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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是悲的酝酿,“别”是愤的释放|不悲不愤

    时间:2019-04-11 03:12:4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摘 要:世人皆知李白是豪放飘逸的诗仙,却很少人了解他更是忧愤悲情的诗人。正如在《梦游天姥吟留别》中,全诗虽然呈现以浪漫飘逸的梦游方式,结尾处还痛快淋漓的发出人格自由的呐喊,但结合诗人仍郁积于胸的二入长安“丑正同列,害能成谤,格言不入,帝用疏之”的现实之痛,加上对诗题、诗中梦境及梦醒后诗人情感抒发的分析,本文认为诗人梦游仙境的过程就是他“攀龙堕天”的真实写照,“梦”是悲情的酝酿,祭奠他的悲歌理想,而梦后的“别”是他幽愤的释放,是他人生姿态的标榜,虽然“别”不是那么决绝,但却奏响了他反抗的强音。以上就是《梦游》的主旨。
      关键字:《梦游》 主旨 悲歌理想 挥斥幽愤
      《梦游》千百年来为人们所激赏,对于它的主题也做过多视角的探讨,当代李白诗歌选本和许多文学史著作均以此诗主题为追求光明世界或向往山水名胜,并以梦中的仙境为光明世界的象征。关于这点许多学者从知人论世和诗歌分析入手,提出了异议。清代陈沆早在《诗比兴笺》中就有“此篇即屈子远游之旨也,亦即太白《梁甫吟》之旨也,太白被放之后,回首蓬莱宫殿,有若梦游,故托天姥以寄意”的论断,而安琪先生的见解则更为通彻:“《梦游》不是山水诗,不是游仙诗,不是留别诗,更不是什么追求光明世界,而是借梦游天姥山反映他二次入长安的始末,用以抒发他心中愤懑,从而揭露和批判天宝年间的朝政。”[1](P169)这种说法不失为诛心之论。
      纵观李白一生,为了“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经世理想,他投入了毕生的精力,然而事与愿违,他命途多舛,生如飞蓬,坎坷一生。他三入长安,其中第二次长安仕途经历对他影响最大,带给他的苦痛成了挥之不去的阴霾,亲眼目睹了昔日自己仰之弥高的朝廷的黑暗腐朽,自己离理想仅一步之遥却注定不能企及。由初入朝廷时备极殊荣到遭谗被逐,往日朝廷生活的经历正如南柯一梦,梦中诗人饱蘸悲情为理想破灭吟唱。幽愤无处释放,只好求“别”来挥斥,寻求暂时的精神解脱,远离权贵倚世独立,要求人格的自由。但他的政治理想热情并没有完全冷却,仍对君主和渺茫的仕途报有幻想,连“别”中也蕴含无限悲哀与无奈。诗人正“像屈原一样,陷入了欲做忠臣而不得,欲做隐士而不能的窘境,因而也发出了屈原式的悲号”[2](P67)《梦游》正是诗人悲歌理想的吟唱和幽愤之情的释放。以下试就诗题及诗歌文本解读该主旨。
      一、诗题表心迹 字字寓深意
      《梦游》原题《别东鲁诸公》,但诗中只字未提东鲁诸人,也无有人间离别之情,留别之意,却记梦的形式有天姥,游仙境,及梦醒后直抒胸臆奏响人格独立最强音,这与留别何关?其实,“梦游天姥吟留别”短短七字,却寄托了诗人无限心事,字字珠玑,字字寓深意。
      “梦游”——“心理实验表明,梦是希望不能实现时的满足,成语中’白日做梦’大概就有此意。”[3](P70)安琪先生认为李白“写梦游天姥,并非白日做梦,而是写他‘攀龙堕天’的经过,借此反映他打二次入长安的始末。”(《李白纵横论》)李白从出蜀赦放巫山之阳,大半辈子都在为“寰区大定,海县清一”“辅弼”君主的政治理想奋斗着,诗人二十余年,蹉跎岁月,历经坎坷曲折后才得以奉召入京,但三年供奉翰林生活使他认清了“珠玉买歌笑,糟糠养贤才”的腐朽现实,更在小人谗毁下被“赐金放还”,光辉的政治理想在权贵弄权、英才见弃的现实世界里只能是一场梦。所以“回首蓬莱宫殿,有若梦游”。“离开长安的李白是痛苦的,这种距离理想只有一步之遥,却难以实现抱负带给他的精神折磨,远比没有一丝希望时的境况,更让人难以忍受。”[4](P211)他惆怅、悲伤、愤慨,他需要派遣抑郁,挥斥幽愤,但又事干禁忌,不宜直陈,故托事于梦,用曲笔再现他前不久名噪天下而转瞬即逝,心伤累累的长安宫廷世间“行乐”的经历。是以“梦游”。
