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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总是拖椅子刺耳响声_隔壁的响声

    时间:2018-12-24 03:18:1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1      何必那天突然醒得很早,拉开灯一看闹钟,才只有四点半。他揉揉蒙�的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我怎么就醒来了呢?是不是闹钟出了问题?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何必还很年轻,还只有二十二岁,像这种年纪的人,一旦睡下去,简直就像一头醉了的猪,打雷都打不醒的。可是,不幸的是,何必那天既没有做噩梦,又没有尿胀,却莫名其妙地醒来了。
      何必连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何必便又伸出手,将灯扯熄,开关线用的是绿色的废炮线,一头缠在床头上,拉起来很方便,屋里顿时又沉入一片黑暗。他闭上眼睛,想重新进入梦乡。这时,却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有什么响声,那声音十分低沉,似乎有人在低低地说话,像蚊子叫一样。屋子是极其简陋的老屋子了,墙壁根本不怎么隔音,一点点响动都会清晰地传过来。何必想,这响声大约很快就会消失吧?谁知那响声老不消失,一阵阵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令人烦躁。
      他便肯定,一定是这种响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的。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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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住的这栋房子只有两间,这房子本来不是用来住人的,原来是泥木组装杂物的。何必和那个女人恰巧是同一天调来窑山的,因为单身宿舍已经住满人了,窑山里一时又没有其他空闲的房子,福利科便想起了这栋不能称之为房子的房子,马上派人腾空这屋里的杂物,让他俩临时住下来,并一再抱歉地说,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们住到单身宿舍里去,现在呢,只能够暂时委屈一下。
      那个年代,人们并没有很高的奢望,觉得能够顺利地调动就是很万幸了,至于这破烂的房子,临时住住也无妨。况且,窑山里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所以,就不必再提出苛刻的条件了。这栋破旧的房子离宿舍区有一些距离,五十多米远罢,四周便没有任何的人家了。它像一个孤单的人,矮矮地坐落在马路边上,除马路那个方向之外,房子的墙角下都长满茂盛的野草。一到夜晚,黑咕隆咚的,毕竟还是有点骇人的。不过,何必倒也不怎么害怕,年轻人血气方刚,阳气十足,再者,隔壁还住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三十多岁,在窑山里说来,算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人,脸子腰子腿子奶子肚子,都十分均匀,你看一眼就会闪闪地一亮,感到非常的舒服。还有她的穿着打扮,以至于走路的姿势,与窑山里的那些女人也截然不一样。
      既然是邻居,又既然只有两个人,按理说,他们之间应该是相处得很好的,可以说说话,甚至还可以买点酒菜打打平伙,让这栋孤零零的房子有些欢歌笑语,有些勃勃生气。可是,出乎人们想象的是,何必虽然与那个极有姿色的女人隔壁住着,两人却从来也没有说过话,甚至连一个笑脸也没有过。何必是希望与那个女人有所交道的,更何况那是一个乖态的女人,与这样乖态的女人在一起说说话,心情就会不一样,走窑的疲累和酸痛就会随之消失。
      即使何必想主动跟她说说话,但那个女人好像并没有与他说话的欲望,有时拿眼睛瞟一眼他,就迅速地移开了,并不想打破这种沉默的局面。那个女人似乎很高傲,不想让这个后生闯进自己的生活,愿意保持这种互不搭腔的状态,并且有意地划出一条沉默的沟壑,保持着一点距离。这样一来,何必尽管心里充满了与她说话的欲望,也就不好主动地跟人家说话了,再说何必又不是厚脸皮的人,他不喜欢死皮赖脸地去跟她说话,那样也太无趣了,他喜欢初次的谈话是在那种十分自然以及随意的状态之中进行。于是,何必便暗自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于无形之中便将他拒之千里。另外,还给人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感。两人虽说进进出出经常见面,她甚至连笑一笑的意思也没有。
      不过,总而言之,两人虽然没有打过任何交道,但是做邻居,倒也还相安无事。
