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文
  • 文章
  • 散文
  • 日记
  • 诗歌
  • 小说
  • 故事
  • 句子
  • 作文
  • 签名
  • 祝福语
  • 情书
  • 范文
  • 读后感
  • 文学百科
  • 当前位置: 柠檬阅读网 > 情书 > 正文

    【徘徊在轻重之间的迷茫】 徘徊于阴霾与迷茫之间

    时间:2019-02-25 03:24:18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记 忆 语 录   现在市面上能买到上海译文社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米兰・昆德拉小说中最为读者熟悉,为作家赢得声誉最多的一部小说,上世纪80年代在中国出版至今,一直被翻译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直到前几年才有了现在的这个书名,虽然只是一个语序的变化,却使得书名和主题更为贴近。最近又看这部小说,是上海译文的新版,我对书名改了没有意见,我还更喜欢新的版本,是因为译者采用的文体:平实,清晰和克制。另外新版译本有个好处,就是尊重原版,把小说明确地划分成了一个个小节,这里的节奏感其实很重要。
      整个小说,故事情节中穿插着深刻的关于生命意义的哲学:轻与重。轻与重,这组相对的概念,在书中的每一个角落幽灵般的闪现着,爱情、理想、背叛、媚俗、生存,都在这张轻重交织的人生之网中互相联系着,纠缠着,却永远地不能被逃离。这是一个关于人的存在的深刻思考,即使离开文本,回望自身,我们也可以看到自己生命中那轻重交织的印痕。
      我们常常感叹生命的沉重,活着总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为什么会感到沉重?是因为相信生命可以永恒轮回吗?认为今日的选择或者是现在所做的事会对以后抑或将来甚至是来世都会有着深刻的影响和必然的联系,所以,当你面对眼前的事情并且作出选择的时候,才会患得患失,忧虑重重,使每一次的选择变得沉重,以至于使生命也变得沉重。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吗?其实世间并不存在永恒轮回,生命只有一次,并且从一开始,它就头也不回地向着终点奔走。“生命”就是这样一个沉重而意义丰富的词,需要人一生去慢慢咀嚼。
      
