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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流失爱可以重来

    时间:2020-09-12 08:11:2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有多少流失爱可以重来

     新婚7天,我就被还原成了一个“光棍”

      

     我和陶东萍恋爱三年,过程无比的简单,形式特别的原始,有些像20年前的老套故事。我们是在大四的答辩会上相识的,那时候几乎所有的大四同学都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谁不确定伴侣,谁就像个残疾被同学关心着。在这种风气的炒作下,岂有“完卵”?我和东萍是单身,单身见单身,视线搭在一起就有些发粘。这样的恋爱,就像打了个招呼,爱吧?就定下来了,把同学的称呼变成“恋人”的关系,然后她就去了南京读研,我在北京闯职场。3年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共是11天,都是春节的时候,忙着看望双方家人的时候才有机会“谈一谈”。好歹看对方有点儿脸熟了,就各奔东西陷入新一轮的忙碌中,就连两次接吻,都是在我家厨房包饺子时忙中偷闲做的。

      2001年8月,东萍得到了赴美工作的机会。这个信息来得多少有些突然,那时候我和东萍正在策划把新房装修成什么风格。东萍说:“还是赶快结婚吧,不管怎么说,有一个让我牵挂的家,也是一种幸福。”就这样,我们草草举行了婚礼。

      9月27日,我把东萍送到了机场。飞机轰鸣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懵然无措的感觉――一个新婚7天的新郎,随着飞机起飞,被立即还原成了一个光棍儿,这多么像古时候的征军故事!只不过那时候留下的是女人。

      半年之后,东萍在伊利诺伊州做了一家药业公司的试剂分析师,这对于一个“外漂”的硕士生,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职业。东萍打来电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让我办理旅居,如果找不上工作,做个全职先生也好。我说:“我现在的工作也不错,再说,我不想吃软饭,只等着你凯旋归来。”

     我在形体训练馆做动作统筹。训练馆实行会员制,到这里做形体训练的,大都是功成名就的人士,累到40岁了,忽然觉得身体健康是人生的最大本钱。训练馆馆长是这里的董事长,我们有时也聊聊天,听说我妻子飞到了美国,她莞尔一笑,“你这种男人最危险,好自为之吧。”

     馆长的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过牛郎织女生活的人多了,我有什么可危险的?不过,我还是谢了她,并跟她请了假,到美国看望东。

      2002年5月17日,我到了美国的伊利诺伊州。在机场,我在液晶屏幕上看到了接我的启事。来人是东萍供职公司的后勤主管,特殷勤地把我的行李拎到了汽车里。我问他,陶东萍怎么没来?人家说:“这是你们的隐私,我无权过问。”

     东萍的住所是公司提供的连体公寓。推开门的时候,映入视线的是披着婚纱的东萍,她背后的墙面上是铺天盖地的鲜花组团……我进入了东萍苦心营造的婚房!她扑到我的怀里,还没有说话就激动得泪流满面。她说:“那时候在国内天天忙签证,我们都没有好好做新郎、新娘。现在好了,我有12天的休假,让我们好好享受吧。”我被感染得有些激动,“光棍儿的生活可烦死我了。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幸福。”

     12天的温馨生活过得飞快,临近回国的那个上午,东萍又一次恳求我留下来,并提出不让我回国的几个理由:第一,她在伊利诺伊州工作得很优秀,可总觉得自己漂着,希望下班回家能看到丈夫。第二,如果不愿意赋闲,她可以通过关系为我找一份工作。第三,她看到了太多类似的婚姻解体,毕竟夫妻距离过于遥远,一句誓言终究支撑不了遥遥无期的等待……

     从这个假期的第一天起,东萍的每一项安排都是一个精密的策划,临近终了,和盘托出了她的想法。面对这种恳求,我不知如何是好。从我内心而言,我不愿在国外生活,可在遥远的彼岸,毕竟有我的妻子。东萍含着泪说:“我不勉强你,好在我们每年都有假期。无论如何,我们爱着是最珍贵的,我不哭,我应该笑着送你到机场。”

     出国前夕,我被拽进了另一条“轨道”

     回国后,我睡了一天一夜,并不仅是因为时差的原因,主要是郁闷的心情在压抑自己。我懒洋洋地在屋里闲逛,房顶的吊灯,还是我和东萍汗流浃背地装上去的。收拾回来的行李时,忽然发现旅行箱的侧袋里,有一个密封的小包。靠外边的一层,是我和东萍在伊利诺伊的合影照片。再打开,一层一层越来越神秘,是东萍的一条丝巾,两件内衣,还有我们亲热时用的东西……我的天!我立即明白了妻子的用心良苦――恳求不成,她要给我留下长长的牵挂!

