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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忧伤的九妹]美丽的忧伤

    时间:2019-04-10 03:31:3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她叫沈岳萌,是沈从文的妹妹,美丽忧伤的九妹。  这是一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女孩子,上头有一个姐姐,七个哥哥,她是最小的一位,全家人拿她当个宝贝宠爱着,每晚像小猫一样睡在妈妈怀里,会在大月亮下面一个人跑到园子里对着玫瑰花说悄悄话。那么大的一个女孩子,从来都是让妈妈梳辫子穿衣裳。她确实被宠坏了,哪个哥哥回家不给她带礼物,她会又哭又闹,不让他进门。一直到得到满足后,才破涕为笑,在哥哥脸上亲一下,开心地离去。沈从文写过一篇文章,叫《玫瑰与九妹》,在那篇不长的文字里,我们看到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会撩人又会撒娇的小女孩,全家人都爱死了她 当然,她也确实是一个惹人爱怜的小女孩,稚气、天真,而且还非常聪明、漂亮。
      沈从文到北京情况稍好后就迫不及待将母亲与九妹接来,那一年九妹才15岁,15岁的小姑娘长得亭亭玉立娇媚可爱。沈从文希望妹妹也能像他那样成为一个作家,甚至想送她去国外留学。
      一个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就用他柔弱的肩膀,给九妹铺垫起一块通向成功的台阶,无论在上海的中国公学、北平的北京大学还是在青岛的青岛大学,沈九妹一直跟在二哥沈从文身边读书。
      那时,沈从文的境况并不是很如意,家里常常揭不开锅,有一年春天,雨下得特别大,老房子的亭子间里到处漏雨,霉味在低低弥漫。沈从文埋头伏在小木桌上赶一篇稿子,家里的一应开销就靠他的稿费。天已经亮了,他浑然不觉,压着一片圆纸头的玻璃罩子灯盏,还在发出微微的光亮。九妹醒得早,是雨水漏到她脸上来了,她起床拿盆子接好雨水,在叮叮咚咚的雨声中来到桌前,沈从文说:“我要你写的那篇小说,你写了吗?”
      九妹就站在他面前不说话,沈从文抬起头来,说话声音高了一点,这表示他的不满:“你那篇小说写了吗?”九妹说:“我没写,我写不出来。”沈从文火了:“我推荐你看了那么多法国小说英国文学,你怎么就不能写出一篇作品来?你天天在家,都做些什么?昨晚又睡一个大头觉?”沈九妹说:“我不能跟你比,我提起笔来就很空,觉得空空的,没什么东西可写。”沈从文说:“你要逼一逼自己,你看看我,一写就是一个通宵,我就是在逼自己。”直到沈从文被胡适主持的上海公学聘为教师,经济状况才得到改善。
      沈从文提出资助九妹学习法语。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像沈二哥所预期的那样获得成功。
      九妹年纪越来越大,她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二哥。可是,这时候二哥不再是一个人,他成了家,有了妻子张兆和,紧接着,孩子一个个出生。沈九妹开始觉得,她在这个家里成了多余的人 尽管张兆和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是个从来只用C调说话的女人,实在气极了,也只用降D调说话的女人,但是九妹还是不习惯、不适应,不能接受。随着年龄一天天增大,一事无成的她变得痛苦而焦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沈从文也开始替妹妹着急,看着家里出入的编辑记者、青年学生、作家教授,他开始为妹妹物色理想的伴侣。也许接触到太多大家,也许阅读了太多英法文学名著,九妹的心气变得高傲,她被生活架空,她成了目中无人的理想家,任何世俗的男子很难进入她的眼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妹的性格开始自闭,沈从文也越来越焦急,他到这时才发现,这些年来对九妹的爱,到后来全变成一种害。
      虚无缥缈的爱情
      事情在1934年似乎出现了转机 这一年,湘西凤凰一个乡下青年谈正文来到北平,他既写散文也写小说,而且对沈从文的风格模仿得以假乱真。老家出了这样一个文学青年,沈从文当然鼎力相助。在沈从文的资助下,不久谈正文考取了北京大学,几乎每个周末,他都到沈家来,他喜欢沈家浓浓的书卷味与文学气氛,甚至他也喜欢那个安静的、文雅的、清秀的沈九妹。沈从文也看出这一点,对谈正文格外关心,终于看到时机成熟,他开始撮合妹妹和谈正文。
