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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笔写意下的文人涂鸦】工笔和写意的区别

    时间:2019-04-24 03:25:0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叶永青画的一只鸟卖出25万,这在他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在网上却引来争议,许多人说,那样的鸟,我也能画,凭什么你就能卖出25万? 而知名艺术评论家高千惠女士却从叶永青的鸟系列看出:“他从西方现代主义的图像启蒙、街头拼贴涂鸦的解放,终于找到一个仿若简单,形成过程却漫长的图式表现。”本刊选择了这些观点中颇具代表性的两篇评论刊发,您会同意哪种观点,还请读者自己判断了。
      我在策划2010年第七届深圳水墨双年展特展“在线人间”时,想到叶永青的“工笔写意鸟”之造形系列,在于提出一个诘问:这类远看似逸笔草草、有些像简笔花鸟鱼虫,也有些像卡通漫笔或涂鸦之画,近看却是用点线一笔一笔工笔细绘,画在画布上的简笔物象,算不算当代文人水墨画的类型之一?
      2007年,第一次走访叶永青北京画室时,叶永青的线画鸟形系列正逐渐成为他在当代华人艺坛的可辨识符码。在其画室观看他先前的作品发展,可以明显看到他从西方现代主义的图像启蒙,街头拼贴涂鸦的解放,终于找到一个仿若简单、形成过程却漫长的图式表现。2009年,叶永青策划“出云南记”一展,我在开幕时正好路过北京,没有与之会面,但在参观现场中,看到中国当代艺术家们一股特色。他们有深厚的艺术共同成长经验,善于叙事性的对话,而很多活跃的艺术家,几乎都有多重的艺坛身份。云南,似乎是许多中国当代艺术家曾经“过水”的艺术之乡,他们未必是云南人,但如果四川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大后方,云南就如同中国西南艺术家们前进都会艺坛的渡口。
      属于中国西南艺术家的一员,叶永青具有领导人格,对于同侪画作能勇于推介,兼具筹划行事的能力,但他个人的创作之路,算是大器晚成。在其鸟画出笼之前,他的作品实验性高、风格不鲜明、不走铺天盖地雄霸路线,但也充满艺术家想见习艺术史,也欲突围艺术史之心。
      观其前期之作,学院出身的叶永青不是古典写实型的表现者,1990年代开始,已显现他对于现代艺术的发展脉络有更大兴趣。表现主义的自由、立体派的解构与拼贴、未来派的时间与速度感、达达式的现代物拼组与涂鸦、后现代的观念和解构,皆是叶永青的西方养分。这些养分,在他后来的线形鸟系列中,还是以对话的方式存在。从两个滋养的角度上看,叶永青的线形鸟,其养成的种子,是属于中国文人世界的变种,但灌溉这个形成风格的,却是西方现代主义之水。我不知道这个形式或风格如何被叶永青发现,但这个创作形态,的确有其“妙处”。
      当代艺术领域开放了许多“观念性的工具”,叶永青善用了一些具对话性的观念和方法。在21世纪初,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中国当代艺坛,叶永青另类地以写意、涂鸦而缔造出个人风格,其观念和方法可视为一种类型。
      在画面上,叶永青的线形鸟关乎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原先,中国文人画胜出之处,便是时间观和空间观的哲学意识,而中国绘画,又视写意的表现手法在于“比兴”。
      以“比兴”作为一种“隐喻或概念”。“比兴”既是诗学、形而上的隐喻,也属于一种符号学。当中国以任意的书画线条所形塑的物象,除了是某种符号表征之外,它还涉及了超越物象本身的一些内在共相。我们称这些内在共相为文人集体精神表征,或是文人意识形态。其间,中国写意花鸟鱼虫画便是可以作为探讨的一例。