     面对妻子的这种心境,怎能无动于衷?我马上给东萍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要办理旅居手续,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

      第二天,我到训练馆上班。馆长通知我,训练馆刚刚开办了新一期的形体训练课,由我编排动作。我想,可以一边把训练课应付过去,一边办理出国的手续。然而,虽然开办训练课每月都是很平常的事,只不过这次酝酿了一个意外――我和卓鸣认识了。

      这期训练课一共是7名会员,卓鸣是在前几天才注册的。第一节课,是户内的系统玛丽娃操。做形体训练,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异性的教练在场,何况我只是动作统筹。但是,就像任何一个意外都潜伏着某种必然一样,那天的教练只上了半节课就走了,馆长让我临时做动作指导。

      我和卓鸣就这样认识了。在巨大的舞蹈镜前,30多岁的卓鸣就像个听话的大女孩,按照我的指令伸展着肢体。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她,当天下午的课结束后,她在会员留言簿上写下了一行字:明天是游泳课,训练馆居然没有泳装柜台,真让人扫兴!

     馆长立即跑到更衣室,倾听会员的意见。卓鸣听她解释了半天,越听越烦,就说:“我不懂泳装,但必须买到最好的。请训练时的那位先生来,我好像应该占用他一点时间。”馆长又跑回来找我,和我商量能否陪那个刺儿头上街遛一遛?我哭笑不得地说:“你真能开玩笑……”忽然看见卓鸣已经站到了馆长的身后,用一种微笑僵持着我。我感觉有一点紧张,脚步却不听使唤往外走,上了卓鸣的车。

      汽车到商场不过是10分钟的路程,我一直发傻,不敢看她的脸。在商场,卓鸣问我是法国的还是比利时的泳装漂亮?我哼哼哈哈地应着。她一口气买了3件,然后拉着我来到男饰精品区,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买了一块表。

      出了商场,卓鸣把我抬手拦出租车的胳膊按下去,把那块手表塞到了我的手心里,示意我再次上了她的车。驶出停车场时,她说:“这快手表是你的,就算是你今天的计时酬金吧,当然,你如果认为这是一件小礼物,我会更高兴。本来该请你吃饭,但我不想听到这是最后的晚餐……”

     我有一个直觉,短短的半天之中,我和卓鸣的“关系”,被她牢牢地控制着,我走的每一步,都进入了她设计的程序。她送我到家门口,一声拜拜就消失在夜色的车流中,

     一连几天,卓鸣都没有到训练馆,可她就像一条影子,紧紧贴着我。坦率地说,我没有接触另外女人的经验,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卓鸣是那种一往无前型的女人。

      不出所料,第五天的下午,卓鸣就打来了电话:“我还是觉得在家训练比较好,可仰泳的动作总是掌握不好,你来做个家教,怎么样?”我说:“十分感谢你的信任,可我们不能进行单独辅导,请你原谅。”电话那边,卓鸣呵呵笑起来:“你是个可爱的弱智,没有人知道你出来。算了吧,你说不过我,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了。”

     卓鸣的家坐落于市郊结合部。那天的太阳有些暗,更加映衬了这个别墅的幽深与宁静。小楼的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游泳池,像是深陷在郁郁葱葱之中的一潭碧水。卓鸣已经在卫生间换了泳装,而我坚持不换衣服,在岸上指导。卓鸣说:“我在水里,淹着了怎么办?”我让她的保姆找来一条尼龙绳,一头拴在卓鸣的腰,另一头攥在自己手里。

      我这个滑稽的设计,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管怎么说,卓鸣肯定是个敢爱敢做的女人,可我不行,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办理出国手续,和妻子团聚。早一分钟离开这里,就离情感的沼泽远一步。

      卓鸣游到我面前,“你拽着绳子,知道的你是在辅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钓鱼呢。”听她这么说,我也有些难为情,看她仰泳的动作也真是不敢恭维,没办法,我只好换了衣服下到泳池。

      尽管这个错误在我们认识的时候就酝酿了,但我辅导卓鸣游泳,绝对是这个错误的催化剂。我托着卓鸣的腰,指导她抡动双臂击水。卓鸣哪里是在练习游泳?她几乎是躺在我的臂弯里,脸上的水珠随着她灿烂的笑而跳跃着。面对这种陶醉,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我越是控制它,这种感觉表现得越强烈。

      傍晚,卓鸣执意留我吃饭。她指了指墙上的表,说10点以前就放我回去。这时候,我对这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恋,在我和卓鸣共用晚餐的时候,我们紧紧地拥抱了。

      我是在凌晨3点回的家。冲进卫生间,把热水器的水流调到最大,让冰凉的水冲刷我燥热的身体。水太凉,我不停地打着冷战,我默默地吼着:怎么洗得掉你对东萍的愧疚?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我的神态难看极了,我憎恶这张脸,一拳打过去,玻璃碎片哗哗落下来,有两块碎玻璃扎到了我的脚面!

