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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赎罪女王 赎罪电影讲的什么

    时间:2019-04-07 03:14:22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是谁说过的: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可是底爱情啊,是一腔孤勇撞上另一腔孤勇。缺了一样,两人又将回到原点,回到那个……纵使擦肩而过也仿佛你我只是路人的原点。
       1
      苏立雅一到应聘会场就被这人山人海的阵势吓到了。今天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映画社”招聘助理的日子,而这个画社之所以如此赫赫有名,全在于它那更加出名的“镇社之宝”——以年轻和有才华著称的新锐画家叶析成。
      立雅排在队伍最末端,深度近视让她看不清会场中央那面试官的模样。当然,她也并不是很在乎他到底长什么样,只是直到这招聘会进行到一半——
      “搞什么鬼何云笙?你到底有没有先筛选一遍?人这么多、什么鬼样子的都给老子堆到面前来,你是想累死老子吗?”
      此话一出,原本寂静的会场顿时哗然—什么叫做“什么鬼样子的都给老子堆到面前来”?什么叫鬼样子?!
      紧接着,还不等应聘人群中发出实质性的疑问,刚刚那把不悦的声音又响起:“你自己看—这个,脸色那么苍白还擦象牙白粉底,搞什么?扮贞子? Come on ,我的工作时间是半夜哎,你都不怕我哪天心脏脆弱会被活活吓死吗?”
      人群里的哗然声提高了一个分贝,可这人的声音依旧不怕死地继续——
      “Next one!从头到尾一身黑,还包得密不透风。小姐,你这么没品位,到底要怎么从事艺术工作?!”
      “The third one,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句话,不漂亮——You can get out,too!”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更响亮地遍布周遭,不管刚刚被提到名的何云笙正一脸焦急地准备打圆场,他叶大画家就是满脸不耐,坏脾气地浓眉拧起,高大的身躯随意往皮椅靠垫上一靠,彰显出满肚子的不耐。
      队伍最尾端的苏立雅微微皱起眉,纵使看不清会场中心那男人的样子,可他所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地,都打入了她心底。
      脸色苍白、没品位、不漂亮——于是,这样的客观条件便把一个揣着艺术梦想的人打入死牢了吗?苍白没品位不漂亮,便不够资格在这个装潢得颇有艺术风范的场所里占有哪怕是极小极小的一席之地吗?
      嗬……
      苍白、没品位、不漂亮,这,不就是她现在最真实的状况吗?
      轻轻地,她的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笑。那么,就别再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
      “站住!”会场中央又有一道声音,来自同一个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往门口扔过来。苏立雅一怔,随即朝自己轻轻笑了笑—不可能是叫她吧?细瘦双腿再抬起,然而——
      “长发黑衣削瘦的女人,你给我站住!那个身高一米六走路没力气站在门口的女人!”
      苏立雅顿时僵住。
      长发,黑衣,消瘦,身高一米六,走路没力气。这可以是在场很多女人的特征。可是,门口站着的,却只有她一人。
      苏立雅一时不知所措,直到刚被点到名的何云笙笑眯眯地来到她面前,说了句“小姐我们叶大画家叫你呢”然后把她拉到会场中央,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成了全场的焦点。
      同样的感觉,这样被许多人用各种不是太善意的目光盯着的感觉,似乎……许久许久之前已有一次—被所有人用厌恶的目光瞪着,而她就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听父亲一字一句地吼着:“你给我滚出去!”
      立雅身体里的不安细胞立即发酵。
      “你时间很紧?”突然,那把不耐的声音就在她面前响起。
      苏立雅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
      “紧得等不及轮到你就想走人?”
      她张了张口。
      “还是接下去的五分钟里有另一场面试在等着你?”
