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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话”与当下诗歌:说真话后悔装新风

    时间:2019-04-08 03:11:35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说真话”本来是文学的基本要求,说真话、说内心的话、说自己的话,这样的文学才有生命力、才有意义。然而,在当下的诗歌中,“说真话”、“说人话”的作品似乎正越来越少,而相反,假话、空话、套话、神话、鬼话、废话充斥、泛滥,这种状况不能不说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现在的诗歌写作陷入极度的暧昧和混沌之中,乱象丛生,充斥着虚假、虚伪的写作,我认为有如下几种诗歌写作现象与“说真话”精神背道而驰。第一种是“伪乡土”写作,大批的诗人写农村、写乡土、写自然,但是这些写作者并不是真的认同农村、乡土、自然,希望“回归”农业文明,他们绝大多数生活在城市里,一丁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其中绝大多数的作品,既没有时代特征和现实针对性,也没有精神立场和价值超越性,它们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按摩、自我抚摸,是一种虚假的写作,故而可以称为“伪乡土写作”。这样的写作之所以能够流行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它能够舒缓、释放现代社会中人无所不在的紧张感、压抑感,在虚拟的空间中得到一种精神抚慰,满足了某种“文化乡愁”的想像和休憩。同时,这样的写作只谈“风月”,无关“现实”,“政治”上是安全的,因而能够被“主流”所接受(在一些刊物中几乎成为压倒性的存在),有“升值”的空间,可能让写作者获得某种进身之阶,所以很多的人趋之若鹜,实际上是一种写作的投机。应该看到,这样的诗歌回避了生活中真正的问题和难题,回避了个人内心的困境与矛盾,逃避了现实,是一种苟且、怯懦、犬儒的写作。
      第二种写作是流行性的底层写作、打工诗歌。底层写作固然体现了写作的伦理性,但当它成为热点,很多人一窝蜂去写的时候它的问题就呈现出来了。底层写作我认为其中的绝大部分是无新意、无意义的,是跟风和赶时髦,与前面所说的伪乡土写作一样,同样是一种功利和投机行为。这其中的情况也很复杂,有的写作者确实有底层经验、有“生活”,但问题是他们没有自己的语言,而是在用公共话语和公共抒情模式来进行写作,仍然是公式化和概念化地写底层,没有提供新的东西,是一种无谓的重复。另外的一些写作者则是现实社会中的“既得利益者”,其中不乏官员、老板、企业高管等,很多人至少已经是所谓的“中产阶级”,他们也来大写特写底层,而他们的问题是根本不了解底层,也缺乏真正的底层情怀,而只是在虚构底层、消费底层,这样的写作是一种猎奇、征用。就目前所见,绝大多数的所谓底层写作、打工诗歌中没有个人生命情感的贯注和投入,没有个人的发现和穿越,只是一种生活表象的展览、似是而非的控诉和假模假式的关怀,其写作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引起体制的认可,并从主流体制中分得一杯羹。这同样是一种虚伪、虚假,甚至荒诞的写作。
      第三种可以称之为语言乌托邦主义。这种写作对语言极为讲究,耐心打磨语言,注重诗歌写作的难度和技艺,但是,却往往不知所终、不知所云,语言的细部很美,但是没有整体,无法传达出有效、有意义的信息,自身被自身消耗掉了,仅仅剩下了语言的空转、空壳,这样的诗歌是无效的。这种写作注重所谓的知识、经验、技艺、难度,但是欠缺情怀、性情、及物性、有效性,过于精英主义,过于封闭,拒绝了与此时此地的当代生活的交流与互动,我认为这是得不偿失也是本末倒置的。这样的写作实际上只是在搬运和堆砌语言,制造某种语言奇观,是语言上的本质主义者、游戏主义者,诗歌只有语言维度,却缺乏人生、灵魂的维度,或者说,缺乏一定的人文属性,因而意义不大。
