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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偏心自远:我的放胆之行:地偏心自远

    时间:2019-01-05 03:31:3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1      无数个时间单位后,我终于见识了太原干燥的北风,拂手处兼是沙砾。   许多未知才刚刚开始。   或许是我太累了,或许是吃了蘑菇产生魔幻。《新作文》的编编们并未让我产生不自然的感觉――没有想像中的严肃与矜持,一切都如水与大地般亲切自然。
      因为刘歌、三虫这些编编们,往日只能在杂志上一睹大名,真人面相就无从得知了。总会知道的,适应只是一个过程。就好像现在我即将虔诚地站在五台山之颠一样。当我们一心一意地向着目标努力,所谓的过程似乎都是雷同的无聊,好在这些都在佛法的前提下可以忽略了。
      下车后气温骤降。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这是修行祈佛必须的。所以寺庙大都建在山上,所谓“地偏心自远”的真理吧。如果真理就是真经,那么只有排除一切杂念的僧人才能去参悟。
      香。香签。香烛。烛火。火炉。火炉炼佛。佛像威严。庙宇高大。寺院幽深。
      我们不过一群俗人,和所有的朝圣者一样,开始了接下来的程式化圣旅。有些人一生都耍这样度过,而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触摸着这层熠熠生辉的皮肤――仅仅是皮肤。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的信仰。
      一个无神论者谈论宗教,似乎是件无聊甚至有点失当的行为。自言自语总行吧。
      宗教是无数人的信仰叠加在一起才构建而成的。而信仰对每个人都是独特庄严的,它是一个人生存的信念,是一种私人化的人生观。我要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做,我怎么做,我该不该做,都由我的信仰告诉我。但它的发起人屈指可数,我们现在知道的,都是些具有强大智慧的人中豪杰。他们或许由一个人或一小群人创建了自己的精神圈子,再吆喝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便轰轰烈烈地壮大了。
      有时候,为了信仰得到升华,需要日复一日矢志不渝地去追寻最高真理――“道”。不仅仅是圣人所言的那个”道”。它伟大,但是神秘,甚至变态,常人很难理解。
      所以此时此地,我面对那群反反复复做着“五体投地”的僧人时,心中除了想到上述这些,就只剩下不解与惊异了。
      他们站立,前倾,手撑两块毛巾,就势一躺,毛巾擦过他们脚下的木板;再全身紧贴板面,收手站立。如此重复……
      “擦地板。”我脱口而出。刘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这是佛门净地,不要乱说。罪过,罪过。”我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他们长年累月重复枯燥辛苦僵硬的动作,把木板擦得油亮如金,究竟为了什么?他们是在实践自己的信仰,挖掘那至高无上的“道”吗?
      旁人怂恿我去试试,迟疑一秒后,我断然拒绝了。曾经读到王守仁悟道的故事,我是多么的羡慕。当机会来临时,我竟停滞在“道”的面前发怔,真让人沮丧。或许我这辈子与哲学家无缘。
      不过很快我就改变了想法,就算我没有信仰――“无神论”算不算是一种信仰?或许,像信仰这种枯燥抽象大而无当的东西,不仅仅是“有”或者“无”能判断的。
      黄昏以后我们便能自由支配时间了。
      夕阳静谧地依在远处的山颠,雾气似乎早已消散,只剩山上缕缕缥缈的青烟,整座山都仿佛睡熟了。
      但这个偏僻山坳里的小镇却热闹非凡。
      台怀镇的集贸市场异常庞大,纵横几百家店,星罗棋布、互相穿插。这么大个地方,就单卖旅游纪念品一类东西。纪念品却是五花八门,佛珠、玉佩、佛像、台蘑……甚至还有古董,似乎都有些来头,不知道是不是自五台山上挖的。我们扎在集市里淘宝。为什么我们宁愿花大价钱忍受被狠宰痛杀的滋味也要买纪念品?显然动机不纯。我们自然不是来求佛,也不单纯来玩赏,我们内心或多或少有点虚荣。作为文明人当然不能随处留下“XXX到此一游”的亲笔手迹,只能选择购买纪念品,以向自己或别人证明我曾经到过五台山,满足虚荣心。五台山的确是天下有名的,到过五台山,可能会增加豪气。即使这样,又能怎样呢?我们还是很渺小。
      
