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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妈才有家:半路母子情亦深】()()情深

    时间:2019-05-14 03:18:3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36岁的杨森有一个95岁的老妈。在外人看来,老妈支文萍是他捡回来的麻烦。作为无学历、无背景的北漂,他带着捡来的老妈从颠沛流离到有家、有妻、有女。十八载相依为命,这对半路母子间的依依情深令人感动。
      结对帮扶老妈妈,他找到母爱的感觉
      杨森自幼父母双亡,由哥哥和姐姐带大。母爱父爱的缺席始终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直到1994年8月,18岁的他遇到支文萍,心里对母爱的深度渴望再次被唤醒。
      那次,杨森所在的武警北京总队六支队与东直门街道组织“军民一家母子情”联谊活动,他和78岁高龄的支文萍老人结为帮扶对子。自幼失去双亲的杨森寡言而内向,看到慈眉善目的支妈妈,他很想说些暖心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个上午,他脚不沾地地干活,忙得满头大汗。中午,支妈妈特意做了打卤面,她知道杨森是陕西人,一定特别爱吃面食。那顿饭,杨森吃得心里有点儿酸又有点儿暖。面的味道应该就是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可惜,在记忆里,自己不曾有过这样的口福,也没有见过如此的人间烟火。
      午饭后,杨森为支妈妈检查水电。当看到柜子上那满满当当的药瓶时,他心里很难过。支妈妈有严重的心脏病,若真是突然发病,连个端水拿药的人都没有。
      杨森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自己离开时,支妈妈站在门口送他的目光——有点依恋,有些不舍。杨森转过身去,“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原来,被母亲目送是这样的感觉——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但目光的温度始终停留在背上,然后从后背蔓延至心里。
      就是这目送,锁定了这对特殊母子之间的一世情缘。
      此后,每个周末,杨森都会风雨无阻地去看支妈妈。渐渐地,杨森发现自己话多了,那些从来不曾跟哥哥姐姐说过的话他会跟支妈妈讲。“小时候,邻居家的孩子欺负我,我不敢还手,怕把人打坏了,哥哥姐姐没有钱赔。有一次,我被打急了就还手,把一个孩子的头打出血了。他吓坏了,我也吓坏了。后来,他的家长找上门来,哥哥姐姐拿不出钱赔人家,我就从屋子里冲出去,拿起石头,把自己的头也打破了。见我血流如注的样子,对方才作罢,这件事情总算平息了。那个家长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要不是看在你们没爹没娘的分上,这事没完
      ”
      支妈妈专注地听着,不时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像一个不愿意被儿女看到自己难过的母亲。而这些,怎能逃过杨森的眼睛。原来,母爱是这样的。它不仅是一碗美味的打卤面,而且还是她替你开心,同你一起难过,让你从此告别触景伤情和孤影自怜。
      就这样,每周去支妈妈那里已经不仅是现役军人对孤寡老人的帮助,而更像回家探母。每一次,刚进胡同,就会远远地看到支妈妈站在门口张望。光是那等待的表情,就已经让杨森每想一次,暖流就在心里涌动一次。
      1997年,杨森退役了。留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对他来说,是各种选择里最为艰难的一个,但他还是为支妈妈留了下来。当他把这个决定告诉支妈妈时,支妈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告诉杨森:“自打知道你今年转业那天起,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可是,我凭什么让你留在北京吃苦呢?”
