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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响乐 [让更多人领略交响乐之美]

    时间:2019-04-24 03:25:06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因为要去采访著名指挥家曹鹏先生,我的内心又激动又紧张,使得闷热感愈加强烈。“叮咚”的门铃声响过,一位和蔼的、极佳气质的老太太给我开的门,我想那一定就是曹老师的爱人夏老师。问候过后,夏奶奶把我让进客厅,不一会儿,听到一串非常轻快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曹老师拿着些资料正从楼梯上走下来,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年近九旬的曹老师,身体如此矫健,充满活力!是的,在我面前,正是国家一级指挥,有着60多年指挥生涯的指挥大师——曹鹏先生。曹老师非常随和亲切,在我的自我介绍后,一老一少,两杯香茶,在初夏的午后接受了采访。
      家乡学校的音乐教师为我开启音乐之门,革命的领路人为我指引音乐之路
      陈洁:我们都知道,您早年考入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在那里学习指挥,曾经指挥全苏广播交响乐团,在海外首演《梁祝》,您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当年留学时的经历吗?是什么机缘让您走上音乐指挥这条道路,并为之奋斗终身的?
      曹鹏:我是江阴人,从小就得到学校里音乐老师的培养。读小学三年级时,正值全国开展“抗日禁烟”的爱国运动,我参加了江阴县举办的首次音乐比赛,结果荣获全县第一名。我念的辅延小学里有一位音乐老师,几乎每天放学后,他都让我留下来,教我乐理、认五线谱、弹奏风琴,还给我了一支长笛,在我幼小的心灵播下了音乐的种子。进入中学后,我又幸运地遇到了一位全才的音乐老师——胡森林先生,他对我倍加关怀,指导我钢琴入门,提高我的乐理知识,为我打下了良好的音乐基础。因此,我要感谢我家乡的两位音乐老师,是他们为我开启了神圣的音乐之门。
      我们那个时代,正是抗日的年代,受到革命歌曲的影响很大。我有幸遇到一位地下工作者,他团结我们一大批爱国青年,是我们参加革命的引路人,我们亲切地称呼他为林大哥。他带领我们唱抗日歌曲,演出抗日小剧,学习进步刊物,积极开展地下斗争运动。中学毕业后,我们一批进步青年秘密投身革命,冒着生命危险,通过敌人的封锁线,进入苏北游击根据地,参加了新四军,开展抗日宣传工作。1945年8月日本投降,我随军北撤至淮阴,进入华中建设大学,后又进山东大学文艺系,这都是林大哥的推荐并给各级领导写信:“曹鹏同志很有音乐天赋,希望各级领导注意培养……”就这一纸档案,似乎引导着我的一生走上音乐之路。
      我的指挥生涯是从1945年开始的,分别在部队、在文工团、上海电影乐团和北京电影乐团担任指挥工作。1955年8月,经过选拔考试,以及一年的语言准备,我正式赴苏留学,攻读交响乐指挥。当年和我一起踏上这班专列火车的还有作曲系的瞿维、朱践耳、邹鲁和声乐系的仲伟。
      进入苏联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歌剧交响乐指挥系,是我艺术生命的新起点,也是我艺术道路上重要的转折点。我的指挥课导师是学院指挥系主任列沃·莫列兹维奇·金兹布尔克(1901-1979年)教授,他对我的指导尽心尽力。近6年的学习生活,我获益匪浅。学术上的开放、超然于门户的兼容,使作为学生的我们能够博采众长,拓宽视野,也体会到音乐大师们的胸怀与风度。
      学成归国首次排演全套歌剧 让全世界听到上海交响艺术的声音
      陈洁:回国后,您担任上海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演出了许多经典作品,成就了许多“第一次”的事件,包括在国内首次指挥全本演出了普契尼的歌剧《蝴蝶夫人》,能跟我们介绍一下当时排练演出的情景以及还有哪些“第一次”吗?
