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童心写至文:浅谈曹文轩小说创作] 曹文轩太黄了
时间：2019-05-15 03:25:06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曹文轩，作为第四代儿童文学作家的代表人物，其小说创作以描写儿童的成长历程为主，用儿童的视角去观察生活，以孩童的心灵去感受世界。但其小说的读者群却不仅仅止于少年儿童，其作品中散文化的笔法、诗歌般的意境、真挚感人的情节深深地震撼着读者们的心灵，给人一种去除喧嚣、回归本真的自然感受。
曹文轩被媒体盛评为“知名学者”“当红作家”，无论是学术研究还是小说创作，都著述颇丰。他的主要文学作品集有《忧郁的田园》《红葫芦》《蔷薇谷》《追随永恒》《三角地》等；长篇小说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细米》《青铜葵花》《天瓢》等，主要学术著作有《中国80年代文学现象研究》《第二世界——对文学艺术的哲学解释》《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小说门》等。其中《红瓦》《草房子》以及一些短篇小说还被翻译成英、法、日、韩等国文字出版发行。迄今，曹文轩获得学术奖、文学奖等40余种，包括德黑兰国际电影节“金蝴蝶”奖、国际安徒生提名奖、中国安徒生奖、宋庆龄文学奖金奖、冰心文学大奖、国家图书奖、金鸡奖最佳编剧奖、中国电影华表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等重大奖项。
是什么原因使得曹文轩的作品如此受人欢迎呢?笔者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曹文轩在小说创作中能够摒除杂念，用一颗纯真的童心去写作，用自己的眼睛、心灵和想象去发现美、感受美、描绘美、传递美，将真实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以己之心感动读者之心，让读者深刻地感受到了文学之真、生活之美。
一、以纯真的童心感受世间的美好
童心的特点就是纯真、不矫饰，同样，文学作品也贵在自然真诚、不做作，因此以童心做文学，往往可以使作者的体验直抵读者的心灵，产生艺术的共鸣。曹文轩的小说创作正是以此为突破口，立足童心，开拓出了现代文学发展的一片新天地。在他的小说中，真诚记录了成长中的少年独有的心灵感觉，在看到他们对生活迷茫和困惑时，读者也会回忆起自己当年的那份感受。因此，当我们看到少年根鸟为了追寻美丽的梦而历尽艰难的时候，我们不会嘲笑和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反而会在根鸟到达百花谷时，由衷地为他高兴，深深理解他喜极而泣时的喜悦、辛酸与委屈。
曹文轩对儿童内心的把握十分准确，因而能使读者从中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例如，要表现一个少年对女孩子的喜爱，大都包含了调皮、胆怯、逞强……在《细米》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细米爬到了篮球架上，正一屁股坐在篮球筐里，样子很像坐马桶。”这奇怪的举动引起了那么多人对他的注意，而细米为的单单只是吸引梅纹一个人，曹文轩把细米想接触梅纹，又害怕直接面对梅纹而挖空心思引起梅纹注意的内心描写得淋漓尽致。
曹文轩的小说中处处展现着童趣与童真，处处散发着自然的味道，有泥土的气息、植物的芬芳、阳光的温暖、河水的清凉，但最主要的还是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和纯真的内心。正如明朝末年思想家李贽所述：“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荀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要创作出“天下之至文”，就需要有一颗未被世俗污染而纯真美好的童心，曹文轩正是基于这样一点，在小说创作中摒除了成人世界里的复杂纷扰、尔虞我诈，给读者们展现了一个色彩斑斓、绚丽多姿的孩童世界。
二、以真挚的情感表现人间的至爱
在孩童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都是真诚的，好人和坏人都被贴上了明显的标签，使人一目了然。在现实世界里挣扎了太久的人们，希望从文学作品中感受到一份轻松、一份感动、一份温暖，曹文轩的小说就恰好符合了人们的内心需要。
比如，在《细米》中写道：梅纹的父母逝世后，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伤感之中，以致她所带的班级成绩直线下降，她甚至还面临被解聘的危机。在这时，无论是稻香渡小学的校长、细米、细米妈妈，还是郁容晚、稻香渡小学的老师、学生，甚至细米家的小狗翘翘都在为梅纹老师担心，因为他们都把这位来自苏州的知青女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们都在为梅纹父母的逝世而难过，也都在竭尽全力使梅纹早日走出痛苦的阴影。因此，当我们看到细米为了提高全班分数而去盗取试卷被爸爸打得皮开肉绽；全班同学为了不让自己拖累老师而拼命学习；校长为梅纹的前途而担心的双眼时，都深深被稻香渡人淳朴而真挚的情感所撼动。那不是一个或几个人的情谊，而是一大群人的真挚情感，表现了人间最温暖的至情至爱。