      此外,文人画的空间意识,“象外之意”又比“现象之实”还具有更高的理论层次。明清以降的写意花鸟鱼虫画,贯彻了以笔墨写意,言简意赅,却要能包罗宇宙万象的表现途径。它使笔墨这两个元素概念化,并以哲学和文学作为洗礼或后盾,使简意图像被赋予事物内部的种种生机、气韵或生命节奏,甚至,“虚位空间”的解读比“实位空间”的描述还重要。在画面上,虚实空间的部署,不仅被视为书法性的构成美感,同时还是极深奥的精神气场问题。这种思维下的美学依据,在于《庄子》一书中曾指出,凡是物种,不论虚实,都是观念所寓的一种符号。而在花鸟画上,则更是具现了这种属于写意象征的艺术。一笔竹、一叶兰,或以逸笔形式实现主客、物我之间的融通关系,均使笔和墨在短短的挥毫之间,兼具了通灵般的中介角色。长期以来,文人花鸟鱼虫书画重在写意,在短时间内完成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轻形式,重表现,画面虚大于实,但画外之话却犹如一场生命告白。
      写意的花鸟鱼虫,在历经明代沈周、徐渭、陈淳之后,继以清初的朱耷、石涛,郑燮、金农等扬州八怪画家,再至清末的虚谷、赵之谦、吴昌硕等海派画家,推至近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徐悲鸿等人的踵继,写意花鸟或小对象绘画变成中国文人山水画思想体系之外,可以表露艺术家内在思绪的一个画种。例如,八大山人讽世,画的鱼鸟皆白眼向人,郑板桥评称是:“横涂竖抹千千幅,墨点无多泪点多!”这种类似讽刺漫画的比兴表现,在写意花鸟画中尤其多见。由于植物有表征无表情,鸟虫鱼虾的题材,则被简笔写意画家广加运用。近人齐白石受陈师曾影响,在写意花鸟画上又承徐渭、朱耷、扬州八怪、吴昌硕之余荫,最后以造形简练质朴、色彩鲜明、笔酣墨饱的传统功力成家。齐白石尤工虾、蟹、蝉、鱼这类小物,也善于以阔笔写意花卉与微毫草虫作结合。他曾画鹦鹉讽刺小人,以诗题曰:“汝好说是非,有话不在汝前头说。”他亦曾以螃蟹为表征,题诗:“处处草泥乡,行到何方好!昨岁见君多,今年见君少。”这些文字和图像的并置表现,使原来的鸟虫鱼虾题材有了更多的社会意涵。
      然而,从写意鸟虫画的沿革,也可以看到花鸟鱼虫书画因简易的表现形式,而流于大量生产,以至于明清的艺术市场,几乎都是写意的花鸟鱼虫书画之天下。另一方面,有识文人却也透过写意鸟虫画,以入世的态度和生动的笔意,开启了中国文人讽世漫画的脉络。写意文人画,在20世纪初,因丰子恺等人以毛笔白描时世百态,竟进入大众文化生产领域。许多以毛笔作画、讽寓时事的知识分子型漫画家,也可以称为一种现代写意文人画家,他们的作品,甚至介入了中国近代漫画领域,拉近了文人艺术和大众艺术的距离。
      此外,中国写意作品与西方现代艺术史也有对话性。20世纪现代主义的形式化、除魅化下,使西方绘画从具象走向表现、表征与抽象之途。而在后现代主义兴起后,在重新返魅与再现经典下,当代艺术家们亦有重返历史的文化行动。   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中国艺术家便面对了“当代性”与“中国性”的双重考虑。尽管再现文人画余韵,未必是实践古之文人生活模式,但是古之文人书画世界,却是重要的文化资产。在中国当代艺坛,近十多年重返绘画性的艺术表现行动中,中坚型的艺术家,都会从中西艺术理念里撷取合适个人的表现成分。从挪用、并置到发明,后现代创作理论开放了许多表现空间,也使传统文人画在承传和创新上,面对歧见和挑战。叶永青的写意线画便是一个可以讨论的例子。
      叶永青的线形鸟,仿若逸笔草草,以快笔写意成形,实际上却是慢工描绘,如西方点描派的手法,以笔画和墨色层次之描绘而逐步完成。它们具有线条旋转的速度,但此速度却不是来自快意笔墨。近观时,可以发现它们更像机械鸟。叶永青刻意用复古的色泽填充了留白之处,使这些现代鸟有了古意,或谓“中国性”(Chineseness) ,但它们生产的过程,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处理,却又属于西方油画的表现法。事实上,这些鸟与1980年代纽约新表现主义女艺术家苏珊·罗森伯格(Susan Rothenberg, 1945-) 的马,是具有对话性的。
