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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从文与汪曾祺:文坛的双子星座] 汪曾祺简介

    时间:2019-04-10 03:30:3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沈从文与汪曾祺,文坛的双子星座,他们的经典名作《边城》和《受戒》都是传统文化之水蕴育而成。两人的文学创作在“水”上契合,他们的人生道路的交叉,困境中的互相扶持,精神旨趣的贴近,使得湘西之水和高邮的运河之水合流,一派汪洋中,诞生了二十世纪滋润人心的文学经典。
      汪曾祺在回顾自身的成长经历时,曾不无自豪地说:“沈先生很欣赏我,我不但是他的入室弟子,可以说是得意高足。”两人亦师亦友的情谊,经受了战乱和运动的考验,穿越了百年的历史风云。
      沈从文与汪曾祺结缘西南联大
      1939年夏,年仅19岁的汪曾祺怀揣着已读了多遍的《沈从文小说选》等书籍,告别了故乡高邮,千里迢迢辗转来到昆明,顺利考入心仪已久的西南联大中文系。汪曾祺谈为何要投考西南联大时说:“我好像命中注定要当沈从文先生的学生……我到昆明考大学,报了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就是因为这个大学中文系有闻一多先生、朱自清先生,还有沈从文先生。”
      每次上课,沈从文总是夹着一大摞书走进教室,学生们从他手中接过仔细批改后的习作和特意为他们找的书,他们的心中就只能充满了感动。为让学生省点事,沈先生总是不怕自己多费神,多麻烦。他讲《中国小说史》,有些资料不易找到,完全可以让学生自己去找,作为老师,指明方向也就算尽职了。沈先生不,他自己抄,用夺金标毛笔,筷子头大的小行书抄在云南竹纸上,这种竹纸高一尺,长四尺,并不裁断。抄成了,卷成卷,上课时发给学生。他上创作课是夹一摞书,上小说史时就夹了好些纸卷。学生们接过沈先生费心找来、精心抄写的资料,内心感动之余,又平添了几分震动。
      日寇轰炸昆明时,沈从文全家疏散到呈贡桃园新村,每星期上课,进城两天,文林街二十号联大教职员宿舍有他的一间屋子。访客来,大都是来借书、求字,看沈从文收藏的宝贝,谈天。进进出出向他请教的学生非常多,有的学生向他借书,他总是慷慨应允。汪曾祺的回忆文章《沈从文先生在西南联大》这样写道:联大文学院的同学,多数手里都有一两本沈先生的书,扉页上用淡墨签了“上官碧”的名字(上官碧是沈先生的笔名)。谁借了什么书,什么时候借的,沈先生是从来不记得的。直到联大“复员”,有些同学的行装里还带着沈先生的书,这些书也就随之漂流到四面八方了。
      沈从文很快就发现了汪曾祺的写作才华,他曾经对人说过:汪曾祺的文章写得比他自己还要好。由此可见他多么赏识汪曾祺。汪曾祺的“课堂习作”,沈从文先生给过120分。西南联大的教授都非常欣赏有才华的学生。不仅沈从文这样,联大中文系的王力教授等都是如此。某学生以自己的填词作为王力先生“词法”课作业上交,王的评语是:“自是君身有仙骨,剪裁妙处不须论。”
      西南联大的学术空气非常浓厚,师生一起跑警报、泡茶馆,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沈从文不仅在写作上提携汪曾祺,在生活上,也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有一天,正患牙痛的汪曾祺去看望老师。前来开门的沈从文一见汪的腮帮子肿得老高,就默默地出门,归来时买了几个橘子,看着汪吃下两个,又将剩余的塞到他怀中,叮嘱他多吃以便清火。
      和其他用功苦读的学生不同,汪曾祺是个“异类”。“他在联大生活自由散漫,甚至吊儿郎当,高兴时就上课,不高兴就睡觉,晚上泡茶馆或上图书馆,把黑夜当白天。”朱自清先生教《宋诗》很认真,上课时带着一沓卡片,一张一张地讲,要求学生作详细的笔记,还要定期考试,这不合乎汪曾祺的口味,他就时常缺课。后来学习期满,中文系想让朱先生收汪曾祺做助教,朱先生却一口拒绝说:“汪曾祺连我的课都不上,我怎么能要他当助教呢?”
