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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西门町的街头 [谁站在街头]

    时间:2019-03-25 03:31:3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评委授奖辞]   “在傍晚/辽阔的废墟中我成了陌生人/抽象的眩晕,我与自己谈心/时间被打破,我成了两个人。”《谁站在街头》的“中心思想”是混乱的,它并没有一个确定无疑能称其为“主题”的主题,或者可以说,混乱就是它的主题,青春期的思维躁动就是它的中心思想,青春期的写作者对外界的迷茫就是要表达的主题。如此的充满血气的表达,如此坚韧的语言冲击,在传统人士看来,一定是要念叨“人心不古”的。好在他机智的无意为之,第三节的“梦醒”与其说是结构上的需要,还不如说是现实之于梦想的必须屈服。(纪续代笔)
      
      (一)
      
      她说,你在街头等我。――于是,我就出现在街头。
      
      (二)
      
      街道是一件精致又充满诱惑的内衣,可毕竟只是一块布头而已。而街头是一种性感的暗示,它让我想起了革命、游行、裸奔、祈祷、破坏、无所事事……
      无论如何,我现在正在成为性感,成为这暧昧的所指。
      我看到了自己自以为是的笑容。
      一辆摩托车向我驶来,没有牌照。他问我去哪儿,我对他笑。他说,小伙子,要去哪儿,这车快。我还是对他笑。在注意到他的嘴角蓄起一种侮辱时,我撇过头去,说,等人。我敢肯定,他被这突至的变化懵了头。过了好久,他那侮辱性的词语终于从嘴角滑落。可是他当然不解气,于是又狠命地将尾气排向我。
      我看到他在黑烟中坠落。或许他早已坠落。
      街道无论多大,他总是指向秩序、权力。秩序通向自由,这是一个角落,而后又是四通八达的秩序。这儿是出口,又是入口。这儿是颠覆,又是孕育。
      我倚着一棵梧桐。梧桐得远观才好看,并且,底下一定得有落叶。而今这棵,却只有莫名的伤疤、干燥的树枝,以及被虫子啃得可以的叶子。围着树有一个清洁工,同样,她也正围着我。她正努力地将所有的落叶变成垃圾,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其动作却如战斗一般,与落叶抗战?你没有长发飘飘,你也不会随风舞蹈。
      独臂的老头还是能干得很。他将一桶桶垃圾扛上肩头,就如同扛上了无数条肩膀。他特喜欢叫孩子们,×××的儿子(囡囡)啊。可是叫唤别人父亲的名字,尤其是在非必需的公共场合,总带有些侮辱意味。儿时,我总是避开他。而今,我向他打招呼,他张着嘴,显然已经想不起我父亲的名字了。可我确信,下次他一定记得,并且会记得到死。
      他那条断臂露在外头,犹如维纳斯,我无法想象他再安上那条手臂后的模样。而后引起我兴趣的是,他的那只袖子哪去了。他哪舍得把那当成一块抹布,更不会弃之于垃圾之中。想到,有人偷偷进入他的房子,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各种面料的袖子,而且都是左手的。那人背后会泛起一阵如何的惊悚。
      抬眼望时,垃圾车早已消失。清洁工也不见了,他没耐心与这老不死的梧桐和初生的落叶斗。他们落下了一只拖鞋,鞋子很脏,明显是从垃圾车中掉下的,而非是一个少女踏着单车,冲着那理想飞驰时舞落的。可又或者是,那么,那少女定是健康、美丽,有着阳光开放的笑容。她遗忘了鞋子,就像遗忘了尘世。“我来人间一趟,只是为了看看太阳。”可这留香的鞋子在那时又迅速被清洁工变成了垃圾。
      可我想在街口种上坟墓,里面不需要尸体。这头是鲁迅,那头是切・格瓦拉。我们围在坟墓周围,窃窃私语,无所事事。我说下雨,就算天不下雨,我也要等它快要下时,说出这句话。渗入脑的雨水,它如乌鸦拨弄我的神经。我的脑袋壳是天,我的脚底板是地。天地之间泛起古老的,充满隐寓气息的曲子。《雨吁》中那场盛大的低声吟唱的咒语:“潸浩饫泪/肓诜君众/殇落/雨吁/症悻祟意/诩诤朗斡/惶瞠目妄惊喜/几或言勖/令旺书筲笙筝/夭武/少暮/影音遮雾/须校士噤讳猖/徒呜呼/待熹楚/置众处……”
      一个T恤背后印着大大的“切”的青年,飞驰而过。他从一个街道进入另一个街道,从未停止,他被禁锢在这永恒的街道中。或许他立于街口,却未知这秩序之间难得的可贵。“切”当年在刚果,带着一批所谓的刚果“战士”,又看到那些他要拯救的正在看热闹的人们,这是怎样的悲哀。
      小伙子,你认识切吗?不要盲目崇拜他。去了解他,爱他。
      他早已不见,这世界好像都在膜拜速度,快。快,带来了什么,精神的兴奋与疲劳。很多人都在原地,不停地加速,加速到快感之后的麻木。而在小说中,人们也越来越趋于快,这样给感官更强烈的刺激。可慢,如同轻一样,在人们愈见沉重的笔下,昆德拉发现生命中的轻更会将一个人压得无法呼吸,那是不可承受的轻。慢也将我们带入另一个境地。
      西边的钟楼发出浑重又飘渺的三声响动。我听到,今天刮的是西风。西风把东风的凉刮得寒冷了。开始有雨,书上说打雷下雨时不要躲在树下。于是,我躲到了一片暧昧的粉红窗帘之前。粉红总会让我有些爱情边缘的幻想。一头临于圣洁,一头临于龌龊。粉红与天色的灰蒙在我眼前交错,隐隐地现出她们的影子。
      雨有些蒙在了脸上。而今的屋子少了屋檐,而古时一些大户人家会很有匠心地利用那交错的屋檐组成另一间小屋,供路人休憩。这使得我对屋檐充满了好感,而四周那些光秃秃的墙壁都好似长满了冷漠的藤,它们汇拢起来,把我彼此分开。
      青瓦、青石板、大江河。那幽幽的声,幽幽的色,让我想起了“水滴石穿”,以及老头子不停擦那花瓶的身影。
      那雨把烟打湿了,地上也并不见得有雨水。朦朦胧胧,雾了一帘又一帘。爱情像雨水一样幸福。雨水让我想到了南方。我正好身处这儿,日子在一天天浪费。我想把自己种在这儿,可总也长不了根。漂泊不定,如同羽毛。他们说,这叫做见异思迁。羽毛的归宿总是那淡定的湖水。
