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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帽子】 蓝帽子玩具

    时间:2019-01-04 03:34:5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天空是浅灰色的,不远处有稀疏的树木和不算太高的房屋,空气中有泥土的气味。我背着画夹和旅行包,站在这座城市的火车站广场上,面前是一片闹嚷的人海。在这个冷冷的二月,我没有通知人来接我。
      四年之后,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回来见我的父母和阿莫,这一次是突然决定的,我累了,想他们了,想要安定下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和阿莫正在吃饭,他们三个看见门开了同时停止了动作,表情错愕。阿莫先反应过来,跑到我面前叫我:“姐,你回来了。”她一副大女孩的样子,亭亭玉立,长发及腰,她的双手光滑洁白,她的眼神明亮干净。算起来她今年也应该考大学了。
      妈妈放下碗筷:“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都没给你做饭。”她开始跑来跑去地忙碌,还被厨房的台阶绊了一跤,扭头冲我尴尬地笑。
      爸爸依旧坐在那里吃饭,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爸。”我叫他。
      “折腾够了?觉得累了?回家了?四年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瞧你,说什么呢。”妈妈走进来,把一碗草莓递给我,“女儿好不容易才回来。”
      “哼!当初是她不辞而别的。”爸爸瞪了我一眼,我却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温情。
      “妈你别忙了,我吃过了。”
      “哦,那你赶紧回屋歇歇吧。”妈妈又跑去切水果,倒牛奶,一股脑儿地塞给我。她还是把我当四年前的小孩子。
      阿莫拽着我去我的房间,房间里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四年没人住的样子。
      “姐,你快告诉我你去哪了?好不好玩?”她睁大眼睛看我,目光闪烁。
      “我讲给你,阿莫。四年前我偷偷拿户口本办了护照,带了卖画的两万块钱乘飞机到了德国。我想去那里深造,可是找了很多的老师,他们讲课的费用我根本负担不起,然后我开始一边打工一边找老师。过了一段辛苦的日子后我遇到了Mok,他很欣赏我,想要教我画画。我搬进了他的公司,他开始培养我,供我吃住。我们在一起三年。第一年,我学习技巧。第二年开始画画,只是我的画价值不大,只能卖到100欧元左右。渐渐地,可能他发现了我不能再进步,就放弃我了。我又过了三个月打工混夜店的生活,卖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攒够回国的钱,就回来了。”
      “你还走吗?”
      “不知道,我的梦想还没有达成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你走了以后爸妈都很难过。当初你高考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复旦,你为什么还要走?”
      “他们不让我考美术系,他们要我学金融,所以我逃跑了,带着我所有的作品去柏林找未来。”
      “你落了一幅,姐,《蓝帽子》,你还记得吗?你的处女作。”她说着从我大大的抽屉里拿出来那幅画。那是我初三的时候画的家明的背影,一笔一笔很认真,他穿着连帽衫,蓝色的帽子挂在背上,我看着那幅画出了神。
      “姐,你还喜欢他吗?”
      “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你说喜不喜欢?”阿莫似懂非懂地点头。“你也快高考了吧,准备去哪里?”
      “我想考音乐学院,可是我到现在都还不敢告诉妈妈。”
      “她不会让你学艺术的,阿莫,若你执意如此,那你只能像当初的我一样逃走。但你看,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也想功成名就衣锦还乡,可是你看到了,我最终是穷得连手机也没钱买就回来了。”
      “可是姐,努力过了再放弃,然后我们才会甘心。”我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和那时的我一样,这毕竟是我的亲妹妹,她会走我的老路的,她的人生会因为某个选择骤然变化,最后像我一样,回到原来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就心痛,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支持她和保护她。
      我开始窝在家里睡觉,做很长很长的梦,似乎是要把在德国这四年没有做的梦全都补回来哦。开始频繁地梦到一个男人,很面熟,却始终想不起那是谁。其实他很英俊,是标准的德国高大男人,可在梦里他总是被我以各种方式杀死,有的时候是我用匕首插进他的胸膛,有的时候是我从顶楼把他推下去,有的时候是我拿尖锐物品砸破了他的脑袋。梦里我看着他的血液恶毒地笑。我在想,什么人能够让我那么恨呢?