曹文轩一直在思考“如何使今天的孩子感动?”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的问题。如何使人感动?如何使孩子感动?如何使今天的孩子感动?曹文轩在写作过程中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即以童心写至文、以真心写至文。为什么读曹文轩的作品我们能够在平和的语言中感受到巨大的震撼力而泪流满面?(比如《青铜葵花》)为什么读曹文轩的作品我们能够在历经艰险后感受到成功的欣慰?(比如《根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曹文轩在写作过程中用一颗童心将人间最纯美的情感以最优美的文字展现在了读者面前，这些文字触及到了读者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引起了读者心灵的共鸣。
三、以古典的意象营造诗化的意境
正是因为在以童心写作，所以曹文轩的作品中大多数描绘的是古朴自然的意象，一枝一叶、一花一草都丝毫没有被现代气息所污染的痕迹。同时，曹文轩善于将人物与景物有机地结合起来，自然而然地将人物内心的感受展现到读者面前，使读者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比如，曹文轩在《草房子》中描写道：“小学第一次一下子就全都扑进了他的眼底。秋天的白云，温柔如絮，悠悠远去，梧桐的枯叶，正在秋风里忽闪忽闪地飘落。这个男孩桑桑忽然觉得自己想哭，于是就小声地呜咽起来。”在阅读这些文字时，读者肯定会随着作家的笔触在自己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幅诗意的画卷，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主人公内心的变化时起时伏。类似的文字在曹文轩的小说中可谓比比皆是，他正是以这些古典、自然的意象营造出了诗化、动人的意境。
曹文轩所创作的小说中描绘了许许多多自然意象，这些意象大多以明亮、鲜美的形象展示在读者面前，他摒弃了现实世界许多丑陋的东西，将读者内心所向往、所追求的纯美世界展现给读者。就如我们在阅读《根鸟》时，我们仿佛也看到了那个“长满了百合花的大峡谷。他们静静地开放着，水边、坡上、岩石旁、大树下，到处都有。峡谷上空的阳光是明亮的，甚至是强烈的，但因为峡谷太深，阳光仿佛要走过漫长的时间，因此，照进峡谷，照到这些百合花时，已经变得柔和了，柔和得像薄薄的、轻盈得能飘动起来的雨幕。”
在国外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想东渐后，小说逐步放弃了我国古典文学传统崇尚的审美价值，一味追随西方小说的现代形态，倾向于认识价值。曹文轩则一直坚持认为美感与思想具有同等的力量，现代小说拒绝美感是荒谬的。因此，在小说创作中曹文轩很注意古典意象的运用。水、桥、塔、寺庙、阳光、月色、白马、夜幕、花草树木等在中国古典 诗歌中经常出现的意象，在曹文轩的小说中也能经常看见，曹文轩能够借助儿童的视野，将自己所要表达的情感渗透进意象当中，使读者在感受诗化意境时自然而然地体会到小说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
四、以精到的语言描述真实的感受
曹文轩认为：“小说所描绘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亭阁，但这个亭阁却必须隐藏在绿荫如盖的密林深处——含而不露。”他在小说创作过程中运用了一系列不同的描写方法、表达方式、修辞手法，追求的就是一种含而不露、清新自然的效果，促使读者在细细品味中真切地了解到作品中人物的真实感受。
例如，在《青铜葵花》中，曹文轩是这样描写刚到五七干校的葵花的孤独的：“葵花很孤独，是那种一只鸟拥有万里天空而却看不见另外任何一只鸟的孤独。这只鸟在空阔的天空下飞翔着，只听见翅膀划过气流时发出的寂寞声。苍苍茫茫，无边无际。各种形状的云彩，浮动在它的四周。有时，天空干脆光光溜溜，没有一丝痕迹，像巨大的青石板。实在寂寞时，它偶尔会鸣叫一声，但这鸣叫声，直衬得天空更加的空阔，它的心更加的孤寂。”这是一种比图像、声音更有表现力的描写，能够如此形象逼真地将孤独的感觉描绘出来，足见曹文轩对语言把握的精到和写作功底的扎实。
除了形象生动外，曹文轩在写作过程中还非常细致，他将要表现的场景立体式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如《根鸟》中有一节，曹文轩将秋蔓躺在山坡上无忧无虑、身心惬意的样子刻画得格外传神，“她四肢软绵绵地摊放在草地上，两只手背朝上，十指无力地伸出，在绿草的映照下，分外地白嫩；她把两只鞋随意地扔在草丛里，阳光下的两只光脚呈倒‘八’字分开斜朝着天空，十只脚趾，在阳光的映照下，一只只，发出暗暗的橘红色的光亮，仿佛是半透明的；微风将她的头发吹起几缕，落在了她的脸上，左边那只眼睛就常被头发藏住——藏又没完全藏住，还时隐时现的。”使读者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读者也惬意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阳光与和风。
曹文轩是用真心真诚写作的人，他以清新华美的语言、淡雅飘逸的风格、诗意动人的情境、真挚浓烈的情感一次又一次感动着读者、激励着读者，使人在喧嚣的现代社会中回归童真、走向自然，感受人间的至爱真情……
[参考文献]
[1]梅雁.走向世界的“博导作家”曹文轩[J].国际人才交流，2005(09).
[2]刘李娥.曹文轩小说创作中的传统美学元素[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8(07).
[3]杨丽珍.曹文轩儿童小说中的唯美世界解析[J].昆明学院学报，2009(03).
[作者简介]
张文婧(1985-)，女，吉林通化人，助教，本科，景德镇陶瓷学院教师，主要从事文艺理论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