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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播一粒种子 让心愿发芽开花【一粒种子能不能开花(优秀奖)】

    时间:2019-05-31 03:29:53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还记得你的苗苗吗?”   酒酣耳热之际,谭卫员的这句话,忽然让大家一起都停了下来,望着我。   “哪个苗苗?”我问完之后,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股好大的忧伤,仿佛这忧伤一直都在,是我心里面一粒隐秘的种子,一直都想发芽,想生长,但一直都被我捂着,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今天,这石头终于松动了,膨胀的种子立马“滋滋”地生长,向上蹿,瞬间,忧伤便在心里弥漫开来。
      “我怎么能忘记她呢?我那么喜欢她……”
      我哈哈地大笑起来,试图用这响亮的笑声来驱赶心里弥漫的忧伤,用这响亮的笑声来宣告:现在,这青春期曾经的忧伤,早就与我无关了……
      大家跟着笑起来,笑完之后,我有些黯然,伸手去倒他手边的红酒。
      我都工作十年了,谭卫员还在读书,今天,终于做完了他的国际法博士论文,而且,在庆贺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女朋友,实属不易。
      我一直觉得,他拿博士是迟早的事儿,但是,对于交到女朋友,却并没有把握。因为此前,我曾经帮他介绍过好几个,最后都不了了之,很是让我心灰意冷。
      临别时,谭卫员递给我一个小通讯册,上面有我们高中同学和老师的联系方式。
      晚上的时候,我翻着通讯册,一个一个地读那上面的名字,大家曾经在一个学校里读书,后来,天各一方,娶妻生子或相夫教子,开始各自的人生,我以为,这些年来,我都忘了,但是,看着那一个个名字,渐渐地都变成了一个个青春稚气的脸庞,往事,又都浮现在眼前。
      
      我的英语书下面压着一本《笑傲江湖》,老师在讲台上叽叽咕咕的时候,我就沉醉于江湖,小说看累了,我就把随身听的耳塞线从衣袖里塞进去,再从袖口扯出来,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是用手捂着耳朵,掌心里藏着耳塞,听我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听得最多的是《同桌的你》,那时,老狼、高晓松比较火,校园民谣。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很蓝,毕业总是遥遥无期……”
      听着《同桌的你》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去看我的同桌,汪苗苗。看着看着,心里就动了一下。
      于是,就红着脸,把耳塞从左边的胳膊里扯下来,再从右胳膊里塞进来,还是捂着耳朵,这次是右边的耳朵,然后,再听,就看不见汪苗苗了,可是,听着听着,却不知道磁带里都唱了些什么……
      再后来,发现上课看小说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外语书压着,听随身听也不用这么复杂,没有老师会批评我,只要上课不讲话,不影响他人,随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属于被老师放弃的人。
      等我知道这样的真相之后,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苍凉的感觉,觉得很孤独,就想闹出一些动静来。
      说是楚国有只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我先想到的就是来个一鸣惊人,那好,我暗暗使把劲儿,一下子考出个好成绩,老师自然刮目相看。
      我暗暗地使了好几把劲儿,呼啦一下子上学期就结束了,却没有一鸣惊人,也没有一飞冲天。
      我们的一中是重点中学,有一个发明,那就是按照高考升入重点大学的人数比例进行折算,只有排名在前30名的才算“有效人数”,排名在此之外的,基本上是被放弃的。
      我把用油墨打印的班级排名表看了好几遍,45名,没错。
      算了,努力了,问心无愧。
      
