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时代江南文化维度叠加与重构研究

任 慧，朱铁军（安徽工程大学 艺术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近年因区域经济发展需要，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宣布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江南文化作为长三角一体化的重要支撑，不仅仅是地域文化，同时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随着科学技术持续不断地发展进步，文化和数字技术的全新融合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依托数字技术深入推动江南文化发展成为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迫切需求。利用科技手段进行创造与链接的元宇宙，建造了与现实世界映射和交互的虚拟世界，江南文化在元宇宙时代将在维度上进行叠加与重构。

2021年“元宇宙”一词火爆全网，最直接的原因是网络及运算技术、建模与管理技术、虚实空间交互融合技术等新技术发展以及金融资本不断对新技术进行投资建设，拓展了对元宇宙边界的无限想象，并且元宇宙拥有无限的发展前景。同时，江南文化作为特色的区域文化，在元宇宙时代进行维度的叠加与重构有着一定的必然性。

在科学技术层面，元宇宙作为前沿科学技术的集成体，是科技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出现的事物，它的出现为江南文化的发展提供了先进的技术支持。一方面，作为江南文化主要受众的青年群体成长于互联网，生活学习更是离不开互联网，江南文化传播媒介与方式需要紧跟技术时代进行更替，更好地消除与受众的隔阂与陌生感。另一方面，江南文化的传播形式及储存方式在元宇宙多种技术叠加的作用机制下，将从现实中的“实体间”文化传输过渡到“超现实实体间”的文化传输，利用区块链等技术分布式储存更加安全可靠。

在经济体系层面，近年来新兴市场受到疫情、经济疲软和政策风险的影响，全球经济环境愈发复杂。元宇宙全新可靠的数字经济系统，可完美实现经济从高速发展阶段向高质量发展转换。江南文化以经济为依托发展新文化形态，借助元宇宙时代的区块链技术，形成NFT数字资产；
同时NFT的价格反映了市场对于该NFT所映射的资产价值和稀缺性的认可。江南文化数字化衍生不仅给文化产业带来新的经济模式，而且反向给经济市场带来新的发展可能与机会，使经济市场迸发出新的活力，推动经济发展进入新的阶段。

在历史发展层面，江南文化的产生与发展依赖于一定社会环境与经济基础。元宇宙时代的到来是科技发展及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顺应了历史发展趋势。传统江南文化是在旧的经济基础上产生的，它不一定适合元宇宙时代的发展需求。现代社会在数字化发展过程中产生出新的关系、结构、形式，就必然要求江南文化与之适应。作为当代中国文化不可分割的部分，极富个性和最具发展活力的江南文化必须顺应元宇宙时代的发展趋势，才能重拾其强大的生命力。

文化维度是用来衡量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突出文化本身的特点。目前学术界对文化维度的研究理论层出不穷，其中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当属荷兰心理学家吉尔特·霍夫斯泰德（Hofstede），他的团队采用定量研究文化因素，通过对11.6万名在跨国公司IBM工作的员工进行大规模的文化价值观调查，分析各国员工在价值观上表现出来的国别差异，总结出国家文化维度——不确定性规避、权力距离、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男性化与女性化、短期导向与长期导向，这一理论开创性为这一领域提供了规范[1]12。此外，特龙彭纳斯和汉普登·特纳通过比较差异得出七维度文化，即普遍主义与特殊主义、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情感内敛与情感外露、具体专一与广泛扩散、成就与归属、对时间的态度和对环境的态度[2]49-156，以及霍尔（Hall）的高语境与低语境文化[3]。虽然以上对于国家文化和组织文化维度的探讨具有较高一致性和普适性，但由于我国地域文化特色，国家文化和组织文化维度难以体现我国不同区域的文化差异和特性。本文将从向永胜学者得出的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区域文化维度[4]，即冒险精神、成就欲望、合作精神、情感信任、开放性和长期导向这六个维度体现江南文化与元宇宙时代带来的技术维度叠加与重构。