      第四种,是所谓的口水诗歌和废话诗歌。这种现象在网络上最为常见,这是口语诗歌的过度泛化、简单化、随意化,也是诗歌门槛降低和诗歌标准失范的后果。但一个常识是,如果随便说两句话都是诗了,一切无意义的废话都是诗了,那么诗和非诗的边界在哪里?因为很明显,一切都是诗了,也就一切都不是诗了,诗歌本身就被稀释,并淹没到汪洋大海之中。应该看到,这里的“口水”和“废话”都放逐了意义维度,不具备艺术和人文内涵,它们都并不是“真话”,“真话”是有话可说、有话要说,有自己的发现,有表达的冲动,有意义和价值的追求的,这两者之间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口水诗和废话诗与前述的“语言乌托邦主义”虽然表面上不同,但两者方向相反却走入了同样的误区,实质上都是语言游戏,能指剩余而所指不足,很大程度上是在亵渎诗歌,是对于诗歌的不尊重。
      以上是诗歌中“说真话”的反面的四种写作取向,如果要从正面谈论这个问题,我认为至少可以从两个层面来进行。首先,诗歌应该与“我”有关、与内心有关,诗人应该有自己的语言,用自己的语言说话,而不是用公共语言、政治语言、教科书语言来进行写作。诗人应该有自己的话语方式和语言风格,这当然是比较高的要求,但至少每个诗人都应该有这种意识,应该努力拒绝那种假大空、概念化、模式化的语言的规训和覆盖,诗歌负有更新一个时代的语言系统的庄严使命。同时,“说真话”还意味着应该尊重读者,应该让人懂、与人交流,而不是一味暴力性地对语言进行加工、变形、破坏,最终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这样的语言是虚假、自私、无效的语言。诗人应该是“赤子”,诗歌应该说“人话”、说内心的话,在这个基础上生发诗意空间,寻求诗性表达,而不是自说自话、故弄玄虚。
      第二个层面,“说真话”的诗歌应该面向当代、面向现实,有担当精神和责任意识。诗人应该有独立的精神和人格,有自己对生活的发现,揭示出时代生活的秘密,说出自己想说、应该说的话。在当今的社会阶段,在社会主导机制已经形成极其强大的控制性力量的情况下,诗人更应该承担起某种使命,诗人应该成为独立而强大的个体,应该质疑和反思这样的压迫性存在,并进行某种对峙和反抗,起码在精神层面要有这样的自觉和自省。诗人是社会的良心,诗人应该永远站在弱者的一边,关注被侮辱与被损害者,关注弱者(如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所说,“以卵击墙,我愿与卵共存亡”),哪怕失败,哪怕被摧毁,那也是诗歌的光荣而不是耻辱。在这个意义上,当代诗歌在面向时代生活的许多公共性命题的时候,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一定程度上是缺席的。一个社会,如果连诗人都不去说,或者不敢说真话了,那就真的是万马齐喑、前途堪忧了。这里的“说真话”是勇气的体现,是胸怀和境界的体现,同时也承担了“诗歌何为”的命题。
      诗歌语言当然应该是“诗语”、有“诗意”,“说真话”并不意味着“有一说一”、一览无余,等同于日常语言,也不意味着必须“反映现实”,与现实短兵相接。我们之所以讨论“说真话”的问题,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太多封闭的、自我循环的“诗语”、“诗意”,却缺乏“真实”、缺乏“现实感”。应该看到,一方面,诗意、诗味应该是自然而然生发的,是来自内心,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感的,而不应该曲意逢迎、自欺欺人、为稻粱之谋;另一方面,诗歌应该来源于现实生活,与现实生活产生广泛而深刻的交集,并楔入时代生活的内部,对之作出富于洞察力的表达,而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就当今时代诗歌的处境而言,很大程度上不是时代和公众抛弃了诗歌,而是诗歌抛弃了时代和公众,诗歌离开了当下的现实,离开了公共生活,没有发出有价值、有意义的声音,社会公众之远离诗歌也是势所必然。就“语言”与“现实”而言,诗歌应该在这两者之间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语言的美感、创造性、独立性与现实的指向、责任、担当是同等重要的,不可偏废。
      因而,可以说,“说真话”表面看是一个语言问题、修辞问题,但实际上不仅如此,它还是一个“现实”的问题、“人”的问题。“说真话”的诗歌体现了更多的性情、担当、发现与创造,体现了写作者的人格、情怀和境界,“说真话”的诗歌多了,既是诗歌之幸,也是时代之幸。对于当下的中国诗歌而言,这一问题尤其具有重要性与紧迫性。
      (选自诗生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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