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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海:花海周杰伦

    时间:2019-04-07 03:27:02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亚姑娘喜戴花,硕大的一朵扶桑,红黄粉紫,随随便便往鬓角上一插,光彩如虹,连眉毛上都溢出浪漫的南太平洋风情。花戴在左耳边是名花有主,戴在右耳边则是未婚待嫁。若是有远方来客,颈上的花环是不可缺少的——花环就是夏威夷,夏威夷就是花环。一朵朵娇艳的鲜花串成了花环,奉在客人胸前,脸被埋在花丛中,抬头低头都是花香,夏威夷整一个眼花缭乱了。
      任何季节,岛上的花都应有尽有。那些开在地上的花早已不起眼,热带的奇花好像都喜欢长在树上,那冠盖如云的合欢树,用粉色的花朵把天空遮没了;橙黄浅红的夹竹桃,花墙一般密不透风;鸡蛋花树则是夏威夷的象征,蛋黄样浓稠的奶油色,一朵朵鲜亮亮缀满一树,像是摘下来就能塞进嘴里。在另一个火山岛上,火红的野姜花悬在绿树上一串串地招摇;白色或紫色的野兰花,从干涸的火山灰中水灵灵钻出来;一株株丈余高粗壮的大树,轰轰烈烈一树火红,碗大的一朵红花,噗地砸在地上,像是飞来一只古铜的小喇叭,据说那叫非洲郁金香。连郁金香都上了树,可知夏威夷花之规模了。就连茂宜岛1万英尺的高山顶上,都生长着一种名为银剑草的花朵,据说那花冰清玉洁,60年开一次,开花的时候,人不能靠近,因为人体所散发的温度,会使花朵凋谢。最喜欢欧胡岛上一种烂漫的花树,细碎的叶子有点像槐,叶间缀着一大串一大串金红色的小花,如藤萝花集束成团,铺天盖地倾泻下来,有风吹过,头顶如雨珠喷洒。曾问了许多人,想知道这花树的名称,人说夏威夷的花这么多,有谁搞得清呢。终有一日,30年前从台湾来夏威夷的郑伯母,把英文和中文一再咀嚼,告诉我说那应该叫“七色雨花”,俗称“下雨花”,就是说人站在树下,感觉像沐浴在一片彩雨中。花名真是妙极,正合我的心意。夏威夷果然是花的王国,就连花名也不含糊的。
      生性是爱花的,在夏威夷的花海中,就有点飘飘然起来。
      一日,在火山岛海边宾馆下榻,清晨起来,一眼就见窗前的海滩上,几株大树上开满了一朵朵似粉似白的大花,急急地下楼奔花而去。刚近得树下,头顶就被什么东西轻轻拂了一下,一朵“荷花”从我颈肩上滑落下来,一低头,只见绒毯一般的绿草地上,竟然散落着一地精致的细瓷酒盅,白里透红,只只都如此完美。捡起一朵花来细细察看,惊叹着天下的花朵,怎会有如此奇异的造型:它的底部是五片舒展的白色花瓣,像一座雪白的莲花托,从白色的花瓣中央,生出一丛粉红色针状长须的花蕊,一根根蓬松地挺立,绒球一般浓密,针尖轻盈灵动,在海风中微微战栗。它的底部像茶花而顶部有点像合欢,犹如把两种完全不同的花朵,天衣无缝地嫁接在了一起。
      我蹲下来,把那些一分钟之前刚刚坠地、娇嫩得就像仍然活在枝上一般新鲜的花朵,一朵朵地拣起来。我刚拣起一朵,树上就又落一朵,每一朵都砸地有声,鲜花们一朵朵不断从天而降,我就像踩入了雨后草丛中的蘑菇圈,才一小会儿,我的手掌就捧满了花朵,我没有手了,我的手心里,像被施了魔法般花如泉涌。
