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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神的狂欢 酒神与狂欢的盛宴,虚与实的重奏

    时间:2019-05-14 03:20:4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摘 要: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仲夏夜之梦》以四条故事线索串联了四对恋人的爱情,在一波三折中有情人终成眷属。作品中的梦幻世界瑰丽奇异而富于诗意,给人以愉悦的艺术享受。本文从尼采的“酒神精神”和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出发,分析作品中酒神精神与狂欢盛宴的元素,并进一步观照虚与实的交织、爱情与理性的交锋以及戏中戏的设置,从梦幻与现实的关系对《仲夏夜之梦》的艺术情境的营造作出解读。
      关键词:《仲夏夜之梦》 酒神精神 狂欢化理论 梦境与现实 戏中戏
      
      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仲夏夜之梦》描绘了一场奇异而愉快的“梦”。它围绕小精灵的恶作剧展开,在一波三折中不乏幽默和诙谐。在仲夏之夜柔和的月光下,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赫米娅和拉山德、海伦娜和狄米特律斯,因为不尽如意的婚恋来到了森林世界。他们的爱情几经波折,最后在仙王的帮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剧中瑰丽无比的奇花异草、玲珑可爱的精灵、情感纷繁的恋人,共同在舞台上呈现了夺目的演出。梦境中的神仙世界、精灵世界与人类世界自然交织共融,使读者踏上了乐而忘返的阅读旅程。
      本文将首先从尼采“酒神精神”与巴赫金“狂欢化理论”的理论角度出发,对《仲夏夜之梦》作文本分析;并对作品中梦境的营造与现实的观照进行探讨,以及从爱情与理性的交锋、戏中戏的设置解读作者写作意图。从以上两个方面对《仲夏夜之梦》的艺术情境的营造谈谈我的理解和认识。
      一、酒神降临与狂欢盛宴
      (一)理论简述:“酒神精神”与“狂欢世界”
      德国哲学家尼采在其著作《悲剧的诞生》中提出了“酒神精神”的美学概念。概括说来,酒神精神即是一种在醉的世界中忘我、狂欢的迷醉状态。在酒神精神的作用之下,人的原初的生命本质得到张扬,人与人之间敌对的藩篱轰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共同互融的瑰丽景象。俄国文艺学家巴赫金在阐述狂欢化理论时认为,狂欢世界是一个与日常生活世界迥然相异的范畴,狂欢世界“使人解除了恐惧,使世界接近了人,也使人接近了人;……狂欢式的世界感知中,没有丝毫的虚无主义,自然也没有丝毫的不着边际的轻浮和庸俗的名士浪漫型的个人主义”[1]。由此看出,在狂欢世界中,一切等级秩序被泯灭尽净,人与同类和自然畅通无碍,全民无拘无束地展开平等的交往和自由的对话。二者都描绘了人与人共处同乐、平等自由的大同世界,表现了对主体性的观照及对生命的肯定和提倡。
      (二)文本分析:《仲夏夜之梦》的酒神降临与狂欢盛宴
      从尼采“酒神精神”与巴赫金“狂欢化理论”的理论角度来看,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展现了一个酒神精神洋溢的森林世界,其中爱情和婚姻成为该剧狂欢的中心,剧中的婚礼和恶作剧等因素透露出浓郁的民间狂欢色彩。
      英国民间有庆祝仲夏节的传统,在这一天,人们演剧作乐,共享狂欢。仲夏节的日期在夏至日附近,在这节气变更之时,仲夏夜又逢昼夜交替之际,便具有了不可思议的神奇魔力,充满梦幻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世界。