      夜幕一点点罩下来,镇上气温骤降,灯和火都有些闪亮了。
      严寒侵蚀着我们单薄的身体。我机械地搓手,呵气,灯光在纪念品间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看了看身边的贾宜璋,砍价就算了吧,虚荣也放下吧。他会意地点点头――解决温饱才是首要问题。
      我们坐进一家烤肉串店,尽情享受着暖热的炉火,我无意交待吃的是蒙古味还是新疆味,烤羊肉串还是烤牛肉串。我们抛弃了一切杂念与真理,或者说我们把所有杂念都转化为真理,不管是天理即人欲,还是存天理去人欲,都如同天际一闪而过的流星。
      
      我望着面前一盘不知其名的肉――我生命的延续,有些豁然了。
      呜呼,吃饱饭才是最伟大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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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寒风刺入毛孔,我不由得哆嗦。山上大雾弥漫,镇上没有一丝人声,冷静得让人窒息。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我一定要来一次夏日冬游。
      到了五爷庙,太阳已经很“酷”了,我知道了什么才是“五爷庙的一把大火”(我的发明而已)。我被烧得措手不及。五台山的清凉一下蒸发,害得我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人类行为的盲目性、从众性与扎堆性一览无余,而且也不论聚众对环境造成的影响,甚至大肆喧哗对周围进行干扰。大肆喧哗是深有危害的,即便影响健康也不能顾及了。任凭大块烟雾卡在气管里,熊熊火焰吹发燎须,真是不服不行啊。
      拜完五爷后我两腿如踩着风车般直奔而出,大口狂品,往肺里灌输新空气,还夹杂着……定睛一看,周围几个大香炉,火烧得正旺,拥挤的人群机关枪似的往里投香送烛。
      气势磅礴的信仰之举呵!天!我苦笑,我长叹。不禁有些同情五爷。为了做几件善事,满足了几个人的愿望,没想到名声如同一声惊雷传遍四方,人群都来拜“爷”许愿,当然什么“中五百万”、“当XX书记”、“减肥XX斤”是最多的。五爷再神通,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如果是我早就给呛死了。
      我几个箭步甩开五爷庙,回望身后,不禁感叹,来之不易的自由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搬佛,后人遭殃。”后半截是我加上去的,算是爬黛螺顶的发现吧。
      康熙皇帝兴趣爱好够广泛了,平叛反贪,体察民情,游山玩水。对科学也有浓厚兴趣,找西方传教士制作或进口了一大堆天文航海地理测绘仪器。没事还学学数学,画画地图。对于像烧香拜佛这种皇帝老儿们的集体爱好,自然不会漏掉。
      他不大爱修寺庙,但明白要诚心求佛,就得亲自前往佛家胜地,劳民伤财江山也坐不住。当然不像唐三藏一样玩个人主义,人家带着一大帮人声势浩大地过来了。
      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五个台顶,共五方文殊。天有不测风云。康熙爷登台顶时,由于天气恶劣连连受阻。最后一位住持想出个主意,把五方文殊、四大天王等一起“请”到黛螺顶上,才解决了问题。
      这给皇帝提供了方便,却让我们碰到了麻烦――我们需要依靠人力攀登才能抵达前面巍峨的大山朝拜文殊菩 萨。当然,如果从人力到法力,是经过一番艰险就可达到的,我宁愿忍受这样的皮肉煎熬。类似的道理,我们一路上已经聆听了似乎不少。
      攀登黛螺顶需登上千级台阶。因为是山中山,海拔比五台山又更上一层楼。
      欲罢不能呵?
      我一马当先,加足了马力,踩轻功似的往上飞。咳!人有时候为了面子,什么都顾不上!我可不想被人看穿体胖力薄、动作迟缓。但纸包不住火,很快我的脚像粘在台阶上了,动弹不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像被榨干水分又拿到火山上烘烤一样。
      康熙怎么会考虑到这些呢?人家可是众人抬轿送上去的,一边还有人负责讲经,听厌了还可以观观风景,惬意着呢!只不过苦了陪同的官员和轿夫们。他们干得好还有赏赐犒劳,我们却啥也得不到。我干吗要爬这黛螺顶呢?
      这应该是我上去之后再思考的问题。
      当务之急是,除了登上这座山,别的啥也甭想啦。才上到半山腰,我全身骨头都酥软了,动弹不得。好在我看同行的人,都面露难色。我猜想,这时候我们大家似乎都是一气――不是打退堂鼓就是吃后悔药。世上本没有后悔药卖的。没有他途了!我鼓起勇气,调动所有的好奇心细胞。往后一眺,山下的台怀镇云雾袅绕,树木苍翠俊美。作如此一般的风景欣赏,果然全身清爽了许多。继续向着风光无限的险峰前进。我心里明白,这强心剂也就只能吃这一次了,剩下的路还很长。
      我头晕眼花地“爬”――真正地爬,四脚并用――上最后一级台阶,望着头顶上“大螺顶(别名)”三个字,真想就地昏过去算了。就此打住,让我休息。
      