      “没有。”这下,她终于开口,淡淡地看他一眼,“只是,我自知脸色苍白,相貌平平,衣着无品位。”
      会场再度哗然,就连一旁的何云笙也怔了一下,而眼前这双坏脾气的眼却仿佛立即反应过来般,迸出更加不悦的光。
      苏立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这道目光射穿了,深度近视的视线所及之处,是这个男人微眯了眯眼。大半晌,全场还沉浸在某种不怀好意的揣测中时,蓦地,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就那样越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
      苏立雅一吓,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坏脾气男人站到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
      然后,她听到怎么也想不到的声音——
      “你,我要了。”
       2
      你,我要了。
      就这样,她成了“映画社”的新晋成员。听上去似乎离奇得让人不知所以,可她就是来这家画社工作了。
      工作之后苏立雅才知道,虽然叶析成号称是这所画社的“镇社之宝”,可事实上那天在会场上被他吆来喝去的何云笙才是这家画社的出资人,换言之,即是老板。
      这是一个优雅愉快而且好脾气的女人,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照理说,她应该过得很不错。可是……
      “苏立雅,煮杯咖啡过来!”
      “苏立雅,快点!”
      “笨女人!一杯咖啡煮那么久,你是专门生来考验老子耐性的吗?”
      她发誓,从叶大画家的第一句命令到现在,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可是这副高大得充满威胁性的身躯却极不耐烦地踱到她面前,就在苏立雅正准备转身将咖啡端进画室时,突然——
      “啊——”这是从她进入“映画社”以来发出的最高分贝的叫声,因为,立雅刚转身,手中的咖啡还端着,突然这个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害得苏立雅整杯咖啡毫不客气地就这样招呼上去……
      天哪,一整杯的咖啡!
      滚烫的咖啡!
      她呆住了。
      这是她在“映画社”工作的第三天。时值盛夏,叶析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背心,而整杯咖啡就这样分毫不差地全往他胸前泼过去。
      滚烫的咖啡将他的白色背心染成了咖啡色,并隐隐冒着热气……
      “该死!”叶析成立即脱掉身上的背心,滚烫让他整个人差一点跳起来,“该死的,快去拿冰块!”
      “哦……哦哦!”苏立雅也突然反应过来般,连忙跑到冰箱前,打开上柜,抓起几块冰块,也顾不上冻手,就这样重新跑回他身边。
      “这……这是冰块……”她的声音因为愧疚和害怕,竟然有些发抖。
      “帮我敷!”
      “哦……啊?”
      “该死的,难道你还要我自己敷吗?被你烫成这样难道你还要我自己动手吗?!”
      苏立雅一吓,握紧手中的东西下意识地就往那一大片被烫伤的皮肤上伸去。冰冷和火热相触,一瞬间的疼痛让叶析成忍不住皱了皱眉,那对坏脾气的浓眉毛拧得死紧。
      “对不起……”苏立雅低下头,明明伤是在他身上,可她脸上的痛相比于叶析成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一个晚上—叶析成的工作时间基本都是晚上—他们就这样在茶水间里耗了大半个晚上。
      期间苏立雅换了好几次冰块,被烫伤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又红又肿触目惊心。
      “要不……到医院去一趟吧。”
      “不用。”
      “那……”
      “拿药过来擦一擦。”
      于是,她纤细的手指没有任何阻隔,沾上烫伤药就按摩在他胸前。而逐渐地,叶析成坏脾气的浓眉慢慢舒展开来,深邃的眼一动不动地定在面前这张苍白得过分的脸上。
      她的白,不是化过妆的那种粉白,而是预示着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睡眠质量不好的那种白。再加上那双黑亮得过分的眼,因为担心和焦急而有液体在里头摇摇欲坠。
      这个蠢女人……
      三年前是那么蠢,三年后竟然还是一点也没长进……
      “啊!”突然,苏立雅又轻叫一声,因为,某只大手突然、突然……毫无预备地,就抚上她的脸!
      这一叫,叶析成才发现自己突兀的举动。
      “叫叫叫,叫屁啊?”耳后根似乎有可疑的红痕,不过,某人很快提高嗓门,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脸色那么苍白,老子好奇才摸看看是不是上了粉,竟然没上粉都能白得像鬼一样—你是想害老子活活被你吓死吗?”
      苏立雅张了张口,就像想反驳些什么般。
      可不待她说出话来,叶大画家凶恶的声音已经传出:“再给我去煮杯咖啡—还有,想办法把自己弄红润点!”
