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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转流年|什么转流年

    时间:2019-03-26 03:23:25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回忆是一种发自于内而止乎于外的情愫,且巧遇时间的飞逝,就开始逐渐变成思念的共生体。有人说坚强、说不为所动、说从不柔肠百转,但是在回忆面前一个人背后能够隐藏许多不可名状的忧伤。它们不只是沉寂在雨水里,每一个片段都从未干燥过,它们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在大幅画卷上大笔渲染的机会。
      
      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
      ――《晋书・天文志》
      北斗七星是我喜欢的意象,尽管这种意象一向只美好在纸面上。反正我是很少抬起头来,遥望那发出的光芒。可是我却很喜欢小王子的星空,喜欢看他说自己在星球上摘下的玫瑰花,喜欢看着他麦子般金黄的头发。似乎听着他那些零碎而闪亮的话语,就可以看见穿越几百亿光年的星空,苍茫,高傲,谶语呢喃,觐者虔诚。
      斗转星移。我在描写时光时总也逃不开的词语。如果一直在南半球保持抬头,一秒一秒地注视行星微妙的移动,或许就可以描绘出时间游走的轨迹。
      至少我是这么相信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淡紫色的香气在明媚的空气中游离,满眼满眼的紫色薰衣草,摇曳明亮的宁静。地中海五月的微风自由而芬芳,穿行山野,穿过旺图山峰石灰石冰雪一样的素白。
      这是我的普罗旺斯,我喜欢的普罗旺斯。我看见这个法国南部的小城俨然一片紫色的田野,诗人的脚步踏碎六月的紫外线。那些累累层叠而饱满的花穗一如梵高的向日葵般灿烂,絮絮不止,像清脆丁冬的铃铛挂满季节的末梢。
      我想我们都是羡慕美好的。喜欢美好,是每个正常人都应该有的感情。
      
      这种青黄不接的季节。我相信自己也都老大不小了,早已失却了那种细脚伶仃的悲伤。比如说,点滴淅沥的雨天里戴着粉色温暖的手套,伞是玄色带精致的花瓣的。低着头看地面上明晃晃的积水,下巴感觉到毛茸茸的围巾染了雨丝后的微凉。大道上的通明灯火在雨雾中融成一片,晚自习后的天桥上已经少有裹得严严实实的鹅黄色身影。这个时候,走到天桥中间向远处望着水淋淋的灯光的时候,我想我是安宁的,好像就一直站在这里,听十二月的雨打在伞上绽开的细零的话,也可以一直安心下去。但是在我认为自己是在敏感细腻而悲情丛生的时代,或许我会没由来地感伤,然后开始渲染。啊,那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啊,那消逝的光明。啊,那纹路明晰的悲伤。
      其实悲情是美的,就像我欣赏的那些婉约清秀的小句。只是我更愿意相信遥远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的明媚,相信我所喜欢的笑靥背后暗生的信念。光芒也是美的。
      
      围城中说,天下只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照例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葡萄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不过事实上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我想我是第二种人。确切地说是又有回忆又有希望的第二种人。
      闪闪发亮的美好。
      在对那些美好,比如普罗旺斯,比如东京塔,垂涎三尺浮想联翩的时候,我觉得我真是个贪心的人,容易感到幸福却不容易感到满足的人。
      蜉蝣之羽,衣冠楚楚
      我跟着你上楼,看着你后脑勺扎起的髻。你背着单肩书包,说你连换个新书包都懒得。
      上楼,转弯。画风简陋内容丰富的涂鸦。上楼,转弯。
      我在想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过你家了。我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繁芜的梦,梦中的我趴在你家楼道的墙壁上津津有味地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你在我身边,谆谆引导我更深入地理解画中的内涵。我老赖在你们家过夜。我对所有这一段楼梯轻车熟路。我熟悉你的牛奶放在哪里,宠物小精灵放在哪里。我能闭着眼睛在你家电脑找到仙剑和模拟人生,因为我们总玩这个玩不腻。
      然后,梦醒了,你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最后一年,老娘拼了。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吗。久到当年屁颠屁颠在草地上打滚的人,已经忘记了去公园的路,忘记了两个人挤在床上聊得兴高采烈的感觉。久到你已经,高三了。
      原来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在回忆的时候其实并不感到困难。因为我们之间的回忆太多了。那些曾经跟我们一起大清早被无情地赶起来练跳绳的孩子,都一个一个离开了,结果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从小到大都不曾分开。
      我们曾经说,要一起上大学,一起去美国生活,就我们两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中卖各种各样的冷饮,夜晚花园里欧洲夹竹桃的芳香,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屋上精致的花园灯彻夜地亮。因为最富有的美国在当年的我们眼中,就是最美好的地方。
      我想我们一定是模拟人生玩多了。在那里我们热衷于建造复杂庞大的房子,疯狂地使用金钱作币码,买最昂贵的洛可可式壁纸,奢侈地在每一面墙上都安装复古的花园灯,将所有鲜艳美好的装饰摆满了我们虚拟的家。就算多年前那个夏天洗发水清凉的香味早已消散得无处可寻,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金钱作币码是rosebud。
      你都还记不记得。
      