      “老妈……”杨森打那天起就这样叫支文萍,“你在北京,我就必须留在北京照顾你。再苦再难,能跟老妈在一起,就没啥好怕的。”
      对杨森的这个决定,外人十分不理解,好在哥哥姐姐支持他。他们都觉得,他们欠弟弟一份母爱。他们只有一个担心:这样的半路母子组合能走多远?不能失业不能病,患难相依暖暖的心
      杨森留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昌平区做保安,工作地点离支妈妈位于东直门的家很远,不能天天回去。一天晚上,杨森跟同事调了班赶回支妈妈家。恰在那天晚上,支妈妈的心脏病犯了,杨森连夜将她送去医院。好在抢救及时,支妈妈脱离了生命危险。看着支妈妈醒来,杨森感到后怕,心疼的感觉在那一刻打心眼里进出来。他仔细算了算,支妈妈已经81岁了,自己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支妈妈出院后,杨森就在东直门附近找了一份在写字间做保洁的工作。这样,早晚他都可以按时上下班,照顾支妈妈的饮食起居。时间是充裕了,但微薄的工资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别说让老妈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夜晚,杨森伺候老妈睡下后,一个人在东直门附近闲逛——偌大的北京城令他迷茫,他看不到让老妈过上好日子的希望,他怕来不及。
      夜里11点,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原来,附近的工人体育馆在开演唱会,此时刚好是散场的时候。听着大街上乒乒乓乓扔矿泉水瓶的声音,杨森的眼前突然一亮——这不满地是钱吗?仅仅一个小时,杨森就捡了两百多个瓶子。他站在街上把它们踩扁,然后捆起来扛回了家。—路欢歌!要知道,工体馆几乎每周都有各种文体活动。杨森为找到这个“创收”机会而欢呼,他觉得这是老天在给他机会,让他有能力孝顺老妈。
      从此,杨森总是给老妈开点儿“小灶”。可是老妈心疼杨森的辛苦,舍不得吃。杨森会在捡瓶子时把老妈带着。他随身带一个小马扎,到了工体馆附近,让老妈坐在马扎上看着他奔来跑去地捡瓶子。每捡够10个,他就会跑到老妈身边,让老妈为他撑袋子。母子俩配合得极好,这样的劳动让他们开心极了。从此再遇给妈“开小灶”,杨森就对老妈说:“你都80多岁了还能劳动,真了不起!多吃点儿,好有力气陪我去捡瓶子。有妈在,我跑得比兔子还快。”老妈常常会在吃饭时支使杨森去给她倒水,然后她把“小灶来”悄悄埋在杨森的碗里。等杨森发现时,两人再推来让去一番。那样的彼此惦记,在外人看来多少有几分寒酸,可母子俩在这样平凡而俭朴的日子里,深深地体会到相依为命的母子情。虽然他们在物质上并不宽裕,可是,母子俩很幸福很知足。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老妈坚持早上在家门口目送杨森上班、晚上迎他下班。有了老妈的牵念,杨森一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即使工作上有一些不顺心,他也总是隐忍地逆来顺受。有老妈在,他不能失业。所以,不管什么委屈、什么累,他都受得。
      2001年,在朋友的介绍下,杨森进入搜狐网广告公司,事业渐有起色。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7月的一天,杨森早晨照常起来跑步时,发现浑身疼痛,特别是脊柱以下僵硬,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没走几分钟就走不动了。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杨森没有告诉老妈。他自己去了多家医院都没有查出病因。杨森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是病不得的。
      他的不舒服最终没能逃过老妈的“法眼”。85岁的老妈四处为杨森寻医问药,讨来各种偏方,亲自动手为杨森熬药。一服服饱含着老妈心意的药喝下去了,病情依然不见好转。杨森终于动了回老家的念头:不管怎样,他不能拖累老妈。
      可是,话一出口,老妈就很坚决地告诉他:“你想都不要想。要是怕我这个老太婆以后会赖上你,那你也得等病好了再走。你现在病着,把你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别灰心,有老妈在,一定能好起来的!”
      夜里,他睡不着,老妈也没有睡着。老妈不时地起身,一会儿摸摸他看他有没有发烧,一会儿帮他掖掖被子,一会儿又跑到厨房里去烧香,嘴里念念有词:“菩萨 保佑,保佑我儿子早点好起来!老天要收,就把我这条老命收去吧!他那么年轻,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
      厨房里,传来老妈的啜泣声,杨森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想捂住自己的号啕声。夜很黑,可是哭过的心是那么明亮——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让孤苦的老妈有个老有所养的晚年。
      在老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两个多月后,杨森奇迹般地好了。那场莫名其妙的病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天赐的礼物,给了他和老妈从此不离不弃的坚定理由。
      老妈答应你,活成一个“老不死”
      2005年11月,老妈所住的房子面临拆迁。房子一旦拆迁,像老妈这样的五保户就要被送到养老院去。见周围的房子纷纷沦为废墟,老妈的情绪也一天天低落。那些日子,老人总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落泪。她对杨森说:“在北京住了辈子,最后连个房子都没有。”
      老妈的话深深刻在杨森心上,他知道老妈在意的不是房子,而是一个居有定所的家。杨森一边帮老妈整理旧物,一边对她说:“老妈,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你得这么想,你儿子在哪儿,家就在哪儿。”此后,老妈一直随着杨森迁移,他们搬了三四次家。
      为了让老妈看到希望,杨森不仅将每个月工资上交,还特意将工资从银行卡里提出来,让老妈戴着老花镜坐在家里数现金。老妈一辈子穷苦,钱可以带给她巨大的安全感。看着老妈数钱时的那份安详快乐,杨森觉得不管在客户那里碰多少壁、费多少周折都值得。有时,杨森会“撒娇”似的向老妈要钱:“老妈,最近应酬有点多,私房钱花没了,透支点呗!”看着老妈一边掏钱,一边唠叨“你要攒钱娶媳妇”的样子,杨森觉得很幸福。
      家里渐渐有了积蓄,老妈手里的钱到了一定“规模”,杨森就鼓励她:“等到钱长到我这么高了,咱们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然而,老妈的心事渐渐地不在房子上了,她开始操心杨森娶媳妇的事了。
      很长一段时间,老妈迷上了打电话,给昔日的街坊邻居打,让他们帮忙给杨森介绍对象。可是,有自己这样一个半路老妈、这样一个累赘,谁肯嫁过来呢,老妈的情绪低落下来,她知道自己拖累了杨森。杨森见了,就认真地对老妈说:“能跟我结婚的人,必须是能接受你的人。老妈,你跟我亲娘没有区别,在我心里你甚至比亲娘还亲。没有哪个儿子为了娶媳妇会把娘扔了。那不是把良心丢了?那样还会有幸福吗?”