      选 段 重 读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样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一想法是残酷的。在永恒轮回的世界里,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这就是尼采说永恒轮回的想法是最沉重的负担的缘故吧。
      如果永恒轮回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却可在其整个的灿烂轻盈之中得以展现。
      但是,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巴门尼德早在公元前6世纪就给自己提出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宇宙是被分割成一个个对立的二元:明与暗,厚与薄,热与冷,在与非在。他把对立的一极视为正极(明、热、薄、在),另一极视为负极。这种正负之极的区分在我们看来可能显得幼稚简单。除了在这个问题上:何为正,是重还是轻?
      巴门尼德答道:轻者为正,重者为负。他到底是对是错?这是个问题。只有一样是确定的:重与轻的对立是所有对立中最神秘、最模糊的。
      多年来,我一直想着托马斯。但只是在这些思想的启发下,我才第一次真正看清他。我看见他,站在公寓的一扇窗户前,目光越过庭院,盯着对面房子的墙,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
      大约是三个星期前,他在波希米亚的一个小镇上认识了特蕾莎,两人在一起差不多只呆了个把钟头。她陪他去了火车站,陪他一起等车,直到他上了火车。十来天后,她来布拉格看他。他们当天就做了爱。夜里,她发起烧,因为得了流感,在他家整整呆了一星期。
      对这个几乎不相识的姑娘,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她在他家呆了一个星期,流感一好,便回到她居住的城镇,那儿离布拉格两百公里。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方才提及的那个片刻,即我看到了托马斯生活关键的那个时刻:他站在窗前,目光越过庭院,盯着对面房子的墙,在思忖:
      是否该建议她来布拉格住下?这份责任令他害怕。如果现在请她来家里住,她一定会来到他身边,为他献出整个生命。
      要么该放弃?这样一来,特蕾莎还得呆在乡下的小酒店做女招待,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是想她来到他身边,还是不想?
      他目光盯着院子对面的墙,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一次又一次,总是想起那个躺在他长沙发上的女人的模样;她和他过去生活中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妻子。她只是个他从涂了树脂的篮子里抱出来,安放在自己的床榻之岸的孩子。她睡着了。他跪在她的身边。她烧得直喘气,越喘越急促,他听到了她微微的呻吟。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在她睡梦中轻声安慰她。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她的呼吸平静了一些,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脸上凑。他感到她的双唇有一股微微有点呛人的高烧的热气味。他吸着这股气息,仿佛想啜饮她身体的隐秘。于是他想象她已经在他家住了许多许多年,此刻正在死去。突然,他清楚地意识到她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他要躺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死。受了这一幻象的鼓动,他挨着她的脸,把头埋在枕头里,许久。
      此时,他站在窗前,回想着当时的一刻。如果那不是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可这是爱吗?他确信那一刻他想死在她的身边,这种情感明显是太过分了:他不过是生平第二次见她而已!或许这更是一个男人疯狂的反应,他自己的心底明白不能去爱,于是跟自己玩起了一场爱情戏?与此同时,他在潜意识里是如此懦弱,竟为自己的这场戏选了这个原本无缘走进他生活的可怜的乡间女招待!
      他望着院子脏乎乎的墙,明白自己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疯狂,还是爱情。
      而在一个真正的男人本可立刻采取行动的时刻,他却在责怪自己犹犹豫豫,剥夺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瞬间(他跪在年轻女子的枕边,确信她一死他自己也不能再活下去)的一切意义。
      他越来越责备自己,但最终还是对自己说,说到底,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非常正常的: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和特蕾莎在一起好呢,还是一个人好呢?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好像一个演员没有排练就上了舞台。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但“草图”这个词还不确切,因为一张草图是某件事物的雏形,比如一幅画的草稿,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的草图。
      托马斯自言自语:einmal ist keinmal,这是一个德国谚语,是说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记 忆 语 录
      “在永恒轮回的世界里,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但这种重负在这个轮回不存在的世界里,没有意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过一样”。在书的开头,作者就将我们引入了一个轻的世界,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痛苦的空间。我们在没有意义的一次性中,不断妄图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断希望得到肯定与唯一,故事便在这种徘徊挣扎中拉开序幕。当托马斯将特蕾莎比作树脂的篮子里抱出的孩子时,他们俩命运的羁绊便开始将他们牢牢束缚,再也不能放开。因为他们是昆德拉笔下的第三类人:“必须活在所爱的人的目光下。”他们通过爱来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重,没有了爱,就必须面对那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生命的殿堂也将陷入黑暗之中”。但这种重也使他们处在不断斗争的过程中,因为人类的爱并不是只有无条件的付出,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回报,希望得到和自己付出的相同的一份爱,因为只有这种回报才能让我们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存在主义的世界里,认为人是无法知道自己的存在的,只有通过与他者的交流来找到自我。托马斯与特蕾莎也正是如此,为了找到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他们互相爱着也互相纠结着。正如故事中所提到的,“他们为彼此造了一座地狱,尽管他们彼此相爱”。
      在一个极限悖谬的时代,轻与重的界限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是不存在的,追求意义,选择承担,并不一定就能收到预期的沉重感,反而常常导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但是,这轻松之中不也包含着生命的沉重吗?
      
