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编导影评_谁是“造神”闹剧的编导者

　　[引言] 　　 　　世上本没有神，神都是人造的。神都不活在现世，而张悟本、李一却成为浮沉于我们身边的活神仙。这两尊“神”倏起倏灭，演出了一幕幕人间闹剧。谁是闹剧的编导者，值得我们深长思之。
　　
　　[神像速写]
　　
　　北京的张悟本，把自己包装成“中医食疗第一人”“卫生部首批高级营养专家”，宣扬绿豆和长茄子包治百病。他在国家奥林匹克中心西南门附近开设了“悟本堂”，一张食疗处方竟高达2000元。后来，其撰写的《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中宣扬的“绿豆治百病大法”遭到普遍质疑，他还涉嫌学历造假、非法行医等。现在“悟本堂”已被拆除，上当受骗者后悔莫及。
　　李一，重庆绍龙观道长，自称熟习龟息大法，能在水下憋气2个多小时，身怀“驾驭220伏电”的绝技，拥有电流断症、治癌的特别“医术”。，靠吹牛和炒作，成为新一任“养生达人”兼“国学大师”，非法行医嫌疑昭彰。李一度与中智信达合作，针对高端人群，定期推出五天四夜的“养生修炼特训营”，由李一亲授养生疗法、功法，每位学员收取的费用为16800元。2010年8月12日(一说14日)，李一道长的皈依弟子到重庆市民宗委举报李一非法“敛财”“与多名女弟子有染”等多项不端行为。面对公众的质疑和追问，李一辞去了一大串宗教界头衔。
　　
　　[神术透视]
　　
　　张悟本和李一，都红极一时而又倏忽灭灯熄火，虽是一凡一道，但比照其升沉盛衰的过程，却有诸多相似之处。就说他们的“成神之术”吧，还真是大同小异。
　　
　　一、伪造出身
　　先看张悟本的“装潢术”。
　　张悟本：出生于四代中医世家，6岁开始随父学医，食疗临床经验20余载。
　　记者调查：张悟本与其父张宝杨均曾为北京第三针织厂工人。张宝杨在家开过私人诊所，称不知张悟本学医经历。
　　张悟本：父亲张宝杨是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保健医生，为保密，领导人姓名不便公开。
　　记者调查：从未听说张宝杨为国家领导人治过病。
　　张悟本：1981年，北京医科大学临床医学夜校学习。
　　记者调查：1981年北京医科大学入学的学生，没有叫“张悟本”的。
　　张悟本：2000年，就读北京师范大学中医药专业。
　　记者调查：是北师大继续教育学院中医药专业，函授班，自学，开卷考试。
　　张悟本：2004年，国家卫生部首批国家高级营养师。
　　记者调查：在国家职业资格证书查询网站没有搜索到张悟本的名字。卫生部曾组织过一次营养师方面考试，只考了初级。
　　张悟本：曾获“中华中医药学会健康分会”理事、“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药科技合作中心”研究员称号。
　　上述两家单位回应：纯属子虚乌有。中华中医药学会特别声明：“我会所属专科分会中没有健康分会，此人所有行为与我会无关。
　　再看李一的造假功夫。其自我神化主要是通过授意别人进行虚假宣传进行的。版本多样：一说出生在道教世家，父亲是道士，他三岁时得了病，被抱进了道观，跟随另一位道长修行，接受道教功法与药物治疗。病好后，四处游历，向不同宗派多位师傅求教，16岁时成为正一道太乙昆仑宗传人。另一个版本是，李一3岁时重病’无法医治，父亲带他到河北向一位隐居的道人求医，从此随老道人学道、打拳、练功。7岁回重庆上学后，每年寒暑假还到师父家学习，20多岁时正式出家当了道人。实际情况是，李一父亲根本不是道士，李一也不是从小就在河北修行。李父只是重庆沙坪坝区某国企的一名工人。李一从小在石桥铺长大，初中时在石桥铺街头打架斗殴小有名气，高中时逃学跟河北来重庆摆地摊表演杂耍的人走了，“去学绝世武功”。李一在家排行老二，街坊邻居常叫他“李二娃”。据传，绍龙观动土时，工人们从柱基下挖出了一条青蛇和三只灵龟，但事后即被人指证“做局”，蛇和乌龟早在动工前夜就已埋在了柱基之下。