      3
      
      
      之后,我们作别五台山。大家貌似乐此不疲。内心既感觉意犹未尽,又发现身心饱受摧残,有收获就得有付出――真像一句名言!
      经过半天休整,我们冒着脚底被磨破的危险,义无反顾地穿过太原的街道,奔赴《新作文》杂志社。
      杂志社是“楼上建楼”式的布局,宛如隐居都市的文学青年――从服饰打扮和表情看上去感觉有些灰暗和另类。这与我们想像中的杂志社大相径庭。吃惊之余,想想也是,在尘土翻飞的太原,能找到这样一块地方真不容易。我们很远就看见了挂在办公室里的那句自信的口号――“林幽偏聚鸟”。谁说的呢?与我们大家此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我们被领进去后,编编们就把我们撂下忙各自的事去了。我们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摸进各个编辑的办公室,搜索着一切有趣秘密的东西。要是能爆出《新作文》杂志社不为人知的内幕,可是天大的新闻啊!我们竭尽所能,窥探,发掘。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纸箱,里面塞满了信件。我们在里面翻来覆去,全是五颜六色的信封。看邮戳,有几个月前的,甚至还有存放了几年的。估计是投稿没被采纳,闲置在一边,也没退稿。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哀悼这些被遗忘的稿件,并决定将它们拆开,仔细拜读。既表示对受挫者的慰问,也为了发掘被埋没的人才,好像我们俨然已是手握大权的某个编辑了!呵呵!
      还好,我们都没有发现署有我们几个人名字的过期来稿。如果不是这个结果,我都不知道当我们忽然看见自己的名字被淹没在这样的角落里时,眼里是怎样的尴尬和无助。
      胡乱捣腾了一阵,我们渐觉无聊。于是各自端起相机咔嚓乱拍,门上贴的杂志封面,走廊里摆放的字画,读者送的礼物,立刻成为抢拍对象。我们一丝不苟的工作,确保连办公桌上一条裂缝里的一只蛀虫都不放过。
      片刻后杂志社蓦地安静下来,因为我们不约而同开始互留联系方式。 怎么感觉像生离死别啊! 不会的,明年夏天我们还要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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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动三轮车不应该生活在这里。它该回它的老家去威风一把,或者去城市里闯荡闯荡,而不是在这个异类城市磕磕碰碰,如同被岁月的羁绊牢牢套住,永远用一双醉汉的眼睛观察和行走。
      
