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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聚光灯下全文阅读 [蒋韵:在聚光灯下可能会迷失方向]

    时间:2019-03-25 03:33:2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在2007年,蒋韵应该算是丰收的。《北京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赵树理文学奖……这些奖项的接踵而至,许是对其三十年写作生涯的一种告慰。   与蒋韵老师约在一家咖啡厅,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来之后,就开始了这次采访,整个采访的过程,几乎都是围绕获奖作品《心爱的树》和《隐秘盛开》展开的,但蕴涵在其中的意味却是丰富的,从写作到生活,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细细思索。
      一有闲暇我便没法找她的书来看,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观象,那就是很难在图书市场上买到她的书,包括网上书店,有些书就是托朋友在符地的旧书店也无法找到,我所收藏的《隐秘盛开》,常常跟人开玩笑说是山西的最后一本。的确,那是在几个大书店里搜寻了好久,才在省图书大厦人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惟一的一本并把它买下。当然,暗中作用的是我个人对《隐秘盛开》的偏好。
      在采访进行到最后,和她谈起了笛安,我注意到,她在不经意间,有一个擦拭眼角的微细动作。我很理解这种心情,作为一个母亲,对远在法国的女儿的牵挂和想念。
      采访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看着她的背影安静地隐入黄昏,内心升起了无数的感慨,关于故乡,关于理想……
      NEW WRITING:恭喜您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这次获奖。对您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蒋韵: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从简单来讲,获奖对一个写作行来讲,是一种鼓励,是一种承认和认可,这肯定是一件好事。要说复杂,在更深刻、更悠远的意义上来讲,它其实并不意味着什么。
      NEW WRITING:我还注意到,在颁奖会上,您形容自己是在一个“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写作,为什么这样说?
      蒋韵:这是我自己写的获奖感言,多年来我习惯了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很安静地写作和生活。这一方面是形容心态,相对而言是比较安静的;另一个方面是形容状态,现在无论市场也罢文坛也罢,都是热闹的,我始终处在这个热闹之外――第一,不在浪潮之中,第二,不在热点之中。所以,我形容自己是“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写作,是从这两个意义上来讲的。
      NEW WRITING:这可否看作您面对写作的一种姿态?
      蒋韵:我觉得可以、聚光灯照着你,不能说是一件坏事,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我觉得演员是必须走在聚光灯下面的,因为聚光灯照不着别人就看不到,但作为写作者,在某种程度上,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翅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也更能认清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位置,想做什么事,这是很重要的,人有时候是很难摆脱这个的,也有一些人非常有定力。所以我觉得,这么多年在聚光灯之外写作,可能对我是一种成就,它能让我真正地去写我想写的、特别想表达的,不是为了迎合读者,也不是为了迎合市场。当然,也不是说所有在聚光灯下写作的人,就一定会违背自己的内心。我不代表别人,我只是说我自己。我是那种没有很强定力的人,有时候容易被蛊惑,我怕天天被聚光灯追着,或者在聚光灯的强光照耀下,我有可能会迷失方向。
      NEW WRITING:我的理解是,作品可以在聚光灯下,而作家应该在聚光灯之外。
      蒋韵:对,但现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相反的 我觉得慢慢地很多职业都明星化了。
      NEW WRITING:当获奖之后再次回头看这些作品,有何感想?
      蒋韵:《心爱的树》的获奖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意外,我根本没有想到。在《北京文学》给我那个奖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意外、当然,“鲁奖”更是一个意外。因为《心爱的树》写出来以后,我自己觉得它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甚至觉得这个故事不会吸引人。比如《隐秘盛开》,它里面还是有一些东西,如对爱情的表述,还是有一些想法在里面的。但《心爱的柑》特别感动我,我写出来以后给了《北京文学》,从发表到转载的整个过程我一直在香港。我认为当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转载的地方也并不多,甚至还不像我以前的一些中短篇,虽然也有人把它选编,但我几乎没有在任评论性的文章中,见到有人提过这篇作品、不像和我同时获奖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喊山》等作品,是不断地被人说到的,被人评论的,我只是听了一个特别感动的故事,之后把它写成小说,我没有想到这个故事会像感动我一样感动了别人。
      NEW WRITING:从个人的阅读来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隐秘盛开》里弥漫的那种免制而又极致的感觉,在我看来,它之于您以前的作品有一种突然的变化,可能足一个分水岭式的作品,如今,它获得“赵树理文学奖”,得到了更大程度上的认可,我想问的是,《隐秘盛开》在您目前作品的序列中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蒋韵:《隐秘盛开》在我的创作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这可能跟我的心态有关,写这个小说是带有一点挑战的意味,因为当时看那些比较时尚的,或者在刊物上流行的写爱情的小说里,只要涉及到爱情,其实都在写个人的生活,不是爱情。当然,我不是说这种方式不好。但我在读的时候,就在想:难道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有这一种吗?于是我就想来一个挑战,写一个从情感上讲张杨到极致,但因为暗恋又必须克制,可又和性几乎没有一点关系的爱的小说。
      NEW WRITING:有人评论说,这是一场无望、克制、纯净、古典的暗恋