　　与张悟本资历造假不同的是，李一曾经拥有的多项头衔竟然全是真的。看看李一的头衔吧：中国道教协会副会长、常务理事、养生委员会主任；重庆市道教协会副会长、常务理事；北碚区道教协会、缙云山道教协会会长、常务理事；绍龙观住持和管委会主任；第三届重庆市政协委员。只不过，这些真头衔全是靠造假编谎骗来的。
　　
　　二、夸大宣传
　　以下是在张悟本操纵下的宣传：“张悟本先生是五行养生文化的倡导者，10年来走遍祖国大江南北，进行中医食疗调治疾病与养生科普宣讲工作，所到之处，受到各地听众的热烈欢迎。多年来，张悟本先生相继与日本、德、瑞典、瑞士、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俄罗斯等多家国际机构交流与合作，针对这些发达国家发病率很高的肿瘤、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心脑血管疾病、风湿类风湿骨关节疾病以及肥胖等疾患，提供相关食疗咨询服务，共同探讨如何在这些国家引进食疗项目，为各国患者提供食疗健康服务。”事实证明全是假的。据《成都商报》报道，已有人因喝绿豆汤导致胃痛、痛经等问题。还有网友发帖称，正月十八那天，他花了2000元找张悟本看病，开的绿豆汤、冬瓜汁，没啥效果，倒添了不少毛病。
　　以下是在李一授意下的宣传：“李一身兼多个头衔：英国剑桥大学客座教授、马来西亚吉隆坡中医学院教授、德国传统养生文化协会荣誉会长、马来西亚道教组织联合总会顾问；曾应邀在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剑桥大学、牛津大学、雷丁大学、伦敦大学、诺丁汉大学等国内外知名院校讲授国学和养生文化……李一道长的授课直指生命因缘，语言丰富而生动，闪烁睿智和内涵，让听者跳脱惯性思维的束缚，站在前所未有的思想高度上俯瞰人生，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开阔与清明。”虽然其中的说法真假难辨，但即使是真头衔也是骗来的，即使是真事情，也是唬人欺世的假动作。至于说李一弟子3万，现已证明纯属虚构。
　　
　　三、借力炒作
　　借力炒作，“力”来自何方?日名人、媒体。
　　《百科全说》是湖南卫视以脱口秀形式打造的一个栏目，将综艺和养生嫁接。2010年2月1日，湖南卫视《百科全说》播出一期“张悟本谈养生”，让张悟本一夜蹿红。他所著的《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一跃成为各大书店、网站销售黑马，书皮上写着“上市4个月突破100万册”。
　　1997年1月19日，上海电视台的《天下第一》栏目播出所谓李一水下屏息2小时22分的神奇功夫，并公证“以上表演过程均是真实的、有效的”。现在被揭穿是“魔术”。2005年，著名导演张纪中被邀上缙云山“辟谷”治疗，同行者有其妻樊馨蔓及演员王菲、李亚鹏夫妇。其后，樊馨蔓以这次经历出版了畅销书《世上是不是有神仙》，首次实录推介李一的辟谷等养生术。这之后，李一开始频频被电视台邀请做节目、开讲座，如凤凰卫视《世纪大讲堂》《锵锵三人行》《智慧东方》、湖南卫视《天天向上》等。中智信达也推出李一的养生光盘，李一自己出版《养生有良方》一书。随后，《中国企业家》《南方 人物周刊》相继推出大幅报道。李一渐渐被涂抹上神性光泽。
　　
　　四、百计敛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张、李的吹牛撒谎都是为了一个“钱”字。
