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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永京,没修炼成老虎的猫_普通人怎么修炼灵力

    时间:2019-03-31 03:31:5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站在三里屯village三层,他再次叹了口气。他看上去轻飘飘的,眼神空洞,穿过层层人群,停留在几个喝咖啡的漂亮女孩身上,他整了整衬衫,解开的扣子刻意留在第三颗,露出消瘦的锁骨。
      他双手奉上两张名片:一张叫“线永京”,某公司的策划总监;一张叫“非我非非我”,另一家某公司的咨询顾问。前者是线永京先生的本名,后者是他的网名。他的社会身份更为繁杂:网络推手,媒体公关,艺人经纪,制片人,编导,自由漫画人,作词人,五流歌手……
      “微博上都说王小山是万能的。其实我才是万能的。”
      爱上过干露露
      最近让他备受关注的事是帮干露露母女策划拍摄“裸浴征婚”视频。2010年底,干露露辗转认识线永京,线永京习惯用DV记录生活片段,席间,当镜头对准这对母女时,干露露的母亲雷炳侠命令女儿:脱。干露露褪下上衣,母亲不满意,拉住衣角,又使劲往下拽了拽。
      “我拍东西,你们干吗脱衣服啊?”线永京很奇怪。
      2011年春节后,母女俩找上线永京。“我也拍过电影,裸照,上过大屏幕,自认姿色不差,咋就不火呢?”干露露问。
      “你让我给你拍吧,在大导演面前你是小菜一碟,在我这里你可是一盘大菜。”线永京答。
      拍“裸浴征婚”时,线永京建议:“穿着内衣内裤就行,不用真裸。”母女俩在浴室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全脱。他一下傻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当雷炳侠示意线永京可以进去拍摄时,他下意识地拒绝:“不去不去,进去了别人怎么想我?我成流氓了。”雷炳侠拍了倒出来一看没法用。线永京上阵了:“其实我真是不想看。”
      他“爱上”了干露露,虽然只有两周。那时,他觉得这个姑娘心地善良,爱父母,爱小动物,不势利,只是“有点二”。在这期间,“裸浴征婚”视频占据了各大网站的头条。据他回忆,干露露的母亲雷炳侠曾许诺:“我有房子有车子,你们结婚都行。”
      “开始我信,后来才发现,她妈忽悠我。”线永京爆了几句粗口,“她妈有野心,也比女儿势利。”
      在他眼中,这对母女组合很“奇葩”:女儿骂妈,妈打女儿,搭配在一起却很默契。
      在和这对母女的交往中,线永京逐渐被踢出圈外。干露露私下透露想让线永京当她的经纪人。但是雷炳侠要紧紧把控着女儿,“你死也要死在我手里。”
      “这事没法玩儿了。”线永京说,“她妈不会放了她。她也只信任妈妈。”
      通过拍视频和帮干露露联系一些活动,线永京从中赚了几万块钱。他发现:这对母女很抠门,不会给他太多钱,于是,只能分道扬镳。
      恨西单女孩
      线永京的第一个“孩子”是“西单女孩”。2008年2月20日,听完谢天笑演唱会后,他乘地铁路过西单,看到地下通道一个女孩在弹吉他卖唱,歌唱得不错,他掏出相机拍了一段视频——相机是管女朋友借的,前几天,女朋友刚刚办了信用卡,2900块钱的价格可以分期付款。
      “你别把我放在网上。”卖唱女孩很警觉。
      “行,那我能留下你电话吗?”他问。
      回家后,他还是把视频传到自己在新浪的播客,他要增加人气。“当时就想,爱咋咋地。”此前,他的主页上是非法下载的音乐动漫——这段视频是他第一个原创视频,拍得很模糊,始终没有女孩的正脸,因为相机用得不熟,视频模式没办法调焦距。但好在声效不错。
      2009年春节后,他发现各大视频网站都在转载自己的视频:女孩被冠以“西单女孩”之名,网友盛赞其“励志清新”的姿态。线永京很兴奋,他在每一条关于这则新闻的评论里不断复制粘贴联系方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发现的西单女孩。”
      西单女孩消失了,人们在地下通道找不到她,开始求助线永京。他给女孩拨去电话:“你成名了,你在哪儿?”“你别骗我了。”女孩生气地挂断电话。事后,他分析女孩生气,因为他没遵守承诺。后来再打,关机,停机。
      “流浪歌手,女孩,唱歌不错,很积极向上,这个人是真实的,不是网络策划出来的。”线永京分析说,当年,他几乎是凭直觉抓住这些特质。
      那段时间,线永京每天接到QQ几万人“添加好友”的请求。“要不要把西单女孩的电话透露出去?”他曾问女朋友。“千万别,否则该没你什么事情了。”
      “我觉得,这下我火了,成功了。”线永京兴高采烈地回忆。
      “什么叫成功?”记者问。
      “可能,是有名气了吧。”想了半天,他吐出一句。
      在寻找西单女孩的两个月间,他发现网上有一个叫:“立二拆四”(以下简称“立二”)的网友也声称是自己策划的,线永京跑去质问。立二说:“你不行,啥都不懂,也不会谈,咋做?”——立二是中国最早一批网络推手,曾在网上运作“别针换别墅”等一系列事件。线永京想:“也是,那合作呗,只要分钱就行。”立二叮嘱:“你别跟任何人谈起西单女孩的下落,你要稳住她,让她听话。”
      线永京还是找不到西单女孩,他放弃,把电话号码给了优醋的编辑。再看到西单女孩时,她出现在优酷视频。线永京慌了,去西单地下通道找人。一个卖盗版光碟的男人说:“我是西单女孩小叔,你是不是想当她经纪人?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在歌厅干过,我是她经纪人。”
      “她小叔一看就不是好人,气势汹汹,一脸匪相。”线永京嘀嘀咕咕,走了。
      “我为她着想,我发现了她,好多消息是我转达给她的,算帮了她,但她真是一分钱都没给我。”他很委屈。
      因为此事,女朋友跟他大吵一架,分手了。他的情绪转成“恨”:“我租的房子300元,西单女孩租的是350元,她卖唱时就比我赚得多。我失恋了,分手了,每个女孩的父母都嫌弃我穷。我给了她生活的希望,那我的希望呢?”