     坐在沙发上,看着淌血的手脚,我不包扎,血像红色的丝带飘到地板上。这时候,我有些清醒了,给卓鸣打过去一个电话,我只说了一句话:“结束了,该结束了!”然后,我就拖着伤手伤脚,慢慢地打开东萍送给我的那包“礼物”,把丝巾挂在吊灯上,东萍的内衣铺在床头,还把我们夫妻的那些东西安置在枕边――有东萍的气息包裹着我,是一种绝顶的幸福。

      

     翻过这一页,就是我和妻子的新生活

     我向馆长提出了辞职。馆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为即将失去卓鸣这样一个会员而惋惜。很简单,我一走,卓鸣就不会来了。

      实际上,馆长的这种担心只对了一半,卓鸣这些天一直在苦苦地搜寻我。可是,办理一套出国手续谈何容易?周末的一天,卓鸣终于把我堵在了我住的小区门口。

      她还是保持着那种平静的笑,只不过这种笑隐藏着一种无奈。卓鸣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当然知道,只要我的一只脚迈上去,我所有的悔恨,包括流出的血都会随着再一次的陷入而蒸发。小区门口因为卓鸣的“劫持”造成了堵塞,在乱糟糟的汽车喇叭声,保安还以为我是被接的什么领导,非常负责地把我让进了卓鸣的车。

      卓鸣一句话也不说,随着离郊区越来越近,她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汽车上了公路,卓鸣一通操作,把车开到了极限!道路两边的景物就像雾一样地闪过去,发动机刺耳的异响就好像随时要爆炸!我再看卓鸣,她居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几乎是哀求她减速,任何一个人见到卓鸣的神情,一定会认为她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而且要在这种生死时速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拼命拉动了手刹柄,可是,在160码的极速中,手刹闸无声无息地崩断了。突然,汽车失控了,冲进了树林!

     我的头陷进了安全气囊中,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卓鸣怎么样。她好像睡着了一样,我搬起她的头,看到了满脸泪痕的脸。

      回到家里,卓鸣倚靠在沙发上暗自流泪。她说:“我就想要一个说法,为什么生活对于我是这么残忍?”两年前,她曾经拥有过一个非常富足的家庭,然而,丈夫还是离开了她。应该说,卓鸣对这种用金钱堆砌的婚姻不该抱有太大的幻想,可她就是想不通。卓鸣说:“两年了,像我这种衣食无忧的女人,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可是,我不是无所谓的人,凭什么我就不能得到爱情?所以我不抑制自己,那样就是给自己无休止地囤积痛苦!好在你出现了……”

     接下来,我出国的迫切心态慢慢地降温了,东萍那边,还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而且她已经做到了公司的药品营销策划。可我好像没了心情。

      一晃就是将近一年了,我和卓鸣慢慢体味着这种另类情感给我们带来的欢愉和麻烦。经过了当初寻死觅活的初始阶段,我们就真像个恋人那样相处着。只是,这种平静的生活很快发生了变故。

      本来我和东萍商量今年春节我去看望她,可她突然打来了电话:东萍这两年来一直不遗余力为我准备着,她要买房子,买好漂亮的一处房子,建设一个特别漂亮的家,让她的丈夫在国外有家的感觉,而且已经看好了一套房子。正因为如此,她竞标一个新产品的营销策划,因为调研的误差,出现了重大失误,造成了责任赔款……苦苦等待丈夫的东萍,没有等来她日思夜想的丈夫,却因为一次事故,喷灭了她的激情。东萍在电话里哭着说:“我累了,我想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我怔怔地呆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我给卓鸣打了电话,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了。她沉默了半天,故作轻松地问:“这就是你要说的理由?”我说:“趁我们的悲剧还没到高潮,结束吧。”

     我又一次站在了机场的出口,等待着东萍从远方归来。她出来了,扑到我的怀里,抽泣着就像个孩子!在回家的汽车上,我说:“家里太乱了,没有下脚的地方。你先住两天宾馆,我粉刷一下房子。”东萍说:“乱又怎么样,自己的家,没什么可挑剔的。”

     从第二天开始,我在家里抡开膀子拼命地干,把屋子粉刷一新,又买了一套崭新的家具。我要用这种焕然一新,来安抚疲惫的妻子。像我当初回国时一样,东萍睡了一天一夜,她醒来的第一个动作,用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真不知道,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该怎么回答我的妻子?东萍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丈夫一直在办理出国手续要与她团聚,这种“美好”的预见一直在支撑着东萍在外面拼争着,而这种许诺早已被另一种游戏取代了!话没出口,我的泪就涌了出来:“这两年我的心思一直在飘,我骗过你!”说完,我低下头等待妻子的宣判。她像雕塑一样怔住了,好半天才扭过脸看着陌生的我,突然扑上来,暴风骤雨般号啕着,拼命厮打着我!我的脖子、前胸还有两臂顷刻之间伤痕累累、血迹茵茵……最后,我们重重地瘫倒在地板上。

      那些天,我随便坐在一个地方,就喜欢发呆。比方说,盯着一棵枯树傻傻地数,那上面有多少枝条,落上几只忙碌做巢的鸟。卓鸣发来了E-mail,说她已经到了三亚,准备定居在那里。对于我们,这种离开显然是最好的结局了。

      人的生活总会发生变故。看着妻子一脸的疲惫,我有了一种强烈的自责。无论如何,这个家对于我们夫妻应该是崭新的,翻过去那一页,就是我和东萍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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