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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游的七律名篇_唐七律名篇吹求

    时间:2019-01-26 03:35:15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时下许多鉴赏文字,对名作之好处妙处穷幽极微,言之唯恐不尽,其不尽人意处,或视而不见,或讳莫如深;更有甚者,变小眚为明目,掩瑕疵成全璧。此种鉴赏,不免留有遗憾。题中所言“吹求”,指对唐代七律名篇的吹毛求疵。一种情况是,名篇瑕疵客观存在,读者不察,赏者不涉,一经挑明,令人信服;另一种情况是,所谓瑕疵,其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甚至“吹求”者戴的是有色眼镜,致令挑剔失真,“吹求”放空。笔者认为,无论何种情形,昭告读者,均对扩大鉴赏视野不无益处。本文吹求的是苏版教材中部分唐代七律名篇,首先申明三点。一曰名家之评。对名作的批评意见皆发端于古代诗评家的诗论,并非笔者独特之见,即有议说,也是据文申发,点到即止。一曰白璧之暇。金无足赤,篇少完篇,久经评判的这些七律名作,尽管存有某种瑕疵,却丝亳也不会因此而降低其美学价值。一曰待考之见。前人“吹求”之观点是否正确,本篇一般不作结论,自然也难有什么结论。录以待考,仅仅是为读者提供一种解读的视角。――申明以上三点,笔者理当免受焚琴煮鹤之讥评了。
      李颀《送魏万之京》:四字重用
      
      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渡河。
      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
      关城树色催寒近,御苑砧声向晚多。
      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
      
      这首送别诗情感真挚,章法巧妙,风格流丽,声调悠扬,为盛唐七律佳构。何景明云:“多少宛转,诵之悠扬。”(《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屈复云:“通首有缠绵之致。”(《唐诗成法》)顾�析其建构之妙:“此篇起语平平,接句便新,初联优柔,次联奇拔,结蕴可兴,含蓄不露,最为佳作。”(《批点唐音》)
      然而,胡应麟《诗薮》却认为此诗有用字重复之病:“朝、曙、晚、暮四字重用,惟其诗工,故读之不觉。然一经点勘,即为白壁之瑕,初学首所当戒。”有些版本(如沈德潜《唐诗别裁》)“关城树色”作“关城曙色”,故胡应麟有是评。寒气使树叶变色,并非树色带来寒气,虽说诗学不太理会逻辑,但“关城曙色催寒近”完全有存活的理由。
      七律仅有五十六字,自以字字意义不同为上。“一个孤僧独自行”、“关门闭户掩柴扉”,语意如此重出,自然为读者诟病。“朝、曙、晚、暮”之重用,不易为读者所察,犯复情形也不是十分严重,但毕竟属诗家之忌,而为眼明心细的胡应麟揭出。该诗用词有此重复,或许是创作时漫不经心,疏于检点,或许是斟酌再三,难行调整,或许是在此诗写作的开元年间,律诗并不以之为病――胡应麟是以后世完备的格律要求苛评李颀了。但无论如何,不宜再作美化。有评家认为:“朝、曙、晚、暮四个字重用……其实自有妙用,它构成多变而紧迫的时间旋律,为‘空令岁月易蹉跎’张本。”(《唐诗宋词选读教学参考书》第22页)此种凿空之论,恐怕就难令人认同了。
      杜甫《登高》:意尽语竭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登高》是杜甫晚年旅居夔州重九登高所作,抒发了一种忧国伤时的悲郁情思,历来评价极高。杨伦《杜诗镜铨》推为杜诗七律压卷之作:“高浑一气,古今独步,当为杜集七言律诗第一。”胡应麟《诗薮》评价更上层楼“此诗自当为古今七言律第一,不必为唐人七言律第一也。”
      然而,被誊为“律诗绝唱”(李东阳《麓堂诗话》)的这首七律,盛名之下,吹求者亦不乏其人。许学夷云:“第七句即杜体亦不免为累句。”(《诗源辩体》)黄生云:“结联宜略放松,始成调法,今更板对两句,通体为之不灵。”(《杜诗说》)沈德潜云:“结句意尽语竭,不必曲为之讳”(杨伦《杜诗镜铨》引),纪昀赞同其说:“归愚谓‘落句词意并竭’,其言良是”(《瀛奎律髓刊误》)。
      对《登高》的批评,集中在尾联。一般鉴赏文字赞赏此诗的“四联皆对”,其实正是尾联的刻意求对弄巧成拙。一是用语臃肿。既说“艰难苦恨”,又说“潦倒”,用语相复,炼句功夫,欠了火候。一是对仗板滞。律诗尾联宜用散句,方才诗意婉转神韵流走。对句收束,难成佳构。这种“创自老杜”的“八句皆属对”( 查慎行《初白庵诗评》)之体,既带来了格调的高妙,也滋生出言语的板滞。最关健的还是“意尽语竭”,即结句没有蓄馀之意,缺少象外之旨。施蛰存先生《唐诗百话》说此诗尾联:“此诗最后二句,没有结束上文,表达新的意旨。”(275页 )语言直白,缺乏新的兴象,与老杜其他七律中颇多精彩的尾联相较,不能说是一个出色的收尾。
      韦应物《寄李儋元锡》:未称题情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在这首寄赠之作中,诗人倾吐对友人的思念盼望,抒发了自己的苦闷心情。方回云:“朱文公盛称此诗五、六好,以唐人仕宦多夸美州宅风土,此独谓曰‘身多疾病’、‘邑有流亡’,贤矣!”(《瀛奎律髓》)胡震亨云:“韦左司‘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仁者之言也。”(《唐诗谈丛》)
      不过,评家之赞语集中在颈联,且是一种道德评价。而评判一首诗歌,道德评价的份量总不宜太重。倘顾及全篇,即可发现此诗的美中不足。纪昀《瀛奎律髓刊误》:“上四句竟是闺情语,殊为疵累。五六句亦是淡语,然出香山辈手便俗浅,此于意境辨之。”许印芳《律髓辑要》:“晓岚讥前半为‘闺情语’,虽是刻核太过,然亦可见诗人措词各有体裁,下笔时检点偶疏,便有不伦不类之病,作者不自知其非,观者亦不觉其谬,病老诗外故也。”
      对此诗的批评集中在首二联。这是赠友述怀之作,单看首二联,花开花落,世事茫茫,春愁黯黯,独自成眠,诗人用语,恰似述说闺阁之情。诗贵相题,题有一定分寸境界,作者须相题之所宜,以为命意之标准。诗人下笔之际,如何尽展题情,需要注重意象的运用和意境的营造。纪晓岚对此诗前半的讥评,即在诗作未能把握题情这一点上。
      刘禹锡《西塞山怀古》:头重脚轻
      