      南方是场冗长的梦,梦里花落多少。
      我不愿打开这伞,伞儿一开,风全灌了进来,把梦搅浑了。
      缘像缠在了骨架上,解也解不开。
      这夕阳炖在那里,火头很小,像亲吻时情人脸上的潮红。我看看你,你闭上眼睛,太阳偷着眼望着,我随手拉灭了这片潮红。
      黑夜开始构建一个岛屿,这儿住着诗人,女人和孩子。孩子叫木耳。“他知道所有的木耳都能吃,只除了一种生长在西藏的”。有人说,这棵树可以吃,诗人便从它的根尝起,然后是树皮,树干,嫩芽,花,叶子,到最后,终于发现原来花蕊是可以吃的。他们在岛上重组一个世界,一个诗人眼中的理想世界。那是一筐筐鸡蛋的幸福。
      “如果你跟着我走,就会数我的脚印;
      如果我随着你走,就会看你的背影。”
      境界把结局抹去。
      蹲下身子,她还没来,我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我把自己从这儿挪到那儿,又从那儿挪回这儿。身子很沉,我想弃下它。倘若真能弃下身子,那真是件惬意的事,每天再也不用服侍它。饿了,脏了,生病了,再也不关我的事。然而我成了一种虚无的存在。那是否还能感受爱恨的真切?史铁生说,“我”是欲望,欲望永恒不灭,所以“我”也不会消失。可是,这样的话,灵魂不是纠缠成一个了,那也可以说,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亚当与夏娃,其实也是一个完整的“我”,别无其他了。
      可是,我要如何才能确定肉体的消亡,是否会带来灵魂的毁灭。我想,惟有去死。哈哈,那这可真是一场巨大代价的探索。我开始变得退缩不前,我说,如果灵魂真的不灭,得以永恒。那我就在肉体自然消亡的最后一刻,去揭晓答案。
      于是,我探求灵魂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渐渐习惯了现实的节奏。我为我的怯懦感到了庆幸与惭愧。
      活着,便意味着等死,漫长地等待着灵魂的毁坏或涅�。
      然而,现在我能确定的是,一个灵魂的毁灭,不会导致其肉体的消亡。那些行尸走肉们足以说明这个道理。
      那棵梧桐开始颤颤地发出声响。树叶婆娑,背后的天空瞬间变得红艳起来。火烧霞,烧我的愚昧无知。梧桐一扫颓废,圣洁无比。我欲袒胸,我欲纵火。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冲我而来,“×××的儿子啊,伊头等人啊。”我惊落一身热汗,虚弱地靠在了梧桐上,原来是那个独臂老头回来了。我本能地牵动着嘴角来表示回应。他见我应了,就高兴地对着我笑。我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那卑贱的又自以为是的笑容。我想,大概是他忽然记起我爹的名字来了,就又折了回来。他还在笑,好像在等待我收个场。我无奈地转到了梧桐的另一侧。
      这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撇过头去,他已经不见了。地上的那只拖鞋也不见了。
      这只红色拖鞋的消失,刹那将斑斓归于黑白。那时,它好像《辛德勒名单》中于黯淡之中的一抹红色的身影。匆匆而过,好像上帝的寓言或玩笑。色彩通过我,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黑白世界更能让人静下心来思考问题。而色彩通常隐喻着激情与错乱。在库布里克的《洛丽塔》之中,黑白片将整段不伦之恋变得不再暧昧,倒像是一对正常的情侣。几乎不存在一丝不健康的镜头,反倒成了一部儿童化的电影。(主要是由于当时电影制度相当严格,导演必须把握一个度,才能使电影成功上映。)可毕竟纳博科夫的《洛丽塔》本身题材就具有相当的敏感性,这使得“洛丽塔”在当时成了时尚的代名词。
      我发现,置身与黑白背景下的自己也变得喜欢说教起来。在黑色的梧桐下,我不停地自言自语,不停地说“这是”“那是”,“这个”“那个”。周围一切皆木然。气氛变得紧张恐怖起来,突而闪过眼前的是《第三者》中奥森・威尔斯的笑容,那是黑暗下突现的诡异的笑容。
      枪声还在下水道盘旋。
      然而色彩的冲击,莫过于在两桥之下。光线透下来,又在下面烧上三把火。大大的三个字“你已烂”。我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徐若涛,以及斑斓与理想。
      那些立交桥下,让人想起了漂泊的歌手。流浪歌手总是带着自己的理想踏在路上。理想是魂,魂飞了,那歌手这个魄也就散了。
      那个吹着口琴,弹着吉他,十年如一日地在公园中歌唱的男人,他成了理想本身。
      从他那儿,通向浩荡世界的虚无之处。那是彼岸,彼岸是不可及的。我们一直在通向那儿,但不会走到。因为走到了,便意味着彼岸的消失,信仰的终结。天堂是一条道路,一条精神的恒途。
      思绪是在这条路上发生混乱的。声音的错综、图像的混淆、思想的纠缠、天堂的颠覆……
      我记起那时躲在被窝里,一夜一夜地翻那本《檀香刑》。总是说不怕死的自己,在那毫无人道,甚至连猪狗道都没有的刑法面前,变得好懦弱。
      看着刽子手一刀又一刀地凌迟。我的心始终紧崩着,手脚都想挥舞,却毫无力气。
      现在,突然有一句话窜入我的大脑――我躲在房间里,花了一天凌迟完自己。
      我为自己想出这种话深深惊颤,又莫名地对自己及人类恐惧起来。
      混乱稍作休息,它们又重新来袭。这时,有许许多多的鬼东西要从我的气孔中爆发而出,它们都在齐声呐喊,这是一场盛宴的开始,还是结束?
      我们都在通向哪。哪有尽头。吟唱吧,我也跟着自己,狂想,舞蹈呀。
      ――我梦到那个孩子,在路边的花园哭泣
      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气球,你可曾找到
      请告诉我 那只气球……
      
