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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外一篇):外架投影面积如何计算

    时间:2019-03-29 03:29:14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现在,我不得不在这儿住下来。  春天,据称是我祖父的这个老头率领我来到艾城这片街区,住进了一套房子。这套空闲的房子似乎是等候着他来,等得生出了霉潮的气味。我揣想,他事先衔接过了,甚至,他的早年跟这里有什么关系,只是我弄不清。
      我说据称,是说我和这位“祖父”的关系,没有任何凭证来明确他的祖父的身份,仅仅是他说说而已。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我像是一个捡来的孩子,或说被遗弃的孩子,或说天上掉下来的孩子。
      我只能跟随这个老人。他领着我来这儿,我估计跟我的父母有关,他似乎锁定了目标。可是,他根本不告诉我。早晨,他催我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该起床了。
      我跟着他上街。他似乎跟街上的人早已熟识,时不时地打招呼,无非是“饭吃过了吧?”“出门呀”之类的话,他并不打听什么。无数目光瞅着我,好像我是一个谜。还有,我是“祖父”的延续,祖父总是那么自豪,因为,我跟着他。不过,我和他,中间缺了一个环节,就是父母。这个空白,需要我们去填充。
      起初,我以为我们在寻找,渐渐地,我疑惑,是不是祖父通过这个方式让大家熟悉我认可我。祖父引领我走进这片地方,似乎我们陷入其中。祖父时不时地打听,他说出一个地名(是人名?),对方都摇头。
      很正常,过去或许有过祖父说的地名(或人名),时间抹掉了它,或者变更了它。或者,那是个忌讳。人们回避的表情可以说明。或者,根本不存在那个名称,或者是另一个地方(一个人物?)。祖父的记忆明显衰退了。他说:人老了,看不见近处的东西,记不住近期的东西了,可是过去的东西像刚刚发生一样。
      发生过什么?我的方向方位感极差。何况,这一片旧房子的布局,简直像一个迷宫,要不是祖父领着,我肯定迷失。走多了,那些走过的地方,渐渐在我脑子里建立起一个图形——一个八卦图。我猜,当初居民在这落户,不知不觉,是按照八卦图的方式建起的住宅区,并没有刻意,倒似一本玄妙之书的现实投影(那是一本远古的书),现实又将书的图形投影在我的大脑里了。
      祖父反复使用的是一个词(这个词仅仅是种发音,我不知道书面用语怎么表达)。显然,祖父在找个地方(人物?),还那么迫切。如同一个人进入布局复杂的院落,寻找出口。对,是出口。因为,有人问:你打算离开这儿?还有人说:何必走呢?
      我甚至想:祖父像一只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的大象,寻觅安适的归宿。艾城的这片地方,据说是艾城最初的发源,它已被远近的现代楼宇所包围,拆建是迟早的事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里是祖父的地方,他大概要将我托付出去。我已失却了耐性。我甚至想象父母的形象,都很模糊。
      这天,我睡得很深沉。阳光唤醒了我。阳光通过窗户,投进一个方形的光块,我的脸像在镜框里一样。奇怪的是,祖父没叫我。他的床铺,空着。被褥还保留着他的温暖,还有我熟悉的老人的气息。
      进来一男一女。我在他俩的脸上看到了我熟悉的影子。我想象的形象顿时清晰起来,好像一个悠久的空白,获得了它的内容。我听到女的说:长得这么大了。
      男的唤一个名字,我知道针对我。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大概是乳名)。那个音调,换了A 城隐匿的方言,倒是跟祖父反复念叨的那个词相近。我始终在祖父身边,祖父不可能针对我。
      同时,我在男子的身上,看到了祖父的某种影子(长相、身胚)。可是,我没有惊喜,倒是长期受了委屈一样。
      男子说:你的祖父找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出口,他走了。
      我知道“走了”的意思。祖父把他的世界留给了我。
      女人说:好,我们走吧。
      我凭什么跟你们走。我不能。我已经决定住下来了。
      他俩来拉我,还替我整理物品。
      我一急,发现是一个梦。苏醒是一种拒绝的方式。真实的是房子,原来模糊的形象现在清晰了,只是,房子里只有我孤身一人了。而且,我很快知道,这是祖父的遗产。祖父将我带进他过去的梦里——一个记忆。剩下一套真实的房子。它已列入拆建的规划(未来的楼宇将抹掉祖父梦中的载体)。室内有点冷,我察觉,已入初冬了。
      现在,我不得不在这儿住下来。
      回家的感觉
      
      钥匙还没插入锁孔,门就开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我立即涌起了回家的感觉。
      冰箱敞开着。厨房间有人。自来水和炒菜的声音。我走向饭菜香味的发源地。两个男人正忙乎。一个男人套着塑料浴帽(我出差住旅馆带回的东西),正在炒菜。他说:你来了?