      汪曾祺原应于1943年毕业的,因体育和英语不及格而留级到1944班。偏偏又遇上政府当局为适应战争需要,征调1944班的学生全部上前线当译员,不服从命令者,一律不予毕业。汪曾祺不愿去,这样,他就只能拿到西南联大的肄业证书。
      1946年7月,西南联合大学解散后,沈从文返回北平,任北京大学教授。
      沈从文帮助汪曾祺渡过难关
      联大复员后,汪曾祺辗转来到上海,原想通过熟人或朋友找一份职业,不料却连碰钉子,手头仅有的一点钱也快花光了,即将落魄街头,以致他情绪异常低落,甚至想到自杀。当他把这里的遭遇写信告诉沈从文之后,老师很快回信责骂他说:“为了一时的困难,就这样哭哭啼啼的,甚至想到要自杀,真是没出息!你手里有一枝笔,怕什么!”信中还举了自己当年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闯荡北京,战胜厄运发奋创作的例子,使汪曾祺既感动又惭愧。沈从文还致信上海的李健吾,请其对汪多加关照,并让夫人张兆和从苏州写了一封长信来安慰汪曾祺。
      由于沈从文的多次推荐,李健吾已了解了汪曾祺,并也很欣赏其才气。现在汪曾祺找上门来,他便热情地给予鼓励,并举荐汪到一所私立致远中学任教,使汪在此度过了一年多相对稳定的生活,且有幸结识了著名作家巴金。
      1949年春天,沈从文陷入精神危机之中,自杀未遂,被亲人及时抢救过来。并忍痛放弃了文学创作,转而从事文物考古研究工作。从此,中国文坛消失了一位小说家,故宫午门下的历史博物馆,多了一位文物专家。
      等施松卿在北平安顿下来后,远在上海的汪曾祺匆匆辞职于次年也来到了北平。由于没有找到工作,生活和住处都成了问题。他只得在北大红楼一个同学的宿舍里搭了一个铺,每晚去挤着睡,吃饭则全靠施松卿接济,汪曾祺在这儿度过了半年散漫而无着落的生活。后来还是他的老师沈从文先生为他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在午门楼上的历史博物馆任职员,他把铺盖搬到午门旁的一个值班室里,从此有了一个小小的窝。
      汪曾祺在《午门忆旧》一文中回忆当时的工作:整天和一些价值不大、不成系统的文物打交道。到了晚上,天安门、端门、左右掖门都关死了,我就到屋里看书。四外无声,异常安静。我有时走出房门,站在午门前的石头坪场上,仰看满天星斗,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就我这里一点是热的。北平一解放,我就告别了午门,参加四野南下工作团南下了。
      汪曾祺刚走出午门,参加火热的革命;老师沈从文就走进午门历史博物馆,参加沉静的革命。汪曾祺放弃的抄写文物卡片的工作,正是老师沈从文以后多年从事的工作。大时代的洪流中,师生的选择正好相反,而他们的选择都带着历史的印记,完成了一个交接,也好似一个轮回。此后,他们的荣辱、哀乐、悲欢,都和革命的时代紧密相联了。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小说家沈从文退到历史舞台的幕后,他无法用手中的笔,留下小说,来见证这个时代,这真是个遗憾。   文革中师生频繁通信
      新中国成立之后,汪曾祺供职于“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的《民间文学》杂志。师生都投身于火热的二十世纪50年代。
      1957年4月,中共中央决定开门整风,报纸上出现了“大鸣大放”对党的意见的浪潮。是年,“反右”运动开始,丁玲被错打成“右派”。沈从文在这场运动中没有发言和表态,作了思想检查——《“反右运动”后的思想检查》,他顺利过关了。
      1958年,“反右”斗争结束后,周扬在一次招待文艺界人士的宴会上提出,打算请老舍多管一下全国文联的工作,由沈从文接替老舍担任北京市文联主席职务,沈从文听后,连忙说:“这不行,我还是做我的文物研究工作,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拒绝了这一提议。
      1958年夏秋之际,在文联系统整风复查中,汪曾祺被划为一般右派,撤消职务,连降三级,10月下放到河北省张家口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改造。汪曾祺成为“右派”,是单位为了完成“右派”指标任务补划的。
      对于自己划为“右派”,汪曾祺很豁达,看得开:“从某种角度看当然是很倒霉了,不过,我真正接触了中国的土地、农民,知道农村是怎么一回事。”
      1960年10月,汪曾祺被摘掉了“右派”分子帽子,宣布结束劳动改造,因原单位不接收,摘帽以后的汪曾祺留在张家口农业科学研究所工作,主要工作是画了两部图谱,一个是《中国马铃薯图谱》,一个是《中国口蘑图谱》。
      汪曾祺“右派”帽子摘掉后,当时身患高血压病住在阜外医院治疗的沈从文从来信中得悉此情后,不禁欣喜万分,立即给汪曾祺复信。因等不及家人为他找来信笺,他就从练习本上撕下几张纸急匆匆地写起来。他全然不听夫人的劝阻,不怕因激动而使血压升高,洋洋洒洒,一气呵成长达12页、近6000字的回信。1962年1月,汪曾祺调北京,任北京京剧团编剧,直至离休。
      “文革”结束后,沈从文和汪曾祺如枯木逢春犹再发,沈从文出版了《中国服饰史》,确定了文物专家的地位。20世纪80年代初,汪曾祺以短篇小说《受戒》和《大淖记事》等而名扬中外,由此确立了他在我国当代文坛上的著名小说家的地位。沈从文失传了30年的文学源流,由汪曾祺续接上。
      为庆贺沈从文的80寿辰而写的祝辞里,汪曾祺还不无由衷地赞美道:“玩物从来非丧志,著书老去为抒情。”汪还为老师写了一首诗,诗的开头两句是:“犹及回乡听楚声,此身虽在总堪惊。”
      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先生逝世。汪曾祺去送他最后一程:“不放哀乐,放沈先生生前喜爱的音乐,如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等。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沈从文先生逝世后,张充和题了一幅挽辞:
      不折不从 亦慈亦让
      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
      汪曾祺就以《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为题写纪念恩师的文章。这一对师生,都是 “赤子其人”,身经动荡起伏的20世纪,得失荣辱,淡然处之。
      1997年,也是一个鲜花盛开的5月,汪曾祺也驾鹤远行了。这样的人间极品老头儿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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