      暖和起来之后,我开始出去找工作。由于学历不够,没有公司要我,于是我在公园里为人画像,生意也还不错。只是突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我以前认为崇高得像我的生命一样的艺术现在成了25块钱一张的速写。
      阿莫开始准备高考,她比我当初还要拼命。我一直以她为荣,她是纯洁聪明的女孩子,但她和我一样,都太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年父母让我学画画,让阿莫学大提琴,只是为了让我们安静下来,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我和阿莫竟分别把它们当成用整个生命呵护的东西,当成不能放弃的梦想。可是阿莫太天真,她认为只要努力学习就可以选择未来,可是,我们都会屈从于父母,屈从于现实,梦想有时候并不是努力了就实现了。
      我没有想到会在公园遇到家明。他长高了一些,留着平头,穿着灰色T恤,笑容还是和七年前一样阳光明媚,可以一直暖到人的心里去。那时我正在收拾画具,远远地看到他,低下头不想让他认出我。可他还是看见了我,欣喜地跟我打招呼:“嘿,惟惟。”我尴尬地低着头,我们七年没见,他竟然还记得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去了什么地方深造。”
      “我的确出去了,可惜没学成,灰溜溜地回来了。”
      “你画画很有天赋啊!”
      “就只是没人欣赏而已。”我自嘲地笑,心想怎么会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他。
      我们聊天,最后他留了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他依旧阳光明媚地笑。
      我有什么事,可以让你帮我呢?
      阿莫在五月的时候和妈妈吵了起来,她说她要考音乐学院,妈妈说:“你看看你姐,追求她所谓的梦想的结果是什么?艺术这条路一般人走不了,要付出很多很多,你就学金融,毕了业给你爸帮忙多好。”
      “我不要。”阿莫眼神坚定,倔犟地抬着头,“你不能干涉我的未来!”
      “不是我干涉,我是指引,你姐就是前车之鉴。”
      “我姐又怎么样?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你就应该去培养,你让她一个人去闯荡,一点条件也不给她,你压根儿就是想让我们服从你,成为你的影子。”
      妈妈的脸微红,架在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袖子.我赶紧走过去:“妈,你别生气了,我再劝劝阿莫,不过你让阿莫试试也未尝不可。”
      “不可能,”妈妈瞪着阿莫,“我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你要是填报音乐学院的志愿,就不让她收。”阿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进了屋把门锁了。我们早知道妈妈和我们一样倔犟。妈妈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流眼泪,我终于知道当初我是多么让他们伤心。
      夜里阿莫悄悄地进了我的房间,小声说:“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早就料定她的主意。阿莫打小不安于天命,我没有办法劝她,我是支持她的。
      “哦,”我说,“等你高考完我们就走,我带你去北京,学音乐。”
      她在黑暗中低声笑,自由而快乐:“我一定会证明给她看,我会成功。”
      可是阿莫啊阿莫,当年我也这么想,你看到我现在的结果了吗?阿莫把头靠在我肩上,像小时候那样。我说:“就算我们穷到要混夜店住地下室你也不介意?”
      她说:“你能坚持下来,我也可以。”
      在公园频繁地遇见家明,直到后来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狼狈地与他相见,尤其是知道他正在读硕士之后。他比我优秀太多,在他面前,我一直都太卑微太卑微。
      我卖掉了自己所有的画,除了《蓝帽子》,那是我唯一可以用来纪念家明的东西,那让我知道我还爱过。
      流火般的夏日终于到了,太阳把这座小城烤得软绵绵的,楼下的知了整夜地叫。阿莫变得异常兴奋,开始有意无意地收拾东西。我没再去公园画画,就想,当我出第一本画集的时候我要骄傲地走到他面前,我说:“家明,你一直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在他面前抬起头去,可是现在,我觉得再也没了希望。
      阿莫高考完的第二个星期,我们两个潇洒地走了,阿莫还留了一张字条:“妈,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腔热血?”