      下学期开始了,我照例是在英语课上看武侠小说,这次是《鹿鼎记》,好看,好笑。
      只是还没有看多少,书就被老师收走了,抬头看,这才知道英语老师换了一个。
      很年轻很好看的老师呢,肯定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刚分配过来的,还不知道我们一中的规矩,我很想跟她解释,但是,正在上课,众目睽睽,我撇了撇嘴,放弃了。那天,又忘记带随身听了,所以,只好听她讲课,竟然听懂了一些,心里有了一些自信,决定下节课也认真听讲。
      可是,下节课她居然听写单词,气死人了,我怎么会写呢?
      于是,我小声地跟同桌汪苗苗打手势,我想抄她的单词。
      可是,她假装没有听见,还故意侧转了身子,用胳膊挡着,我继续小声地跟她说好话,但是,我发现老师在向我这边看,而且,还慢慢地向着我走了过来,我很生气,我不相信汪苗苗没有听见,老师站那么远都听见了,她不可能没有听见。
      老师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完全放弃了,背对着她,用右手撑着头,左手飞快地转笔,我转笔很厉害,可以从大拇指一直转到小手指,笔都不会滑落,我想,我肯定把老师的眼睛都转花了。
      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刚走出教室,我就伸手把汪苗苗的笔盒扔到了地上。
      她愣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我发现,她蹲下来把笔盒里散落了一地的文具捡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泪水。
      那一刻,我的心软了一下,但是,看到大家都在看我,我有一点满足,我不喜欢大家当我不存在,明明我就坐在他们之间,但是他们却都不看我,这样的孤单,我受不了。
      已经出了教室门的英语老师,竟然又退了回来,她扬了扬手里捏着的那本《鹿鼎记》,说:“你过来一下。”
      我随着英语老师走,下楼,再上楼,来到老师的办公室。
      也好,我顺便要回我的小说,还没有看完呢。
      英语老师很生气,她说:“我最反感男生欺负女生了!”
      虽然有些辞不达意,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跟她说清楚了,在我们学校,学习不好,你可以放弃他,不需要管的,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规矩吧?
      解释完了,我伸了手,去要我那本小说。
      她有些哭笑不得,说:“我不管别人怎样,在我的课堂上,我不放弃任何人!”
      老师说得很坚定,我当时都有一些感动了。
      
      再后来,不管是英语单词的听写,还是考试,汪苗苗再也不刻意遮挡自己的答案了,再加上我的视力不错,竟然考了几次好分数,老师看我的时候,脸上竟然也会有微笑,偶尔在学校里遇见了,我叫他们,他们也会对我点一点头,表示认识我,这让我很满足。
      那时,我寄住在城里的姑姑家,我和城里的同学们有隔阂,和住读的同学们也有距离,姑父不苟言笑,每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很紧张,觉得自己像一片孤单的树叶,飘来飘去的,没有魂一样。
      那年春天的时候,雨特别多,很烦人,可是,姑姑家又没有我的雨伞,所以,跟个猴子一样,总是在雨中窜来窜去的,有时,就难免在雨中自怨自艾。有天,快要放学的时候,忽然下雨了,我看了一眼窗外,雨落在新长出来的树叶子上,叭叭叭地响,心里烦死了。
      忽然,我感觉腿被轻轻地触碰了几下,低下头去,发现膝盖上放了一把小小的折叠伞,我扭过头去,发现汪苗苗低着头笑了笑,再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抬头看黑板。我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冰凉的手伸过去,发现脸烫得要命,其实比脸还热的,是我的心。
      撑着伞走在雨中的感觉真不一样,很从容的样子,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要对汪苗苗好!
      渐渐地我对汪苗苗有了一些了解,我知道,她爸爸是一中很厉害的数学老师,她的生母在乡下,现在的妈妈是继母,在县人民医院做护士……
      我真是很粗心,心安理得地拿了人家的伞在雨里晃来晃去的还满肚子要对人家好,都不问问,人家还有没有伞。她也真是不争气,才淋了一次雨,就生病了,不像我,总是淋雨,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虽然只有一天没有来上课,但是,每次看过去,我身旁的座位都空着,看得我的心都空了,难受得要命。
      