      2007年,杨森经人介绍与东北女孩秦玉花相识。在杨森的出租屋,秦玉花见到了老妈。杨森介绍老妈和秦玉花认识后,便进厨房张罗午饭。看着杨森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再看看杨森家里一切从简的粗陋生活以及91岁高龄的老妈,善良的秦玉花心疼了。在她与杨森的感情里,有被感动的成分,更多的则是责任。
      婚后,秦玉花再没有上过班。因为老妈越来越离不开人了,自理成了问题。即便是这样,老人还是争分夺秒地为下一代赶制了小棉袄、小被褥,她把奶奶的深情一针一线地缝了进去。
      眼看老妈精神越来越差,为了给老妈鼓劲,杨森对她说
      “老妈,我答应你,一年之内给你生个孙子,但你得答应帮我照看。孩子交给你,我放心!”杨森的话比任何药都管用,老妈果然不再成天打瞌睡,主动要求散步,能自己做的事尽量不用别人帮忙。老妈不知道为什么家里永远有挑不完的豆子。其实,那是儿子儿媳为了让她动手动脑,从市场上买来干净豆子,然后特意往豆里掺了沙子。她挑完一批,他们收回,然后再掺沙子。后来,见老妈挑豆子挑够了,他们就买回生花生,让老妈剥花生……
      2009年,手头终于凑够了一套两居室的首付款,杨森便马不停蹄地买房子、装修、乔迁。他怕来不及。他要兑现承诺,让老妈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搬家那天,当被杨森背进属于她的向阳卧室时,老妈老泪纵横。杨森对她说:“老妈,我特意买了位于一楼的房子。这样,每天你还可以接送我上下班。”
      也就在这一年,杨森的女儿杨嘉琪出生了。当杨森抱着女儿、搀着妻子回到家时,看见坐在轮椅上一直等在家门口的老妈,他快步走上前去,把女儿放到了老妈张开的怀抱里。那一刻,杨森喜极而泣。这一切对他来说,美满得像一个梦一样。尽管生活负担更重了,可是,有老妈的心疼、有妻子的担当、有女儿这个小小的希望,这些负担他是非常愿意去面对的。
      嘉琪一天天长大,跟奶奶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刚刚蹒跚学步,就知道学着爸爸妈妈的样子,帮奶奶拿拐杖,踮起小脚替奶奶拿桌子上的药。
      从2010年开始,老妈身体每况愈下,心衰肾衰,夜半上医院成了家常便饭。从家到医院的那段路,是杨森心里最阴暗、幽长的黑色通道。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背着老妈泪如雨下,他怕老妈撒手西去。
      2012年春节,老妈再一次战胜了死神,又度过了一年。春节过后,老妈向杨森提出了最后的心愿一百年之后,要与老伴儿合葬在一起。可老妈只知道老伴葬在河北省海兴县。带着这仅有的线索,杨森马不停蹄地去了海兴县,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老妈的丈夫田绍雅的墓。杨森通过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妈时,老妈说:“这下,我走时眼睛能闭上了。”
      回到家,杨森对老妈说:“老妈,我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吗?”老妈说:“你全做到了。”杨森说:“老妈,那你也得答应我—件事”老妈说:“你说吧。”杨森拉着老妈的手说:“你要答应我,活成百岁老人。我小时候就没了爸妈,好不容易有了妈妈,我没叫够……”
      老妈抬手抚摸着杨森的头,认真地说:“妈答应你,尽量活,活成老不死的。”话一说完,杨森和老妈都笑了,而他们的泪水就像幸福晴空下那场温柔的过云雨……
      2012年3月17日,95岁的老妈走到了人生的终点。3月18日,杨森怀抱着“老妈”的骨灰,从北京赶到老人的家乡沧州市海兴县北齐村,完成老人与丈夫田绍雅合墓的夙愿。在老妈的墓前,杨森一一摆上老妈生前爱吃的小食品:“老妈,到家了。你可以安息了!”与老妈相依为命的日子犹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着,杨森与老妈作最后的告别:“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儿子……”
      责任编辑:张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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