      那个夜晚,我们蹑手蹑脚地逃出去,在午夜无人的街道上快乐地叫喊。城市的霓虹灯寂寞欢乐地亮着。我们乘火车,到了北京。
      似乎北京就有我们的未来。
      然而北京的生活并不像阿莫想的那么好过,她像当年的我一样单纯。我不想让她去夜店,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就是不想再踏进那里一步。
      说起生存,我比阿莫要有经验得多。当年我差一点冻死在柏林的雪地里,后来我挨个去拉那些等红灯的汽车的车门,遇到没有锁的我就蜷进去,不管那些车主怎么骂我怎么赶我下车,我都装作听不懂。可是我不能让阿莫这么卑微和辛苦。
      几天后,阿莫夜里发高烧,我把她送到医院,于是我们花掉了仅余的钱。
      我们谁都找不到工作,我不知道能找谁帮我,阿莫死都不肯回去。我们像两只蚂蚁穿梭在这个城市里,最后贫穷终于使我妥协。我瞒着阿莫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喂,妈妈,我是惟惟,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些钱?”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听到爸爸威严的声音:“你们自己选的路自己走,你毁了你妹妹的未来,你自己负责。”
      我绝望地挂了电话,和阿莫去吃超市的试吃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狼吞虎咽,我装作没看到,然后我接到家明打来的电话:“惟惟,你在哪里?”我强忍着泪水,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幸福感:“我在北京啊,在学画画。”“你在超市吗?我看到你了。”我扭头看他,他笑着向我招手。
      泪水再也忍不住,我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扎到他怀抱里痛哭:“你就假装以为我很幸福不好吗?”
      他抱着我,轻拍我的背:“我们去吃东西。”
      我和阿莫一边吃饭,一边听家明讲之后的安排:“我在北京有一所房子,你们先安定下来。我带阿莫找学校,我知道你想自己找工作,但在北京学历卡得很严。我认识一个编辑,你想去报社当美编吗?”
      “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眉眼之间有温柔的笑意,我又掉进他的眼神里。这样优秀的男子怎么会喜欢我?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阿莫坏笑地看着我:“姐你看,我不叫你换掉手机号码是多明智的选择。”
      可是阿莫啊阿莫,他只是怜悯我而已,我不相信我们有爱情。
      搬进家明的房子后,他就回到了我们的小城。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把阿莫送进了北京的一所音乐学院,并安排我在一家杂志社的编辑部工作。大家都说,××杂志那个叫惟惟的美编画得真好。Mok培养了我四年,可是我的画的价值,最多也只有100欧元而已。阿莫每天回家吃饭,她想让我攒够钱再去一次德国,我说我不了,梦想最终屈从于现实。
      阿莫说:“姐,我看了你在杂志上的画,我不懂这个,但是我觉得它们都没有《蓝帽子》好。”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后来的画都没有再放感情进去,是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
      “姐,你听我这一次,放下成功的欲望,把心放空,辞掉工作,一个月,就试一个月,看你能够画出什么。我就是这样,只有没有任何欲望,才能写出曲子。”
      “好,那我试一个月。”
      八月,北京炎热干燥,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听些音乐,开始回忆。想起七年前的家明。同学们都说我画得糟糕,只有他笑着说他很喜欢;只有他会买果冻悄悄塞进我的帽子里;只有他会帮我复习数理化;只有他趁学校的保安不注意,带着我偷跑出去;也只有他,让我那么深那么深地喜欢过。后来上了高中,他们一家搬到了别的地方,我用功学习,和各种男孩子谈恋爱,只是为了忘记他。
      我开始画画,画的时候就开始想他的样子。
      高三那年,我画的阿莫的画像被一个有钱的老太太买走,她说那让她想到她的女儿。我拿到了两万块钱,然后我逃走了。在德国的四年里,我拼了命地想要成功,没钱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看到那个笑容阳光的少年,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成功。
      回忆着,我把思绪投在过去,想到一个镜头就开始画,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寂寞的声响,然后我发现原来在过去的七年里,家明的样子一直都在我脑海里。
