诞老人和麋鹿。可是我看见他们在过客木然的眼神里变得朦胧。我孑然一身，走在风中。
　　晚上八点，开始下雨，干净的雨水，很快浸湿了整个城市，就像书上说的，或许它该洗一洗了。迷离的灯光还没有融化开来，僵硬地粘在一起，像是凝固的浓稠汁液。雨水就这样坦率地砸到我的身上，与我擦身而过的女孩子莞尔一笑。雨水飞下的姿势美仑美奂，每一颗仿佛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和着风，密密麻麻地筛下来。碰到地面，迅速破碎，出现亿万条近似完美的弧线。像是祭奠着一场盛大的怀念。我再也看不清更多的细节。一切都消失不见。
　　
　　(五)
　　
　　也许在南方出生的孩子，注定是惧怕严寒的吧。
　　
　　(责任编辑　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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