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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语_给我一个宾语

    时间:2019-03-16 03:25:5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一      去年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正是大选前夜,美国人狂热无比,满坑满谷都是衣服上印着奥巴马头像的人。   我跟一帮人吃饭,就因为一个女医生对奥巴马的书有句微词,立刻她的朋友就挂下脸来站起身要走。
      连我的MSN上,有些跟美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挂着“We can change ”。
      刘瑜当时在博客里说了一句“我老想问――Change What?”
      这话真是煞风景。
      在举国如痴如醉把口号当成歌儿来唱的时候,站出来说――别光喊改变啦,你要改变啥啊?为什么要改?问题出在哪儿?要怎么改?这么改的后遗症可能是什么?
      这种“Change what?”的态度看上去是反抒情的,是不可能追随者众的,但是,光靠流行歌曲式的口号和站队形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这是根深蒂固的思维习惯,我把它叫做“给我一个宾语”。
      在这本书里,她写到“控制石油什么?”。
      “大家都说美国人打伊拉克是要控制石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控制产量?控制开发权?控制价格?控制出口国方向?甚至,控制所有权?”
      她接下去分析伊拉克的石油产量,美国政府与石油企业的关系……
      “独立思考,就是你拥有一个观点的时候,是通过自己掌握的信息独立作出的判断,而不是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样认为而人云亦云”。
      做征地节目时,我看各派对产权问题的笔战,各居一意识形态之制高点,吵得几乎人身攻讦,从讥取戾,却少有谈技术问题。
      所以我赞成周其仁说“别管左中右,质量最重要”。
      别光喊走哪条路,哪条路政治正确,请先把每一处路标画出来,指明方位,划出陷阱,做出预警,细密剖切。
      作为一个调查记者,我认同刘瑜所说的“从意识形态的高地回到事实与细节的平原”。“如果我们有耐心去寻找和阅读事实,很多观念冲突甚至政治冲突都会缓解。”
      反之亦然。
      
      二
      
      华盛顿博物馆的黑人老保安知道我是记者时,突然说“等一下”。
      他飞跑着拿了张报纸给我看,“看,黑人新郎被白人警察枪杀,我们要去游行。”
      “你们要求什么?”
      “建立自己的国家。”
      我目瞪口呆:“不会吧?”
      他看我不信,说:“你等等。”大街上,随手叫了三组人,一个年青的家庭,两个青春期的女孩,一对老年夫妻,都是黑人。“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想建立属于黑人的国家?”
      “当然,”6个人连迟疑都没有,“你可以到我们的街区去看一看,美国仍然是白人的国家,不是我们的。”
      “你们不是有奥巴马吗?”
      “他的脑子是白的。”老黑人说。
      那个带着孩子的年青男人说着说着居然哭了,他说他的街区警察的对讲机里,黑人的代码,是“nonhumanbeing”。
      2005年我写《我只是讨厌屈服》的时候,我以为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国民权运动和《民权法》已经顺利地把种族问题解决了,奥巴马同志的上台更是黑人的狂欢――这都是我从书中看来的概念。
      但这就是细节的力量,它告诉你,没有一劳永逸的答案,也没有完美的世界图式。必须老老实实承认和呈现现实问题的复杂性,认为一个概念就可以彻底解决现实问题,如果不是出于无知,就是出于智力上的懒惰。
      王佩曾经批评过当下的一些报纸上的“万能时评家”――“他们忽而是物理学家、动物学家,忽而是社会学家、女权学家。根据需要,在文科生、理科生、工科生和法科生之间,自由变换角色。当然他们有几样“撒手锏”一直握在手中,“宪政”、“制度”是必不可少的,“自由”、“真相”是不能不提的,如果还能祭出几样“公民社会”、“公共空间”那简直就是完胜了”。
      33岁的刘瑜在哥大与哈佛受过7年的政治学的学术训练,目前在剑桥当讲师,但她的时评,提供的不是翻译体的术语,而是细节――她想知道:为什么美国前司法部长要去当萨达姆的辩护律师,为什么哥大的博士要辍学去当地铁售票员?金融危机是左派的错还是右派的错?热爱主旋律的美国人为什么会容忍低级下流的电视节目?为什么热衷于保护弱者的法令最终伤害了弱者?……
      她说她的动机“并非要做政治判断,只是出于知识上的兴趣和一个人的好奇心。”
      没有预设的立场,可观察的东西就多,她把民主当成是生活方式,从每一个细节里研究它运转的效果和引起的争议,所以她的文章里往往没有标准答案,这可能会让有的人不适,就像不戴游泳圈游泳,下水时会有恐惧之感,但时间长了,思想的肌肉会变得慢慢强健起来。
      简要地说,她观察民主制度,也批评它的失灵之处,但同时说“承认杯子不是满的,也承认半满的杯子总比全空的好,也许不能带来激进主义的快感,但却是一种智识上的诚实”。
      这种智识上的诚实,用胡适的话说,其实就是“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
      刘瑜写过小说,是地道的女文青一名,她的履历也确可归入精英,有才情的人多忍耐不住要卖弄,但她在这书里没有精英式的居高临下的嘴脸,也没有脂粉气,只用了白描式的手法来很“笨”地找事实与数据。
      “很多时候我们对一个事物的看法不同,不是因为我们的价值观或者智力的不同,而仅仅是因为对事实掌握得不同”,她说。
      
      三
      
      刘瑜的《民主的细节》书后,我写有几句评语,在这里引录――
      “我喜欢刘瑜的评论,她讲求事实与证据,不轻易选择左中右的某一方立场,对群众和权力、少数与多数都保持警惕和观察,避免简单的是非判断,避免振臂一呼的冲动,避免智力上的懒惰,有这样的理性,才有负责任的时评”。
      
      小提点
      我们平时总说自己关心什么事,总说自己知道了什么事,其实我们关心和知道的,往往只是事情的表面。我们有时候读一篇文章,说自己被感动了,其实那真正感动我们的,和我们认为感动了我们的,往往不一定是一回事。给我一个宾语――不论是观察还是阅读,这都是我们需要提醒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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