      虽然沈从文和张兆和给两人制造了无数机会,可他们的关系却始终阴晴不定。谈正文从北大毕业后,怀着一腔热血要奔赴延安参加革命,这一天他在沈家吃过晚饭后,沈九妹坚持要送他。谈正文没有拒绝,他也想给这不明不白的爱情一个了断。两个人没有坐黄包车,一路沿着横跨北海与中南海的那座汉白玉雕栏石桥漫步。这一次他们不再沉默了,谈正文说,自己要到山西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抗日。九妹走近了他,表示自己不怕这样的征途。谈正文却后退了一步,迟疑了半天,才说:“你一直待在书斋里,不知道革命的残酷,革命不是小布尔乔亚的罗曼蒂克,革命意味着抛头颅洒热血,自己死了不足道,我不能连累一个没有任何精神准备的好姑娘,我没有这份权利,也没有这份勇气。”他这番话一说出口,沈九妹脸色苍白如纸,她是十分敏感的女孩子,她猜想谈正文不爱她,故意编排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伤心极了,掉头就走。
      1937年7月27日这天,谈正文最后一次出现在沈家。他的突然出现让九妹一时不知所措。她原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挽回,却没想到,他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向二哥要些去延安的路费。自此,两人永远诀别。
      谈正文这一走,沈九妹精神好像垮了一样,这个敏感内向又清高自闭的女孩子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在痛哭几天之后,性情完全大变,变成了另外一个让人吃惊、也令二哥陌生的神经质的女子。
      子虚乌有的归宿
      1940年初,九妹已经三十多岁了。沈从文帮她在西南联大图书馆找到一份工作,空闲时间她开始吃斋念佛,参加当地一些佛事活动,并且完全脱离实际,将沈从文家中的钱财与贵重物品拿去捐赠给寺院。有一天突然之间神经错乱 这时候正好又一次拉响空袭警报,敌机来轰炸昆明,将图书馆炸得一片焦土。敌机飞走后,沈九妹只顾帮别人挖掘埋在废墟下的物品,等晚上赶到自己宿舍时,发现宿舍里贵重物品全被小偷的物品,等晚上赶到自己宿舍时,发现宿舍里贵重物品全被小偷洗劫一空。她再也无法承受生活的磨难与压力,突然脱掉鞋子,披头散发奔跑出去。众人醒悟过来回头去追她,她在前面又哭又笑。
      无奈之际,沈从文写信给兄弟,让他们接收九妹,但是没有人敢接收一个神经错乱的女子。最后实在无法,几个兄弟在一起商议,在沅陵的江边,给九妹盖一座漂亮的房子,取名为“芸庐”,让她在青山绿水的家乡生活几年,看看是不是可以让她痛苦的心平静下来。
      然而,湘西安静秀丽的山水并没有治好九妹的心病,她没有白天与黑夜的概念,想出去的时候,不管月黑风高还是大雨倾盆,她就无声无息地跑掉。沈家人多了一件事,就是满城寻找沈九妹,她或者是在沅水边洗脚,或者是在街巷里吃甘蔗渣。白天还好找,她后面总是跟着一群毛头小孩子,往她身上扔毛栗子,或者拉拉她的辫子转身跑掉。一到晚上就没法找,她无声无息地走在黑洞洞的老街上,就像一条鬼影子,不走到跟前,根本看不到。
      终于有一年在端午节河里划龙船以后,沈家人找遍了沅陵城里里外外,再也没有发现九妹,九妹就这样神秘地失踪了,就像沈从文在他的著名小说《边城》的结尾写的那样:“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找了几年,沈家人也不找了,大家怀疑沅水暴涨时,九妹失足跌到水里淹死了。
      一直到几年后,有人在沅水上游40里一个叫乌宿的破旧乌篷船上发现了她,那条泊在乌宿江滩上的乌篷船就是她的家,她的男人是一个相貌粗蛮的打鱼佬,原来是烧砖瓦的匠人,后来破了产,就改行在水上打鱼,她的孩子已经两三岁了。至于她如何与那个到处漂流的打鱼佬成亲,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时候她面容苍老头发花白衣着破烂,完全成了一个渔妇。
      沈家人当时逃的逃,亡的亡,也没人顾得上她。等到大家想起她时,乌宿江滩上早消失了那只破旧的打鱼船。多年以后当地村民告诉沈家人,那个叫九妹的女人早死了,她死于“文革”前那场大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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