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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妖到人的艰难蜕变] 经历艰难蜕变成功的人

    时间:2019-05-14 03:28:4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摘要:在千年的传承与变迁中,文学作品中的白蛇形象越来越丰富饱满。白蛇形象的演变,不仅是各个时代主流意识形态主导下文人创作的结果,而且还有来自民间意图的影响。不管是哪种社会文化心理造就的白蛇形象,其文本都遵循一种道德叙事逻辑,即白蛇形象都载负着一定的道德表述。分析研究白蛇由妖到人的蜕变过程及其背后的文化心理,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白蛇形象。
      关键词:白蛇形象;异类;伦理道德;
      《白蛇传》是东方文学中以“蛇女”故事为原型的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在千年的传承与变迁中,文学作品中的白蛇形象越来越丰富饱满。现代的文学界在追溯《白蛇传》的发展历史时,有这样较一致的看法:
      唐谷神子的《博异志》中所载《李黄》是《白蛇传》的胚胎,宋元话本《西湖三塔记》为其雏形,明冯梦龙的《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是其基本定型的标志。之后,许多人在冯本的基础上进行改编。在众多改编文本中,影响较大的有方成培的《雷峰塔》传奇、玉山主人的《雷峰塔奇传》、陈遇乾的《义妖传》。新中国成立以来,白蛇形象在田汉的改编京剧《白蛇传》中得到了质的飞跃。八十年代,香港作家李碧华的小说《青蛇》是白蛇形象转变的又一“里程碑”。2006年,央视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白蛇传》赋予白蛇形象更浓的现代性。
      从《白蛇传》的发展流变,我们可以看到白蛇形象逐渐从一个异类蛇妖向充满人性的人类转变。在生物学中,异类一般指不同的生物种类。每一种生物,都将自身之外的物种看做是异类。而且物种与物种之间,天然地存在着不兼容的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异类这一词语具有复杂的内涵,它的发出者一般是强者或者多数人,所指的对象是弱小者或少数人。我国历史上的少数民族,现代社会中的畸形儿、同性恋等被视为异类,就是强者对弱者,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一种话语关系。强势者有审判弱者的权利,这种语境之下的异类称谓含有人们深深的鄙夷和蔑视之情。我国封建时期特别是封建早期的《白蛇传》文本,毫无例外地将女性视为残忍、邪恶的蛇妖,这源于现实社会中男女之间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别。原本,男性和女性共同构成人类社会,在物种上并没有高低卑劣之分。但由于这一时期的女性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依附着男性而存在,造成了男女之间地位的天壤之别。男性居高临下的鸟瞰和无可比拟的性别优越,赋予了他们霸占文学话语的权利。在文学作品中将女性斥为异类蛇妖,只不过是男权社会中强者对弱者的一种随意歪曲和将女性排斥在男权社会之外的一种曲意表露。
      白蛇文本的这一深层叙述结构使我们看到,在封建社会,女性的悲哀不仅在于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连作人的权利也不可得。白蛇由妖到人的转变,可以说是女性争取做人的权利以及由被排斥在人类社会之外到最后融入人类社会的演变。那么,白蛇是如何蜕变成人的?白蛇要想变成人,首先要具有人的外形。关于白蛇的形貌,大都写得异常美丽。如“绰约有绝代之姿”(《李黄》),“如花似玉”,“有倾国之姿”(冯《白》),“眉湾新月秋波韵,脸霞红鬓挽乌云。一似广寒仙子降,款金莲香街步稳”(方成培《雷锋塔》传奇)。“袅娜体态低环娇,沉鱼落雁好细腰,分明王嫱西施女,更胜江东二小乔”(玉山主人《雷锋塔奇传》)……。在封建伦理道德主导下,文学作品中的白蛇只是被看的角色,她所具有的女性美,仅仅被认为是色诱的手段,而白蛇本身则被当成是男性的玩赏物及男性欲望的承载体,而不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女性被欣赏着。
      其次,具有人性是白蛇成“人”的必要条件。白蛇身上的人性不仅表现在她身上妖性的减弱,而且表现在她具有了为人称颂的爱情。在冯《白》中,白蛇虽然妖性十足,但是已不再残害生灵。对于终南山道士的离间行为,白蛇只是将他吊在空中,让他当众出丑,以此作为惩罚。面对李克用的诱奸,她现出原形以示警告,但并没有取他的性命。对许宣,白蛇更没有伤害之意。虽然她连累许宣(仙)吃了两次官司,但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她不嫌弃许宣贫困潦倒,也不怕跟着发配的许宣过苦难的日子,对他情真意切,始终不离不弃。