      曹鹏:我是1961年回国的,黄贻钧先生将我引进入上海交响乐团担任指挥。1963年,我指挥上海歌剧院,在人民大舞台演出了全本歌剧《蝴蝶夫人》,那在国内是第一次,反响非常强烈。我在出国留学以前,在国内也指挥过上百场的歌剧,比如《白毛女》、《刘胡兰》等等,但到了莫斯科音乐学院学习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歌剧是要这样指挥和演出的!音乐学院的学习条件非常完备和优越,它拥有一个附属歌剧院,专门为声乐系和交响乐指挥系的尖子学生作为艺术实践服务。我有幸在五年级时被入选去歌剧院指挥演出,在一年的实践中,学习到了如何系统地、正规地排演整套歌剧,所以,回国后我在排练《蝴蝶夫人》的时候,我要求按照全套正规的程序排演歌剧。
      1975年,我率领上海交响乐团和上海合唱团第一次出访,到澳大利亚、新西兰、香港访问演出,让海外的听众了解我们上海交响乐团的演奏实力。
      1982年,我被借到上海乐团担任指挥。1990年,我率领上海乐团130人的大型队伍出访俄罗斯,赴列宁格勒参加纪念柴可夫斯基诞生150周年音乐会演出,开创了大型乐团赴欧洲演出的先河。1993年起,我指挥上海乐团与香港HNH国际唱片合作,指挥录制了“系列中国交响乐作品大全”的成套唱片,共计50多盘CD,80多部交响乐作品,包括从中国的第一部交响曲,即黄自的管弦乐序曲《怀旧》开始,还有贺绿汀、冼星海、马思聪、丁善德、黄贻钧、李焕之等等作曲家的交响乐作品和合唱作品。可以说,这是一个空前的举动和浩大的工程,对中国交响乐事业的发展和传播有着深远意义。
      被誉为“普及交响乐的功臣”
      陈洁:上世纪80年代起,您就在上海音乐学院担任客座教授,教授指挥专业,90年代以后,您分别兼任了一支中学交响乐团(上海南洋模范中学)的艺术顾问和一支大学生交响乐团(上海交通大学)的艺术总监,请问您,与专业院校的学生相比,普通大学生,甚至中学生,在接受音乐专业知识方面有哪些不同?您又有哪些心得体会呢?
      曹鹏:我在留学海外时,看到国外艺术普及工作做得非常好,政府投入非常多,非常重视年轻人艺术文化修养的培养。一些专业的音乐学院拥有附属歌剧院,我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的时候,了解到当地的音乐学院每年有八场普及音乐会。我认为,我国专业的音乐家普及工作做得还不够。回国后,我积极投身到音乐普及的工作中,希望可以大力发展交响乐的受众群,走进校园为学生举办普及音乐会,提高学生们的欣赏水平,提高他们的道德情操。
      我曾经说过,业余乐团的三座大山:音不准、节奏不好、不会合作。面对业余乐团,要求指挥的修养更加全面,人格的修养也要更加厚实,要付出更多的耐心。专业乐团的演奏员如果弓法不对我要批评他,而业余乐团的演奏员弓法不对我要告诉他。在排练前期,我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对业余乐团的准备工作要比专业乐团更加仔细。比如,一部交响乐乐谱上所有的意大利语,我都列出表格,标出所有的音乐术语,人手一张,大家一齐念、一起学。我会把乐谱中的难点抽出来,亲自改编成变化练习的小曲,比如,《红色娘子军》中的一段小号,非常难,我写了各种变奏的方法,标明指法,让演奏员专门练习,提高技艺。   目前,我身兼数个交响乐团的艺术总监。我指挥南模和交大乐团出访过很多国家和地区,获得了许多个国际金奖,评委们的评语是“无可挑剔”!我们不是为了赚钱,我们是真正为了下一代。我有时排练会很严厉,但是“严师出高徒”,那是涵盖着巨大的爱,都是为了孩子们好。我很希望年轻人得到素质上的提高,因为他们是祖国的未来。我现在看起来还是很有活力,我要感谢年轻人,是他们给我青春,给我朝气。他们都很喜欢我,我与他们的合作都很愉快。我付出的劳动得到了回报。虽然我很累,但是我非常愉快!
      社会上把我誉为“普及交响乐的功臣”,我想说,交响乐的普及是开垦,是植树,是铺路,是指挥者的天职。
      创建上海城市交响乐团
      陈洁:2005年,您创立了中国大陆第一支非职业交响乐团——上海城市交响乐团,而且是在您80寿辰的那一年,您能谈一下创建这支乐团的初衷吗?