      “天姥”——寓意有三。首先,天姥山实际上只是天台山的一个小山头,而诗人却把它写的高达奇绝,甚至连天台山也“欲倒东南倾”,这里诗人不仅仅是夸张,而是把天姥山人格化了。把它作为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登山就是诗人一步步走近朝廷的过程。在天姥山的身上,寄托了诗人的政治理想,把山写的越高大,表现对皇权、朝廷的崇拜越深,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就越不凡。其二,梦“天姥”而不是“瀛洲”,因为诗人明白求仙难必,遇主或易,虚无缥缈的神仙世界只是一种说法,而长安和朝廷才是实实在在的,是实现自己经世理想的凭借,因此游天姥,梦天姥。再次,把平淡无奇的天姥山当作名山来写,也反衬出了诗人政治上的失望,表现讽刺意味。诗人开始时把朝廷想的高不可攀,美不胜收,自己也满怀希望,但真正走近它,经历它,才发现它平淡无奇甚至可惊可怖,自己夙愿仰之弥高的东西原来不过尔尔,徒有虚名。所以有天姥就必然经历由光明到黯淡到惊怖的过程。
      “吟”——诗人不用“记”留别,“话”留别,“谈”留别,而用“吟”字,一“吟”意境全出。“吟”在古人那里不是志得意满时的纵情欢歌,而是用以抒发忧愁、凄惘,或是感慨不平之意的抑情低唱,最适宜表达那种吁嗟慨叹,悲愤深沉的思想感情。李白用“吟”正是反映他政治理想遭受阻滞时心情的激愤和不平。“吟”字奠定了全诗感情基调,幽愤、不平甚至带着悲哀,从“吟”字的含义和作用判断,李白的天姥之梦绝非描绘的是美好自由的理想乐土,抑或相亲相爱,光辉灿烂的极乐世界,所以说《梦游》主旨“追求乐土”或“梦境美好”都欠妥。
      “留别”——陈沆在《诗比兴笺》中分析“题曰‘留别’,盖去国离都之思,非徒酬赠握手之什。”留别除了表达此意外,本文认为,题以“留别”还体现了诗人的矛盾之思。“别”是必然,是愤然无奈,“留”则渺茫,是诗人意念。赐金放还后,李白经历了三年“长醉不复醒”的酒日生活来排遣抑郁愤懑,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终有要醒来的时候,理想破灭的种种感触和现实的依旧黑暗,使他意识到自己的经世理想还是无处实现,所以转而寻求暂时的精神疗治法——远离权贵,去国离都,追求精神上的自由和解放,这是他愤的释放,也是他无奈下的暂时选择。其实,他还是希望能“留”下来伴君左右实现抱负。“方希佐明主,长辑辞成功”(《还山留别金门知己》),“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时隔更久他还如此想天子再解龙颜之眷,召自己回京,更何况此时。可见他还没有冷却仕途之情,济世之心,当然希望君王能留下自己。怎奈他的一片衷心却敌不过谗佞小人,但自己又把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看得至高无上,所以他“留别”矛盾。   《梦游》诗题表明了诗人心迹,从中我们可以读出诗人的写作意图和诗的主旨,尤其是“吟”字更是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悲中有愤。
      二、在彷徨中堕天 在呐喊中挺起
      梦游的主体是“我欲因之梦吴越……仙之人兮列如麻”。诗人用丰富的想象、极度的虚幻描写梦境,天上地下、人间仙境、开合变化、跌宕跳跃、神妙莫测、扑朔迷离,因此对梦境的把握就决定对全诗主旨的理解,而对梦中仙境的解读又是关键所在。通过对文本的分析和对李白人生经历的了解,发现诗人梦游天姥的经过与他二入长安仕途经历惊人的相似。现实中他是悲剧的结果,由得意之至到失意之极,这份心事无法倾诉,因此借梦来酝酿他的理想悲歌。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诗人写他因求仙难必,遇主或易而梦想游吴越,实际上诗人早就有“入仕济世,辅弼君主”的愿望,并希望凭借自己的旷世之才一步登天。幸而有玉真公主和道士吴筠这些人的推荐,才得以被玄宗召见进京,正所谓“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绿水荡漾清猿啼”,我对谢公怀念和仰慕已久,他追求的境界真是无限美好,但此刻却留不住我的脚步,我要“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带上如谢公般高洁的情操,抱着功成身退的美好理想去攀登至高无上的“天姥山”,投入朝廷的怀抱了。“青云”是李白诗中常见的意象,如“长吁望青云”、“青云当自至,何必求知音”、“他日青云去,黄金报主人”等,可见李白诗中的“青云”有喻指高位功名的意义,还象喻人生理想的实现的境界,所以“身登青云梯”其实是自己攀登政治高峰的过程。“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则是途中见到的美好景象,喻指自己初到长安是受到的礼遇,备极殊荣,欣喜之情难掩。