      她又来上课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了她一个小时了,我来的时候,教室门都还没有打开呢。
      我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生怕她是一只小鸟,我一不小心她就飞了,直到她低下头来用一张餐巾纸擦桌子的时候才小声说:“不许一直看我!同学们都发现了!”
      我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也小声说:“座位都擦过的。”
      她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餐巾纸,笑了,然后就坐下来读书。
      那天的阳光真是好,窗外新长出来的叶片在阳光下绿莹莹地透亮。
      我写字条给她,不许她再生病了,不然,我会难受的。她也写字条给我,说,我总是抄她的试卷,却什么题都不会做,这样,她觉得是在助纣为虐。
      于是,我就借了一本成语词典来,终于搞清楚了“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到现在都记得,那不是个什么好词。
      从那时开始,如果她觉得哪些题目我没有真正搞明白,她就会抽下课的时间跟我讲。我从来不问的,大概是因为比较爱面子,幸亏她细心,感觉我没有懂,就讲给我听。
      有时,做不出的题目,还是会瞟一眼,直接写她的答案。就这样,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成绩到底是好是坏,真真假假的,心里没有数。反正到了高二分文理班的时候,我的成绩居然排在了“有效人数”之内。
      可是她却到她爸爸的班上去了,读理科,而我读文科。
      本来我们约好了一起读文科的,也许是她爸爸强逼着她改报了理科,也许,是她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了。
      随同我一起到了文科班的是下学期新来的英语老师,陈老师,该死,我竟然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虽然不在一个班上了,但是,还是偶尔可以在学校里遇见她,当然,很多时候都是我假装“偶尔”遇见了她,事实上是我自己刻意在某个地方磨磨唧唧地呆了老半天,只因为知道她会从那里经过。
      遇见了又怎样,顶多是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一起笑一笑。
      但是,这已足够了,足够给我年轻的生命带来幸福的战栗,足够让我快乐一两个星期。
      渐渐地感觉不对了,好多次偶然遇见她的时候,她都是和高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在一起,肩并着肩,很亲昵的样子。
      每次见她和那个男生一起,我都心如刀割。
      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跟着男生进了高三班的教室,然后再喊他出来。
      我们一起走到操场边的一个小树林里,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生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生,都比我高一个头。
      不管这么多了,我尖叫了一声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了,我越挨打越勇猛,鼻子嘴巴都是血,后来,这三个男生有些害怕,就一起跑了。
      我追了几步,摔了一跤,在地上捡了根竹棍,回转身,把那片小树林的树枝全部打落了,满头的汗,后来就生病了。
      我觉得一切都变了,天也不蓝了。
      她原本是我的光,可是,那之后,我觉得,我的世界,没有光了。
      可是有一天下晚自习刚走出学校,忽然从拐角里蹿出来一个穿着橘红色羽绒服的女生,递给我一个纸袋子,里面放着几本学习资料,还有一盒磁带。
      “他是我哥哥,你这个笨蛋……”
      原来,他是她继母的儿子……
      我抱着汪苗苗递给我的这个纸袋子,不知道是该蹲下来哭,还是该跳起来笑。
      后来,我还是选择了呵呵的傻笑,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再忽然,都静默不语。
      我的双手揣在兜里,却把下巴一扬向天空望去,微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上看不见一丝云,也没有月亮,漫天的星星却因此而分外明亮起来,每一颗都像洗净的珍珠,璀璨夺目。
      汪苗苗忽然唱起歌来:“starry starry night……”
      “在唱什么啊?”
      “送你的磁带上的一首歌,叫‘文森特’Vincent……”
      我永远记住了那个星夜,还有女孩的歌唱。我生命中有过无数黑暗的夜晚,没有哪天的星光有那时灿烂。
      
      “为什么这个通讯录上面没有汪苗苗的名字呢?”
      我一边给谭卫员打电话一边诧异地看着《宜城一中93级通讯册》。
      电话接通了,谭卫员没有说话,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仿佛是犹豫了很久,才说:“你真的一直都不知道吗?汪苗苗早就,不在了……”
      尽管这些年,我的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我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和接受的真相,但是,我始终相信,这个真相与汪苗苗无关。我始终不相信她不在这个世界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的笑……
      我努力地去回想,去回想,让自己的记忆能够沿着一条河流,回溯,就像是一条想要回到过去的鱼,可是,往回走,总有我无法逾越的暗礁和险滩,仿佛我的记忆在某个时刻,在某个地方,中断了……
      汪苗苗转学了。
      汪苗苗的爸爸也不在一中工作了。
      她随爸爸转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了……
      当我决定去找当年教我们英文的陈老师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到阳台去看我的花,一丛红的黄的蓝的太阳花,它们簇拥在一起,它们相互支撑,彼此让对方更灿烂。
      它们仿佛很柔弱,但是,只要它们见了生命里的光,见了了太阳,就会灿烂开放。
      我捧着它们,有多少年了呢?
      让我想想,有13年了。
      那天,我在本子上写汪苗苗的名字,我写完了一个本子,又写一个本子,写得手指甲缝里渗出了血,我的手指已经伸不直了,我记得陈老师像轻盈的风,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记得,她把温凉的手指搭在我的额头上尖叫了一声,好烫啊!
      后来,我在县人民医院醒来的时候,护士告诉我,我已经昏睡了三天,那天,我又感觉到了轻盈的风。
      我头不用抬,就知道,是陈老师来了。
      我伸过手去,一点一点地扯着我手指甲边缘的倒刺,一点一点地向上拉……血渗了出来。
      我又伸手去扯另外一个手指上的倒刺的时候,陈老师说话了。
      她说。
      汪苗苗转学了。
      汪苗苗的爸爸也不在一中工作了。
       她随爸爸转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了……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从手指那里传来钻心的疼,眼泪也流了出来。
      陈老师摊开掌心说:“这是苗苗留给你的花种子,如果你能让这些种子发芽,并且开花,她肯定会,会回来……”
      我精心地养护着它们,过了三年,才看见它们从土里一起蹿了起来,仿佛是约好了一样,要出来,它们就一起出来了,一开花,就开得这么绚烂。
      