      选 段 重 读
      在日内瓦生活了四年之后,萨比娜移居到了巴黎,仍然无法从忧伤之中振作起来。假如有人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无言以对。
      人生的悲剧总可以用沉重来比喻。人常说重担落在我们的肩上。我们背负着这个重担,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我们与之反抗,不是输就是赢。可说到底,萨比娜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什么也没发生。她离开了一个男人,因为她想离开他。在那之后,他有没有再追她?有没有试图报复?没有。她的悲剧不是因为重,而是在于轻,压倒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直至此刻,背叛的时刻都令她激动不已,使她一想到眼前铺展一条崭新的道路,又是一次叛逆的冒险,便满心欢喜。可一旦旅途结束,又会怎样?你可以背叛亲人、配偶、朋友、爱情和祖国,然而当亲人、丈夫、爱情和祖国一样也不剩,还有什么好背叛的?
      萨比娜感觉自己周围一片虚空,这虚空是否就是一切背叛的终极?
      直至此时,她显然仍未明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追求的终极永远是蒙�的。期盼嫁人的年轻女子期盼的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东西。追逐荣誉的年轻人根本不识荣誉为何物。赋予我们行为以意义的,我们往往对其全然不知。萨比娜也不清楚隐藏在自己叛逆的欲望背后的究竟是什么目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目的就是这个吗?自从离开了日内瓦,她已朝这个目的越来越近。
      在巴黎的第三年。她收到一封寄自波希米亚的信。是托马斯的儿子写来的一封信。他听说过她,打听到了地址,并决定给她写信,因为她曾是他父亲“最亲密的朋友”。他告诉她托马斯与特蕾莎都死了。据信上所说,他俩最后几年生活在一个小村庄里,托马斯在那儿当卡车司机。他们常常一块儿去附近一个小城,总在一间小旅馆过夜。路在山间穿行,弯弯曲曲,卡车坠入深谷。找到的尸体全是碎的。警方发现,卡车的刹车装置糟透了。
      得知这一消息,她无法平静下来。她与过去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按她以往的习惯,她想去墓地走走以平息心情,最近的一座墓地是蒙巴纳斯公墓。墓地里是一座座石墓,墓旁是一座座脆弱的小石屋,小教堂。萨比娜不明白,为什么亡者会想让那些仿制的宫殿压在自己头上。这座公墓就是个石化的名利场。公墓里的众生根本没在死后变得清醒起来,反倒比生前更为痴癫。他们在铭碑上夸耀着自己的显赫。这儿安息的不是父亲、兄弟、儿子或祖母,而是名流、政要和头衔及荣誉加身的人物,哪怕只是个小职员,也要在此摆出他的身份、级别、社会地位――即他的尊严――供人瞻仰。
      走在公墓的一条小道上,她望见不远处有支送葬队伍。司仪抱着满怀的鲜花,分发给死者的亲眷和朋友,一人一支。他递过来一支给萨比娜。她于是加入行列之中。绕过了好几座坟墓,来到一个没有碑石的墓穴旁。她弯下身子。坑穴非常深。她抛出了那支花。花急急地旋转了几下,坠落在棺盖上。波希米亚的墓穴没有这么深,而在巴黎,房子有多高,墓穴就有多深。她的目光落在墓穴一旁待封的石板上。这石板令她充满了恐惧,于是她匆匆赶回家。
      整整一天,她都在想着那块石板,为什么它会令她感到如此地惊恐呢?
      她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答案:如果坟墓被一块石板封住,亡者将永远不得出来。
      可是,不管怎样,死人都不会从墓穴中出来!那么,他是躺在一层黏土之下还是一块石板之下,结果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结果有所不同:假如坟墓用一块石板封住,也就是不愿让亡者还魂。那沉重的石板对他说:“呆在这儿别动!”
      萨比娜想起她父亲的坟墓。棺材上覆盖着泥土,泥土上开出花朵,一棵枫树的树根盘绕棺材而生,可以想象亡人的魂魄经由树根和花儿从坟墓之中超脱出来。假如她父亲被一块石板封死,她就不能在他过世后再向他倾诉,也不能再听到树的枝叶之中传来他宽恕的声音。
      特蕾莎与托马斯安息的那座公墓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再度想起了他们两人。他们时常去邻近的城里并留在旅馆过夜,信中的这一段触动了她。这证明他们是幸福的。她又看见了托马斯,仿佛是她的一幅画:前景是由一位稚拙的画家画出的幻影――唐璜;而从幻影的缝隙里,现出了特里斯丹。他死时是特里斯丹,而不是唐璜。萨比娜的父母在同一周相继去世,托马斯与特蕾莎则死在同一刻。突然间,她恨不得和弗兰茨呆在一起。
      当她跟他说起她常在墓地里行走时,他曾感到恶心,并把墓地比作堆放尸骸和乱石的垃圾场。正是在那一天,他们之间裂开了一道互不理解的鸿沟。直到今天,在蒙巴纳斯公墓,她才明白了他想说的意思。她悔恨当初太不耐心。假如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也许他们就会渐渐地开始理解彼此说的话。他们的言语会像非常腼腆的情人一样,羞涩地慢慢相互靠近,而他们的乐章会开始与对方的融为一体。可为时已晚。
      是的,为时已晚。萨比娜知道自己不会停留在巴黎,她会越走越远,因为,如果她死在这儿,她会被一块石板封住,对于一个永不知停息的女人来说,一想到要被永远禁锢,不再能行走,那是无法忍受的。
      