      一个月,我画了厚厚的一本集子。里面有初中的生活、高中的生活、德国的生活;里面的女孩子,心里一直有一个温暖的男孩子,所以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在笑着,哪怕她蹲坐在街头,蜷进陌生人的车里,在夜店里受白眼,她也一直在笑着。七年来,她唯一一次哭是在那个男孩子面前,男孩子抱着她,轻拍她的肩。《蓝帽子》作为画集的封面,整本集子也取名为《蓝帽子》,第一页我用铅笔写了一句话:我多想留住你眉眼间的笑意。
      阿莫看后竟流下眼泪来,她把封面扫描进电脑,她说:“姐,你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画家。”
      九月,互联网上开始疯传一本叫做《蓝帽子》的画集,一时间很多人开始知道有个叫惟惟的女孩子,知道她的画作打动了无数人。
      而家明也打电话来:“惟惟,我看到了《蓝帽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家明,你不应该爱上我,在你面前,我太卑微。”
      “可是你不知道,我等了你七年。”
      七年,我揣摩着这个词语。我在电话这边久久发不出声音,空气里氤氲着暧昧的水汽。然后我说:“好,我们在一起。”
      那个夜晚我兴奋得睡不着,我给家明打电话,呢喃着我在德国的生活,告诉他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他低声地抽咽:“惟惟,你也是我一直努力的唯一理由。”
      我并未想到我会在北京街头见到那个人,那个我梦到过无数次的德国男子。
      看到他的时候,突然有无数个破碎的画面充斥着我的脑海:灯红酒绿的夜店,一个德国男人狰狞的脸,他在我两天没有吃东西的情况下撕扯我的衣服,他满身都是酒气,他粗暴地把我摔在地上摁住我的手臂。第二天早晨,他拿出50欧元甩在我身上。我不敢肯定这些事确实发生过,可那些画面却总浮现在我脑海里。我跑到那个男人面前,用熟练的德语问他:“你不记得我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很久,然后突然惊恐地说:“对不起,那……那一天我喝醉了。”
      原来真的有过那件事,我自嘲地笑。这就是我回了国总觉得空荡荡的原因,这就是我厌恶夜店的原因,这就是我见到家明总觉得自卑的原因,原来我为我的任性离家付出的代价早已不只是尊严而已。
      那么家明,是不是我也就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我看见阿莫坐在客厅里等我,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觉得自己像是死了。
      “姐,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进了屋把门关上,画画,我疯了般地在纸上涂抹。那一瞬间,我丧失了听觉、嗅觉、感觉,只能看到自己的手在纸上挥舞着,面前的白纸被划出一道道的裂痕,然后我气急败坏地把所有的笔全摔在地上。我在想,那个男人,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杀掉他?
      阿莫走进来说:“家明的电话。”
      我接过来,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我明天搭飞机去北京。”
      “不,不要了家明,”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之前,只是说着玩的,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要搬出这个房子,淡出你的生活。”然后我挂掉了电话,阿莫什么都没再问,她关门的时候我叫住她:“阿莫,你说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我想要杀死他的男人,他毁了我。”眼泪终于落下来。疼痛与绝望紧逼着我,我把这些事全部给阿莫讲了。阿莫抱着我,让我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我哭着说:“阿莫,你不要告诉家明好不好?”她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之后,她在我耳边说:“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坚强啊!你要是倒下了我可怎么办?”
      可是阿莫啊阿莫,我或许不会再有幸福了。
      家明还是来北京找了我,我不见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他在外面敲门:“惟惟你开门,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惟惟……”
      我不说话,反锁了门坐在门后,然后我听到阿莫的声音:“不好意思家明,我姐最近出了一些状况,她不想见人,过些日子你再来看她。”
      “什么状况?”