      我捧着我的那些花儿叩响了陈老师的家门。
      一个面色疲惫的女人开了门,她倚在门口,无声地张了张嘴,伸出手指,去撩右脸颊边的头发,虽然逆光,我还是看见了她两鬓夹杂的白发,而我的记忆里还保留着她如夏花般灿烂的面容……
      她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却伸了手,把我牵进了她的家,当我的手又感受到她手指那温凉的触抚,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无语凝噎。
      她叹了一口气,从凌乱的茶几上横放着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叹了一口气,随着她的叹息奔涌而出的是香烟的烟雾。
      “其实,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我自己,敏感,脆弱,倔强而孤单……”陈老师说,“我想帮你,其实,也是想帮我自己……”
       “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父母离婚了,也有过无望的初恋……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帮帮我,就像是拉一把一个正在溺水的人……” 陈老师笑了,说,“你看看,我就像堂吉诃德,和整个教育体制拼斗,这些年,我心力憔悴,女儿也没有照看好……”
      我顺着陈老师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微笑的脸庞,多像当年的陈老师啊……
      当陈老师看着她女儿的照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目光的温暖,就像当年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受到的一样,温暖。她眼睛的光,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点燃的一根火柴,让我看到希望,并且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陈老师早就为我准备好的那个包裹,终于交给了我,里面有我写给她的字条和信,在没有汪苗苗的一年半的时间里,陈老师和我更多地通过信来沟通。
      还有一本武侠小说《鹿鼎记》,在书里面夹着被剪下来的有些发黄的一角报纸,我扫了一眼新闻标题就知道上面写了一些什么。我以为,自己在心里已经烧掉了这个新闻,没想到,我还是记得上面所有的内容。
      报纸呼吁大家在冬天安全使用燃气热水器,并且举例说,一中的母女俩就是因为在冬天洗澡的时候中毒身亡……
      新闻报道永远也报道不出我心里的疼。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报道出汪苗苗爸爸心里的疼,不然,他也不会离开他的学校、他的家,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时候,我上学、放学都捧着一个小花盆,里面种着汪苗苗留给我的种子,我定期给它们浇水,给它们松土,给它们晒太阳,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它们还听完了我所有的秘密,还包括我内心里从来不告诉别人的哀伤。
      我在照料那些种子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比我还安静的,是那些种子,它们始终不肯从泥土里钻出来。
      于是,我就看汪苗苗送给我的几本学习资料,看她精心为我做的笔记,还有,就是听那个磁带,听到磁带发烫,所有的磁粉都被磨掉……
      “根本就没有什么种子,也根本不可能发芽,更不会开花……”
      陈老师微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生气了,我抱着我的那些花儿哭了,暴跳如雷,仿佛,在陈老师面前,我又成了一个青春期的少年。
      陈老师的手指夹着香烟,老长的烟灰了,也不弹下,微笑着看着我暴怒,笑得那样天真无邪。
      回武汉的时候,我一边开车,一边听《同桌的你》,汪苗苗跟我说过,之所以让我抄她的作业,是因为,我总是在对她唱《同桌的你》,她以为,我喜欢她,我是唱给她听的……
      其实,不是,是那时刚好有这么一首歌,一首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歌,而刚好,我买了那首歌的磁带,我刚好又是那么喜欢这歌,刚好,汪苗苗和我同桌,刚好,我们也都是十六岁……
      一回到家,我就匆匆忙忙地抱着我的那些花儿,小心地挖开泥土,然后,把花盆里所有的土都摊开,果然,我又找到了那些种子,那些汪苗苗留给我的种子。那些种子都在,它们只是一些很像种子的石子儿。
      那么,这些簇拥在一起灿烂的花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难道,在某一年的春天,我给我的那些花儿换土的时候,那些花儿的种子刚好随着泥土,一起来到了我的花盆中?
      我想,奇迹,也许就是这样产生的。
      想一想,一个孤单的少年,一个绝望的青春,看不见光,周身只有黑暗和寒冷,但是,只要有爱,哪怕只是一些石子,焐在心里,焐得够温暖了,也是会发芽、开花的啊……
      我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那些种子,那些也许永远也不会发芽的种子,但却是能够带来奇迹的种子,我捧着那些石子,百感交集,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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