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研究

黄 毅

(贵州商学院 会计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4)

贵州省从2016年起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作为经济工作的主线，对第一、二、三产业全面实施供给侧改革和结构调整(1)详见《中共贵州省委贵州省人民政府关于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的意见》(黔党发〔2016〕6号)。。在工业方面，贵州省先后推出“百企引进”“千企改造”工程和“双培育”“双退出”等措施。历经几年发展，需对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效果进行全方位测评，以期为建立高质量工业产业发展体系提供经验支持。

(一)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基础性研究

现有文献大多关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任务目标和改革路径，鲜对区域工业改革深入探讨并形成研究体系。

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目标、任务，关阳等学者指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在于提升经济效率和克服深层次结构性失衡问题[1]。黄群慧认为改革的目标是去除过剩产能，实施“中国制造”战略，完成经济新旧动能转换[2]。周密等学者指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加快释放以互联网为依托的认知性劳动活力，形成中国特色的改革道路[3]。姚毅认为完成供给侧改革任务是大城市工业转型的关键策略，特大城市应注重培育工业新增长点、激发工业创新活力、释放工业发展红利、提升资源配置效率[4]。

关于推进供给侧改革的路径，洪银兴认为我国深化改革必须从供给端出发，调整产能和库存的存量结构，增加优质供给，提高经济运行效率和质量[5]。董艳玲等学者认为全面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建立宏观、中观和微观认识框架，注意改革系统性、全局性和协同性[6]。

关于区域性工业供给侧改革，周国兰等学者基于江西工业改革情况，提出提升“智能化、绿色化、服务化”水平，筑牢制造业发展基础，处置过剩产能与做强新增产能并重，增强创新驱动力与市场主体活力，加大体制机制改革与降成本力度等建议[7]。蒋琳基于贵州省建筑业“营改增”视角,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提出建筑业供给侧改革路径[8]。卢英敏等学者基于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革实际情况，提出要进行生产方式和产业结构性调整，通过顶层设计对机制、体制及制度进行创新，全方位解决供给侧存在的结构性矛盾[9]。

(二)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的研究

关于绩效评价，大量研究关注企业经济绩效、环境及社会效益，对工业供给侧改革绩效评价进行实证的研究较少。贾海涛探讨了我国煤炭行业供给侧改革的评价体系，为改革评价研究打下理论基础[10]。姚翠红就改革的环境绩效评价体系进行研究，分析环境绩效内部管理存在的问题和应对措施[11]。苏永伟等学者肯定了湖北省供给侧改革取得的较好成效，同时也指出存在的一些问题[12]。戴国宝等学者研究山西省煤炭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绩效，认为当地应淘汰落后产能、减少债务风险、降低生产成本、加快科技创新、增强市场活力[13]。

综上，关于供给侧改革的研究成果颇丰，但专门针对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效的研究不多，以实证方法评价改革绩效的文献较为单薄，评价指标选取存在较大差异。学者们大多展开宏观讨论，对中观和微观的研究较少，尤其对区域性工业改革的研究更少，聚焦贵州省工业供给侧改革绩效评价的研究尚属空白。因此，本研究就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进行详细探讨，提出“十四五”期间进一步深化工业改革的具体措施，对贵州省工业可持续健康发展具有一定现实意义。

自2016年2月29日《中共贵州省委贵州省人民政府关于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的意见》(黔党发〔2016〕6号)文件出台以来，全省上下迅速行动，认真贯彻落实。牵头部门高度重视，组织领导重点任务，细化明确责任，建立联络员制度、信息报送制度、督查督办制度，形成良好的工作机制。从2016年到2020年全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果较显著，其中工业企业供给侧改革“三去一降一补”(即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五大任务)情况如下：

