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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应江水是遗声 窗前江水,楼底市声

    时间:2019-04-07 03:27:23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如果要我推选一首富有情趣的描述现代文人书斋生活的新诗,那我会毫不迟疑地说:“你去看《闻一多先生的书桌》吧!”  这首活泼、诙谐、幽默的诗作,正是闻一多先生诗人兼学者生活的一幅面影,也是一个现代文人和他的文房诸宝共居一室、和谐相处的生动写照。你看:“忽然一切的静物都讲话了,忽然间书桌上怨声腾沸:墨盒呻吟道:‘我渴得要死!’字典喊雨水渍湿了他的背,信笺忙叫道弯痛了他的腰;钢笔说烟灰闭塞了他的嘴,毛笔讲火柴烧秃了他的须,铅笔抱怨牙刷压了他的腿,香炉咕喽着‘这些野蛮的书,早晚定规要把你挤倒了!’大钢表叹息快睡锈了骨头;‘风来了!风来了!’稿纸都叫了。”还有:“笔洗说他分明是盛水的,怎么吃得惯臭辣的雪茄灰;桌子怨一年洗不上两回澡;墨水壶说‘我两天给你洗一回。’‘什么主人?谁是我们的主人?’一切的静物都同声骂道,‘生活若果是这般的狼狈,倒还不如没有生活的好!’”
      此时,“主人咬着烟斗迷迷地笑,‘一切的众生应该各安其位。我何曾有意地糟塌你们,秩序不在我的能力之内。’”
      再证之以闻一多青岛大学时期同事、翻译家梁实秋的《书房》,就知道闻先生所云并非夸张。梁实秋写道:“闻一多的书房和《闻一多先生的书桌》一样,充实、有趣而乱。他的书全是中文书,而且几乎全是线装书。在青岛的时候,他仿效青岛大学图书馆庋藏中文图书的办法,给成套的中文书装制蓝布面,用白粉写上宋体字的书名,直立在书架上。这样的装备应该是很整齐可观,但是主人要作考证,东一部西一部的图书便要从书架上取下来参加獭祭的行列了,其结果是短榻上、地板上、唯一的一把木根雕制的太师椅上,全都是书。”
      书房风格乃是主人性格的延伸,从闻一多书桌的“充实、有趣而乱”,可以想象其主人率性自然的一面。在《书房》一篇里,除了闻一多先生的书房,梁实秋还细致描述了民国时期戏剧家宋春舫的“楬木庐”、文学家周作人的“苦雨斋”与“苦茶庵”以及学者潘光旦在清华南院的书房。文中还有一句惹眼的话,也颇值得圈点:“书房的大小好坏,和一个读书写作的成绩之多少高低,往往不成正比例。有好多著名作品是在监狱里写的。”
      梁实秋先生所谓书房,自然也就是书斋、文房,而“文房”一词除了书房的意义而外,还包括古时书房特有的用具,比如笔墨纸砚等,《闻一多先生的书桌》里写到的墨盒、信笺、钢笔、毛笔、铅笔、笔洗、墨水壶,皆在此列,所以才有“文房四宝”的说法。只是到了现代,文房的用具“与时俱进”,传统的笔墨纸砚渐渐被钢笔、铅笔、圆珠笔以及与之相配套的书写用纸取代,到了今日,甚至进入“无纸时代”,一切都可以通过电脑操作了,这些导致了书房文化在现代社会的衰落。正如梁实秋在另一篇《文房四宝》中说的:“现在的读书人,情形不同了,读书人不一定要整日关在文房里,他可能大部分时间要走进实验室,或是跑进体育场,或是下田去培植什么品种,或是上山去挖掘古坟,纵然有随时书写的必要,‘将文房四宝摆设起来’的那种排场是不可能出现的了。至少文房四宝的形态有了变化。”
      不过,说是衰落,却非消亡,传统的魅力和读书人对“琅嬛福地”近乎本能的拥有欲都使得书房文化在坚持中更有了进一步复兴的迹象。“文革”后期,迟暮的伟人犹在古旧的书房里接待来客,更不必说眼下一拨又一拨“国学热”催生出的多少人对读书、对收藏、对琴棋书画的热情了。
