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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制外学校【学校体制不像恐龙吗?】

    时间:2019-04-20 03:21:5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又一批大学生从学校走向社会了,又一批中学生从中学走进大学了。学校体制影响着无数家庭,进而影响着我们的社会和未来,这种几乎吞噬了中国年轻一代和他们的家庭的教育体制到底有什么问题?笔者作为一个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的社会学者,愿意与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一.学制超长
      我们现在的学制太长。盖托说:
      12年在学校的课桌椅上(现在再加上整天对着电视和电脑等),将会把旺盛的内在精神生活变成空空荡荡的写字板。(盖托,2009,46)
      盖托好像糊涂了。美国至少40%的青少年在校时间不止12年。我们在学校就读时间上的“军备竞赛”向两端伸展。幼儿园已经开始学习读写、算术,乃至外语了。在另一个向度上,读完大本共计16年,硕士19年,博士23年(北京大学)。如果加上“学校化”的幼儿园,一个博士毕业生在学校滞留了25年以上,29岁之前没有在社会上做过任何一份工作。
      如此长久地滞留在学校中,意味着经济上不能自立。美国的情况稍好一些,他们的博士生大多享有奖学金,这一制度设计或许包含了经济自立之必要性的思考,而中国的多数博士生经济上不能自立。这就使自己彻底扔掉了应该承担的责任,在经济上自己对自己都不负责任,遑论对家庭和社会。责任感从来不是说教可以注入的,与真实的生存割裂开来就没有责任感可言。责任感又是太要紧的东西了。一个半数成人缺乏责任感的社会,必是随波逐流的社会。一个年近30的人,还没有真正地承担起对家庭、社会的责任,他们的责任感极可能因延迟而终生发育不良。
      学制超长对个体心智的另一个破坏是与社会脱节,拥有的只是书本和校园,丧失了对社会的感知。书本是死的。没有丰富的社会和生活经验,理解大师关于社会与人生的论述必是肤浅的、表面的、夹生的。离开了社会生活学习社会科学,必是学舌和掉书袋。只有社会与书本互动,才能发育智慧和洞见。或许自然科学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社会,但他们只是一小撮。面对多数人的教育应该是另一个样子,不必有超长的学制。况且优秀的自然科学家也不必在学校滞留那么长时间,可以早日成为专业科学家。开创了量子力学的“大男孩”们,滞留在学校的时间应该不长。
      学制超长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军备竞赛”,这是关键的因素。第二是教育如何面对人类文明成果的急剧增长的问题,应对的手段毫无疑问是压缩。这是教育学技术层面上的大问题,也是教育学的永恒的问题,是它起步的时候了。因为多数社会成员理想的受教育的时间应该是恒定的,比如16年。这是我们这个物种身心成熟期,以及学校、职场、社会三者的一定配比构成最佳的教育时限,所使然的。既然在校园中专门学习的时间有个确定的、理想的长度,那么弹性就是概述人类文明之详略程度。文明的成果与日俱增,导致概括它必须简洁、简洁、再简洁。摆脱了“军备竞赛”后,这将是教育学的核心。
      二.自学的萎缩
      解决温饱后,医疗和教育将成为最大的两项需求,与之对应,医院和学校将成为最大的两个社会服务系统。这是很好理解的,这是人类需求层次上升所使然的。 医院与学校的功能完全不同,但有个方面却出奇的相似。就是它们在实施强大功能的同时,都导致了社会成员对它们的巨大依赖,乃至在极大程度上放弃了一个人对自己的责任。如果不是深究的话,我们对此甚至不以为非。
      一个人在身体上,其实首先要靠自己。因为首先是保健,不得病,其次才是看病。很多疾病是不当的生存方式导致的,保健意味着选择正确的生存方式。这里面有通则,即大的选择;也有个人特征,即小的选择,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每个人要靠自己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如果自己放弃了摸索、适应,势必增加患病的概率。患了疾病,自己也仍然要为之操心。某期电视节目上,我有幸和一位资深医生作同台嘉宾,一位听众问这位医生:我们有病了,要不要、能不能过问和研究这个疾病。那位医生脱口而出:绝对必要,并且是可能的;大夫要懂得很多疾病,以及同一疾病中的很多类别;你没有那么多知识,但是你只需要搞清楚自己身上的这种疾病,所以这是可能的,可行的。你在请教大夫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听取第二种观点,要自己考虑和比较。我觉得所言极是。最坏的方式是:没病的时候不考虑保健,有病的时候以为把自己交给医院就万事大吉了。