      蒋韵:我就想将这个小说安排到现代,一开始就写“这个故事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生”。这确实是一种古典式情感,但它并不仅仅只发生在过去,于今天仍然有意义。我借了那个故事的核,来表达内心所想的东西。我不管评论家说什么,也不管读者喜不喜欢,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写完之后,我不知道哪个出版社愿意出这样的东西。我之前与责编周晓枫说写了个爱情小说,她不怎么想看。但她看了以后,平静了很长时间给我打电话,本想以一个编辑身份跟我安静地说话,但没有做到,最后还是特别激动。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小说让我特别意外,我原来觉得是给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写的,但他们的触动远没有年轻人强烈,这让我很感动。你刚才说它的意义,我觉得这是我第一本正面描写爱情的小说。我原来不太以为我能写爱情,因为所有的人都善于写爱情,当然我的很多小说都涉及到了情爱,但是把它作为一个单独的主题,这是第一次。
      NEW WRITING:到《人间》,所采用的写作手法近乎相同,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蒋韵:其实,《隐秘盛开》这种结构方式是我和李锐都比较喜欢用的。有些评论家说我是时间性的作家,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比如《隐秘盛开》,从表面上是时间性很流畅的,但中间插曲是很重要的部分,完全可以不与上下部分发生关系,是一个剖面式的东西。这个主题和另外两部分是相互补充的,是一种“混声”的东西。这也是李锐喜欢用的方式,像他的《无风之树》也好,《万里无云》也好,完全就是一种多声部的叙述。在《人间》里,我们再次选择了这种方式。《人间》不是原创的东西,在考虑重述的时候,就要找好重述的角度,我们永远希望1+1大于2,这是共同追求的东西。   NEW WRITING:您的作品应该说不算畅销,在书店里哪怕是网上的书店、旧书店都很难买到,可在许多大众范围内很受欢迎,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蒋韵:这个我也承认,我确实不属于大众读者。但是只要喜欢过我的人,就是真的喜欢。我不是那种不断被人评说的,比如有些作家老是先闻其名。再去看他的作品,但读我的东西的读者,很多压根就没听过这个名字,读了后就突然喜欢上了。我觉得有点像婚姻方式,听了名字再去读作品像是经人介绍的,而像这种没有任何的预期,突然在书店或在图书馆里看到之后一下子喜欢上了,带点恋爱中的一见钟情的感觉,肯定是这更有魅力呀!其实在中国小众也不小,但一般出版社出版和发行是两个系统,反馈的情况不准确,导致印数特别少。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书在书店里摆在什么位置,是有很多学问在里面的。
      NEW WRITING:在您的众多作品中,多次提到“T城”,它似乎不再指向太原了,而是您作品中的某种符号。您认为“故乡”之于写作和生命有何意义?
      蒋韵:这个问题提得挺好的。在最初,“T城”肯定是一个具象的代指。在我早期的小说里,用“T城”来讲这个地方,当它具象的时候,只是一个地名,意义不大。然后在不断书写和重复的过程中,慢慢地就符号化了,特别是在写完《我的内陆》之后。我觉得故乡对任何一个作者来说,是很重要的。但作家往往是失乡的,我觉得大多作家是没有故乡的。实际上,对故乡的怀念是人类的一种情怀。也许不是怀念具体的故乡,中国文化里的乡愁和生命悲情永远是连在一起的。我曾经多次重复这样的观点,中国文学对于世界文学的贡献,就是把这种情绪发挥到极致。那个在不断重复的故乡、家园,绝对不是简单的、具象的、个人的家乡,而变成了人类故园的一个象征,可是不回去。在这个城市我有被抛弃的感觉,到《我的内陆》的时候,其实是一种缓和,但这个东西并不那么容易。不是说我认同了它以后,我就有了故乡了。笛安的小说总在认同,她对这个城市的认识比我要深。但我想是因为她离开了,不离开可能也不会如此。其实,还是一种怀想。
      NEW WRITING:我觉得,在您的作品中,爱的“发生”是相对简单的,真正难的是爱的“方式”。您认为呢?
      蒋韵:你说得很对,像《隐秘盛开》里的方式太简单了,她的爱几乎没理由,很容易就爱上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常常没有理由,理由都是后来找的。爱是没有理由的,所以起初萌生爱意是很简单的。但是,爱可不简单。我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写一个爱情故事,自始至终不被对方所知道的爱情的故事。但我后来真的是感觉到,顺着我的女主人公按照生命轨迹向前走着走着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绝对是超越了爱情的一种爱。爱情在这时候显得很脆弱,这种爱的方式已经把俗世的爱情改造成了一种宗教。所以到最后才能说出那句话,爱是一个人的事,与被爱者无关。
      NEW WRITING:而现实的爱情往往异常矛盾。怎么看待这种冲突?或者是试图在小说中寻找答案?
      蒋韵:小说并不承担回答的责任,小说家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给别人去叫答怎么生活的问题。你说的也确实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任何时代都有很实用的婚姻观,这自然会与浪漫的爱情产生冲突。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方式不一样。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这是一个自古而来的命题,只不过今天表现得更强烈一些罢了。我当时写《隐秘盛开》就考虑到,现在还有这样的爱情吗?这与我们今天的价值观有多强烈的冲突。有人会有这样的疑问,也会永远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呢?证明这个东西触动了他们,不一定要按这种方式去寻找自己的爱情,走他的人生,但可以唤醒内心的浪漫、美好、温暖。我没有办法改变现在人们的爱情观念,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作对。文学是要把你内心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挑起来,引起你的触动和共鸣,让你知道生活中还有别的一种存在的可能。
      NEW WRITING:如何看待自己女儿的写作?
      蒋韵:从笛安身上我真的发现我们是两代人,我觉得她比我深刻。我说这个话别人可能以为是在作秀,但她对生活的态度比我透彻、比我深刻、比我更悲观。她特别善于写那种无奈和无助,那些我要走那么多路才能达到的东西,她怎么这么年轻就能达到,让我觉得非常惊讶。我觉得这有一种宗教感,不是信仰,不是归结于上帝归结于佛,而是一种“感”。我觉得她应该是经过历练的人生后,在五六十岁的时候才表达这些,而她在这么年轻,在写作的一开始就这么去表达,确实很吃惊。但作为一个妈妈,我也非常难过,她这么多年在外面一定经历了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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