      童年。我相信这是一个说出来会嘴角上扬露出微笑的词。我们遗失了多少东西,比如那些王子公主的幻想,在后院看爬山虎的悠闲,中秋赏月为冷笑话笑得倒地不起的肆无忌惮。梦想,只有梦想,我一直固执地坚守着它不放,那是我的梦想,是我的梦想,这个童年中最美好的词。我说我会用这十二年去守候它。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野有蔓草,零露��
      雨滴落在铁制防雨蓬上的声音。从阳台栅栏边隙蔓延伸展开来的三角梅,大红大绿,世俗得一点也不客气,但是却因为缩小了尺寸而平添了清新的气息。聒噪不休的鸟鸣声从来没有停止过,此刻安然地沉睡着。透明无形的雨以一种亘古不变的缄默姿态俯视着这一切,吞噬了所有祟祟作响的杂音,君临万象,微笑无语。
      我总说我最喜欢雨天,确切地说是呆在被窝里的雨天。这些组合起来是哪此温暖的词,即使是在教室坐在冷冰冰的板凳上时想起来,也会感到莫名的兴奋。
      
      自以为是总是比现实要美好一点。熄灯躺在黑暗中细细地盘算,充电器的红色灯光明亮着,惟一的闷骚来自于低温工作了一整晚的空调。第二天的书乖乖顺顺地被收拾在书包里,床头的照明灯被蛮横地将头扭在了一旁。各种色彩都安静地栖息在黑暗中,皮肤微凉。在这样的环境下惬意诞生的想象,当然怎样都拥有一副姣好的面孔了。只存活在脑海中的明媚想象,剥落了胎衣渐渐趋于荒芜,在这之间,是日升月落的砥砺。我看见那些熟悉的人影真正旋转起来,他们跳起来,所有的盘算终于华丽地被埋葬。
      
      一年过去。文理分班。
      我以为呼吸着最后一个夏天最炙热的光芒,我会为我喜欢的每一个人写出一篇洋洋洒洒的千字大文作为最后的馈赠。
      其实我写不出。到了本应该盛产一框框伤感的时节我好像连煽情几下都很困难。我很内疚地在那些漂亮的信纸上绞尽脑汁地洒下尽可能多的墨汁,回答政治题一般规范地在每段赠言的最后方方正正地写下,谢谢你。那真是我写得最漂亮的字,那些方方正正的笔画好像每一道墨汁都溶解了骄傲。于是我不停地写着谢谢,好像想把一年来与我的任性比起来微乎其微的感谢一口气说完,以掩饰我写同学录写得江郎才尽的悲哀。
      其实眼泪根本没有人播种,所以也不会发芽开花。直到最后我们都放肆地笑着,该眉飞色舞的表情喜悦得一点也不含糊。我看着那些曾经花了一年来熟悉的脸,觉得这帮漂亮的孩子也许真的只学会了如何大笑得越来越天地无光。就像在课堂上我们为了一点无聊的冷笑话笑得人仰马翻一样。没关系,只是我们都有点紧张。
      而他们的脸是这么漂亮。那些隐秘的相望梦幻得如同有远神惠赐一般。
      
      我知道我依然扎根于我所爱的土地上。纵无枝繁叶茂,纵无郁郁葱葱。那些飘荡在风中的思念的细梢,纵使掩饰不了流年的空荡,青翠不了过去的誓言,仍然能够以最从容的一面向着我最爱的土壤。它们永不龟裂,它们也不会风化在漫天尘土中。它们欣欣向荣,它们承载着我最珍惜的光莹莹的思念。
      
      既然我们还在一起。
      有�之杜,其叶菁菁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朴实一点。
      我说的朴实不是指背着军用水壶穿着一身橄榄绿昂首挺胸地上学,午餐用两个窝窝头打发。我说的朴实是,脑海里面不用一天想着乞力马扎罗雪山,想着东京五色光转的街头又诞生了怎样绚丽的传奇。不用总是爱上二维虚拟空间中的美少年,不用在意清晨起来刘海是不是又变成中分了,分得正正的。
      我会这么说,意思是其实我还是在意的。我这么在意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七岁的时候看《小公主》看了很多遍,我总是很在意她的野餐篮里涂了黄油的荞麦片,圆木桌上盒装的蛋糕,或者是红色皱纹纸装饰的小烛台。看《简・爱》的时候,我是不太记得男主人公的全名,却记得寄宿学校里的干麦片,记得简在出走途中摘下的石楠,记得牧师家里的女孩们将面包撕碎了泡在牛奶里招待她。
      我疑心我是极喜欢吃的人,不然怎么会对所有描写食物的镜头如此敏感。可事实上我只是喜欢这些温暖的词所传递的美好的感觉罢了。
      所以在看着阁楼上落寞的公主与朋友们的宴会时,燃亮的壁炉,深红色的桌布,篮子里的果酱、甜面包、蛋糕和葡萄酒,即使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我仍然觉得是很华丽的。从开始,到现在,我总是由衷地赞美这些华丽的美好。
      然后,或许有一天,我在书柜的最里层偶然间翻出那些描写色泽柔亮的食物的字句时,会说。
      
      啊,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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