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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朋克_赛博朋克小说及其启示

    时间:2019-05-15 03:17:1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摘要:赛博朋克小说(Cyberpunk Novel)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兴起于美国的科幻小说流派。这一流派在展现网络时代的科技神话的同时,也表现了后现代科技社会真实虚化的危机,即自然、人体、意识均可被技术化、人工化、虚拟化,人类的焦虑感、孤独感和异化感与日俱增。本文拟以《神经漫游者》为例对赛博朋克小说及其启示加以阐释。
      关键词:赛博朋克小说后人文主义 《神经漫游者》
      自古希腊、古罗马人神共欢的时代起,人类的思想意识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长达千年的中世纪时期人们信奉“上帝是万能的,人类是有罪的”;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使人们对上帝的主体性产生怀疑,随着人文主义提倡的“人是万物之灵长”这一观念的普及,上帝逐渐被“请回家里睡觉”;尼采继而惊呼“上帝已死”,人类发现自己生活在精神的荒原之中,环顾四野,无处求助,只能依靠自身,于是人类开始自欺欺人地扮演起上帝的角色;跨入后现代,科技的飞速发展以及网络的广泛应用在某种程度上解构了传统意义上的“人”,人类正日益无可奈何地沦为信息海洋中的一个符号。这种沿革就如同照镜子。[1]起初,人类通过古代的铜镜,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其后的平面镜使人类能够看清自我的影像,而且还十分完整;之后透过供娱乐之用的哈哈镜,人类得到的是经过夸张扭曲之后的自身形象,这种形象可做片刻的欢娱,但看久必生厌,于是人类愤而将镜子打碎;散落在地上的无数个碎片中反射出无数个自我形象,人类被“碎片化”。因此,身处后现代高度信息化社会中的人类急需一位造诣高深的能工巧匠修补这些思想碎片,以重新感受完整的自我或者至少也要找到一种方式坦然接受这种支离破碎的思想状态,以缓解科技神话的负面效应,即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的焦虑感、孤独感和异化感。诞生于后现代语境下的赛博朋克小说就是这样一位思想工程师的雏形,一剂单一科学主义的解毒剂。这一流派的小说从人文精神的角度对飞速发展的高新技术进行了反乌托邦式的思考,其整体倾向在于利用近未来世界中人类的“困境”来折射现实。
      纵观整个西方科幻小说史,赛博朋克小说是科幻小说在经历了萌芽草创时期、“黄金时代”以及新浪潮运动之后的新发展。与传统意义上的科幻小说不同,这一流派的小说不再描绘地球与外星球之间的故事,例如人类到广袤的宇宙之中寻找外星人或者外星人入侵地球等等,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地球自身。在这一意义上,如果说传统小说意在描绘世界在遥远的未来将遭遇什么的话,那么赛博朋克小说则志在书写在近未来(near future)世界将成为什么。赛博朋克小说与传统科幻小说的不同还表现在所描写的科学技术上。传统科幻小说中所描写的科学技术大多都是可能实现但现实中不一定实际存在的,而赛博朋克小说中所涉及到的科学技术不仅是有可能发生的,而且有很多是人类正在应用的。也正是由于这一差别,传统科幻小说要么像凡尔纳开创的技术派传统一样进行大胆的科学幻想和科学预见,要么像威尔斯引发的社会派传统一样着眼于解决具体实际的社会问题,而赛博朋克小说则独辟蹊径,走出了“第三条道路”,即对科学采取中立的态度,在展现高度信息化社会的科技神话的同时,也从人文角度反思科技的负面效应。这也正是赛博朋克小说的最可贵之处——对西方文明中长期存在的“技术可以无限制发展”的观点的有力反拨。若从西方科幻小说主题衍变这一角度来看,赛博朋克小说则摆脱了“黄金时代”狂热的“科技崇拜”和新浪潮运动极端的“科技恐惧”这两种偏颇的观点,既看到了高科技造福人类的积极作用,也看到了其对人类社会的消极影响,可谓一大进步。此外,与传统科幻小说相比,赛博朋克小说在创作手法上更接近主流文学。比如,主人公不再是传统科幻小说中常见的脸谱化的救世主,而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不再仅仅描绘“前沿”科技,更注重情节的铺陈和主题的深化,社会背景等方面现实性更强,带有警示意味,能引起读者的深刻共鸣。赛博朋克小说还有一个十分鲜明的特征,即着重描写高度信息化社会下的智能犯罪。常见的故事模式是人类被一个高新技术系统通过大脑移植、修复假肢、克隆器官等方式所操控,而心术不正的电脑黑客或者技术娴熟者就利用这一系统实施智能犯罪,进而牟取暴利。