      这个蠢女人!
      再十分钟后,苏立雅端着煮重新煮好的咖啡,走进画室。
      又过了三分钟……
      “苏立雅!你给老子过来!立刻!马上!At the time!”
      哎……
      叶析成想训她的是,这个蠢女人竟然将他要的双份浓缩煮成了单份。
      事实上,这个问题他到底对自己重复过几遍了?好像从第一杯咖啡开始,他就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
      可是,永远在她打算取双倍量咖啡豆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某道声音:“宝贝,要Double Espresso哦,我喜欢喝双份。”
      仿佛是那么久那么久以前的呼唤,就这样,传入她脑海。冥冥之中,叫人乱了心绪。
      何云笙听闻这两人的轶事之后很是好奇:“那……姓叶的有没有提出开除你哦?”
      “开除我?为什么?”
      云笙的脸上立即浮出一抹神秘的笑。为什么?连个咖啡都煮不好,甚至还莽撞地在上班第三天就将一整杯滚烫的液体招呼到直属上司身上。好吧,如果她的直属上司是位好好先生那就算了,可她的上司是叶画家呀,出了名的坏脾气先生呀。
      看来……
      “云笙?云笙?”
      还在浮想联翩的何云笙立即回过头来:“嗯?”
      “今天……叶先生是不是又让人给我炖乌鸡汤了?”
      哦对—还有那什么“气色红润有光泽”的乌鸡汤!虽然他叶大画家一个劲儿地说是不想半夜三更被“那个女人”白得像鬼一样的脸色吓死,可是……谁信哪?
      “是啊,怎么啦?”云笙笑眯眯的。
      “天天这样麻烦你们也不太好,”苏立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云笙漂亮又红润的脸蛋,“所以,我想请教一下云笙姐,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脸色快速红润起来。”
      “这个啊……”
      云笙的“脸色红润速成法”——化妆!
      当云笙在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叶大画家还在睡觉、拉着立雅来到商场时,苏立雅立即被专柜里那些可怕的价位吓到了。
      云笙说腮红可以改变一个女人的气色,可是,这里的腮红每一支都是她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可何云笙只是神秘地眨眨眼:“放心吧,不用你付钱。”
      “啊?”这怎么可能……
      然而不待她再多说什么,一脸笑容的专柜小姐已经来到两人面前,而云笙也放心地将她交到专柜小姐手中:“帮这位美女挑一款最适合她的腮红。”然后,心情愉悦地到其他专柜挑选化妆品去也。
      清晨的商场人烟稀少,所以专柜小姐也乐得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不停地叨着“小姐真漂亮”“小姐你皮肤真好啊”。
      在这样的絮絮叨叨中,突然,不远处一个甜蜜而尖锐的声音冷不妨传过来,就仿佛是从亿万光年前传递到她耳边:“妈妈,你买套香奈儿送我吧,月末我和阿辉要去参加画展,我们一定要成为全场的焦点。”
      血色瞬时从她脸上退去——最最熟悉的嗓音,苏立雅几乎不需回头,就知道背后的声音源自何人。
      一时间,亿万光年前的羞辱、谩骂统统袭入她耳里:“我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去勾引姐姐的未婚夫吗?”“学艺术的就可以这么不要脸吗?”“你给我滚出去!滚!永远不要再回来!”
      那是……她血骨相连的、本应是最亲密的爸爸的声音。
      “不用试了,就这个。”突然,苏立雅抓起腮红,顾不上专柜小姐错愕的目光,胡乱选了个方向,消失在这个商场里。
       3
      当天晚上。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从苏立雅端咖啡进画室后,叶析成盯着她已经有十分钟之久。
      “那……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等等!”叶析成突兀地阻止了她的脚步,在立雅莫名的目光下,他突地搁下画笔,来到她面前。
      考究的眼紧紧定在立雅身上,随着她疑惑的加深,这张英俊的面孔也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今天吃了几只乌鸡?”
      What?!