      后来,他去电视台做节目,看到西单女孩,问:你最近好吗?女孩一愣:“你谁啊?”
      回家的路上,他抱着电线杆,大哭了一场。
      2011年,西单女孩走上春晚舞台。直播时,不断有网友发短信给--他,他的心情很低落。
      不想在成名前死
      在此前的26年,线永京从来没真正品尝过“成功”的滋味。
      他出生在北京怀柔的一个村子里,父亲是公务员,母亲务农,有一个哥哥,大他10岁,家里不富裕。虽然是北京人,但住在城区外,这种身份让他很自卑。   童年生活并不愉快。小学时成绩还不错,到了中学,一下变得很“厌世”,觉得村里的同龄人都“太蠢”了,每天就知道捉鱼疯跑。而他喜欢看漫画听音乐,崇拜“高晓松、许巍、朴树”。经常,他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去怀柔县城买杂志和卡带。
      在家里,父母更宠哥哥,他最常听到父亲说的话是:“滚,烦不烦啊。”每次父亲要打他,他会用石子还击。学校里,班主任很严厉,经常骂学生“猪养大的”。他开始画画,写诗——但又不属于出挑的坏学生,因为从来不打架泡妞。
      “那时,我一到阴天就想哭,得了抑郁症。”他叹口气,“我的环境不允许我这样的人出现。大家都特虚伪,就我真诚,我也看不惯任何人。潜意识里觉得,颓废的人就很牛X,因为外界不理解我们。”
      而后的求学经历语焉不详。据他所说,考上过一所职高,混日子,退学,又重考……几番折腾,2003年勉强毕业,在一家国企找到工作,月薪300。同事都是本科生,他变得更自卑,工作也极度无聊:负责更新公司网站,内容多是领导的动态新闻。
      他开始上网,最初网名叫“边缘小孩”,后来改成“非我非非我”。在那时所有能找到的论坛里,他都注册了信息。他要寻找一种“存在感”。
      他将各种娱乐八卦信息复制到公司网站,“我放过艳照门照片,网友必须‘回复可见’。”他不无得意地回忆,“那点击率,成千上万。”“领导提醒:咱们属于国企,你这么做不合适。”
      在网络世界,他找到了同类。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一段网恋。在许巍贴吧,他认识了一个山东女孩,给女孩写诗留言。不久,女孩买火车票,站了一天一夜,来京找他。见面的第一句,他说:“跟我回家吧。”
      后来,她还是离开了他,女孩家里嫌他没钱。他哭过,闹过,绝望时跳进怀柔水库,到了水里忽然想:“我要成名,要上杂志,要写书,这些愿望一个都没实现,还不能死。”
      “我和她同病相怜,彼此理解。”他跟记者回忆,“都倔强、实在,真诚、感性,还有点文艺细胞。现在,我再也找不到那样的女孩了,除非是脑残。”
      2005年,芙蓉姐姐的出现让线永京很“震惊”,他特地买了一份新京报,看到两个整版都在报道此事。“互联网太神奇了,可以让家里没多少钱的人也能成名。”
      他在网上尝试做一档电台节目:不入流广播电台。每到周末,他去哥哥家,借嫂子的电脑在2000多首歌曲中筛选一部分上传到自己的电台。“不入流广播电台以独特的视角,和特蛋X特二特下流的语言为导向,为广大网友服务,为无聊和闲得没事的小青年解闷……”陆续,有媒体开始关注他,QQ有陌生人主动约聊。“大家喜欢我,我觉得自己有价值了。”
      在许巍贴吧,他交到了第二任女朋友,一个在丰台4S店工作的出纳。2008年前后,他的工资从300多涨到1000元,开始在城里租房,第一个房子是大山子城中村农民改建的柴房,月租120元,后来搬到亚运村附近的地下室,300元。
      “那时,很迷茫。不知道明天在哪儿,虚无缥缈。”他说。
      嘴上说欣赏苏紫紫
      2009年,线永京决定辞职,他赌着口气,决定做专业“拍客”,打造出一个比西单女孩更火的产品。这些年,在经济上,状况好了许多,央视大火、卖唱歌手、车祸事故……每月,一些视频网站会主动找上他。“我觉得自己行了,不需要单位那点工资了。”
      活儿找上门,他就去。一个视频大约赚三五百,最多3万,平均下来,月收入1万元。他宣称背后没有团队,都是零散的合作关系。对自己身处的这个圈子,他表现出极度的“反感”和“不屑”:“都是走关系,靠水军,喊高价不干活。我一个人缔造了这个传奇,你信吗?”他反问记者。