      赛博朋克小说很难从文字上加以明确的界定,但在阅读时却很容易识别。诚如Todd English 所言,“‘赛博朋克’并不规定其所包括的作品的特征,而是通过这些作品的特征展示它的各个要素。”加籍美国威廉·吉布森的《神经漫游者》是公认的被划入赛博朋克小说的第一部主要作品。这部独树一格的小说在1984年出版后立即引起广泛关注,一举赢得了“雨果”、“星云”、“菲利普·迪克”等三项科幻小说大奖,也由此仿佛变成了一块试金石,确定了什么样的作品可以被称之为“赛博朋克”。紧随其后,威廉·吉布森的密友布鲁斯·斯特林、鲁迪·拉克(Rudy Rucker)、约翰·雪莉(John Shirley)以及刘易斯·夏勒(Lewis Shiner)也创作了类似的小说。当时,布鲁斯·斯特林正主编名为《廉价真理》(Cheap Truth)的科学小说杂志,并常以此为阵地抨击传统科幻小说。与之意见相左的另一位编辑加德纳·多兹瓦便以以前编辑过的一个短篇小说的标题——Cyberpunk——来讽刺斯特林等人,认为他们是“电脑(cyber)痞子(punk)”。斯特林等人也揶揄地以此自居。其后的发展远远超过论战双方的预料。Cyberpunk一词很快通过媒体的传播很快流行开来,并逐渐成为一个最时髦的词汇,包括嬉皮士与有电脑犯罪冲动的年轻人在内的很多人都以拥有这一称号而自豪。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词汇也不断被赋予新的内涵,影响日益扩大,还进入到电影、电视、音乐等诸多社会领域。西方学者们对这一类型的小说也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在学术圈内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为值得关注的学术著作有《赛博空间的奥德赛:走向虚拟本体论与人类学》(德·穆尔)、《全球化与赛博朋克》(弗雷德里克·詹姆逊)、《伊托邦——数字时代的城市生活》(威廉·米切尔)以及《完美的罪行》(鲍德里亚)等等。西方许多高等学府还开设了相关的研究生课程。由于cyberpunk一词含义的多元性和广泛化,我国学者在译介过程中没有采用意译的方法,而是将其音译为“赛博朋克”。目前国内对赛博朋克小说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除了少量译作之外,还没有权威专著出版,相关论文也只有几十篇。广西大学外语学院的胡弋老师对这一小说流派较为关注,著有《威廉·吉布森的赛博朋克小说与后人类世界》、《后现代危机:评威廉·吉布森的赛博朋克小说》等论文。前文以《神经漫游者》为例对赛博朋克小说进行了简要梳理,现仍以这部小说为例对赛博朋克小说的启示加以阐发。
      首先,以威廉·吉布森的《神经漫游者》为代表的赛博朋克小说以当代科技为背景,展现了科技化、信息化、网络化社会对人类的控制,集中体现了后人文主义(post-humanism)精神。后人文主义是人文主义在后现代语境下发生的逆转,诚如哈里·库涅曼所认为的那样,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文艺复兴所提倡的“人是万物之灵长”的人文主义观念受到挑战,人类开始反思科技进步,质疑自身的主体性,后人文主义应运而生。与传统的人文主义所认为的“人居于世界的中心”的观念不同,后人文主义开始重新思考人类的位置,认为人类同其他生物一样也只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生物链中的一环而不是中心;一旦人类任性妄为,无节制地利用自然资源,生物链就会绷断,招致自我毁灭。因此,人类应学会与自然和谐相处,而不能过度依赖高科技的极端发展来改变自然甚至妄图征服自然。而且,在高度信息化的社会中,人工智能、数字化技术、遗传工程等高科技飞速发展,不但侵入了人类的身体内部,而且还侵入了人类的精神层面,如人的经验、记忆以及情感等,或者说人的精神层面的特质正像计算机程序一样被改写和复制,人类正逐渐被技术化、电子化。后人文主义对科技神话的负面效应进行了批判式的反思——一方面,后人文主义充分肯定科技发展能够促进人类进步,提高人类生存质量;另一方面,后人文主义也表现了对科技滥用的担忧,即如果人类不能善用科技成果,反而沦为科技的奴隶,那么科技无疑会给人类带来极大的生存危机。在赛博朋克小说中,技术化生存被推向极致,即人类可以完全抛弃肉体,而只依赖思维意识生活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之中,人类与机器间的界限因而越来越模糊,某种程度上,人类已经被高科技文明异化了。比如,《神经漫游者》中的朱利叶斯·迪恩通过重新设置自身DNA而活到了135岁;阿西普尔则通过超低温冷冻技术使自身得以周期性地复活;而其妻子更是借助两台超级计算机,将思想、性格等人类特质加以数字化,进而存贮在机器上以实现永生。