      曹鹏:创办城市交响乐团的初衷之一,是为了弥补学生乐团里的成员离开校园之后,因为远离音乐而产生的失落感。我带的两个学生乐团的孩子,从南模到交大再读研究生,一路走来,因为毕业离校不得不放下了乐器,但是他们舍不得乐团的生活,希望有机会再次上台。与此同时,我大女儿有一些在上海的外籍朋友,他们都是擅长乐器的音乐爱好者,他们也有愿望组建乐团。于是,2005年,我们就集合了40多名中外音乐爱好者,成立了乐团。因为我们是上海市民的乐团,所以取名为“上海城市交响乐团”,我大女儿曹小夏主要承担了城市交响乐团的工作。
      我们这个乐团是一个由社会精英、白领阶层组成的业余乐团,而且还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国际大家庭,除了上海的白领,还有来自日本、美国、荷兰、澳大利亚、新西兰、马来西亚等国的爱乐者。我们用音乐语汇连接彼此,更说明音乐是国际语言。
      原来以为,一年有两三次演出足矣,但实际上,我们五年演了60多场,不断为社会举办各种内容的音乐会,体现了很强的凝聚力和生命力。在美国,几乎每座城市的每个区都有一个交响乐团;在德国,城市里交响乐团的密度甚至达到了每平方公里就有一个;日本全国的各类注册的交响乐团也有260个,仅东京一座城市就有100多个管乐团和交响乐团。如果我们中国能有100家这样的业余乐团,我们中国的文化会进一步提高。
      播洒爱心热衷公益
      陈洁:如今,上海城市交响乐团已经迈入第七个年头,没有固定经费来源,却热衷公益事业,成立“天使知音沙龙”,关爱自闭症儿童,是什么力量让您坚持至今?
      曹鹏:乐团刚刚成立,的确经费困难,我大女儿曹小夏自己贴钱买乐器,我小女儿夏小曹经常来为我们乐团做小提琴独奏。乐团人员的流动很大,排练人员不能到齐,几次都想要解散,但是我们得到了韩正市长的大力支持和鼓励,他说:“我为上海有你们这样的业余乐团感到骄傲!乐团不能解散,而且还要发展!”我们要感谢企业的资助,还有社会各方面的帮助。
      我们的乐团非常可爱,大家都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爱心。我们已经组织参加了多次公益演出,为自闭症儿童、汶川地震、爱耳日、静安区火灾、蓝天下的至爱等等活动进行义演,很多时候,我们只需在微博上发一条消息,团员们都自发而来,这令我非常感动。
      2008年,我们城市交响乐团发起组建了“天使知音沙龙”,这是一个关心自闭症儿童的慈善公益项目。我大女儿,还有我们乐团的志愿者们,利用双休日的时间为自闭症孩子们演出,教他们如何演奏音乐。我们很惊喜地发现,很多患自闭症的孩子都有着超人的音乐天赋。至今,自闭症孩子已经有五次登台演出,他们敲打木琴,弹钢琴,拉小提琴,通过音乐表现出和观众沟通的能力,令无数人相信,他们的情感世界和我们并没有不同。有一个患自闭症孩子的妈妈说:“以前我们在家里跟孩子对着哭,现在我们是对着笑。”变化非常大啊!我们不能治愈他们的病,但是我们相信音乐一定能减轻他们的痛苦。
      “我认为我们专业音乐工作者有这个责任来给普通听众讲解音乐”
      陈洁:看到您在演出过程中,经常是连说带演,将古典音乐用通俗的语言、丰富的肢体动作,生动地讲演给观众听,让观众真正领略到音乐的奥秘和美妙。请您谈谈您是怎样想到用这种形式进行演出?在演出曲目的选定上,在给观众讲解的内容上,有哪些考虑?
