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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口哨》:青年雕塑家的“阳光手印”】 雕塑家

    时间:2019-05-16 03:25:05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太阳底下进行着人类的精神生活,生生不已,但富有伟大意义的“创造”始终没有我们自以为是的那样多,尤其在艺术领域,因此古典精神值得后世我人一读再读。《审美教育书简》中年轻的席勒(Schiller)曾将艺术的功能界定为使人恢复健康、具有美的心灵与真正人性的教师——美将引领人类走向自由,只有在自由中人之为人才是完全的而非分裂的。
      艺术创作是发自内心纯正的理想性格,高尚的艺术不沾染任何时代的腐败,它超越时代。政治立法者可以封闭科学与艺术的领域,但不能在其中实行统治。他可以放逐爱好真理的人,但真理仍然存在;他可以凌辱艺术家,但不能伪造艺术。艺术家藐视时代的判断。他是向上仰望他的尊严和法则,而不是向下瞧着幸福和需要。
      这话至今听来犹不过时,值得每一个认真的艺术执业者涵泳反观,每日三省吾身。陈金庆该算我第一个“八零后”小朋友。和这区区“小屁孩”成为朋友,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选择朋友我看重人精神的“清洁度”。对此我有着自觉的皮肤的感受力。尤其所谓“艺术圈”朋友,我坚持“人格先于艺格”的标准,即使这是我之“成见”也在所不辞。
      陈金庆是个干净的好孩子,清清爽爽站在阳光底下的时候,他很像一缕阳光,不灼热,但温暖。他的清澈坦率的眼神、热情有力的手掌、慷慨细腻的待人接物……他这个人就是他的名片。人格与心性的名片。孔夫子有谓“听其言而观其行”,我对陈金庆人格心性的信任与称许有着岁月的底色,“时危识劲草,日久见人心”。尽管年轻的陈金庆要走的路还很长,他的人格心性尽管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与开端,但他还必须继续经受岁月的洗礼,经受成功与失败、欢乐与痛苦的种种琢磨历练。这无疑更让我们期待。
      长于造型艺术的人多半在口才或书写上并不出色,陈金庆也并非一个话多的孩子,尤其他不擅长讲自己的故事。犹记得陈金庆第一个工作室,来广营艺术团那间空荡荡由厂房改造而成的工作室,空中楼阁样吊着两个小小房间,其中一间是陈金庆和他太太的卧室,那是我见过的最简陋的新房,但其中生长着最美丽的爱情:纯真、无邪、超越功利。似乎只有童话中才有的爱情,就这样冉冉开放在这朴素甚至冷落的荒郊野外院落中的一角。
      我特别能体味从阴暗的童年中破茧而出的艰难与沉重,我更能体味那个自我超越与向上生长的苦涩与挺拔,我经历过那脱胎换骨样的清洗与摆渡。我本人是在年过而立写出一本厚厚的《立爱》之后才算初步确认自己在“爱的能力”的重建上迈出厚实悲壮的一步。甚至我本人亦颇自负于自己“放下怨恨”的魄力。但赤子一样的陈金庆却时常会让我会觉得有些惭愧。直觉一直在告诉我,陈金庆的“爱”是超越对待的:他似乎天生就有一颗不计利害的赤子之心。这个孩子“爱的能力”之丰满与旺盛让人惊奇。他是与生俱来如此,他的学习来自生命,他的教育来自自然,他的纯净抗拒了时间与虚伪的磨损。这首先就体现在陈金庆创作中一直试图表达的清澈与明朗、温热与健康:他一直试图表达的就是“幸福”。对生命、生活、生存的感恩与喜乐,清洁与虔诚。
      于是让我们试图走近陈金庆的雕塑。
      陈金庆年轻的雕塑让我感受了一种童真的可爱,无忧无虑的,淘气烂漫的。对幸福的追忆与歌唱,即使那是常人眼里多么寒素贫瘠的幸福,落满补丁衣服的童年,生鲜的阳光下的鸡卵,茶林与山野中阳光斑驳的甜梦,闽地丘陵之外的海洋的潮音,这乡村少年对真正的人类的优秀的品质与品格有着无限的神往与尊重——好孩子陈金庆居然根本不懂得“幸福”的质地会因物质、金钱乃至社会地位而有差异与区别。
      因此陈金庆的确懂得并把握了幸福的秘笈与真讳。