      苏珊·罗森伯格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都以“马”为主题。她形成一套游戏式的绘画规则,其绘画是没有透视也没有光源,只有剪影式的图像。这些图像扁平化,画面颜色很少,只有几种色相,通常以白色黑色为主,再加上一些强烈的颜色。这种创作法和西方绘画性不同,但尽管形象简易,苏珊·罗森伯格的马,却具有一些紧张、焦虑、冲动、冷静等情绪,是故被视为写意的表现主义,或称之为“新意象”。在发展上,苏珊是从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出发,画面偏重表现,图像也日渐具体化。她画的马,本身已具有人的一些精神本质,以至于是马又非马。后期,她的画面多了社会性,以动物形象的张力,展现人类社会的危机。
      同样回归到具象表现领域,叶永青的鸟比苏珊·罗森伯格的马更简易,更去除了个人化的情感成分。它们显然就是一种类群的符码。如果要有一个典故,那正如叶永青在其油画展览中的《雀神怪鸟》之命名,他藉此云南方言,让他的鸟群表征一些人行事出格,有非寻常之作风。那么,这一群快意鸟,是否也表征了他那群云南艺术过客?个个讲求神行速变,但却又是要经过慢笔描绘,才得各个成形。
      相较于苏珊·罗森伯格的马之“负重”,叶永青的鸟则过于“轻快”。这些鸟更像涂鸦,多了拙趣。而他的画法,又现代又不现代。他是先在纸上随意画出图形,然后扫描到计算机里,再打到画布上。之后,便像面壁参禅,或是老太太绣花,或是老农插秧,一笔一画地从局部开始,逐渐填好。这样的慢工写意,迫使中国艺坛重新要面对当代写意画的“价值”在哪里?
      真正说,叶永青近十年的写意鸟画,重点应不在于“鸟”,而是“写意”这个行为。除了鸟形,他也用同样的方式,仿拟了观念画家封塔那(Lucio Fontana, 1899-1968)的作品。封塔那用刀在画布上割出劲道十足的线痕,解构了画与画布的空间关系。一笔画、二笔画、三笔画,无论画如刀工或刀如笔力,都可在瞬间完成。但叶永青一方面选择了与涂鸦近似的写意挥笔,另一方面却用写实般的笔划功夫,去再现简笔的感觉。其过程不是一笔而蹴,而是以机械劳动般的行为和工作时间来完成。他常以鸟为主题,使这项写意行为多了文人画的比兴想象,同时也有调侃传统或既有概念的意思。总之,他使绘画这件事,看起来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辛苦,很需要耐性。
      文人涂鸦,是一种“看山不是山”之后的“看山又是山”;是反朴,但并非无意识的质朴。叶永青十年文人涂鸦,累积了他的符号和风格,同时也在传统与创新之间留下了一些尚未获得解答的问题:一是,这类型作品,与文人水墨画和西方观念画之间,失联的关键(missing link) 点在哪里?二是,艺术可以没有门槛、不需透视素描等技巧, 那么,文人涂鸦与素人涂鸦之间,价值与价格的判断在哪里?三是,传统写意精神在于笔意墨趣,叶永青的慢工写意创作,是一种“写意”?还是一种“工笔”?四是,如果这是叶永青的一项绘画观念的实验或发现,在这些作品开始进入符号化的阶段后,艺术家如何在割舍与延续中,绵延或重辟出一条超越方法论的绘事发展?基于这些思索,叶永青能否在其十年“形意图形”系列之后,于符号化的构成中,再展现出令人惊奇的新语境,也令人期待。而这些问题不仅是叶永青个人的创作问题,也是当代中国文人画何去何从的大课题。
      叶永青以其创作模式,提出中西艺术在时间观和空间观上的对话可能。倘若艺术足以反映生活,叶永青以日常性、规律性、机械性的描写行为,完成简易的作品内容,或许也呈现了他另一面的生命观。以上,是个人观看叶永青作品,提出的一些艺术思索和简易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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