但很快就“千岩万转路不定……水淡淡兮生烟”,天有不测风云,自己徜徉在其中不久,突然一切就变得可惊可怖了。暗指入朝后的仕途坎坷,因为政局已十分晦暗,君昏臣乱,进言君不听,诗人迷惘彷徨苦闷。此时,“列缺霹雳……仙之人兮列如麻”,诗人进入了表面上看似“光明一片,济济一堂”,“自由、欢乐、无拘无束的神仙世界”,实际上梦中的神仙洞府是皇宫内院的象征,“金银台”正是金銮殿的象征,“神仙”从天而降、列入麻,而虎鼓瑟、鸾回车,正是贵族出游时,场面的奢华富丽堂皇,暗喻李林甫、高力士、杨氏兄妹等奸佞小人粉末登场,骄奢淫逸,弄权误国的一场闹剧。他们的登场意味着诗人的“堕天”,因此“魂悸以魄动,惊起而长嗟”。
      进一步分析,梦中的神仙世界真的自由美好,诗人对它热烈向往吗?诗的开头部分,诗人就说“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施蛰存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信’字用的十分坚决,根本否定了海外仙山的存在,从而否定了求仙的可能性……”(《唐诗百话》),所以诗人选择了游天姥山,那在这里怎么会出尔反尔,追求向往起神仙世界呢?再联系实际,李白二入长安前虽然也曾入山求仙访道,但他隐逸求仙的目的,主要是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便能入仕从政,并不是真心向往神仙,因为他明白神仙世界是不存在的。同时,如果诗人笔下的神仙世界真的那么美好,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梦中的神仙跟自己形同陌路,并不显得可亲可近,这也是其次,然而诗人为何会魂悸、魄动而惊起呢?可见,光辉灿烂的仙界背后正是现实中的君昏臣乱,朝廷黑暗森严,所以梦中的神仙世界并不是光明自由美好的天地,整个梦境乃是阴森可怖的现实世界的缩影。
      诗人因登峰攀龙而堕天,因堕天而惊起,梦醒代表他理想的破灭,现实中实现不了的理想在梦中因可怖的景象、并不亲近的“神仙”的阻隔也不能得到,这是何等的悲哀。难怪诗人要长嗟: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世间行乐也像我的梦境一样,二入长安的经历带给我的是“赐金放还”,是苦痛的回忆。身处逆境,但李白不甘沉沦,而是选择“别”的方式,希望远离权贵,寄情山水来释放心中的幽愤,摆脱心灵的痛苦。尤其是最后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痛快淋漓的呐喊,直抒胸臆,呼出胸中的愤慨,使他在逆境中、在权贵面前挺起,坚持主体自由的精神,深化了全诗的主旨。
      多数人认为这句话表示了李白同封建君主的决绝态度,也是“以决裂的方式宣告功成身退的理想的完全破灭”。[5](P192)实际上,李白这里的“别”并不是诗人内心彻底的别,他的济世理想也没有完全冷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无论这里的“君”是指君主还是东鲁诸君,李白都惦念着“还”,即还归京城,侍立君侧。同时,诗人也没有溺于山水,沉于隐沦,离开长安后,他又闯荡边塞,入永王幕府等,可见他的积极入世的理想和态度。这样,李白就陷入了欲做忠臣而不得,欲做隐士而不能的境地,用他自己的诗就是“仙宫两从无,人间久摧藏”,他的悲歌意味更浓了。所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句不是诗人决绝的的宣言,而是诗人一种战斗姿态的宣示:蔑视权贵,要求人格独立和主体精神自由。诗人的这一精神千百年来一直为后人所称道。
      综上,通过对《梦游》诗题和文本的具体解读,以及纵观李白人生,李白的一生是悲剧性的一生,他太天真,他把时代投射的假象当作真实的现实,以为自任何浪漫的理想乃至幻想都会实现;他又太爱憎分明,不愿委曲求全,傲骨太硬,不愿屈身权贵。这样以理想来取代现实的人生,必然充满着现实的悲剧性。但他的愤怒,他的傲骨,他高昂的头颅、挺直的脊梁却为我们书写了一个大写的“人”字,也使他名垂千古。《梦游》诗的主旨正是他人生的缩影:理想悲歌,挥斥幽愤,最后升华为李白不朽的独立人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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