      这种热情,固然已不再如现代作家和藏书家叶灵风所说,是将书房、文房视作“用自己的心血所筑成的避难所”了,固然也不排除某些人附庸风雅,甚至作为一种投资手段的商业动机,不过对多数真正喜好读书和艺术的人来说,恐怕也还是如叶灵风所云,有着寻求“精神上的安慰”的意义。“因为摊开了每一册书,我不仅能忘去了我自己,而且更能获得了我自己。”
      尤其是像我这样生长在文化贫血时代的所谓“60后”一代,在经历了“文革”前后以批判“封资修”为中心的“继续革命”岁月之后,一旦有了重新认识历史、补习文化的机缘,自然是倍加珍惜的。我对书房、文房自然也怀有一份执着的憧憬,尽管这种憧憬始终没转化为认真的经营,因此谈不上严格意义上的书房、文房。
      实际上,我一直是把自己的家视为一个大书房的,这和我的职业、喜好相关。当你真正喜欢书籍并且从事一种与书籍有关的工作时,你的家就往往不得不变成一个书房。特别是刚开始工作那些年,常常就是一间甚至半间房,也没有办法在书房和卧室之间划出一条界线。直到1990年代初分到一套两室一厅的单元房,才似乎有了一个以书桌为核心的读书区域,再后来搬到更大一些的新居,开始有了命名书房的冲动了,于是请前辈诗人吕剑先生题写了“海岳书屋”四个大字,作为我在泰山脚下新居的书斋名。只是,斋名有了,我却分不清究竟哪间房算是书房,也许客厅才算吧,因为我的书橱是安在客厅里的。
      几年之后,我就卜居钱塘了。一旦安顿下来,买书、读书的生活随即开始。刚来杭州那几年,我热衷于在各个旧书店和浙图的“假日书市”卖旧书,结果很快就“满室皆书香”矣。这回没等我提出要求,吕剑先生主动给我题了“朝晖楼”三个字寄来,我也就将之当成了我的书斋名。事实上,“朝晖”二字没有什么讲究,不过是我居住的小区名字罢了。
      在这个小区名义上是“过渡”,没想到这一“过渡”就是七年,直到2009年“五一”才搬到新购的之江校区公寓。房子不大,但因为有个可以利用的阁楼,所以我喜欢。从阁楼的窗口南望,楼下一条河,河南岸是留泗路,再前面就是转塘镇,过去转塘镇不远,就是宽阔空濛的钱塘江了。
      因此我选择的这个住处,刚好是在之江国家旅游度假区内,也是杭州规划内的之江新区所在,距离虎跑公园、九溪十八涧、龙井村和梅家坞、龙坞茶区都很近,有一个大清谷景区,曾经一度被开发,但现在似乎有点冷清了。可我正喜欢这份冷清,愿意骑着自行车去感受两面青山、一路清溪的幽然。正是这让我动心的幽然,给我带来了新的灵感:我有了经营一个新的书房的设想,想来想去,一种带着大自然清新活力的感觉扑面而来,几行小诗酝酿成形:“隐者居清谷,闲来学种花;晨昏两手汗,寒暑一壶茶。”对啊,就叫它“清谷花房”吧!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书斋名字。
      我对书画艺术情有独钟,初中时期的美术启蒙老师是来自上海的陈光达先生,他本人是一位版画艺术家,可当时限于种种条件,我没能像其他几位同学那样继续深造,因此自己始终没能真正进入艺术之门,我的“文房”最多只有书房的功能,而不包含丹青笔墨的成分。我的梦想就是自己能够如我喜爱的一些前辈文人那样拿得起毛笔来,偶尔可以用宣纸表达对生命、对美的理解。我想我会让我的文房一点一点丰富、充实起来,电脑之外,辅之以笔墨纸砚,争取右手可以敲键盘,左手可以勉强涂鸦。
      非关风花雪月,或可强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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