      曹鹏:我们在学校里学习音乐的时候,老师也是讲解给我们听。社会上普通的听众更需要入门,需要引导,需要讲解。美国、前苏联的普及音乐会上都有讲解,都是请知名的教授讲解,而且票价便宜。有些人认为,听音乐会不需要讲解,我不赞同。我认为,没有人天生就懂交响乐,肯定是需要引导,通过讲解、学习,才能理解,才能明白音乐是怎么回事。我认为,我们专业音乐工作者有这个责任来给普通听众讲解音乐。
      讲解这件事情非常难,讲多了嫌烦,讲少了又听不懂,所以要讲得恰到好处,要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我在每次音乐会之前,都花很多时间认真准备,列出讲解提纲,每个团员都有提纲,乐谱都事先准备好,不能冷场。同时,这种讲解对团员也是一种提高,加深演奏员对音乐的理解,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记得几十年前我去上海电缆厂,给工人们开座谈会时,工人不知道什么是交响乐,以为交响乐就是“交关响的音乐”(上海话)。我就将交响乐团中的乐器分门别类地一一介绍,分别用长笛、大提琴、小提琴演奏曲子,还用交响乐表现《洪湖水浪打浪》、《一条大河》等等。工人们理解了,并重新定义了交响乐:“交关好听的音乐”。
      有一次我们乐队演奏安德森的《养鸡场的故事》,有一段是用单簧管模拟鸡叫,当时正值禽流感,我说:“我们今天演奏的鸡没有禽流感。”台下哄堂大笑,同时,大家也就记住了单簧管声音的特点,对作品也加深了理解。
      我也是通过研究,不断摸索用哪种讲解的方式更能够令普通听众接受。上个月的市民音乐会上,乐团演奏德沃夏克“新大陆”交响曲,我们打破传统,每个乐章分开演分开讲,观众反响很好。
      前几年,我受上海市人事局邀请,为市里许多国家公务员做普及交响乐讲座演出。目前市里已有四分之三的公务员听过我的讲座,原定每年一次,后来因太受欢迎,而一再加演。   2007年,为响应国家教育部的“高雅艺术进校园”的号召,我带领交大乐团走进上海各大院校进行演出,至今已在将近40多所大学举办过普及音乐会。其中有一所大学,我们去了两次,因为有些学生反映说没能听到演出,等于大学白念了,于是我们再一次去演出。我很高兴,说明年轻人喜欢交响乐。只要有听众,有知音,我们就要珍惜知音,为大家演奏。我希望让年轻人通过普及教育形式理解音乐赋予的人生意义,让他们触摸音乐、感受音乐、懂得音乐,逐步成为真正热爱音乐的群体。
      星期广播音乐会培养出一群与“星广会”一同成长的听众
      陈洁:作为沪上知名的指挥家,您是星期广播音乐会上的元老和常客,上海城市交响乐团也频频亮相“星广会”。请您谈谈您与“星广会”的缘分,以及从开办“星广会”至今,上海古典音乐观众这些年的成长与变化。
      曹鹏:我一直在藉音乐呼吁社会道德的重建、提升,认为人们的音乐素质高了,可以促进整个社会的进步、发展。星期广播音乐会从1982年开办以来,今年已经是第30个年头了。1986年,“星广会”第126期,我指挥上海交响乐团的世界名曲专场音乐会,首次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直播。只此一次,影响很大,交响乐普及热潮由上海发展到全国,交响乐终于走向大众。
      我觉得交响乐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整体文化素质的体现,要振兴交响乐,先要从培养听众做起,更需要培养年轻的听众队伍,为音乐艺术注入持久的生命力。 “星广会”,还有东方市民音乐会,都是功德无量,是向普通大众推广高雅音乐的绝佳渠道,并且,随着“星广会”的不断开展,培养了一大批与“星广会”共同成长的听众。听众的进步很大,现在听众的要求高了,有些听众在音乐会后会跟我说,今天有哪几个音不准、主题表达不够到位等等。上海的乐评人有些并不是专业音乐人士,他们素质很高,很钻研,知识面很丰富,我很高兴。
      我们城市交响乐团已多次登上“星广会”的舞台,每场都是一票难求。去年我们“城交”的六周年音乐会也是在“星广会”演出,获得了爱乐者的热烈欢迎。作为“星广会”的常客,我是服务于“星广会”,享受于“星广会”,从中得到安慰,得到欢乐。
      采访结束了,我满怀敬佩和感动。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指挥家,言谈中透出如此朴实真诚的人格魅力,他那样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指挥事业,又对交响乐的普及费尽心力、无私奉献。正如他自己说的:“不管什么时候,音乐家都不需要打扮得高高在上。我最大的愿望是让更多的人领略到交响乐的美与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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