      老半晌,苏立雅才反应过来他关注的原来是自己看上去足够红润的脸色。然而不待她开口,越看越满意的叶大画家突然拉过她的手:“来,当下我的模特。”
      随即他拉起她走到画板前的躺椅上,让苏立雅躺在那里。昏黄的吊灯被打开,灯光照住她一半的脸,将那漂亮的五官凸显得更加立体精致。
      而叶析成则不停一刻地回到画板后头,撕下原本画得好好的画纸,重新铺上一张,拿起笔开始“刷刷刷”,在那上头描了起来。
      等苏立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叶析成已经勾出了一整个轮廓了。可是她才刚要拒绝——
      “给我躺下!不准动!就这样躺着,对,就这样……”
      她……她简直是无语问苍天!
      时间分分钟过去,他们的工作时间通常是从傍晚六点开始,这就是叶析成的工作习惯。
      可平时总会趁着他作画时到房间小憩一会儿的苏立雅已经昏昏欲睡。而且,今天他们连咖啡都还没喝,叶析成就灵感乍现般拉着她当模特。一个钟头,两个钟头……
      苏立雅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耳边的那些“不要动”从她石化了之后就没有再响起,周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直到离脸很近很近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觉,带着清爽的剃须水味道……
      哧!
      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俊脸一僵,瞪大眼对着她同样瞪大的眼,三秒终之后,蓦地,别扭地退开:“你……你……睡觉流口水!”
      “啊?”睡得迷迷糊糊的苏立雅不明所以,只是满脑子“睡觉流口水”。
      “不可能啊……”她疑惑地拢起秀眉,细白的小手甚至真的抬起来,擦了擦嘴角,“没有啊……”
      “我说有就有!”叶析成脸上有可疑的红晕,就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老板的话你敢不听?”
      “不是,可是我……”立雅还是很疑惑。
      明明没有啊……
      “其实,是不是你看错了,嗯,可能是今天还没有喝咖啡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流口水的形象呢。
      叶析成耳后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一色:“那还不快去煮?!”
      “哦。”立雅发出了个单音,还沉浸在方才那个问题中的脸看上去无辜而迟疑,惹得原本就心虚的叶析成一阵不快。
      “哦什么哦,你很委屈吗?”拜托,委屈的是他好吧?明明就剩七公分——不,就剩五公分了!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给他醒过来,害他想偷亲一下那张看上去很诱人的红唇都不行!过分!
      “没……没有啦。”苏立雅连忙站起身来,可是因为叶析成正站在躺椅前,就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所以她一站起,肩膀不可避免地就撞上前面的这堵肉墙。
      这一撞,肉墙立即发火了,方才就蠢蠢欲动的念头这一刻燃得更加炽热:“你这个女人!”
      苏立雅惊骇地看向他。
      “这是你自找的!”
      在她的惊骇下,在她的错愕下,在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前提下,这个看上去很像要揍她的坏脾气男人竟然——
      拉过她的身体,扳开她的红唇,狠狠地吻下去。
      “苏立雅,咖啡端过来!”
      “苏立雅,调色板拿过来!”
      “苏立雅,过来!我叫你过来!干吗,怕我吃了你?站住!不准离我超过五十公分!”
      画室内,苏立雅端着一盘调色料站在叶大画家身旁—明明是没必要这样的,调色料明明是可以直接搁在旁边的矮凳上的,可是叶析成就是要她这样端着,一步也不准离开他身旁。
      “红色。”
      递上。
      “黄色。”
      递上。
      “橙色。”
      递上。
      “苏立雅色。”
      ……
      “干吗?你给老子摆什么脸色啊?”叶析成嚯的一声,郁闷地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就在离苏立雅很近的地方,让她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惊恐地看着他。
      那晚就是这样,就在他强行拉着她索取了一个吻之后,她就是这样在他怀中睁着一双惊恐的大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害得他一时怒气攻心……再次俯首劫过她红唇。
      仿佛意识到叶析成脑海里的事,苏立雅想也不想,伸手就捂住自己的唇。
      这伤及自尊的动作可彻彻底底激起了叶析成的怒气。
      “笨女人!你以为老子想亲你?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天天巴望着本帅哥临幸的女人有多少吗?不识抬举!”叶析成的一张俊脸气得扭曲,这可吓住了还摸不透他个性的苏立雅——“手放下!”