      (三)
      
      我猛然醒来,全身都是汗。幸好这是一场梦,我躺在了床上,脑子胀得很,下去急忙冲了个澡,这才想起她来过电话,她说,你在街头等我……
      可是,我记得我是去了街头呀,那棵梧桐下。我们每次都在那地方碰面的,还有那个独臂老头……
      母亲坐在楼下织毛线,光线已经很暗了,恐是到了傍晚了。我问母亲:“今天我出去过吗?”问出后,才发现这问题的可笑。
      母亲笑着说:“你自己说呢?”
      我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天的生命,从昨天傍晚顿时到了今天傍晚。这种感觉糟透了。所有人都能道出昨天,而我说出的昨天却成了前天。也许有没有昨天并不重要,但那生命却因为无处倚仗,而无助起来。
      母亲疑惑地看着我,想了想说:“好像没嘛,你人怎么啦?”
      我看到那几只公狗又在我家门口晃悠,世界一切正常。我确信了这是一场梦,一场冗长的在现实中痴狂中的梦。这些天是想得太多了吧,以至于什么东西都抢着在梦中当一个角。
      于是我想到自己安排一个看夕阳的时间。那样,一切都会豁然起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我心头一紧。
      接起,“喂?”
      是她的声音:“你在家?”
      “嗯?”我的心恐慌起来。
      “那你还记得,我叫你来街头等我吗?”
      “是那棵梧桐旁?”
      “从来都是那根电线杆呀,哪来的梧桐!”她生了很大的气。
      “我一直都站在街头,你没来……”
      “嘟、嘟、嘟……”
      我无助地拿着话筒。身上又是一阵汗。
      我这是去了哪里。
      (指导老师/黄孟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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