(一)去产能情况

贵州省产能过剩主要由效益不好且技术落后的老旧企业引发，集中在煤炭和钢铁行业。“十二五”期间贵州省煤炭行业就已先行一步，累计淘汰落后产能3080万吨，提前2年超额、超范围完成国家下达的去产能1450万吨的目标任务。“十三五”期间贵州省专门成立煤炭工业淘汰落后产能加快转型升级工作领导小组，陆续出台一系列政策，累计压缩产能7426万吨，退出煤矿477处(全省计划压缩7000万吨，退出落后煤矿510处)(2)数据来源于煤炭网“解析2020|贵州煤炭行业总结与展望”，网址：http://www.coal.com.cn/News/403748.htm。。截止到2020年底，贵州省去产能后有合法营业煤矿255处，共计每年产能达13 777万吨(3)数据来源于中国煤炭市场网，“贵州合法生产煤矿255处产能13 777万吨—煤炭产业综合—煤炭价格煤炭市场网—专注煤炭市场21年”网址：https://www.cctd.com.cn/show-176-210273-1.html。。2016—2020年贵州省除直接关闭退出的煤矿外，共批复782处兼并重组煤矿，计划重组建设后产能规模每年达41 982万吨(4)数据来源于贵州省人民政府第50次贵州省煤炭工业淘汰落后产能加快转型升级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会议纪要〔2021〕第8次总第50次。网址：https://www.guizhou.gov.cn/zwgk/zdlygk/jjgzlfz/nyzy/mtgl/202111/t20211108_71586200.html。。

贵州省民营钢铁企业生产过度且品质较为低端，国有企业的产品技术含量不高，成本却不低，导致产品市场竞争力弱，形成相对过剩产能。2016年和2017年，贵州省钢铁行业共化解粗钢产能220万吨、生铁产能257万吨，主要对首钢水城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和黔东南州万顺钢铁有限责任公司落后过时产能进行技术改造或设备拆除。其中，首钢水城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共拆除3台35吨转炉，去除粗钢产能150万吨，现已在高炉所在地建成“贵州三线建设博物馆工业遗址展区”；
黔东南州万顺钢铁有限责任公司拆除30吨电炉和40吨电炉各1座，化解粗钢产能70万吨。(5)数据来源于贵州省人民政府网站“‘千企改造’带来贵州工业‘七变’”，网址：https://www.guizhou.gov.cn/home/gzyw/202109/t20210913_70102964.html。

(二)去库存情况

贵州省工业企业去库存表现积极。2015—2020年全省工业企业产品存货占有率从6.42%降至4.83%(见表1)，期间工业产品产销率呈波动变化态势：2015—2016年产销率从90.99%上升至97.25%，2017年产销率下降为92.26%，但2018年、2019年均在98%以上，2020年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降至95.8%，但工业产品产销率总体保持上升趋势(见表1)。在此期间，流动资产周转次数从2015年的1.77次/年下降到2020年1.23次/年；
产品存货总额从2015年的332.07亿元上升至2020年的370.54亿元，库存量呈不断增加态势，但流动资产周转速度呈下降趋势。

表1 贵州省2015—2020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要经济指标

(三)去杠杆情况

贵州省去杠杆主要针对生产技术落后、产能过剩、市场前景差、无创新，甚至持续亏损、已资不抵债的大企业或老企业，这些企业即使进行债转股也可能无法扭亏为盈，若转向银行借钱周转经营，最终会增加银行风险。

通过这几年去杠杆，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从2015年的63.52%下降至2020年的60.20%(见表2)，虽然从数据上看仅下降3.32%，但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整体资产负债率下降较为困难，因此数据表明去杠杆成效较为明显。2016—2020年资产负债率每年的降低率分别为0.15%、0.97%、0.91%、1.02%、0.27%，虽然逐年下降，但与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2020年资产负债率56.42%相比，两者相差3.78%，说明贵州省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虽连年下降，但因基数较高，下降空间还很大，离较好水平还有一定差距。

表2 2015—2020年全国及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统计表

(四)降成本情况

2016年，贵州省出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税收政策措施6大类共43条，对部分政府性基金和行政事业收费实行减免，并下调企业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单位缴费比例。2017年，贵州省供给侧改革红利迅速释放，全年降低各类税费约446亿元，减少物流成本71亿元；
节约直接和间接融资费用71亿元；
缩减生产和居民用电费20亿元；
取消25项行政许可项目，企业制度性交易成本减少。2018年，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每100元收入中成本77.07元(见表3)，较2017年降低7.35元；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1036.16亿元，较2017年增长14.69%，整体盈利能力明显提升，营业收入利润率达10.58%，成本费用利润率达12.22%。2019年，贵州省扩大减税降费政策规模，精简行政审批事项并缩短时限，对外公开行政机关各类承诺办事清单，为企业减少各类税费和成本，使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期间费用从2018年的千亿级别(1005.20亿元)下降到974.60亿元。2020年，政府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影响，实施多种政策优惠，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全年期间费用比2019年降低5.02%；
每100元收入中成本72.65元,比2019年降低2.13元。