　　张悟本的赚钱途径有这样几种。一是出书，他的《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首印于2009年10月，2010年4月进行了第二版第二次印刷，据说销量不止100万册。即使按此书上标明的“销售百万册”，按较低的8％的版税计算，仅版税就有280万元。而行业惯例是，知名人士能拿到15％的版税，那就意味着张可以拿到500余万元版税。这还没有计算卖光碟的收入。二是非法行医收入，据披露，食疗处方费或挂号费相当昂贵，有的竟高达2000元。三是“悟本堂”康复营进行康复训练的费用，据“悟本堂”的工作人员介绍：“费用为10天9800元。还有一个月的康复训练，每人每期3万元，陪护人员每人每期1万元。”四是养生讲座收入，据悉，张悟本一个讲座出场费20万元。有人估算，张悟本一年总收入可达1亿元。
　　李一敛财主要是瞄准有钱人，走的是高端路线。绍龙观养生中心的各种“疗程”和国学院的“课程”是李一最广为人知的财路，也是其赢利模式的主轴。除了免学费的“三日观”外，所有养生、治疗和培训项目均收费不菲：5日养生班3800元，7日道医班9000元，外丹堂一个疗程9800元，李一道德经集训(李一不在就听录音)16800元，国学总裁班39800元，一场法事3万～5万元不等，据知情者透露，辟谷起价高达30万元。时代周报记者对绍龙观进行了实地查访，绍龙观曾吸引众多养生修炼者，观内鉴湖养生宾馆常年客满，房价高昂，豪华套房每日1699元，普通标间为488元；附近农民的房屋也常被来自外地的“仙友”长期租住。中智信达推出李一的养生光盘，李一自己也出版了《养生有良方》一书。光盘和书都赚得盆满钵满。化名常实的某女企业主被骗百万身体却更差，拟状告李一。爆料者称，在绍龙观期间，李一给她诊断的结果为：“(这病)是有人要害你，你是中了邪了。”给她开出的调理方案是：站桩、打坐，加上通电。近一年下来，花费了数百万元用来“消灾”，病情不但没好转，身体反而“越来越不行了”。后来，她“看穿了李一骗人的真面目”，下山求助医院。
　　张悟本和李一是走同一条路，只不过所穿的“外衣”各有不同罢了，真可谓“我的成功可以复制”。
　　
　　[闹剧反思]
　　
　　反思之一：应有的监管是否严重缺位?
　　张悟本吹牛撒谎，非法行医，却大红大紫。有人说是监管不力，其实是监管缺位，甚至严重缺位。及时制止张悟本成“神”，褪去其“大师”光环其实并不难，其初起之时，卫生部只需查一查相关名单，北大医学部也只要翻阅其学生档案，就可以查出他从未踏入北大大门的事实。当他设立“悟本堂”时，我们的医疗卫生机构、工商管理部门如果对其资质严格把关，就不可能让其蒙混过关。一些本应负有监管责任的部门当初都干什么去了?一位网民问得好：“一个未在卫生部门注册的‘养生专家’，却能在全国拥有众多拥趸，这一切，相关监管部门熟视无睹，迟迟不介入，是否客观上助长了伪专家的疯狂?”不是因为骗子狡猾，而是因为我们的监管太滞后。
　　李一的“成仙”过程，更是破绽百出，从1998年到2006年，8年间，一个没有任何宗教身份的人，在缙云山建了一座道观，广收门徒，却没有宗教主管部门过问。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啊!地方政府及相关官员本应站在正义立场上维护民众利益，依法揭假打假，可某些官人所作所为正相反。据网上资料披露，李一仅仅凭4年的道士资历，修成中国道教界的领袖，一直得到重庆某位政府官员明里暗里的支持，颇耐人寻味的是，至今对此人仍讳名不论。李一造假被揭，靠的全是民间力量，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李一被网民穷追不舍时，有关部门并未主动出击，反而是李一本人主动提出请辞各种宗教界头衔，有关方面则被动表示“同意”。重庆南山老君洞住持周志清道长，生前不止一次找各级领导反映李一这个伪道士借神敛财的问题，甚至当扶助李一起家的市政府主要领导退居人大的时候，秉性刚直的周道长还在人大会议上质问这位领导：“为什么让这样的骗子混进宗教界?”既然早已是进入了公安视线，还有当地知名人士的反映，为何当他利用“养生专家、学问大师”等名号欺世盗名时，仍无人过问?当地相关的领导及组织是不是姑息养奸?