      白蛇对许宣爱情的真挚性不容置疑,然而许宣却表现得十分动摇和怀疑。为了取得许宣的信任,白蛇不得不做出更多的努力消除他身上的怀疑。忍痛喝下雄黄酒,冒死盗仙草,不顾身孕水漫金山都是白蛇为祛疑而做的努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的决心足以感动古往今来的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许宣终于被白蛇的所作所为感动,相信了对他“纠缠”不休的白蛇的真情。通过白蛇一系列的努力,许宣从贪恋女色、沉醉欲望到对爱情忠贞、不负妻子。这可以说是文学中女性救赎落魄男性故事原型的一种写照。
      妖魔阶段的白蛇,是男性对违背封建礼教的女性的一种丑化。通过将女性兽化的方式,男性一方面表达自己的鄙弃之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促使女性按照男权制的标准改造自己。然而,白蛇蜕变成人,并不等于她摆脱了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只是改造成人的白蛇,背负的不再是直接的道德镇压,而是变相的道德救赎。
      获得许宣真爱的白蛇,距离“人”的行列又近了一步。白蛇虽然在家庭里得到了丈夫对自己“人”的身份的肯定,然而作为封建势力代表的法海却不像许宣一样轻易认可白蛇“人”的身份。白蛇最终转变成“人”,还欠缺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那就是为人类繁衍子嗣。“以往的研究认定白蛇故事演变的关键在于许白的情感戏增加,爱情最终确立了白娘子的人性地位。殊不知在传统文化下,许白的情感不论如何发展都是孽情的范畴,只有白蛇怀上人子,才最终确立了她的人性,给了她救赎的可能。在传统社会里,子嗣是婚姻的基本目的和基石,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是靠生儿子来确立的”。[1]这样的评论道出了白蛇的获救最终还是由男性决定而不是女性自己解放自己的真相。在封建社会,人们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子·离娄上》),同时将女性没有繁衍子嗣作为男性休妻的原因之一: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盗窃去(《大戴礼记·本命》)。这种休妻的七种借口,有些无理到了极点。无子被视为女性的残缺,不成其为女人,不可留。当为丈夫产下儿子,女性的身份和地位便迅速提升。在冯《白》中,白蛇被法海镇压雷锋塔下,只有“西湖水干,江湖不起,雷锋塔倒”之后,她才能出世。这其实意味着白蛇的牢狱生涯绵绵无期,几乎没有重获自由的可能。在方本中,白蛇的解放便显得轻而易举了。她的儿子许士林只要在塔前跪哭一番,佛便惜其孝心可嘉命法海前去放人。这种孝子救母的故事是民间美好愿望的反映,被视为一种美谈。然而,白蛇这种获救却带有更深的寓意。在封建社会,统治阶级奉行“忠孝”原则,通过强调子女对父母的孝,从而实现人民对君主的忠,进而实现维护封建统治的目的。方本中的白蛇因儿子的孝道,最终获得了现存秩序的谅解和支持,结束了被压雷峰塔下的苦难日子。这种人情大于法的情节在许多文学作品中常常可以看到,深层的原因无非还是封建文人维护封建统治的手段而已。从另一方面看,白蛇的获救,并不是依靠自身的力量,而是因为儿子许仕林。考上状元的许仕林,步入官吏生涯而成为统治阶级抑或说是男权社会的代表。他的救母行为,很难说毫无功利色彩。在封建忠孝原则下,如果不孝,则可能被人怀疑不忠。因此,许仕林必须救母,才能保障他的仕途顺利。于是,在一般人看来是主动救母的孝心行为变成一种被迫的不得不做的举动。不管怎样,白蛇还是完成了她的成“人”仪式,争取到了做人的自由。但这并不能说明正统社会已完全接纳了作为人的白蛇。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黄图珌对“盛行吴越,直达燕赵”陈嘉言父女的改编本《雷峰塔》的结尾大为不满。他说:“白娘,蛇妖也,生子而入衣冠之列,将置己身于何地邪?我谓观者必掩鼻而避其芜秽之气,不期一时酒社歌坛,缠头增价,实有所不可解也!”[2]所以,让白蛇生子得第从而得以获救的情节,只不过是民间的一种美好愿望而无法被当时的统治阶级认可罢了。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上层建筑对民间意图的一种压制和收编。
      白蛇形象的变化,不仅是各个时代主流意识形态主导下文人创作的结果,而且还有来自民间意图的影响。不管是哪种社会文化心理造就的白蛇形象,其文本都遵循一种道德叙事逻辑,即白蛇形象都载负着一定的道德表述。被视为异类的白蛇,是封建统治阶级警示男子勿要贪恋女色的工具,而充满人性的白蛇,也只有在实现女性的传统任务——繁衍子嗣后才能得到获救。可知,不管是冯本中的镇压,还是方本中的获救,白蛇转变成“人”的过程始终背负着封建伦理道德的沉重枷锁。只有在新中国成立后,男女平等的主张首次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后,才会出现像田汉改编京剧剧本《白蛇传》所描述的女性拯救女性的情节:炼成剑法的小青回来倒塔救出白蛇。至此,白蛇的救赎才淡化了封建伦理道德的性质,表明了女性真正摆脱了对男性的依附,实现了女性的命运掌握在女性手中的时代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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