（一）冒险精神

敢为人先的革新精神是江南文化的鲜明特征，其不仅苛求与众不同的创新思想，更是独具过人的胆识与魄力。在长期征服江河海洋的过程中，他们养成了开拓奋进、追求卓越、敢为人先的性格。江南文化中“敢为天下先”的进取精神，让长三角地区成为中国最为发达的区域之一。每当发展机会来临，长三角地区的人们总是能够率先抢抓机遇，顺应潮流，顺势而为，傲立于历史发展潮流的最前端。那敢为人先的进取精神，在长三角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中，起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元宇宙时代便是科技创新的一大突破，江南文化在科技下充分发挥创新精神。

1.实现虚实共生

元宇宙时代最大的亮点在于科技突破虚实边界，不同于3D建模和实时渲染等技术在虚拟空间生成现实空间的镜像，虚实共生将创造超现实，现实与虚拟实现融合共生，虚拟空间的范围将大于现实空间。元宇宙时代将实现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连接革命，进而成为超越于现实世界的、更高维度的新型“人类社会”[5]。在虚实共生的新世界，高度科技化下的人机关系变得尤为重要，用户在虚实穿行间创造出独特的新价值。

2.践行全面发展

元宇宙所展现的虚拟世界中，现实世界中的社会场景已经消失并且场景本身对于传播活动的限制和约束作用大幅度减弱[6]。与如今互联网不同，元宇宙以用户为主体，个性化制定，智能协作，促使用户在虚拟世界中自由而全面地发展。麦克卢汉曾说媒介是人的延伸，在过去的各种新媒体和数字媒介中，媒介技术都只能实现人的某一部分或某些部分功能的延伸。元宇宙时代有望实现人的全部功能的延伸，并超越人自身的限制扩展出新的功能，为未来的虚拟世界社会生活提供更多创造的可能。

3.探索未知领域

在科学家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学研究特别是基础研究的出发点往往是科学家探究自然奥秘的好奇心……好奇心是人的天性”[7]。从对星空的无数次仰望到开启太空时代，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人类活动空间范围仍然渺小至极。基于人的本性，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将在元宇宙时代依靠科技进一步探索前进。

作为新时代的元宇宙是创新的时代，江南文化要一如既往发扬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在探索未知中勇于开拓，在新平台建设中敢于创新。江南文化的开拓创新精神是一种理性的现实主义，是重视从实际出发，审时度势，因时而异，顺势而变，不断进取的价值取向的内化[8]。在科技高度发展下，不能丢了有思想、有方法的革新精神。将近代江南人在企业、思想文化和科学领域开拓进取的成绩当作前进的动力，元宇宙时代江南文化要以全新理念认识新变化，以动态眼光分析新问题，以创新举措推动问题解决、瓶颈突破。

（二）成就欲望

崇文重教是江南最为突出的文化特质，士人皆有“学而优则仕”的入世理想，崇尚“耕读传家”“诗礼传家”。据记载，从顺治至光绪的260年间，有70%的状元来自江南，钱念孙解释称，“这源于江南文化中崇文重教的核心精神，也是江南文化五彩缤纷、厚重灿烂的根脉所系”。直至今日，重视教育依旧处于重要地位，元宇宙时代给江南文化的崇文重教特质加持技术支持。

1.个性化定制

中国教育学会原常务副会长郭永福曾说，教育的最佳发展就是能因材施教，让每个孩子都个性化发展。个性化教育就是强调发掘学生个性潜能的优势即寻找每一个学生身上个性的最强点和闪光点[9]。进入元宇宙时代，采用物联网数据采集、大数据分析学生的个体性格与需求，制定专属的教育计划，实现因材施教。全面动态实时数据传输，通过数据化的方式记录学习状态，及时跟踪反馈，确保高匹配实施。

2.全方位体验

目前基于Web2.0技术的在线教育已然步入发展的瓶颈期，二维网络技术难以支撑起学生对沉浸性学习环境、自然人机交互方式和“面对面”社会性交互的需求[10]。作为高度信息化的元宇宙时代，一方面现实增强、VR等技术提升生理感官体验，从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提升沉浸体验;另一方面通过实时渲染、3D建模等技术增强认知体验，虚拟现实环境产生身临其境的体验。

