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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丑恶遭遇善良:掉包孩子背后的幸福之家】 善良是一种选择

    时间:2019-03-30 03:11:1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州两名女婴被医院掉包的故事至今让人震惊。尤利娅?别利耶娃是其中一女婴的母亲,那伊马特?依斯康捷罗夫是另一女婴的父亲。他们和妇产医院已经达成赔偿协议。表面上看事情已经平息了。可如今尤利娅希望两个女孩都由自己抚养,那伊马特也在争取抚养权。这意味着,孩子们的生活将再次掀起波澜。
      35年前,在彼尔姆边疆区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故。但双方父母心中的爱战胜了愤怒,所以故事也就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完美结局。
      恶意的捉弄
      1976年8月6日,彼尔姆边疆区乌英斯卡耶村发生了孩子在医院被调包的事情,且事发并非出于偶然。护士故意把黑发黑皮肤的婴儿抱给了金发碧眼的产妇加琳娜,而小宝宝的亲生母亲当时刚经历过难产尚未苏醒。两天后,加琳娜的金发小男孩开始吃奶,给他喂奶的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黑眼睛的亚奇莉娅。两个女人生的都是第一胎,看着孩子很健康都很欣慰,根本没注意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护士为何如此?后来有一次她酒后吐真言:“我安排这一出戏就是想看看将来会怎样。”而值班当天她也因参加生日聚会喝得酩酊大醉。“将来会怎样”她是看不到了:她没有活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加琳娜?普罗特尼科娃带儿子回家那天,婆婆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我们的孩子!这孩子不可能是咱们家的。我的孩子全都是白皮肤,而这个……”尽管如此,随着安德烈慢慢长大,奶奶的心完全被融化了。温顺、勤劳、聪明伶俐的他成了最受宠爱的孙子。奶奶甚至回忆说:“普罗特尼科夫家族曾经也有过深肤色的孩子,虽然不是直系亲属,也许是遗传了他们的呢。生物学本就是门高深的学问!”
      而卡里莫夫家也“猜测”到金发碧眼的小男孩遗传谁了:达米尔像极了他的曾祖父,一样的走路姿势,一样的习惯。村里面关于医院掉包婴儿的传言越来越多,可卡里莫夫一家人根本没往心里去,普罗特尼科夫一家干脆搬家去了别处……
      其实在达米尔三岁的时候,亚奇莉娅就已经知道真相了。对于如何得知,她一直保持着缄默。为了不让孩子受到伤害,她决定等他长大一些再告知真相。但她所不知道的是,搬到彼尔姆边疆区南部一个小村庄的普罗特尼科夫一家却因种种猜忌很是遭罪。
      数百年来,在那个村庄里生活着俄罗斯族人、鞑靼人、巴什基尔人、马里人,其中鞑靼人占多数。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安德烈总是被人们看作是鞑靼人。小男孩对此很愤慨,坚决捍卫自己的俄罗斯族血统,就像狼孩努力想证明,他是一头真正的狼。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孩们长得越来越像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有一天加琳娜的亲戚跟她说:“我在乌英斯卡耶村碰见你丈夫鲍威尔啦,只是看起来年轻很多。这是怎么回事啊?”可能是某个跟他长得相像的人吧!”加琳娜回答说,心却猛烈地抽搐了一下。1994年,安德烈应征入伍。那可不是个好运年,刚好遇上了第一次车臣战争。不过安德烈很幸运,他活着回来了。这也许是因为,同时有两位母亲在为他祈祷。
      合二为一的家庭
      我来到卡里莫夫家。父亲不愿提及往事,而母亲亚奇莉娅一遍遍解释说孩子是幸运的:“如今他们有很多亲戚和父母……”
      “安德烈没有上大学,您是否觉得遗憾?达米尔可是您亲手教出来的大学生。”我问她。“这是他的选择。他不想学,那就不逼他了。”亚奇莉娅回答道。对于普罗特尼科夫夫妇如何培养她的亲生儿子,她和丈夫没有任何怨言或不满。
      每种语言里都有各种亲属称谓,如儿媳、妹夫、表弟、公婆等等。普罗特尼科夫和卡里莫夫两家算什么关系呢?不管是俄语还是鞑靼语里都没有这样的词。这种关系怎么定位?很简单,它们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当两个家庭合二为一,这场调换孩子的剧目也该告一段落了。幸福的眼泪之后,陌生的女人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一直养育自己的却不是自己的妈妈。彼尔姆电影公司决定以此为题材拍一部后续纪录片,讲述达米尔和安德烈25岁生日时发生的故事。电影中两个家庭举办生日会。两位主人公在经历了震惊后,找着了与新父母、亲戚相处的方式。让他们在镜头前讲述自己的感受不是件容易的事。加琳娜和安德烈开始持反对意见,但亚奇莉娅的一席话起了关键作用。她认为这是明智的行为,要让人们知道,只要心中的爱多于恨,悲痛完全可以化为幸福。
      “我和加琳娜好受些”,亚奇莉娅说,“因为我们早就知道真相了。安德烈最为难过。我们早给达米尔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他的弟弟妹妹们也作了正确的引导。只有安德烈是偶然听到谈话得知真相的,他当时很受伤。”
      纪录片放映之后,关于卡里莫夫和普罗特尼科夫家的流言蜚语被深深的敬意所取代。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而车里雅宾斯克州女婴掉包事件再次让这事成为热点。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上诉索赔,那可是300万呢。我们找谁要去呢?去医院吗?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是金钱无法弥补的,而且我们没什么好抱怨的。”亚奇莉娅如是说。
      卡里莫夫和普罗特尼科夫两家如今要永远在一起了,因为不论是儿子,还是刚出生的孙子,都让他们紧密地联系起来。那一天,亚奇莉娅连地址都没有打听清楚就冒着雨赶了80公里的路来到加琳娜的家,因为她觉得是时候揭开真相了。而加琳娜一看到她就什么都明白了,甚至不用去想她是谁,为何而来。她俩一言不发,相拥而泣,然后一起久久地翻看儿子的相册。从那天起,她们就相惜相知,一路相互扶持着。
      他们不想过多讲述这件事,所有该说的已经说过了。生活还要幸福地继续下去。
      [译自俄罗斯《论据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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