      她被一吓,下意识地放下手。
      结果下一秒,苏立雅后悔了。
      因为这个声称“不想亲她”的叶大画家等她放下了纤手,二话不说拉过她细瘦的身体,下一刻,薄唇不由分说地印上去:“下次再让我看到这个动作—做一次罚你亲我一百下!”
       4
      一个月后, 2012年最盛大的画展在“映画社”展开了。据说那个夜晚,向来凭票进馆的“映画社”最低的票价竟然是1000元 / 小时,而整个馆里人群攘攘,穿着华服端着红酒杯的男女纷纷涌向画展中心。
      何云笙在有史以来第一次将叶析成盛赞过一番之后,便抛下立雅招呼客人去也。临走前出其不意地留下一句:“某人呢,虽然脾气差点又浑蛋,有时候还不懂得怎么表达感情,但咱从其他角度想:首先,他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帅哥不可否认吧?他的才华不可否认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对你,真的是史无前例地上心。”
      苏立雅怔了一下,待她意会到云笙所指何意时,微笑的嘴角突然间僵了僵。
      她和他,真的可能吗?有那种过去的她,真的能够再拥有幸福吗?而且是和叶析成这样优秀的男子?
      不知不觉中,苏立雅已经走到画展最中央,那里正挂着本次画展的最重要作品,主题是Beautiful,可画中的人竟然是……她!
      竟然就是那晚她躺在椅子上而叶析成则灵感乍现画出来的作品—他竟然将它摆在最中央、最抢眼的地方。
      “我刚刚就说这画中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妹妹你呀。”甜蜜却带着尖锐的声音突然就在身后响起,让苏立雅如遭电击,一时定在那里。
      带着和声音一样甜蜜的笑容,苏泽曦松开身旁男人的手,亲热地走向前来,亲热地拉起苏立雅,“妹妹啊,好久不见。”
      狭长的凤眼瞥了瞥画展中央的《Beautiful》,苏泽曦满脸笑意,只是眼底唯有立雅一人才看得出的不屑和嘲讽,在这笑容之中绽放得淋漓尽致—
      哟,这不,连叶画家也搭上啦?
      恍惚中,三年前的恩怨情仇再度上演—两个原本就没什么好交情的姐妹,因为妹妹爱上了姐姐的未婚夫,轰轰烈烈地撕破了脸。
      从此之后,她不再是苏家二小姐。从此之后,她离开了那个家。从此之后,苏家的唯一继承人成了苏泽曦。
      时至如今,她仍那么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场景—被赶出家门后,她来到那个人的办公室外面,却清晰地听到里头熟悉的调笑:“你这招可真够狠的,随便抛个媚眼,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死丫头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连家产也不顾了。”
      室内的一男一女开怀地笑出声,那两个笑声,成了她后来每个噩梦里的主旋律,不断回荡在她萧瑟的生活里。
      是叶析成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立雅转过头,就见他气急败坏地跑过来:“你这个女人!都和你说过几百遍了,不准离开太久!人这么多,你让老子怎么找?”
      话里头的无限含义让苏泽曦和身后的男人同时怔了怔。
      “阿成?”而这把声音,却让苏立雅怔住了。
      是……他!
      叶析成懒懒地转过头,看清来人后,仍旧懒懒地开口:“哥,你也来啦?”
      哥?
      哥!
      所有血色一瞬间从她脸上退去——哥!
      叶析辉,叶……析成—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从没想到……
      “好啦,快点和我去画室啦,人这么多,等等又一大堆吵着要签名的,烦死了!”叶析成牵起立雅的手,在叶析辉和苏泽曦错愕的目光下,拉起她就准备赶往画室。
      “等一下——”苏泽曦的声音不出意外地响起,带着那抹招牌式的笑,她挽起叶析辉的手来到两人面前,“原来,小舅子和我妹是情侣关系哪,现在可真是亲上加亲了。”
      苏立雅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握着她的那只手僵了僵——他知道了!