      像这么一个乖态的女人调来这个窑山,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议论,关于她的一些信息,也在小小的窑山里迅速地传播。所以,何必后来听人说过,这个女人是长沙的,也结了婚的,但暂时还没有崽女。在井下上班时,有人曾经笑过何必,说何必,你可不要在夜里偷偷地跑到那个女人的被窝里去了呀,如果人家抱着你,像抱崽一样的呢。说得何必脸红红的,何必愤愤地说,你们怎么乱说呢?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啊。何必个子很小,又十分瘦,的确像个长不大的人。但令何必感到奇怪的是,他住在隔壁也有好几天了,怎么就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的男人呢?她男人是哪里的?关于这一点,在传播的有关她的信息中,却是个空白。
      何必当然也知道了,这个女人姓吴,叫吴玉英。在机电科上班。何必想,在窑山,还是做女人好啊,起码用不着走窑,既安全,又干净。像他这样,很可能就走一辈子窑了,走到头发泛白,连骨头里的油都会榨干的。
      但是,那天凌晨四点半发出的莫名其妙的响声,打破了他俩之间的一种宁静。这令何必微微地生出了一丝烦恼,我是走窑的人,不像你坐办公室那样轻松和安全,即使精力不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就不一样了,我如果耽误了瞌睡,没有了精神,恐怕就会出事,井下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此类事情,在窑山里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就在前天,有个伙计夜里从乡下的家里匆忙赶来上班,走了百十里山路,也没有睡觉,人已经疲惫不堪,别人当时还劝他不要下井了,休息一夜再说,免得精力不支。谁知那个伙计却舍不得丢掉这个班,硬是要坚持走窑,结果呢,没精神了,在井下猛打瞌睡,生生地被几百斤重的矸石砸死了。
      何必很想找个机会对这个姓吴的女人说一声,请她注意一点,不要在夜里再弄出什么响动来,因为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影响别人的瞌睡而已,但说得严重一点,其实就是在悄悄地索要人家的性命。
      那天他下班回来,正摸出钥匙开门,吴玉英这时也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摸钥匙。何必便转过脸朝她看了一眼,想非常委婉地对她说一声,请她不要再在夜里弄出响声。他甚至想到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要激动,说话的口气要轻轻的,脸上带着微笑,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教训人的口吻,而是在与她和风细雨地商量某件事情。
      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也正在看他,而且,她脸上微微地泛起一种愧疚,嘴唇也动了动。何必心想,她可能会说话了,一定是想向他表示歉意了,她肯定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可是,那个女人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话,有点迟疑地打开房门,苗条的身子一闪,便悄无声息地进屋里去了。
      何必呆呆地站在门口,顿时感到一种失望,十分的失望。他希望那个女人向他道一声歉,哪怕是说一句对不起,他心里也许就会好受一些,便也会原谅她在凌晨弄出来的那些响声。既然你脸上的表情已经流露了出来,已经有了道歉的意思了,那又怎么说不得呢?何况,我姓何的又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金口难开呢?何必想。
      当然,走进屋子的何必也责怪自己过于拘谨了,没有抓住刚才那个极其宝贵的机会,自己不是也想对她说说那件事吗?如果看见她脸上已经有了愧疚之色,自己马上一张嘴就可以说了出来,相信她听罢,绝对不会反感的。何必坐在床铺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嘴巴一下,他觉得这张嘴巴很不争气,让它表现的时候它居然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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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那天刚巧上了最后一个白班,紧接着,在当天夜晚便要转天光班了,做完天光班便上中班,这是窑山的惯例,窑山是三班倒,每个班十天一轮。天光班是夜里十二点钟上班,早上八点钟出来,然后吃饭睡觉。所以,隔壁屋里如果凌晨四点半继续还有什么响动的话,对于何必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暂时不存在影不影响他睡眠的问题了,那个时候他还在窑底下挥汗如雨,一铲一铲地把闪闪发光的煤炭铲到电溜子里。但何必弄不清楚的是,等到他做中班或是白班时,那种响声还会不会继续发生?