      其次,赛博朋克小说展现了后现代社会人类的生存困境。《神经漫游者》叙述了主人公凯斯在阴森冰冷、暗无天日的近未来伊托邦社会中靠盗取以及贩卖网络信息而无奈生存的故事。凯斯作为“聚焦型”视角,参与了三条情节线索,“作为卧底潜入情报网,为了在虚拟空间存活而参加信息大战以及进入一个女人的感知世界”,“这种貌似匪夷所思的情节设计实现了叙述学原理中关于‘聚焦’概念的现实化”。[2]透过凯斯的经历,吉布森似乎向读者传递了这样的信息——在一个人类有能力攻破任何尖端技术的时代里,人类却生活地无比痛苦,“人”的概念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高科技所解构。这无疑表现了吉布森对高度发达的网络技术的反思和对科技神话负面效应的担忧。小说主人公凯斯出身社会底层,但却是个技术颇为高超的电脑黑客。他的大脑神经系统可以与全球电脑控制中心相连,凯斯因而能够任意进入高安全性的数据库,实施各种破坏。值得注意的是,与传统科幻作品中野心勃勃,妄图称霸世界的科学狂人不同,凯斯只是希望能够脱离自身肉体的束缚,在虚拟的网络空间中四处漫游,借此规避现实世界的冷漠与无情。凯斯还沉迷毒品,毫无道德廉耻可言。故事的开篇,凯斯由于出卖了雇主,其神经系统被雇主用枝霉菌毒破坏,丧失了进入虚拟的网络空间的能力,再也无法正常工作。无奈之下,凯斯只得来到日本的千叶寻找治愈之术,同时靠窃取和贩卖网络信息为生。凯斯玩世不恭,生活漂泊,认为在冰冷无情的社会制度下只有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人性、道德等根本不值一提,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雇主的工作,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说,凯斯是被物欲的洪流、高科技的飓风裹挟到道德真空中的近未来人类的缩影。随着现代社会地不断发展,过度物质化的工业文明强烈冲击着人们的道德底线,人们的道德标准因而一再滑坡。真诚、友爱、互助等美好品德渐行渐远,金钱反而成为衡量一切的尺度。物质如一条无形巨蟒无情地吞噬着人类的灵魂,人类开始认为自己不再需要信仰,不需要再饱受良心的煎熬,而是“心安理得”地选择了冷漠和物质化。这样过分依赖高科技的结果就是自我主体性的逐步丧失,人类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像毫无感情的机器。吉布森以凯斯的悲惨经历向过度依赖科技的现代社会发出了预警。小说的背景设置也别具匠心,掩卷沉思,不由心生恐惧。小说中所描写的社会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是那么遥远却又那么接近,仿佛是披上了“科幻外衣”的现代社会——科技高度发达,网络主宰一切,人类甚至可以通过神经任意出入虚拟的赛博空间,随心所欲地延长寿命、克隆人类。人与机器间的差别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模糊,或者可以说人类越来越机械化。吉布森为读者描绘了一个没有道德约束、科技至上的单一科学主义横行下的可悲世界,以及身处其中的人类的痛苦与无奈。这无异于是对现代社会的当头棒喝,有着无限的启发与警示。
      再次,赛博朋克小说还着重描写了现代的“仿真”危机。“仿真”是法国哲学家、现代社会思想大师鲍德里亚提出的一个术语,用来形容后现代社会中存在的大量复制、十分逼真但却没有客观本源的图像或符号。在鲍德里亚看来,仿真将想象呈现为真实,将不在场的东西通过技术的手段即时转换为在场。虚拟的世界因而变得越来越真实,甚至比真实世界更为真实,即“超真实”。《神经漫游者》中的凯斯生活在现实世界和仿真的网络世界之中,却更向往后者,会“为没有肉体的累赘感而狂喜”。[3]因为,在凯斯看来,“身体只是一堆肉”[4],只有仿真的网络世界才能给他归属感,获得如临其境般的沉浸式体验。比如,在娱乐方式上,能让观众体验明星内心感受的仿真电影取代了传统电影,而且明星的内心感受也都是通过电脑编码而成的。人类的内心世界因而不可避免地被技术化,虚拟由此取代了真实与自然。其实,吉布森笔下的仿真世界并非天方夜谈,相反,这一世界正逐步地向人类“逼近”,或者说人类正在疯狂地克隆自然——人类越来越借助影视、网络等来观赏自然而不是走进大自然以获得亲身感受。这些仿真技术手段满足了人类日益迷恋视觉艺术的文化诉求,而赛博朋克小说则看到了这种诉求背后的动因——人类对于技术变迁的焦虑以及“何种救赎是可能”的概念化表达——并以小说的形式将其表达出来。鲍德里亚认为正在或即将充斥人类生活的网络、克隆等高新技术实质上都是一种虚拟技术,正不断将真实不断虚化,模糊真实与非真实的界限,人类因而仿佛置身于真实的荒漠,被各种高新技术、大众传媒以及消费文化的沙丘所包围。以《神经漫游者》为代表的赛博朋克小说极好地表达了鲍德里亚的这一思想,带给人类无尽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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