      首先,这出喜剧的重要场景——雅典附近的一片森林可谓四处弥漫着酒神精神。在森林中,四位情人逃离了雅典城内秩序和理性的社会约束,彼此间欲望和幻想展开充分的交织争斗。又由于爱懒花汁液的魔力,两位男子爱情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使原先的情侣、朋友关系被打破粉碎,拉山德、狄米特律斯用甜言蜜语向海伦娜诉说爱意,对赫米娅却一反先前而恶语相向,在这近乎荒诞的闹剧中呈现出生命本真的张力。可以说,在森林中,爱情是盲目的这一本来面貌终于位居于理性意志之上,主人公卸下了现实压抑的包袱,得以真正表达自我内在的冲动和渴望。
      其次,《仲夏夜之梦》的狂欢性也十分醒目。婚礼是该剧从始至终的贯穿主线,也是狂欢的中心因素。在喜剧一开始,雅典公爵忒修斯便直言不讳地宣称:“希波吕忒,我用我的剑向你求婚,用威力的侵凌赢得了你的芳心;但这次我要换一个调子,我将用豪华、夸耀和狂欢来举行我们的婚礼。”[2]在剧情发展的过程中,不论是森林中四位情人由于被错滴花汁而导致的疯狂闹剧,还是结尾三对情人举行的婚礼盛宴,或是婚礼上雅典匠人们表演的假面式的戏中戏,都无一例外地体现了狂欢的仪式性质和典礼性质。若把这些情节置于喜剧整体背景来看,每一出小的狂欢剧相加,构成了三对情人由爱情步入婚姻殿堂的狂欢之路。
      此外,恶作剧也是整个狂欢场景中让人难以忘怀的亮点。仙王奥布朗派小精灵迫克把爱懒花的汁液滴在仙后提泰妮娅的眼皮上,花汁发挥魔力使仙后转眼间坠入情网,爱上了变成驴子形状的织工波顿,着魔似的与其相依相偎。这一非常具有颠覆意味的情景正切合了狂欢的实质:小丑般的驴形波顿赢得了仙后的芳心,高居于优雅的仙后之上,而仙后本人一反原先的庄重威严,变得荒谬可笑,这一仙一俗和一美一丑的对照令人啼笑皆非。这一情节去神圣化的意旨由此可见端倪。莎士比亚笔下人物关系的颠倒和错位,正体现出巴赫金所说的俯就、粗鄙、插科打诨等狂欢节的特征。在狂欢世界中,人们间的等级差别消除,权力和秩序被解构。狂欢世界里的语言戏谑和小丑滑稽表演,也表现了与日常世界截然相反一面,狂欢仪式是对官方正统严肃的统治力量的抗衡和反转。
      由以上看出,在《仲夏夜之梦》中,酒神仿佛降临至森林世界,带来自由翱翔的欢歌,人们敞开心扉,纵情地共享狂欢的盛宴。
      二、梦幻之曲与现实之音:虚与实的双重奏
      (一)爱情与理性:梦境中的交锋
      《仲夏夜之梦》以四对情侣的爱情故事作为主要线索,分别为:雅典公爵忒修斯和阿玛宗女王希波吕忒,赫米娅和拉山德,海伦娜和狄米特律斯,仙王奥布朗和仙后提泰妮娅。四条线索的铺设展开在一实一虚两个世界:宫廷世界和森林世界。在代表“实”的宫廷世界中,社会秩序占主导地位,社会机制的运作把持着日常世俗的一切,因此家长的权威作为统治力量的化身,使年轻人的恋爱产生纠葛,也就导致赫米娅之父伊吉斯控诉女儿行为、要求其服从家长婚姻安排之举,从而引发了赫米娅的反抗。在代表“虚”的森林世界中,世俗法规和家长意志失去效力而鞭长莫及,激情代替了约束,诗意的魅力彰显人类与自然的和谐。
      在森林世界中,由于小精灵迫克的介入,使情侣间爱情对象混淆,作者把四人的感情“混合、搅乱、重叠、交织起来,他让那些爱情胡乱纠缠在一起,然后一个个分解开来,有如纷纭杂沓的舞会”[3]。本来对赫米娅抱有好感的拉山德和狄米特律斯都突然间疯狂地爱上了海伦娜,这多角恋爱的关系受魔力的驱使,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拉山德和狄米特律斯不由自主地抛弃了赫米娅而全力追求海伦娜。正如忒修斯所言:“情人们和疯子们都富于纷乱的思想和成形的幻觉,他们所理会到的永远不是冷静的理智所能充分了解。疯子、情人和诗人,都是空想的产儿:疯子眼中所见的鬼,多于广大的地狱所能容纳;情人,同样是那么狂妄地能从埃及人的黑连上看见海伦的美貌;诗人的眼睛在神奇的狂放的一转中,便能从天上看到地下,从地下看到天上。”[3]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情人拥有如此疯狂的举动?