      王�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此诗好评如潮,诗之本事,亦令人神往不已。朱三锡称:“此真唐人怀古之绝唱也。”(《东岩草堂评订唐诗鼓吹》)何焯云:“气势笔力,匹敌《黄鹤楼》诗,千载绝作也。”(《瀛奎律髓汇评》)李贽《焚书•读刘禹锡金陵怀古》:“王�楼船下益州,金陵怀古独称刘。千寻铁锁沉江底,百万龙骧上石头。赋就群公皆搁笔,功成二子莫为仇。钟山王气千年在,不见长江日夜浮。”“群公”指白居易、元稹、韦楚客,刘禹锡诗成,令白居易叹服不已,三人搁笔罢唱。
      然而,对这首唐人怀古七律绝唱,清人却以为不无可议之处。袁枚《随园诗话》:“只咏王�楼船一事,而后四句,全是空描。”方东树《昭昧詹言》:“大约梦得才人,一直说去,不见艰难吃力,是其胜於诸家处,然少顿挫沈郁,又无自己在诗内,所以不及杜公。”
      从内容的安排看,八句之中单言王�平吴之事就占去一半篇幅,题作“怀古”,重在咏史,作为一首七律,未免有头重脚轻之嫌。而怀古之议论,又“全是空描”。施补华说此诗“五六‘人世几回’二句,平弱不称,收亦无完固之力,此所以成晚唐也”(《岘佣说诗》)。陈世�说此诗“第五句词意空竭,不能振荡,终伤才弱也”(《求志居唐诗选》)。“人世几回伤往事”之句,任意放诸怀古诗篇似乎皆无不可。“今逢四海为家日”之句,诗人对时局的礼赞似乎也不是完全发诸内心。重重追昔,草草抚今,形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恐怕就在诗人入手出题,便费去许多笔墨,以下已无多少空间用来容纳自身独特的感遇了。平吴之事虽扣题而起,但一起就是四句,占了律诗的一半。因为过多地纠缠于西塞山之事,余意不免局促,只好以“人世”两句,匆匆过渡到尾联的泛泛感慨。
      李商隐《无题》:幽晦难明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此诗向来评价极高。陆次云:“诗中比意从汉魏乐府中来,遂为‘无题’诸篇之冠。”(《中晚唐诗善鸣集》)而诗作主旨,人皆喜作艳情看。梅成栋云:“镂心刻骨之词。千秋情语,无出其右。”(《精选七律耐吟集》)上海辞书版《唐诗鉴赏辞典》周汝昌先生文:“有青鸟可供遣使的,当然是一位女性,玉�的这首诗,通篇的词意,都是为她而设身代言的。”(该书1174页)
      果真是一首爱情诗吗?古今不少评家不以为然。胡以梅云:“若竟作艳情解,近于怒张,非法之善也。细测其旨,盖有求于当路而不得耶?”(《唐诗贯珠》)程梦星云:“此诗似邂逅有力者,望其援引入朝,故不便明言,而属之无题也。”(《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周振甫先生在《文学风格例话》中谈诗之主旨:“逢山指后汉的东观,唐人用来指翰林院”,“‘蓬山此去无多路’,认为进入翰林院有希望,望令狐�推荐”。(该书104页)伤情乎,求进乎?此诗为组诗《无题四首》之二。“东家老女嫁不售”(《无题》之四),“更隔蓬山一万重”(《无题》之一),联系这些句子看,同那首同样著名的七律《锦瑟》一样,其寄托之意实在是一个难以说清的问题。
      毛奇龄曾说李商隐诗“皆在半明半暗之间”(《西河合集》),此语虽是以偏盖全,却也道出了其诗用意过深、用语过晦的事实。连爱情诗还是干谒诗这个基本问题,也令评家坠入五里雾中(这句话的另一种说法叫“诗歌的朦胧美”),恐怕不能不说是读诗一种遗憾。难怪元好问要发出“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论诗三十首》)的感叹了。
      赵嘏《长安晚秋》:有句无篇
      