      这里无非是平遥,一座保存完好的废墟。
      
      我应该从心底里藐视它,我是这样想的,在来之前也是这样做的。它只是一座没有生气,年老体衰的古城,而我是一个生命力旺盛得要溢出的智慧体。我藐视它,因为我将通过一次旅行看透它,彻底了解它。我可以游走在它全身干涸的血管里,窥透它的全部隐私,它却连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它奄奄一息,我以生者的身份,胜利者的姿态,藐视它。
      直到我被电动三轮车颠簸得头晕眼花。
      我站在平遥高耸绵延、固若金汤的城墙面前时,气势上就输了一大节。我岂肯罢休?照相机立即瞄准了它。我要让它尝尝被随意拍照又不能拒绝的滋味。
      但是我……我居然后退了!我被逼后退,平遥城墙太高了,近处根本拍不下来。
      我上了车,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我简直有点坐立不安了,扪心自问却不得要领。惟一的解释只是――我对于平遥太渺小了。
      平遥幽深的小巷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巷子很窄,压迫着我全身的气丝。两旁的墙壁像牢墙一般高插入云,切断了舒展的天空,只留下闭塞的一线光华。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历史尘埃,如同在我身上加上了千钧负重。无处不在的青石砖瓦和它们之中无数人的脚印指纹发丝气味仿佛雕刻在我心里一般,一笔一画都是我的伤痕,不久我的心也硬实了。我对周围迷宫监狱似的街巷完全没有了感觉。
      我仿佛一只孱弱可怜的细菌在一个健康如水的人体里游走,最后被杀死。可悲又可笑。
      “到了!”电动三轮车师傅生硬的提示,显然是对我说的。看上去,他一路上很卖力。善良的老人。
      我已经轻薄且矮小地紧贴在一堵灰墙上了。和那拉三轮的老人一样,墙黑,刻满了皱纹,但是稳重有力。
      我神情恍惚,困兽一般面对眼前的高墙,我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摩着。这里面不知有多少动人故事。
      它的博大岂是容得藐视的?
      尊重就尊重吧,这是长辈的力量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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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了!这么多天玩乐终于消停,我要回家了1
      有人说远行是花钱买罪受,我现在受够了“罪”,净化了灵魂,上帝终于开恩,让我解脱了。
      回程坐火车。这可是我第一次坐呢!我在窗边的座位上东张西望,新奇得像外星人见到地球人。
      火车不紧不慢地移动,不久夜幕降临。
      这班次列车途中要过黄河,经西安,翻秦岭。这些地方对很少出省、出市甚至出户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一个童话、传说和梦境。我兴致高涨,列车将于23点飞越黄河,我准备趁着夜色看看黄河。
      车里的人们似乎都睡着了。正在孤独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向我走过来,坐在对面。
      我奇怪地问道,
      “小朋友,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啊?”
      “・@非¥%$…&&…!”
      他的腔调很奇怪,像一种方言,我隐约分辨出“黄河”两个字。
      
      “你也看黄河啊?”
      “・@社¥%$-・・&&…!”
      他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弄得我一头雾水。问了几次后,我只得说:“这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们俩就在那儿聊黄河,也不过你说一句我扯一句,我还时不时得把上面那句话搬出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与他交流的情形真像一个差劲的翻译,遇上了个急脾气的外宾。不过我并不着急,能找到一个热血沸腾要看黄河的知音,真是三生有幸。
      黄河却让我们大失所望。月光下黄河道很窄很浅,河床上的泥沙散发出阵阵臭味,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团。
      我很扫兴,正准备回铺睡觉,他还坐在那里,左手托腮,痴痴地望着窗外。
      “你还要看什么?”
      “江河。”
      “江河?呃……?哦!长江是吧,我告诉你,长江在很南边很南边,这班车上看不见……”
      他依旧沉思着,不理我。
      过了好半天,似乎是绝望了,起身回去睡觉。
      我不禁有点可怜他,也许是个老奶奶给他讲的长江黄河的故事,他一直当做梦珍藏,如今童话破灭了,他遭受的打击一定很大。
      可有什么办法呢?今晚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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