      何必至少在那十天里,心里的这种烦恼已不复存在了,睡足了觉,他就去看别人打篮球,或是看人家打纸牌,然后去上班。他也就没有想过再要对那个姓吴的女人说说了,或是等待着她向他来道歉了,他好像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了。
      十天是很容易过去的,一眨眼,就轮班了。等到何必轮中班时,晚上十二点才从漆黑的井下回来,累得精疲力竭的,洗完澡,吃了饭,然后回到房子里,想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上午再起来,可是,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何必在凌晨四点半又被隔壁的那种响声惊醒了,心里便升起了无限的烦恼和气愤。这个女人真是害人不看日子啊,她难道说不知道我要睡觉吗?她难道说不知道睡觉对我的重大意义吗?他恨不得跳下床铺,发疯地冲过去,叫她停止那种烦人的响声。可是,一想,在这寂静的凌晨大喊大叫,又成何体统呢?别人不说你何必发疯了才怪呢。当然,何必还想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那就是伸出手来敲敲墙壁,提醒提醒隔壁,但他还是犹豫了,你的确是想提醒人家,而人家却忽然明白你原来没有睡着呀,那么,你是不是在故意地偷听什么呢?想到别人有可能以为他是在偷听,何必终于放弃了敲墙壁。
      何必深深地大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竟然无能为力,便十分沮丧,认为自己也太无能了。唉,无能就无能罢,觉还是不能够耽误的,一夜不睡,如病三日。然后便硬性地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睡觉,心想,到天亮了再跟她说吧。然后,闭上眼睛,企图渐渐地进入梦乡,他甚至还动用了数数的手段,数到两百下了,还是不能入睡。因为隔壁仍然在����地响动,简直像无数根利针齐齐地扎向他的耳朵,整个脑壳痛得要命。虽然那响声后来渐渐地停止了,但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在黑暗之中大睁着眼睛,暗暗地大骂起来,这个骚女人啊,到底在发什么骚呢?是不是像母狗一样在走草呢?你即使是在走草也不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啊,你也得等我不在屋里时再走啊。是不是因为她男人一直没来,她就忍不住浑身的骚劲了呢?还有,她好像在小声地跟谁说话,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呢?他羡慕这个男人,因为能够得到这样乖态的女人,真是人生之中的一大胜利啊,但他又痛恨这个男人,你即使要来夺取胜利,那也得要看看时机嘛。你不能够光顾着自己的快乐,就忘记了隔壁的人要睡觉呀!这时候,正是睡天光觉的好时光,可是,我还怎么能睡得着呢?
      有那么一刻,何必很恶毒地想把这个女人的秘密掀出去,让她臭了这块牌子,以后就收敛了,就不会这样张狂了。可是,何必毕竟还是一个善良的后生,他知道这样恶意的话如果传了出去,那这个女人的臭名声就四海传播了,再也没有脸面了。他明白这样会毁了一个女人的。但他不忍心毁了这么一个乖态的女人。何必就是如此地矛盾重重。
      何必上班时,由于没睡足,精神的确差多了,大不如以前了,眼睛红红的,铲起煤来有气无力 ,分配给他的那一段煤炭,就像一条可恶的毒蛇,他铲了半天,却怎么也不缩短身子,甚至似乎还在嘲笑他。吃班中餐时,何必很想将这件奇怪的事情跟伙计们说说――为了给她留点面子,可是给她保密,他不说有男人的声音,只说有令人烦恼的响动――请大家帮他来一起分析分析,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给他出个主意,究竟如何来处理这件烦恼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何必又把那些想说的话连同饭菜一起吞下去了。因为他担心人家会笑话他,说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来问吗?你可以拼命地擂她的门,或是敲敲墙壁,可以狠狠地威胁她,如果还不停止响动,就要砸碎她的玻璃,踢烂她的门。这不是很容易解决的吗?简直是易如反掌嘛。
      何必想,如果这样,也太过于粗暴了吧?他不想为此事闹得惊天动地的,最好是和风细雨地解决算了。总的来说,何必还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后生。
      不过,那天他还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妈的,写个纸条塞进她的屋里,提醒提醒她不是很好吗?这样,既避免了两人的尴尬,又免去了不少的口舌。何必顿时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哎呀,看来我这个人还是不愚蠢呀,一下子就想到这么个绝妙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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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那天一下班,就匆匆地回到屋里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请你在凌晨四点半左右不要再发出响声了,谢谢。落款:你的隔壁。
      何必对自己写的这张纸条非常满意,简直是言简意赅,也十分的礼貌。他趁那个女人还没有下班回来,便悄悄地从门缝里塞进去,然后得意地回到自己的屋里。他想,这下总应该解决了吧?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吧?