      三年前那场闹得轰轰烈烈的风波,只要是叶、苏两家的人,全都知道、都听说这个苏二小姐是如何地不要脸,连家姐的未婚夫都敢抢夺。
      而苏泽曦的妹妹就是她,只有她……
      可是,叶析成那张英俊的脸却变也不变,只是将握着立雅的手抬起来,举到两人面前:“我不知道小雅和你是什么关系,因为我只听说,三年前她就和你们苏家没有任何联系了。至于哥……”漂亮的眼没什么感情地瞥过叶析辉,“怎么顺利得到全部的苏氏继承权,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苏泽曦一张俏脸顿时成了僵尸白。
      可叶析成却理也不理她的表情,整个注意力全在立雅被冷气吹得快要冻僵的纤手上:“走走走,画室比较暖和,看你这双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坏脾气的絮絮叨叨又起,可是这一刻,却宛如一缕最温暖的风,徐徐吹入立雅心底。
      握着她的手温暖如昔,这个男人的霸道和坏脾气一如既往,只是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何云笙刚刚那番话所言何意。
       5
      可是,她错了!
      错得太彻底了!
      第二天,当她以为很多东西已经开始不同,以为上帝在关上一扇门后终于又打开一扇窗;当她满怀爱心地煮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双倍Espresso来到画室,叶析成多开了一个月的工资,扔到她面前:“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一时间,所有的演绎全都错落无致。原本在她面前缓缓打开的门,已经有许多温暖的阳光射入,可是突然之间,这扇门又“砰”的一声迎面甩上,黑暗再度笼罩。
      “为什么?”过了许久,苏立雅才艰难地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犯错了吗?”
      “你没错,”桌子后头的高大身躯突然站起,“只是,”英俊的脸上缓缓地浮出一抹笑,“叶析辉穿过的破鞋,老子不屑要。”
      一时间,一百个一千个巴掌以最凶猛的姿势恶狠狠地往她脸上甩过来,苏立雅如遭重击,原本站着的身体软了一下:“你……”
      她“你”了很久,想了很多想问出口的话,却最终只得一句:“你……很介意吗?”
      “哪个男人不介意?老子可不是圣母玛丽亚!”
      她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了,呆呆地看着叶析成不知为何突然转变的脸,呆呆地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又走远的幸福。
      是什么时候他有过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像有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口,逼得人无法呼吸。
      那是在见到她的第一次,当他在父亲的带领下打算去苏家谈哥哥的婚事,在那栋超豪华的别墅门口,他看到她连人带行李被一同扔出苏家门口。
      那是在叶析辉和她的事情“曝光”的不久后,她惨白着一张脸,欲哭无泪,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值得的男人,担下所有责任。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叶析辉的办公室外头。那时她似乎是透过那扇薄薄的门得知了什么,整个人摇摇欲坠在站在那里。
      彼时,他刚自电梯出来,就在楼梯口,和这个苍白的女子最多不过十步的距离。可也只是这十步的距离,叶析成整整走了三年,却终于还是踌躇原地,遥遥无期。
      因为这个女人,这个让他原本因同情和心痛的感觉而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的女人,竟然在苏泽曦问出“知道叶析成很得老太爷的喜爱,所以你打算靠这张王牌翻身?打算东山再起报复我和析辉当年所做的一切”时,她竟然回答——
      “是又怎么样?”
      那个一惯温婉、落寞、长着一双怯生生如同兔子般大眼的女人,竟然回答“是又怎么样”。
      那是在画展将近结束的时候,她到外头去给他煮咖啡,害怕她再遇叶析辉那对浑蛋夫妇,于是他想了想,跟了出去,没想到竟听到这样的对话。
      叶析成的大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在拐过弯的另一条走廊里,紧紧地咬着牙齿。
       6
      是什么时候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苏立雅将最后一个小朋友送上校车,和所有人说了“再见”之后,看着校车以安全的速度徐徐离开。
      低下头,突然想起这句话。
      为什么知道他永不会来呢?是不是说出这句话的人,她也曾经犯过某些让人无法原谅的错误?