      但长大了的好孩子同样要直面生活的沉重、生存的艰难、生命的无常。因为好孩子长大了更要背负、担当、承荷这无常的生命、艰难的生存、沉重的生活。
      于是对当下社会精神状态的某种紧张与焦灼始终存在,对空间的关切与对时间的注视凝结在一起,时空中活泼泼是生命的颜色,现实的驳杂阴影让阳光少年也要学会忧思与怅惘,于是他的作品中总是忍不住出现那融化瘫软无法收拾的钟表。这从他给作品命名的风格更可见一斑。那被命名为《做早操》的嚣张无邪的小家伙,相信一定是陈金庆自己的童年写照。《似水年华》尽管借鉴了达利,但小孩童对光阴的感知与生命的焦虑无疑是真诚的。动人的孩子气,无邪的,陈金庆一把泥一把泥用阳光样厚实的手掌捏出《秋》褴褛却温暖的衣衫。他不晓得或绝不相信“爱”会失败,一鼓作气要暖热一块石头样的心。生命与生活中充满问题与疑问,但仍然可以阳光灿烂,所以才有了《阳光口哨》,高视阔步的小家伙,这小家伙俾倪一切,脚底下有陷阱也不在乎似的——相信“那高于我们的超越者”在抱着他、背着他,渡越千山万水。这“超越者”无疑就是他的信他的爱:陈金庆本人的“信与爱”。陈金庆人格的健康明亮赋予作品同样的气质与尊严。古人云“文如其人”,艺术同样如此,雕塑也不例外。先天的禀赋与后天的训练经常提供给创作者“技术”上的才具与优势,但“心性”呢?那种健康的、温热的、明亮的、纯洁的心性。这“心性”将最终决定创作者能否超越“技术”成为“艺术”,之后又能在艺术上走多远。艺术绝不仅仅是“活儿”,不仅仅是几大调子几大面、是色彩与形体,艺术更是精神、是灵魂、是席勒笔下“纯粹的人”、是庄子笔下“真性至人”、是我们以纯洁的心显出我们的敬畏与赞美。不是不可以揭露,尤其在这个“艺术”越来越流于“表现”与“观念”的时代,但艺术的揭露仍然首先要保持高尚美质而不是流于情绪宣泄,尤其那揭露的背后仍然首先要有艺术家本人的慈悲与关爱,要有责任,有希望,有方向——这正是人类个体之于社会理想的背负、担当、承荷。
      来广营艺术团的厂房工作室简陋的空中楼阁里曾住着三个把日子当“家家”过的大孩子。但这些在城市边缘打拼生活的年轻人未必就比那些养尊处优满嘴微言大义春秋笔法的“长者”缺乏勇气与毅力,他们的乐观、达观与淡定常有令人吃惊处。所谓“八零后”、“九零后”种种被数落的“不是”只是因为他们被如此命名时尚还幼小,犹如“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亦曾被上辈人视之“蔑如”一样。时光总在流逝,青春总会成长,成熟对于一个健康、认真、美好的生命是自然而然的事。犹如1919年“五四”运动以“傅大炮”而称雄“北大三杰”之一的傅斯年先生,彼时骂京剧批国学,阵仗好生了得,之后赴欧留学反人沉潜,之后再之后傅斯年先生成为最顽强的民族主义者,其涵泳中学体昧古典,功力与情感都超乎寻常。我相信那就是“岁月”、就是“成熟”、就是生命的健康走向的必然选择。
      因此,对于年轻人、年轻的艺术家,我们要格外强调多些宽容,要等他们长大。更其实者,我们这些“中老年”在对年轻人评头论足的同时更要注意自己首先做到“齿德具尊”(而非单纯“年齿俱长”),面对年轻人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痴长的年龄,我们不能让年轻人面对我们时却除了一把年纪别无收获。我们首先要反躬自问是否惭愧,首先要具备某种“资格”——自我清洗与修炼而获得的“人之资格”。这么说当然不是鼓励年轻人放肆与傲慢。岁月当然具有正面的意义与尊严,但需要人类自己好好完成。孔老夫子那句被后人说滥了的话,是生命史、成长史更是精神史: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规。
      这是一条一直向上的路,向善、向好、向美,即使寂寞也应该坚持的正确的人性的有高度有难度尤其有方向的路。“人之为人”本身就是一种恩慈与职责,我们得活得有模有样,然后让这种“人之为人”的模样落实在我们的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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