      让我们回顾之前海伦娜在无法得到狄米特律斯的爱时的伤心自白:“爱情是不用眼睛而是用心灵看的,因此生着翅膀的丘必特常被描成盲目;而且爱情的判断全然没有理性……”[4]海伦娜的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讯息:人们在爱情的旅程中眼睛是盲目的,心灵是陶醉的。因此若爱情仅仅停留在眼睛的层面上,那么它不免面临更迭的命运。
      正如拉山德在意乱情迷中斥责原先的爱人赫米娅为“黑丫头”,并对自己恋上海伦娜解释为“把乌鸦换白鸽”,暗指赫米娅肤色微黑的同时也表明,拉山德的新恋情正是被海伦娜的外貌所吸引。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拉山德向海伦娜表达情意时却这样告白:“人们的意志是被理性所支配的,理性告诉我你比她更值得敬爱。”[5]我们不禁感到拉山德之言的荒谬:明明是魔力的捉弄和美貌的吸引,却要与“理性”挂钩,把自己神智混乱的狂热之爱装裹成严肃正式的外表。与此相比,剧中的手艺人波顿在对待爱情的问题上显然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尽管波顿赢得了仙后的青睐,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发出感慨:“现今世界上理性可真难得跟爱情碰头。”[6]
      四人爱情与理性的交锋争斗发生在梦境之中,醒来之后他们纷纷表示自己仿佛经历了一番奇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实际上,莎士比亚正是通过幻境的营造,从侧面来反映当时的社会现实。在伊丽莎白时代的英国,人文主义兴起并蓬勃发展。作者主张个性解放和婚姻自由,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爱情和理性的脱节现象,深刻地指出爱情有其盲目而非理性的一面。剧中主人公在爱情上的选择盲目和变化无常,像梦一般飘忽不定,正体现出当时现实中的人们在情感和理性之间进退维谷的焦灼状态,二者之间的冲突构成了普遍的内心矛盾。莎士比亚将戏剧作为人生的缩影,让现实隐伏在梦境的背后,在若隐若现间编织了梦幻和真实的锦绣,倾吐了作者对现实的观点,有力地延展了作品的主题意蕴,展示了人性的复杂内核。
      (二)戏中戏的设置:
      《仲夏夜之梦》的戏中戏也应引起我们的注意,为什么剧中要设置此番情节又有何寓意呢?这台由织工波顿、木匠昆斯等雅典手工匠人奉上的短戏十分有趣,我们不能将其仅仅看作婚宴的娱乐节目和余兴消遣。实际上,这幕名为《关于年轻的皮拉摩斯及其爱人提斯柏的冗长的短戏,非常悲哀的趣剧》,来源于古罗马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原著中关于皮拉摩斯和提斯柏的爱情故事本是异常感人,一对情侣由于际遇交错而在剧尾双双殉情,更使二人的爱情显得荡气回肠、凄美崇高。
      然而,波顿等人却从一开始在安排演员角色时,就将戏变成了一出不伦不类的闹剧。工匠众人对戏中的具体道具例如月光、墙等百般模仿,又无法展示其完全真实的效果,此处他们担心观众无法充分发挥想象力;他们学戏中狮子大声吼叫,而此却又唯恐观众因想象力过度而被吓坏。总之,《皮拉摩斯和提斯柏》一剧从物象、服装等各方面制造幻象,尽力使观众产生模仿错觉,让他们信以为真;又担心观众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他们的戏剧,还揣度观众的预期反应唯恐其受到惊扰。波顿等人呈上的戏中戏至此已拙劣至极,最终蹩脚的表演令观众们捧腹大笑。
      戏中戏在笑声中落幕之时,小精灵迫克再次出场,念道台词:“这种幻象的显现,不过是梦中的妄念;这一段无聊的情节,真同诞梦一样无力。”[7]莎士比亚在此正是借迫克之口传达了他的写作意图:不同于《皮拉摩斯和提斯柏》一剧以拙劣的表演给观众以不真实之感,《仲夏夜之梦》则在虚与实的交融间化虚为实、入实为虚,让观众难辨虚实。然而,当观众徜徉在虚实相间的艺术世界中时,莎士比亚仍是提醒观众:要将这出戏不以为真而以为戏。正如剧中的主人公在赏玩波顿们的有趣表演,局外的我们同样在观看剧中情侣的悲欢离合。我们从《仲夏夜之梦》剧中充斥的各种与现实生活相距甚远的事物——神仙、精灵、神奇花汁等就能明白作者的良苦用心:莎士比亚意在指出戏台上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剧中的情景也并非现实生活。作者力图在梦境般的真实中让观众将虚构与事实分辨明晰,进而重回地面来审视现实。
      从以上对作品的梳理分析,我们感知到了《仲夏夜之梦》中酒神精神的洋溢和狂欢世界的盛宴,从梦幻和现实的交融、爱情与理性的冲突进一步体认到作者关于虚与实的写作意图,从而对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艺术情境的营造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和把握。
      
      注释:
      [1]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白春仁、顾亚铃译,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88年,第223-224页。
      [2]【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6页。
      [3]【法】泰纳:《莎士比亚论》,见《莎士比亚研究》,张可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第165页。
      [4]【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91-92页。
      [5]【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15页。
      [6]【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40页。
      [7]【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50页。
      [8]【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年,第112页。
      参考文献:
      [1]【英】威廉·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M].朱生豪译.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10.
      [2]莎士比亚研究[M].张可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
      [3]方平.小精灵蒲克和莎士比亚的戏剧观——〈仲夏夜之梦〉研究[J].外国文学评论,1987(1).
      [4]尼采.悲剧的诞生[M].赵登荣译.桂林:漓江出版社,2001.
      [5]巴赫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M].白春仁、顾亚铃译.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88.
      作者简介:郭君宇(1990—),女,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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