　　当“神仙”们愚弄大众、肆意敛财时，相关部门却在冬眠或假寐，这正常吗?当骗子肆虐，骗局昭然时，相关部门却不作为，难道不应该对他们问责吗?
　　
　　反思之二：我们的媒体有无责任感?
　　有人说，湖南卫视最能“搏出位”，一夜捧红张悟本的同时坑死国人。想想也是，如果没有湖南卫视《百科全说》替张悟本提供吹牛平台，至今恐怕没几个人知道其人；如果湖南卫视当初对张悟本面向公众的养生高论，在内容上严格审查(这不难做到，自己不懂，请教专家就行)，也就不可能使“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这种浅薄之论流毒全国，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绿豆价格疯涨等怪现象。说湖南卫视完全没有对受众负责的意识那是轻的，说它出于利益考量参与“共谋”，恐怕也不为过。
　　再说李一与媒体。不知道有没有人绘制一份李一道长的媒体路线图，从13年前上海电视台的猎奇节目，到后来的湖南卫视、凤凰卫视，从《中国企业家》杂志到著名时政类杂志《南方人物周刊》，李一道长伴随媒体一路成长，渐渐被涂抹上了神性的光泽。没有媒体的推波助澜(甚至可能是合谋)，仅凭李一三寸不烂之舌，说破天也成不了“神”。
　　媒体是干什么的?其责任何在?简单地说，媒体是传播信息的，其责任是尽可能地为公众提供真实的、引领文明积极向上的信息。不应该苛求媒体没有丝毫虚假信息，毕竟媒体人的认知在一定时空下也是受限的。然而，一个正常人不需深思即可推知其真假的信息，媒体却假装辨别不了，这是糊弄人，是侮辱公众的智商。很难相信，明明知道李一搞过杂技魔术，像“手掌煎鱼”“水下闭气”“钢针穿臂”“生吞灯泡”这类李一“神迹”，某些媒体偏看不出其假。可以宽容媒体对某些专业问题弄不懂，却不能宽容媒体对弄不懂的事情不去咨询内行便轻率发布信息。
　　某些媒体不顾社会公德，一味追求收视率，忽视对节日嘉宾的筛选，轻易对伪科学敞开大门，在“神化”嘉宾的同时实际上是“愚化”受众，将去伪存真的道义统统抛之脑后。如果政府对无良媒体仍然姑息纵容，那么即使技术含量再低的骗术也会肆行无忌。
　　
　　反思之三：我们是否缺少科学、理性的土壤?
　　反思张、李忽悠的背后，不能不深思滋生“悟本”“李一”们的土壤。在此之前，已有过号称“御医后裔”的刘弘章，宣称“红薯可治百病”的林光常，以及同样被冠以“神医”称号的胡万林，这样的虚妄一再上演。笑谈也好，愤怒也罢，这些假专家、假神医屡屡得逞 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大众科普知识的缺乏，客观上为这些假专家的滋生提供了可能性。显然，“张悟本、李一现象”暴露了我国民众知识素养低下的现状。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可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不长记性，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总是重复着昨天的闹剧?