表3 2015—2020年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要经济指标

(五)补短板情况

贵州省工业企业“补短板”主要集中在改造大型传统企业、壮大新兴产业、抓研发和环境保护等方面。“十三五”期间深入实施开展“双千工程”，改造传统煤、电、烟、酒等行业，支持和加速行业发展[14]；
对新兴产业实施人才引进、技术引进和企业引进措施，计算机、汽车、医药、电气机械工业以及高科技术制造业均成为提高贵州省工业经济增加值的亮点。

贵州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研发人员数从2015年的22 465人增加至2020年的41 280人，人数增长近1倍(见表4)；
截至2020年新产品开发数4993项，科研用仪器设备投资79.81亿元；
2020年新产品销售收入为876.09亿元，较2015年增长1.22倍，可见“十三五”期间工业企业“补短板”成效明显。

表4 2015—2020年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补短板”相关指标统计

(一)指标体系

本研究根据“三去一降一补”五方面选择相应评价指标，构建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体系。初步建立评价指标体系后，聘请贵州省发改委、贵州财经大学、贵州大学等单位的专家对指标进行修改和评价，采用特尔菲法向专家匿名发放调查问卷，将问卷调查结果反馈给专家，再由专家根据上一次评估结果进行调整，得出第二次评估赋分结果，由此进行了4次调查问卷发放和回收，最终确定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见图1)。为提高研究可靠性和科学性，采用AHP层次分析法对指标体系进行检验、排序并据此得到实证结果。

第一步，建立层次结构模型。准则层为第一级，即“三去一降一补”五方面评价要素，因子层即准则层下包含的评价指标。

第二步，构造判断矩阵。采用两两比较量化值的方法对一级和二级各评价指标权重赋值，使用一致矩阵法，将所有因素两两比较确定其重要程度。如：有M和N两个因子，1表示M和N一样重要；
3表示M比N重要一些；
5表示M比N重要；
7表示M比N重要得多；
9表示M较N极其重要，判断标度为1～9(见表5)。

表5 一致矩阵法判断规则表

根据专家综合意见构建正交判断矩阵，用aij表示第i个因素相对于第j个因素的比较结果：

第三步，计算指标层级权重。将矩阵A各行向量进行几何平均(方根法)后再进行归一化处理(各评价指标权重见表6)。

表6 贵州省工业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指标权重

第四步，检验思维和逻辑的一致性。由判断矩阵λ值、一致性指标CI值、随机一致性指标RI值计算得出一致性比率CR为0.0119。CR值小于0.1且通过检验，表明判断矩阵表达的思维与逻辑的一致性是可承受的，不一致的概率在可容忍区间。

第五步，进行层次排序。

(二)评价测算

本研究以2015年贵州省工业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数据为基期数据，测算2020年工业企业结构性改革成效。剔除价格变动的影响，以2015年物价总指数为基期进行平减处理后，计算2020年指标。为避免计量单位不一致影响评价结果，对平减处理后的各指标数值进行标准化处理，同时对各逆向指标取倒数便于对比分析。2020年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的结果见表7，改革绩效评结果见表8。

表7 贵州省工业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指标标准化数据表

表8 2020年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绩效评价结果

(三)绩效评价结果分析

由上，2020年，贵州省工业供侧结构性改革的绩效评价总得分为1.708 5分，高于2015年(基期值为1)，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及补短板五个指标得分均高于基期分值。这表明5年来，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整体上取得比较显著成效。

去产能方面，2020年去产能的绩效评价得分较2015年高出0.005 9，表明贵州省在去产能上取得一定成绩。

去库存方面，评价得分从2015年的0.074 3提升至2020年的0.090 5，总体提高约21.8%，表明贵州省工业企业去库存上取得一定成效。值得注意的是，2015—2020年产销率呈不断上升态势，但2020年贵州省流动资产周转率评价指标低于2015年，为0.6949。这说明随着企业资产规模不断扩大，流动资产周转速度逐渐趋于缓慢，加速流动资产周转速度是今后贵州省工业发展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去杠杆方面，2020年该项绩效评分为0.135 2，较2015年得分提升了1.04%,仅从数据上看，这期间贵州工业供给侧改革去杠杆成果并不算显著，但也比2015年有所提升，说明去杠杆提升还有一定空间，应提高企业直接融资比例、降低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

降成本方面，2020年该项绩效评分为0.396 4，较2015年得分提升了34.37%，降成本的成效较显著。每百元销售收入中的成本降低、销售费用利润率提高，企业的获利能力得以提升。