      中关村男孩,唐家岭兄弟……线永京视频中的一些主人公相继在网上走红。这一阶段,他不断复制“西单女孩”的成功基因:草根+励志。
      “你有一些策划手段吗?”记者问。
      “开始没有,下意识,靠天赋。后来总结,要寻找突破常规的普通人。”线永京说,“比如一个农民造机器人,中间再有点故事,就肯定赚眼球。但为啥我拍啥火啥?因为我也是草根,特理解他们。我侠肝义胆,跟他们同吃同睡,这多真实。”
      遇到苏紫紫是2010年年底。线永京接到消息:人民大学的女学生自办裸体展览。两人第一次见面在展览现场,他一下喜欢上了这个“高傲、自负”的姑娘,觉得跟自己很像。他们彼此间没有提及明确的经纪人关系:他跑前跑后,帮忙联系演出采访:“我这个人心眼好,觉得女孩不容易。”
      一天半夜两点,苏紫紫打来电话:“你怎么跟媒体说的,你竟然说我炒作?……”声嘶力竭。再后来,苏紫紫找了经纪人。面对媒体,苏紫紫定义了她和线永京的关系:“他就是一个拍客。媒体都报过我了,也不差他一个。”
      “我愿意帮她。”对这件事,线永京不想计较得失,也不愿意承认再次被抛弃,他跟记者再三强调:“我欣赏苏紫紫。”
      直接从苏紫紫手里接过的好处,是一次拍摄间歇,她给线永京买的方便面。视频中获得的报酬是腾讯网的100Q币、新浪网的几百元稿费。
      攒够100万就离群索居
      自苏紫紫、干露露后,他有了另外的想法:“脱”是一种更大的生产力。“我只负责记录,不负责评判,谁找我,我都拍。”他不允许自己纠结,“大家都在做下三滥的东西,我不做,也不会变得更好。原来我拍过白血病、农民工,干过好事,也没人夸我,都是骂。我不虚伪,干这事就是为赚钱,为生活,我违反法律了吗?社会道德已经沦丧成这样了,不用指责我一个。”
      “我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他打了个哈欠。他记不得换过几任女朋友——99%的朋友是通过网络结交的。几年前,母亲去世了,他想了半天,回忆不起具体的去世日期。
      干露露的母亲曾跟他说:“每一个你拍过的人,都是你的孩子,你要学会爱你的孩子。”
      “爱?”他恍然大悟,“哦,对,我要爱他们。”
      “怎么爱啊?”记者问。
      “不能老跟他们发火啊,一发火还骂脏字。”他笑嘻嘻地说。
      任会来,现在是一家网络营销公司的老板,和线永京认识6年,“他挺极端,一会儿自负,一会儿自卑,有时认为人人都是朋友,有时认为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他不敢把我当特别亲近的朋友,害怕别人对他‘不好’。”
      去年,线永京搬到中国传媒大学附近,一室一厅,月租2000多元钱,因为那里“年轻人多,新鲜事儿多,有原生态的潮流”。
      在新浪微博上,线永京注册的“非我非非我”的账号拥有10万粉丝,但活跃度并不高。
      “我活得很失败。网络成就了我,也将我遗忘。”站在三里屯village三层,他再次叹了口气。他看上去轻飘瓢的,眼神空洞,穿过层层人群,停留在几个喝咖啡的漂亮女孩身上。“我没能红,是因为背后没有团队运作。”他陷入一种沮丧,但情绪很快被调整,“但我还是有个性、有才华的。当年班上那些好学生,也没见谁特有出息啊?”
      他要去中央电视台,一档新节目请他帮忙拍视频。“中央电视台的编导找我,我问:‘你谁啊?’人家说:‘你咋那么做?’”他整了整衬衫,解开的扣子刻意留在第三颗,露出消瘦的锁骨——他想表现出成熟和男人气。
      最近,他在策划更多视频,也许还是与“脱”有关,但他绝对不会走向前台。“原来我是拼命想出名,现在有资源了,不需要了,何必招人骂?我赚我的钱,得了。”
      骨子里,他看不起干露露、苏紫紫,“太低俗”。
      离开干露露母女前,他提醒:“不要挑战大众的底线,这一套在中国肯定不行,要不你们去日本发展,学苍井空。”
      攒够100万,他就要离开北京,去丽江或者出国。离群索居,只跟几个知心好友交往。“我不喜欢这个城市,这个时代,都是利益,太浮躁。我啊,不屑跟你们玩,不爱跟你们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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