　　首先，中华大地的土壤中，科学成分匮乏，崇神意识浓厚。其实，比起上个世纪出现的气功大师们，李一可谓小巫见大巫了。在那股疯狂的气功热潮中，全国涌现出成百上千位大师，从峨眉山、少林寺、青城山上“下来”，如严新、胡万林、张宏堡、李洪志等。他们在全国搞讲座治病、卖录音带。严新最神奇的事迹，莫过于吹嘘在2000公里之外，用气功帮助扑灭大兴安岭火灾，以及发功拦截原子弹。相比之下，李一的水下闭气、通电治病则相差甚远，又怎能称得上“神仙”呢!有人说得好：如果神话是我们自己捧出来的，又否定了这个神话，那么最终被否定的其实是我们自己。我们要思考的是，先有造神的需求后才有伪造的“大神”。以李一为例，如果他以商家的面孔出现，推销他的养生方式以及所谓的练功秘籍，想必市场不会有人买他的账，也就是说规规矩矩的商业推销可能并没有效果。相反，民众有崇信神仙的情结，尤其是在众口相传的叠加效应之下，某一神话最初出现的时候无不是顶着美丽的光环，而这些光环大部分都是靠欺骗得来的，偏偏我们吃这一套。因为科学知识匮乏，缺少辨别能力，一些人不信科学信迷信，轻易被那些伪道士、伪学者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也就在所难免了。武汉大学社会学家尚重生指出，李一所谓的“神技”在国内风靡反映了当前社会精神空虚的现状，他认为当前中国社会存在“造神”的土壤，“如果没有李一，照样会有‘张一’‘王一’出现”。
　　其次，无理性、盲从是相当一部分国人的通病。那边厢，利益集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惜动用一切资源，实施“造神工程”，骗取公众钱财；这边厢，公众一再被牵着鼻子走，一次次地上当，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比如“悟本堂”只有张悟本一名坐诊专家，其工作人员称，300元的号排到2012年，1800元的号排到2011年。何以至此?盲从与跟风使然。“跟风”是一种惯见的社会集体焦虑症，有深厚的历史因缘与现实根基。盲从与无知是“孪生兄弟”，人云亦云，根子在于缺少理性。从众的传统文化、教育文化及心理，已经销蚀了不少人独立思考的习惯与能力。如果在听到“神仙”们的自吹自擂或某些媒体的夸大宣传时，能够多问几个“为什么”，那骗子还能有市场吗?要知道，太玄的东西不可信。提倡怀疑精神，提高质疑能力，是防骗识骗的法宝。
　　再次，国人细胞内富含贪便宜、走捷径的劣性因子。崇神拜仙情结说到底是惰性作怪。因为贪便宜，就幻想捷径：循序渐进太慢，最好是一步到位；综合养生太麻烦，最好是一物抵万物；辩证考察太�嗦，单一绝对最省事；一分为二太迂腐，有利无弊最爽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太繁琐，一把钥匙开一切锁最方便；守恒持久太难熬，一劳永逸最轻松；恪守常识太平淡，奇事异象才刺激……好啊，你们既然“好这一口”，那“神仙”们就投其所好，送上门来。于是，疯狂的绿豆来了，神秘的辟谷来了。最终钱被骗了，病被误了。
　　张悟本、李一露馅儿了，神像轰然倒塌，但其他的骗子还在。被揭露的骗子倒下了，但是催生骗子的土壤还在，类似的“大师”仍在招摇过市，虽然他们的名气没有那么大。以后还有可能出现“李悟本”“张一”，所以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根除造神的土壤。这关键在于提高整个国民的科学素养，让科学理性成为社会主流。不能总让方舟子这样的打假英雄孤军作战，我们需要倾心关注公众利益和民族精神成长的公共知识分子。如果问我们是否缺少有担当的公共知识分子?那么答案是很尴尬的。心理学实验表明，人们从众的比例为33.3％，而当有人站出来表达相反的意见时，从众的比例就会下降至5‰而在张悟本、李一等红极一时之际，诸多“事后诸葛亮”式的专家、学者都在干些什么呢?公众需要的是科学和文明的引领，而不是事前的沉默和事后的“早知道”。
　　
　　[结语]
　　
　　综上所述，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名流出面吹捧，如果没有不负责任的出版机构白纸黑字的宣传，如果没有在人们心目中本来很有公信力的媒体不着边际的鼓噪，如果当地相关政府部门能够尽职尽责(比如以《医师法》为据查处其非法行医问题，以宗教管理条例为据查处其打着宗教旗号非法敛财问题)，相信老百姓也没那么容易上当。而作为老百姓，如果具有起码的科学理性，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敢于怀疑并善于辨析，尊重常识，克服贪便宜、企图一劳永逸等人性弱点，也不可能被技术含量不高的骗术蒙骗。张悟本、李一固非善辈，实属可恨，然而，“神”之倏起倏灭，我们是否也有责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