3.最优化资源

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上，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促进教育公平与质量提升。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教育也处于从“有学上”向“上好学”深刻转变期，公平与质量必须并重而行。元宇宙时代技术的升级换代，其实就是人类社会的社会关系的再造及基于这种社会关系再造的资源再分配[11]。教育资源数字化共享可以消除农村与城市、东部与西部的教育资源地理差异，让每个人都能得到公平享受教育的机会。打破教育壁垒，实现各类教育多元化交流，合理且高效分配教育资源配置。

元宇宙时代的江南文化在成就欲望维度叠加技术，进行教育方式改变。利用技术制定需求学习，针对性产生教育计划，动态把控学习进度、深度，新奇有趣的学习方式更能提高自主性与积极性。虚拟构建现实场景，通过脑机接口技术与其连接，各种穿戴设备实现视听触嗅味全方位感官体验，江南如诗如画的景、淅淅沥沥的雨、温柔蜿蜒的水、清幽淡雅的丁香、鲜美精致的食物……技术带来共享教育，利用技术在教育上的优越性，进而为经济发展提供不竭的精神动力和人才基础。

（三）合作精神

江南文化的优秀依靠的是区域内所有人长期发展以来共同努力、不懈追求、开拓进取的成果。它既是历史的产物，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12]。江南文化在发展的过程中，不但有政府对文化传承的大力支持和政策鼓励，还在产学研之间进行合作创新。江南地区合作取得辉煌的成就，突出体现了合作的这种意识和精神，提升江南地区的经济水平，从而大大强化了江南文化的凝聚力，提高了文化市场竞争力，对其他区域文化具有显著的引领和示范效应。元宇宙时代就是众多科技共同合作创建的虚拟世界，它的出现为江南文化合作提供了便捷的技术支持。

1.跨时空合作

元宇宙时代借助虚拟再现实现了“时空穿越”，江南文化可以跨越时间、空间进行合作。一方面，使江南文化可以溯源，其本身就是吴越文化合作发展的结果，也可以依靠强大的算力预见将来发展，寻找合作契机。另一方面，消除空间距离的限制，与任何一种文化合作，实时交流。元宇宙的技术打破了现实世界的时空观，增强文化间合作的可能性。

2.跨行业合作

文化合作不局限于同行业之内，跨行业合作才能碰撞出惊艳的火花。目前仅靠某个行业进行合作交流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而应在元宇宙时代多种新型媒介技术促进下进行多产业合作。各种产业之间会进行创造性融合发展，增强协同与合作。一方面可以带动目前比较滞后的产业进行转型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各产业之间的交流融合也会催生出新的技术形式，有助于产业创新融合发展。

3.新人机协作

元宇宙作为各类先进智能技术的集成与融合，合作维度将从现在人人发展到人机协作。人机协作关注于通过人机交互实现人类智慧与人工智能的结合，人与机器完全融为一体，达到合作的最高境界，产生“数字交往”[13]。机器学习、强大的知识云储备成为一大优势，构建友好的人机协作关系。全新的人机协作形式给经济带来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的变化，技术加持下合作精神的高级应用。

在元宇宙时代，合作不仅可以跨时空、行业进行，更是可以从传统的人人合作到人机合作、人机共生。以智能化的方式广泛联结各领域知识与技术能力的人工智能，释放出产业变革和科技革命积蓄的巨大能量。人机合作内容将会是以实时生成、实时体验、实时反馈的方式提供给用户，对于供给效率的要求将远超人力所及，内容生产需要更加成熟的人工智能技术的赋能，实现所想即所得，降低用户内容创作门槛。人人合作到人机合作、人机共生，突破领域、知识面的限制，更好地体现合作精神。未来只要具有创造力，人机合作赋予实现更多的可能性。

（四）情感信任

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昌，信任是江南文化的内在美德。江南文化的信任有着地缘、血缘等特点，一方面由于江南是基于农耕文化形成的村落，人们长久生活居住在一起，彼此熟悉、贴近，带有浓厚的熟人色彩，并呈现出一种半熟人社会形态；
另一方面，商业的经营管理有一定的家族特色，靠家族内的血缘关系来维持，并保证诚信。如徽商如果需要筹资，会以家族式内部的方式，不会出现其他地区商帮的合伙制与股份制。随着社会日渐复杂，地缘、血缘等不再适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信任出现危机。在元宇宙时代，运用区块链技术能完美地处理这个危机。