补短板方面，2020年该项绩效评分为1.006 3，较2015年得分提高了1.38倍。这表明贵州省在基础设施投资、新产品开发数量、新产品销售收入、新产业成长以及新技术转化等方面都取得显著成绩。

“十三五”期间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了较好成绩，但因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等因素影响，国内外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导致“十四五”期间贵州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持续发展仍面临诸多困难。

(一)去产能时面临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贵州省去产能目标达成对资源有效开发利用产生影响。贵州是煤炭大省，“十三五”时期超额完成国家对煤炭行业下达的去产能任务，煤炭行业累计压缩落后产能7426万吨(6)数据来源于煤炭网，“解析2020|贵州煤炭行业总结与展望”，网址：http://www.coal.com.cn/News/403748.htm。。但贵州是全国煤炭供应的主要来源之一，在压缩落后产能的同时若不能跟进先进产能，会导致煤炭供不应求，尤其在用煤高峰季节。因“小、散、乱、差”等年产能落后且不达标的煤矿大多直接被关闭退出，小部分煤矿由大企业兼并重组，新优质产能未能及时跟进导致供应紧张。直接关闭未达标的煤矿，虽完成了政策要求的去产能任务，但由于处理措施未同步跟进，后续诸多问题未得到有效解决。如已关闭退出的采空区积水、矿区安全隐患问题没及时处理，可继续利用的生产设施或剩余煤矿资源未及时回收利用和重新分配资源，造成一定程度的浪费。

(二)去库存时面临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十三五”期间产销率指标呈上升态势，但各行业流动资产周转率整体呈波动变化。如：传统煤、电、酒行业产销率提升的同时，流动资产和存货周转率也呈上升态势；
橡胶和塑料制品业、化学原料及制品制造业产销率呈下降趋势，但流动资产和存货周转率却呈曲折上升态势；
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产销率呈上升趋势，但流动资产和存货周转率呈明显下降趋势。工业企业整体产销率提高，但资产运转效率在实质上并未有效提升。

究其原因，部分企业在提高销售规模的同时，也提升了流动资产(包括存货)规模，这会造成产销率指标提升，但流动资产和存货周转率下降的情况。存货周转速度降低导致总资产利用效率降低，说明企业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去库存。

(三)去杠杆时面临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贵州提倡用自有资金进行生产运营，减少杠杆以控制风险和保障企业稳定持续发展。全省工业企业杠杆率在2020年为60.50%，整体上高出全国平均水平56.41%(见前述二、(三)分析)，说明贵州省“去杠杆”的任务较重，但由于工业企业行业较多，各行业的杠杆水平相差较大，如传统酒行业平均资产负债率为25.86%，而电力、橡胶和塑料制品业却分别高达72%、64.96%。因此，各行业“去杠杆”任务紧迫程度不同、完成效果也存在差异。

“去杠杆”任务要有针对性，应鼓励需要进行兼并重组、新建或进行智能开发的行业企业借助杠杆开发新项目、进行新研究，保证企业持续稳定发展。对于政府性负债较高的大型国有企业，需进行杠杆结构性调整，避免此类企业出现既增加政府负担又阻碍公司自身运营和健康发展的情况。

(四)降成本时面临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贵州省工业企业虽然在降成本上取得一定成绩，但企业自身降成本潜力尚未得到全部激发。政府和企业均采取简政放权、降低物流成本、优惠税收、降低行政性费用等多种措施降低生产成本和管理费用。尤其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对企业实施用电补贴、社保减免、房租减免等措施，降低企业成本、提升企业获利空间。企业每100元收入中的成本在降低，销售费用利润率不断提高，获利能力明显增强。但从企业自身发展看，仅靠政府补贴或外力推动来降低成本非长久之计。贵州省橡胶和塑料制品业、汽车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化学原料及制品制造业等企业每100元收入中成本所占比重较高，均值达77.64元，尤其是“十三五”期间橡胶制品每100元收入中仅生产成本就高达85.16元，导致企业获利空间狭窄。一些企业没有真正从内部生产流程上降成本，也未能从生产经营各环节找准降成本控费用的突破点，生产工艺流程规范优化和各类费用的节约开支等带来的降成本效果并不明显，企业尚未真正激发自身活力。应深挖企业自身潜力，作为降成本提利润的关键。