      何必吃罢饭,就看电影去了。窑山里每个星期只放一次电影,就像打牙祭。何必除非上中班没办法看,其他的班次是必定要看的,有电影不看,这漫漫长夜就太枯燥太寂静也太难挨了。窑山里的人也必定要看的,因为这是窑山少有的热闹,所以,那些喝酒的,那些打牌的,那些打球的,还有那些聊天的,通通地汇集到操场里去了,人声鼎沸。何必不知道那个女人来看电影没有,他甚至还伸出长长的颈根,往周围的人群望了望,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何必便自嘲地暗笑,这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哪里去发现她呢?她即使来了,你也看不到的呀。何必还暗笑自己,她来不来关你什么事呢?为什么这样地牵挂她?关于这点,何必连自己也没有想清楚。那晚上的电影很不错,是打仗的,叫《地雷战》,而且非常的激烈和残酷,看得何必挥舞着拳头哇哇大叫,恨不得也跳到银幕里面去打仗。看罢电影,何必便兴奋地回来睡觉,仔细听听隔壁,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何必心想,从今晚上开始,他一觉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到起床的时候了,因为她肯定看到了自己写的纸条,她就不可能不有所收敛。况且,她是那样一个有教养的女人。俗话说,响鼓不用重擂嘛。
      可是,那天凌晨,何必仍然被隔壁的响声惊醒了。他愤愤地拉开电灯,一看闹钟,竟然又是四点半。我的娘,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难道她没有看到我写的纸条吗?她难道看到了我的纸条不愿意改正吗?
      那种响声仍然在继续,何必简直受不了了,简直要发疯了,他伸出拳头重重地擂了自己的脑壳几下,然后气愤地跳下床,连想也没细想,砰地打开门,便几脚冲了出去。
      其实,何必还是没有立即去敲她的门,他犹豫了,因为隔壁的屋子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既然如此,还去敲什么呢?阵阵寒风猛烈地吹打着,山上的树林发出恐怖的啊啊声。他打算返回屋里,心里却又很不平衡,天气这么冷,老子既然起来了,却又不去说她,那老子起来做什么呢?还是要去说,迟说不如早说,把这件恼人的事情还是早点了断吧。
      等到何必终于下定决心去敲她的门,要对她好好地说说这件事情时,那个女人的房门却是虚掩上的,轻轻地一敲,居然就敲开了。何必顿时感到非常奇怪,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粗心呢?怎么连门也不关呢?
      他浑身哆嗦地站在门口往屋里看了看,但并不见她的身影。因为屋里没有开电灯,一片漆黑,窗帘厚厚地遮住了窑山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何必便觉得十分疑惑,也生出了一丝害怕,她人哪里去了呢?难道说她不在家里吗?不在家怎么不记得关门呢?