      在这个维度上,学校与医院极度相似,甚至有过之。因为一切学习说到底都是自学。他人能做的是教,且只能是教。学是自己的事情,也只能是自己的事情。“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中国人很少有没听过这话的,如果听和说的频次能消弱其真理含量,只能说是人类的不幸。这是一等的名言。搬来圣人的经典可能更有说服力,与其说是因为经典与俗话之别,毋宁说是下面的事实你可能第一次听到,新鲜和刺激常常是相关联的。《论语》里“学”字出现了56次,“教”字只出现了7次。我曾经说过:如果中国有过一个宗教,就是教育教。在我们教父的眼中,学与教在重要性上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为什么说学比教重要?知识可以在短时间灌输进去,但是记住哪些取决于主观,没有了起码的爱好多半要忘记的。能教的只是知识,要将知识转化为技能和智慧,全靠自己的操练、思索、融汇。学有所成的人统统是有自学能力的人,这里的自学取其“狭义”(因我们前面说过一切学习都是自学,那个学习是广义的),即完全是无师的学习。要能教育出更多的有自学能力的人,教育的宗旨就必须是:不是教你们学会什么,而是教你们“学会学习”;不是逼你平行地跟着众多科目走,而是让你在广泛的接触和自由的选择中形成自己智力上的爱好。所谓自学,就是自己决定方向(没有爱好那是不可思议或动力虚弱的),选择题目,寻找信息,阅读后经过消化思考产生自己的想法、见解、方案。主观能动性是贯穿其中的,至关重要的。在学校教育的过程中,往往是外力过强,导致内力丧失。内力的丧失,以笔者的教学宗旨来看待,就是满盘皆输。
      三.现代学校模式是历史的
      现代教育的最大走向和特征是,学校的做大,它几乎吞噬和扭曲了社会上全部的其他教育机构。传统社会中生存着种类繁多的教育机构:私塾、书院、道场、寺庙、武馆、作坊等。它们或不复存在,或不再承担教育的功能。新兴的若干机构—奥数班、美术班、“新东方”,其实不是教育机构,而是“驾校”,其中的教师与学员双方都不在意学习,而在意胜出。它们实为学校功能的附属,是学校更低级的翻版。它们可以帮助你胜出,也就同学校一同强化着教与学的扭曲的观念。伊里奇说:   学校是基于学是教之结果这样的信条而建立起的一种制度。尽管否定这一信条的证据比比皆是,但制度性常识却持续不懈地认可着这一信条。(伊里奇,1994,41)
      我不完全赞成他的看法。孔子的学校更强调“学”,承担过教育功能的作坊也不可能迷信“教”,这些都可以证明人类初始的学校不会信奉 “学是教之结果” 的信条。应该是现代学校的做大,乃至垄断了教育的职能,才慢慢地衍生出上述信条。这是机构的力量,垄断的力量,单一化的力量所使然。
      当我们回过头,看到传统社会中存在着如此多样的教育机构,就会承认现当代的学校是历史的,并非四海皆准、万世不变。长短利弊要从比较中发现,今天学校对教育的垄断已经遍布世界,要比较截然不同的教育场所需从历史中找。从薛涌的著作我了解到,美国学者 Banks 通过对人类文明作出贡献的杰出人物的统计数字,筛选出三个人才最密集的时空。时间限定为半个世纪左右,空间为一个城市。这三个时空是:公元前440~380年的雅典,1440~1490年的佛罗伦萨,1570~1640年的伦敦。佛罗伦萨名列榜首。其中的人物有:布鲁内莱斯基(杰出工匠,现称为建筑师及工程师),多那太罗(雕塑家),阿尔贝蒂(作曲家),吉贝尔蒂(青铜雕刻家),波提切利,洛伦佐·美第奇,达芬奇,米开朗琪罗,马基雅维利,拉斐尔。如果向前推70年则有文艺复兴前三杰中的薄伽丘(1303~1375)、彼特拉克(1304~1374),往后推80年则有近代物理学鼻祖伽利略(1564~1642)。佛罗伦萨的人才真令人叹为观止。更今人震惊的是佛罗伦萨没有一所一流大学。《人才密码》的作者在解释佛罗伦萨的人才产生时格外强调的一点是:手工作坊中的学徒制,上述人才几乎都是从作坊中产生的。(以上信息来自薛涌,2009,第一章)佛罗伦萨作坊的细节有待史家们去打捞。仅仅是这点粗略的信息—没有一流大学,人才辈出全赖作坊中的学徒制,便足以动摇人们对学校体制的迷信。
      电子媒介出现伊始,学者们就议论过书本的终结不远了。学校教学模式的终结似乎较少进入讨论,事实上互联网必将极大地冲击现行的教育模式,名师在视频上的讲学将首先让平庸的教师下岗,继而是面对面只服务于讨论而不再是单向信息传递,而高效的讨论小班将变得越来越具有选择性。很可能互联网将最终导致师徒关系的全新的组合方式。学校已经把自己打造得越来越像一只庞大的、硬性的、落伍的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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