      “不能说的状况,你先走吧,拜托了,否则她一直闷在里面会出事的。”
      过了很久阿莫敲门:“他走了。”
      “阿莫,你说我怎么面对他?”阿莫抱着我,不言语。
      秋天到了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来找我,她问我《蓝帽子》的原稿能不能卖给她。“不,我不出售。”那幅画是我的生命,我怎么可以把它当商品卖掉?
      “我出20万。”
      “阿姨,无论您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
      “孩子,我只是觉得你把整颗心都放在了这本集子里,真心是可贵的。”
      “对,真心用钱买不到。”
      “我帮你出画集,孩子。《蓝帽子》应该以纸张的形式面向大众化。”
      “好。”
      她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一张画,是那天晚上我的发泄式涂鸦,她哭了:“惟惟,你知道现在能用心画画的人不多了,他们大多有功利心想要成名,想要获利,但你并不同,你热爱你的事业。”我终于得到了认可。阿莫说得对,我失去的,上帝会以其他方式回报给我,可是心里缺的那一块,怎么才能补回来?
      上帝也同样回报给了阿莫,学校让她举办个人专场音乐会,音乐会上有国外的专家,如果她表现好了就可能被带到国外学习深造。那一天我们在家里兴奋地跳跃,阿莫说:“姐,你始终都还不快乐对不对?你的眼睛那么绝望。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成功怎么样,不成功又怎么样。我们努力了就不会自责,爱情,幸福,梦想都在等着我们。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是最痛苦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我想你当年在德国也是。因为我们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痛苦或感动,都是自己的。”我笑,我们阿莫长大了,她早已不是缩在我身后的胆小姑娘。
      11月,阿莫的音乐会如期举行,学校里到处张贴着她的海报。我站在海报面前,看那个长发飞舞的姑娘,那是我的阿莫,我最爱的女孩子。演出那一天我去得很早,演播厅里还没有多少人,我听到熟悉温情的声音,这是家明的声音:“惟惟,阿莫都告诉我了。傻瓜,我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你呢?我等了你七年,就是为了等你长大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怜悯我。”他哭,但什么都没再说。
      音乐会非常成功,大提琴声悠扬,快结束的时候阿莫拿起话筒说:“我用了一整夜写这个曲子,把我对她的爱全写了进去。今年我19岁,如果没有她,可能我现在会在某一个金融大学天天跟我讨厌的股票、基金、美元汇率打交道,然后到爸爸的公司上班。我或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家,但我这一生都不会如同现在一样快乐,所以我要写一首曲子给她。这首曲子叫做《惟惟》。”我看着台上那个让我骄傲的女孩,我的妹妹,那曲子听着真让人充满希望,原来你也用了满满的爱来创作。
      曲子结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起立鼓掌,阿莫在台上深深地鞠躬,长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脸,但我知道她一定哭了。身边的家明拿出一枚戒指套在我的中指上,我看到阿莫的眼泪,她扶着她心爱的大提琴在台上笑,掌声经久不息。
      
      “五个月了,叔叔阿姨可是早就让我带你们回去的。”
      “什么?爸妈?”
      “六月份的时候,是你爸打电话让我过来照顾你们,还死活不让我告诉你们的。”
      “姐,学校派我去瑞士,大概一年左右吧,我就先不回去啦。”阿莫又在我耳边补了一句,“戒指的主意是我出的,别让家明从你手里溜走了!”
      
      一年后,《蓝帽子》面市,一周创下近12万册的销售纪录,大家纷纷给予好评,说这本集子有“初恋的味道”。而且网上还说,《蓝帽子》原稿现已被炒成天价。
      而阿莫在瑞士也很好,她也遇到了属于她的“蓝帽子”。
      
      游园说梦
      这是一个与梦想和成长有关的故事。虽然故事中为实现梦想而离家出走的方式不值得提倡,但是也暴露出某些家长的专制与残忍,自由的重要性也被凸显出来。成长的蜕变是艰辛而痛苦的,实现梦想的旅程也绝对不会是一帆风顺。这个故事是令人欣喜的,不仅仅因为完美的结局,更因为故事中有爱的温暖与力量。(临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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