      何必这时耸耸鼻子,突然闻到了这屋里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便立即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他赶紧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着开关,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摸到了开关,他扯开电灯一看,天啦,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铺上,鲜血横流。女人一脸痛苦,嘴里塞着一团毛巾,惊恐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对于这个世界有无限的疑问。
      何必突然尖锐地叫喊一声,然后发疯一样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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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凶杀案破得非常迅速,仅仅在一天之内便破获了。
      案情是这样的――
      吴玉英的男人在一个叫双桥的小火车站工作,双桥离窑山只有两站路,并不太远,坐火车二十分钟便可以到达。他每天只在凌晨四点一刻回来,然后,又匆匆地搭火车回去。他之所以不在白天回来,是因为他有巨大的痛苦,他的脸部已经完全被毁了容,丑陋不堪,让人见了非常害怕。起因是他有一次与车站的同事争吵,那人一直记恨他,有一天,趁他不备,便朝他脸上泼了硫酸。凶手当然坐牢去了,但是受害者――吴玉英的男人从医院出来之后,仍然在那个小车站上班,而脸上却留下了吓人的疤痕,这是毫无办法的。她男人还没有什么担忧,因为同事们反正是见怪不怪了,再说他是搞调度的,每天坐在屋里,跟那些旅客也没有什么交道。但是,他却不敢面对窑山的人,因为他的女人是那样的有姿色,他被人毁容之后,两人的相貌悬殊太大了。这是他心理上最大的障碍。再说,吴玉英也碍于面子,不想让窑山里的人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所以,也愿意让他凌晨回家,然后再匆匆返回。
      也所以,夫妻之间的会面就放在了那短暂的几十分钟之内。
      何必第一次听到隔壁屋里的响声,正是她男人从医院里出来的那天,他与女人见了一面,然后又匆匆地返回单位。那天凌晨,还是吴玉英去车站接的他,因为她也是刚刚调来,她担心男人找不到她的宿舍。不过,看到男人这么天天凌晨来回地跑,后来,吴玉英也曾劝过他,叫他不必这么辛苦,每天来来往往的,况且又是凌晨,便要他三天回来一趟。吴玉英其实完全是出于好意,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但她男人却不愿意,而且顿生疑心,是不是她有了另外的男人?不然,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呢?是不是自己被人毁了容之后,她就嫌弃我了?这是一个很固执的男人,而且疑心重重,所以,他没有听女人的劝告,仍然像往常一样不辞辛苦地赶回来,然后又匆匆地赶回车站。
      自从对女人产生怀疑之后,男人每次回来,就要逼问吴玉英,逼她说出另外的那个男人。这令吴玉英非常气愤,这简直是莫须有的事情啊。有一回,她实在是气愤不过了,竟然生气地说,我就是有了人,也不会告诉你。于是,那个男人更愤怒了,居然拿出刀子来威逼她。吴玉英吓坏了,急忙解释说,我真是没有呀,你叫我怎么说呢?难道你要逼我说出一个假的来?男人仍然不甘心,决心要找出那个男人,有一次,他竟然指着隔壁,问她是不是这个人。吴玉英说,你不要乱说。男人愤怒地说,你只要承认是他,我现在就去杀掉这个家伙。吴玉英说,你发疯了?人家还是个后生呢,我跟他连话也没有说过。这一点,更加引起了男人的怀疑,他说,你让鬼才相信呢,你们住邻居,难道连话也没有说过么?吴玉英说,我可以发誓。她没有别的男人,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承认的。但是,男人此时已经不相信她的话了,他的自卑,已经让他怀疑一切,痛恨一切,包括他的女人。因为她曾经说过,就是有了男人也不会告诉他的。
      所以,在那天凌晨,两人争吵一番之后,悲剧就终于发生了。
      其实,还有一点是何必没有想到的,当他走进吴玉英的屋里时,那个男人就躲藏在门后面,他打开门是准备立即逃走的,没有想到何必突然闯了进来。他是趁何必发疯一样地跑出去之后,才慌慌张张地从屋里逃出来,迅速地消失在茫茫的黑色之中。
      破案之后,何必不由一身发抖,他没有想到,住在她隔壁,自己差点连小命都丢掉了。想起那个疑心重重的被毁容的男人,再想起那个乖态的女人,何必便深深地叹息,唉,这又何必呢?
      
      责任编辑/张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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