      后来,我走到海边去,我站在火山岛海岸黑色的礁石上,把那些美丽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扔向大海。它们从我的手心里跃往大海的瞬间,显得轻快而迅捷。我想它们日日守着大海,定是渴望到海上去漫游的。
      海浪将它们温柔地托举起来,淹没了白色的花瓣而将粉红色的长须露在水上,它们是那样轻盈,睡莲般宁静安详地浮游着。清晨的阳光从花蕊中穿过,根根针须通体透明,那几十朵海上睡莲,犹如一盏盏被阳光点亮的橙红色河灯,一盏跟着一盏,摇摇晃晃地随波顺流,悠悠然去远航。
      它们走得很远了,我还能望见那些金红色的花蕊,似飞扬的船帆,在海面上一起一伏。那些花瓣也许早晚会被海浪击碎,然后在海的怀里满怀诗意地睡去。
      那是我最终也不得其名的一种花树。我只好自己给它起了个名,叫它火山莲或是红毛丹茶花女。
      后来的日子,一直惦着我的鲜花小船——碧蓝的海面上那一抹渐行渐远的红。
      回到欧胡岛,正逢万圣节,人人处处需要装点,花价似乎涨得可以,昔日街头到处有售的花环悄悄就单薄了许多,紫色的泰国兰、金黄的鸡蛋花,稀稀落落的一串,有些偷工减料的意思。眼看就要离开夏威夷了,心里自然是想要花环的,在这个鲜花岛上,怎么会找不到一个最漂亮最称心的花环呢?
      夏威夷大学的校园里,我和林岚捧着草帽在树下捡花。鸡蛋花树最为壮观,绿草地上一片落英缤纷,朵朵鲜艳如初,当然作领衔主演。先发现一株白色的鸡蛋花树,捡了一帽兜的雪;没走几步远,眼前一片金光,发现一株鹅黄色的鸡蛋花树,只好将白雪掏出,忍痛删去若干,为奶油腾出些空来;帽子又满了,一拐弯,路边竟又是一地嫣红,扑过去,专挑那最新鲜的花朵捡拾,扔了这朵又抢那朵,真不知道该留哪一朵好了。再走,草坡上的绿树高不见顶,树下却如花坛绚丽,橘黄色、桃红色遍地落花,小巧的喇叭形状,花瓣厚韧不宜损,倒可用来作配花。如此走一路捡一路,帽子被埋在冒尖的花堆里了,双手托着一大捧鲜花在走,演魔术似的。浓郁的花香在脖颈上绕过来飞过去,像是人也变成了一朵会走路的花。
      回到住处,把帽子里的花儿哗地摊在桌上,满屋子一阵阵香得呛人。用针系上结实的线,一朵黄几朵红再一朵白,小心精细地穿,就像小时候穿玻璃珠子。花茎还带着枝头的水分,湿润润有点涩,手心里感觉着活的生命,在指尖下富有弹性地跳跃。它们一朵挨一朵地挤成一簇,十几朵几十朵地有了花环的姿态,桌上的花朵渐少,都拢到那条花带上了。手中一点点沉甸起来,似持一束彩链在舞。当眼前最后一朵鲜花都被收在了线上,我的夏威夷花环悄然诞生。
      由于使用了太多的鲜花,它们显得有些过于丰满,摇摇坠坠颤颤悠悠地,像压弯了枝条的果实,如此朴素生动。有一只小黑蚂蚁从花蕊中探头探脑地爬出来,醉醺醺地亲吻着我的脖子。
      花海夏威夷,那些花无论多情还是高傲、热烈坦荡还是暧昧含蓄,一朵朵一树树,从不凋谢在枝头,也不花瓣飘零落红无数——夏威夷的花朵,都是整朵整朵地,以完美的姿态从枝头坠落的,落在地上,仍如它生前婀娜娇艳的模样;花瓣上一阵阵盘旋不去的幽香,依然喷吐着鲜活的生命气息。
      李正程摘自《语文报·青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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