      记 忆 语 录
      在这个故事中,萨比娜是个独特的存在,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才是故事的主角,当特蕾莎、托马斯、政治家、革命者……都在不断追求着从轻到重的过程中时,她却用背叛,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这种背叛中,她不断抛弃自我,变换角色,将生命的重的意义抛在脑后,而追求的就是一种破坏的快感。萨比娜才是真正走到终点的人,其他人都不断追求的生命之重,这也就导致了他们永远也不能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无法停止脚步是因为害怕生命的无所适从。而萨比娜一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着,最终在一片寂寞和恐惧中走向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人啊,有足轻重地生,无足轻重地死。生命就像关在房间里的一只大蝴蝶,总要挣脱肉体的束缚飞去。特蕾莎的灵魂无数次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这个世界,在镜子中,她发现这个世界只是自己,只有自己。一个血淋淋的发问,为什么全世界都不要我?――因为我不要这个世界。发现自己的独特并保持它,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每个人都想把你拉过去,不仅是敌人,也有朋友、亲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懦弱、勇敢、邪恶、正义,你总要站在一个阵营里,因为你不可以是独自,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萨比娜想独自,托马斯和特蕾莎也想,他们用各自的方式逃避,他们分散了。这样逃避也是一种斗争,对一致性的斗争,为独特性而战的斗争。“我的心不属于任何人”,它是独自的。当事过境迁,一切讽刺和愤怒都微不足道了,打动人的只能是真诚,作为人的真诚――明知自身是有限,是相对,是一场梦的倒影,却仍苦苦追寻。真理就是我们爱上的事物,真理就是我们为之背叛的事物,真理是一种可以选择的绝对,因而,也是一种在心底沸腾永不止息的痛苦。无论是诗歌,还是小说,它们所揭示的都是同一个真相,又体现了各自的独特性,这是值得我们致敬的。
      人生就是一个异乡者的旅行,转瞬即逝,但这终究不能改变我们证明自己来过的信念,我们希望在这里留下足迹,我们希望得到“重”,对于人也好,对于世界也好。所以就注定了我们被逐出伊甸园。轻与重,徘徊其间,蓦然回首,又有几个人能够看清自己走过的路呢?
      轻重选择的对立与两难,构成了人类的一个基本存在境况,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可以在这个哲学命题上找到印证,它与善恶无关,究竟是选择轻还是选择重,米兰・昆德拉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他用他的哲思,向我们只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不回答问题,在无法重演的过去和无法预定的未来,我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价值光亮。

    相关热词搜索: 轻重 徘徊 迷茫

    • 文学百科
    • 故事大全
    • 优美句子
    • 范文
    • 美文
    • 散文
    • 小说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