      只是爱情哪,是一腔孤勇撞上另一腔孤勇,缺一不可。而她早该知道的,像她这样的女子,世间怎么会有足够孤勇的男人,愿意坦然地对她敞开双臂?
      那个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会来。
      在何云笙第六次无聊地跑到幼儿园等她,而立雅也陪着她到市区逛街购物吃饭后,终于这一次,她和他还是遇上了。
      彼时立雅正随云笙到一家料理店吃寿司,就在入座的那一刻,她怔住了,因为正对面的座位上,坐着的赫然是叶析成和一个背对着她们的女子。而他正对着她,看到她,仿佛也微微一怔。
      但下一刻,当云笙同时约好的另两位男士到达,尤其当其中一个还亲热地坐到她旁边时,叶析成脸上的怔忡毫不掩饰地换成怒气。
      那一晚,她坐立不安,吃得极少极少。
      直到吃完饭,何云笙将她送到公寓楼下,立雅独自走到楼上的公寓门前时,一只大手突然恶狠狠地将她拽入怀里:“该死,那个男人是谁?!”
      苏立雅猝不及防地跌入某个温暖的怀中。黑暗中,她又惊又恐,慌张地想挣开这个热度过高的拥抱。
      “该死,是我!你再给我动看看!”不客气的声音立即唤醒了她所有的记忆。
      “叶……叶……”
      “闭嘴!”
      下一刻,熟悉的热源不客气地往她唇上袭来,苏立雅怔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
      怎么可以这样子?他……他不是让她滚了吗?
      “该死!”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竟然还骂她,“你该死!老子认了!老子服输了,够了吧?你要我怎么做?回去向老头子低声下气地撒个娇帮你把家产夺回来?帮你把叶析辉夫妻整死?帮你扬眉吐气?你要我怎么做?说啊,你要老子怎么做?!”
      苏立雅怔住,这一回,她是结结实实地怔住了。
      混乱的大脑就像想起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想不起—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这些话听上去那么熟悉,可是……
      “说话啊!老子都认输了你还在摆什么道?”
      他们就站在大门口,立雅的钥匙才刚插到门缝里还没打开,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突然间,他看到她流了一整张脸的眼泪。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真是受不了!”嘴上的咒骂继续着,可是苏立雅还是听得出来,那恶狠狠的骂声很明显地柔下了,那双忙着替她擦眼泪的大手也以轻柔的力道在她脸上抚着,“哎,怎么越擦越多?不要哭了啦……好啦好啦,真是败给你了,让人头痛的死女人!好了啦,哎,进屋再说好吗,本画家真的经不起这样当众出丑……”
      当细细的哭声最终升华成嚎啕大哭,当左邻右舍开始探出头来,叶析成终于顺着她的手将门打开,一只脚踹开门又重新踢上,抱着怀中的人儿来到沙发上:“哭吧哭吧,麻烦的女人!”
      可是更麻烦的是,他竟然就摊上了这个女人。
      立雅在他怀中嘤嘤嗡嗡地哭着,不知不觉中,令叶析成终于感到稍稍满意的是,那双柔若无骨的纤手慢慢地爬上他脖子,慢慢地,将他整个人用力地抱住。
      哼,这还差不多……
      这张英俊的脸上,终于也慢慢也浮起一抹笑。
      算了,被利用就被利用吧。反正,就这样了……
       7
      可是很久很久之后……
      “什么?没那回事?”
      “是啊,其实那天在走廊上,我是气不过所以才那样回答苏泽曦的,谁知道会被你听到。”
      一阵沉默之后——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还特意浪费好多时间回那个沉闷的地方羞辱那对夫妻!”
      “那是因为……看你为了我这样做,人家开心嘛。”苏立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面对叶大画家的无语,“别这样嘛……”
      “你……”
      “啵!”一个响亮的亲亲砸到某人脸上——
      “这样够了吗?”接下去,是立雅温柔中带着狡猾的声音。
      一阵春风自脸上滑过:“当然不够!你给我回来,再亲一百下!”
      “碰巧”路过画室的女人翻了翻白眼——
      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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