“十四五”期间贵州省要进一步深化和巩固改革成果，深入贯彻国发〔2022〕2号文件精神，继续推进建立高质量工业产业发展体系的进程。由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议：

(一)加快智能化建设，保证新产能的快速释放

贵州拥有丰富的煤炭资源，但因山地地形、喀斯特地貌特征和历史原因造成煤矿分布呈“小、散、乱、差、多”的特点。经过“十二五”“十三五”时期强势去产能和“十四五”开局以来的努力，去产能政策要求的目标已超额完成、煤矿结构调整较为合理、开采条件不断提高、生产安全事故在可控范围内。但煤炭企业兼并重组、升级改造进展较缓慢，新产能跟进节奏需要加快。贵州省投入大量资金对煤炭行业进行大规模机械智能化建设和技术改造，但完全采用智能化机械开采的矿区还较少，智能化效率尚未凸显。应尽快提高和普及智能机器开采技术，对掘进类和安控类机器人进行升级换代和技术攻关，增加其实用性和灵活性，实现煤炭开采和运输全流程智能化，并做好污染防治工作，迅速释放优质产能。

(二)加大科研投入，走自主创新之路

科技创新对于企业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科研投入是科技创新的源泉。贵州省全社会研发经费支出从2015年的62.3亿元增加到2020年的161.71亿元，年均增速21.02%，居全国首位；
研发投入强度(研发投入与GDP的比值)也从2015年的0.59%提高到2020年的0.91%，但仍低于全国2020年2.41%的平均水平。(7)数据来源于贵州省宏观经济数据库。http://hgk.guizhou.gov.cn/index.vhtml#(注：2021年数据待公布)“十四五”开局以来，贵州省科研成果转化较为明显：2021年技术合同成交额289.27亿元，比2020年的249.12亿元增加了16.12%；
2021年高新技术产值达5334.02亿元，较2020年提升了13.02%(8)数据来源于《中国区域科技创新评价报告2021》发布，贵州 https://www.sohu.com/a/551290604_610793。。

贵州省工业企业应加快推动传统工业企业智能化发展，顺应产业升级要求，持续提升生产经营效率，支持和鼓励企业加大科研投入，尤其要加大对煤炭开采、洗选业、食品制造业等传统行业企业的研发投入。鼓励企业建立自有科研机构，加大科研费用投入，支持企业自主研发并转化为生产力；
努力进行生产经营流程创新、经营模式创新、经营产品创新，为社会提供有效供给，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创造持久发展动力。政府要进一步引导资金、人才、资源和服务倾向创新型企业，利用“大数据中心”相关扶持政策，加大力度引进科技含量高、成长性能强的企业，加强“高精尖”人才引进，做好人才教育培训，建设好各类科技人才队伍。

(三)加快办公现代化，合理税收筹划，走降成本增利润之路

应逐步实现居家办公，利用互联网进行信息沟通以降低管理费用；
创新生产工艺流程和作业机器人，实现生产车间全自动化运营、实现一人远程控制或零人(机器人)执守的生产流程，降低生产成本和制造费用；
充分利用互联网销售平台，通过网络直播、生产现场直播等方式进行零中间商带货卖货，降价销售费用。

企业应科学利用税收优惠政策，梳理涉税环节，及时进行纳税筹划，实现企业减税降费，提升企业利润空间。

(四)上下游协同发展，补足科技短板，建立高质量的工业产业发展体系

贵州省应加快工业结构调整，补足科技短板，培养经济新增长点。继续做大做强传统优势产业，推动和促进基础材料、能源、新型建材、装备制造业、清洁电力等传统产业向智能化、机械化、绿色化、高端化发展；
在围绕“四新”主攻“四化”的主战略下，大力培育和发展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推动工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和集约化发展。

上下游企业及时进行供需双向互通互补、相互调节，建立长期友好、稳定合作关系。以资源优势互补为基础，以强链补弱链、优势扶弱势共享研发创新成果。将降成本和智能技术有机结合，带动企业利润共同增长。可在贵州省内建立特色烟、酒、食品、医药等大型产业集群，加强优势产业品牌建设。利用国家政策快速发展以大数据为中心的电子、信息产业，承接国内先进地区产业链技术水平和价值，获取最优协同发展效应。

贵州省工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以降成本、补短板为主攻方向，取长补短，主动加强科技创新，坚持在去产能的同时释放优质新产能，走现代化、信息化、自动化和智能化的高效发展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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