      一团面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扯开,轻易地扯成长条,一合一拉,又一合一拉,一根变成两根,两根变成四根,呈几何数递增,逐渐细长细长了,而且粗细匀称。
      我说:嗬,拉条子!
      一个男人说:酱油呢?还缺味精。
      我抱歉地说:我这就去买。
      另一个男人说:酒,啤酒吧。
      我说:好呀。
      出门不远是街道。小店里购了物品,顺便还买了一盒高档香烟。
      羊肉炒咸菜,加了胡萝卜小块(水分已可怜),色泽醒目。似曾相识,甚至,他们说话的口气。我却顾不得刨根问底,举杯敬酒。一个男人还将一条腿搁上椅子,仿佛到了自己的家。我这个人一向不拘小节。拉条子拌了炒羊肉,很合我的口胃,好像唤醒了我的一段记忆。屋里轻烟缭绕。
      另一个男人说:这屋子,起码的调料都没准备。
      我说:很对不起,我一个人吃饭,也在应付自己,以方便面为主。
      一个男人说:怪不得呢,冰箱里的一截羊腿都变色了,胡萝卜已抽叶了。
      可口的拉条子打消了我的疑问,何况,我只是记不起哪里见过他俩。他俩的言谈举止都符合我的某种意向。
      我说:得感激你们呐,你们给这间屋子带来了生机,特别是拉条子,给了我家的感觉,家是什么?饭菜的香味。
      另一个男人说:我进了这屋子,看到冷冷清清的厨房,我就想露两手,我很讲究细节。
      一个男人说:遗憾的是,许多条件都不具备,还缺洋葱头,就是皮牙 。
      我说:已经不错了,下回来,预先打个招呼,我会准备得充分些,要么,列个清单?
      他俩说:我们都很忙呢,难得来一趟,只嫌美中不足。
      我说:是呀,可是,我已经长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热饭热菜了,一个人,没激情。
      一个男人说:最近有啥大作?
      我说:惭愧,我的人物都疏远我了。过去,我小说里的人物都缠住我,我很来劲儿。
      另一个男人说:这跟我拉条子差不多。
      我说:是呀,人物信任我,现在,我没了灵感,我怀疑是自己枯竭了。
      一个男人说:你把这屋子弄得热乎些,谁不想凑热闹呢?
      他俩什么时候离开,我不知道,我醉了,平时我滴酒不沾,碍着他俩的面子——拉条子,我把握不住自己了。醒过酒来,屋子里,像是一个热闹的场面的终结,我想起这是我一篇小说的结局,包括我面前的碗碟杯盏都空着。
      傍晚,我开始拾掇房间。我甚至想得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这时,我发现门内的地上有一封信。
      抬头是我的姓名。信的内容是:我俩是你小说里的两个人物,你写了我俩,却没给我俩一个出路,不得已,我俩打起了你的主意,想必你稿酬丰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但是,你的境况跟我俩差不了多少,这倒出乎意料,那些冷落了的锅碗瓢盆唤起了我俩已遗忘的手艺,这些日子,我俩还是头一回有了回家的感觉,你在这间屋子里创作了那篇小说,只是,产生小说的这间屋子距离我俩的希望甚远,我俩总得带走点什么吧?你缺失的东西就是我们带走的东西。落款:两个小偷。
      厨房里的炊具不见了,还包括煤气瓶、燃气灶。可是,突然,我来了创作情绪,像点燃了煤气灶。一气哈成,题目是《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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