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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行 陈与义【早行】

    时间:2018-12-28 03:35:23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哥哥的一声轻唤,唤醒了我。我想起了他昨天说让我早上送他到车站。可是头感到昏沉沉的,全身像是没有力气,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久,哥哥又再次叫醒了我,让我洗洗脸,然后骑车一起去车站。
      一出门,就听见旷野里几声颤颤的犬吠。黑暗还装满街头和巷尾,天上没有一丝星辉,村里却点着几窗明亮的灯光。车子吱吱向前,碾得沙子毕剥作响。
      砖窑里升腾起缕缕烟雾,被灯光照得一片苍白。砖场里的说话声,模糊在推土机“突突”的声音里。
      耳边忽然飘来了清亮的喷水声,像是许多人漫步在木板似的。田里一片墨黑,那是一片广袤的稻田和茂盛的冬瓜地。田野尽头,远远地亮着一盏灯,那正是我们的目的地。
      哥哥不时和我说说话。忽然,一束白光射来,直刺双眼。我赶忙低下头,那是一辆早行的摩托车。它是如此耀目。它的远去,宛如像流星坠入了无尽的黑暗天际,而我们又重新坠入黑暗中。接着,又有几辆车子经过,车灯照得沿路通明。有辆车子上搁着两个空空的大菜筐,他们正赶去菜市,还有一辆车上正载着一只宰了的猪,也在匆匆地爬坡赶路。微带睡意的我才猛然明白,在市场上精力充沛吆喝买卖的生意人,原来要披星戴月去进货,真是辛苦!
      到了桥头,我就和哥哥分开了。夜色渐渐淡了,银色的路也浮现出来。灰沉沉的天把曙光挡在了天边。我又遇到两个到集上卖菜的老农人,现在都挑着一担青菜。他们的窃窃私语,也散落在晨风里。
      远处的灯光弱了下去,四周的也响起了鸡呜。我想,哥哥已在赶路的车上了吧?此时的集市也已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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