      云物凄凉拂曙流,汉家宫阙动高秋。
      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
      紫艳半开篱菊静,红衣落尽渚莲愁。
      鲈鱼正美不归去,空戴南冠学楚囚。
      
      葛立方《韵语阳秋》:“当时人咏诵以为佳作,遂有‘赵倚楼’之目。”此诗颔联令杜牧称诵不已,赵嘏因而获“赵倚楼”雅号。何焯《唐律偶评》:“第二(句)万钧之力。”又云:“‘动’字暗藏秋风起在内,直是社稷倾摇景象,不可显指,半明半暗,深于诗教。‘残星数点’则帝座暗、台阶坼皆寓其中。‘长笛’,乃山阳之感也。五、六(句)‘半开’‘落尽’,言归期已后,犹不知几,岂有入执其手足耶?诗至此,安得不令杜紫薇俯首?”
      然而前人对这首令小杜“俯首”的晚唐七律精品亦不无贬词。毛奇龄云:“句劣。”(《唐七律选》)屈复云:“赵倚楼以此得名。看来只三、四好。”(《唐诗成法》) 纪昀云:“三、四佳,余亦平平。(《瀛奎律髓刊误》)杜牧的赞赏其实仅止于诗作的颔联,何焯的诗解似乎有想当然的成分。一般读者也不难看出,此诗三、四句佳,其余平平。
      吴师道评价赵嘏:“赵嘏多警句,能为律诗,盖小才也。(《吴礼部诗话》)“小才”易铸名句而难为名篇。诗人操觚之时,有时先得一句一联,进而拼合成章,这种作诗之法,当然不是绝对不可,但诗的“有句无篇”之弊往往由此产生。通篇考察,似乎很难对此诗作高度评价。尾联之鲈鱼之思尚可理解,凿空而来的“南冠”、“楚囚”之议,与前三联似难接榫合缝,情感跨度很大,读来有点莫名其妙。故何焯评判全诗,不涉尾联,有点忽悠读者的意味。就全篇看,此诗神不完,气不足,除颔联外,可称道之处似乎不多。一首诗应是一个整体,要求形象完整统一,有句有篇。此诗大约是先有成句而后凑成全诗,所缺乏的便是这种文气相接,匀称和谐的浑成之感。
      王世贞《艺苑卮言》云,“诗不能无疵。虽三百篇亦有之。人自不敢摘耳。”对上引七首唐人七律名篇的鉴赏亦复如此。有感于此,笔者权作了一回“文抄公”。前人著述涉及到的名作瑕疵,虽零碎而乏系统,却颇有参考价值。对有些作品的批评,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故意立异标新,而是建立在具体分析的基础之上。有些论述或许不能为读者全盘接受,也不妨视作一家之言。高明的读者自然不致以一字之累、一语之失、一句之拙而贬其全篇,正所谓不以一小眚而掩其上佳也。
      
      (南通市第三中学;226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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