1.保密可追溯

元宇宙利用哈希算法及时间戳技术为用户提供底层数据的可追溯性和保密性[14]。哈希算法要具备正向快速、输入敏感、逆向困难、强抗碰撞等特征。根据哈希值很难反向推导出原始数据，很好地解决数据保密性的问题。时间戳是一份可以被检验的时间数据证明，每次产生的数据都能找到对应的时间证明。区块链是根据区块生成的时间先后顺序相连而成，每份数据存在于每个独立节点上，又通过P2P网络建立联系具有可追溯性。

2.安全可信任

元宇宙时代区块链通过去中心化的模式特点实现网络中各节点间的自证明，利用形成的共识机制去解决现实信用问题。保障用户的交易公平且透明。分布式存储来源于不可逆的密码学技术[15]，保障用户虚拟资产、虚拟身份的安全。随时随地可验证，确保用户资产、信息等安全性。用技术的手段，以科学的原理，增加信任。

3.体验式经济

元宇宙是从服务经济到体验经济的时代，让第三产业完全数字化和智能化，以体验为新型消费手段。虚拟商品迎来市场，创意想法随时以商品形式进行售卖。用户花钱购买的前提是体验，其次才是实际的商品或服务，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元宇宙企业出售的商品，本身就是针对不同人群的感知体验。

元宇宙区块链作为一种分布式账本技术，通过创造信任来创造价值，可以解决现阶段信息篡改、弄虚作假，不公开透明等信任难题。共识机制的特性强化了参与方之间的连接与协作；
数据可追溯、不可篡改等特点可以保证数据在溯源及证伪方面有据可查；
智能合约可以简化流程且公开透明。依靠区块链技术，江南文化产生的文化商品可以进行数字化确权，在知识产权上有效保护用户的个人权益。文化带来的经济效果有了数据化契约，情感信任更加牢固，可以进行更愉快、可信的合作。

（五）长期导向

江南文化的家国情怀一直传承至今，成为江南文脉中最值得传承的精神标识。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到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再到顾宪成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无不体现了江南人以民为本的家国情怀[16]。家规家训是江南文化一大特色传承，如杭州钱氏家训、绩溪章氏家训、茗州吴氏家典等，不胜枚举，影响深远。经由阮元等人所编的《畴人传》（包括续编、三编与四编），共收明末以后的各地天文、数学方面的学者220人，江南人占了一半以上，这充分说明江南地区科技人才众多而密集[17]79。截至2020年12月31日，我国共有两院院士1755人，江南地区仍占半数以上。随着社会发展逐渐变得复杂，物质基础的满足，很多人面临着自身的认知和精神狭隘的难题，元宇宙利用技术直观且震撼地传承家国情怀。

1.可全时性对话

历史已然成为历史，家国情怀依靠文字、故事代代相传，后代们更多的只是理解文字意思，并没有深刻的认识。元宇宙时代依据情怀精神塑造数字人，借助全息技术实现3D裸眼呈现。以立体的三维视角展现先人，跨越时间距离和空间阻碍，实现与先人对话的可能，架起跨越时空的文化桥梁，满足后代们对于时间向度上的无限跨越的渴望，与先人面对面的交流，更能深刻理解家国情怀的责任感。

2.场景再现体验

二维文字传承导致后人被动式学习，无法达到感同身受的效果，缺乏对文本所承载家国情怀精神的具身体验。3D建模、实时渲染等虚拟现实技术打造立体场景，构建出一个场域。配以5G、人工智能、MR技术加持，在场域中进行场景与空间的“穿越”，瞬间把人带到历史场景当中，提供给观者不同的沉浸式体验。以第一视角的亲身感观，具身地去体会家国情怀精神的厚重，使之在具有仪式感、在场感的氛围中构建群体记忆，乃至获得相应的文化认同。

3.新时代新含义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精神内涵，家国情怀的内涵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时代的进程，增加时代特征。元宇宙时代，科技高度发展下对人才需求十分紧迫，家国情怀更多的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才，为国家、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家国情怀给成长的自己带去的力量，在新的时代展现新的活力。

无论是忧国忧民的精神，或以先祖遗训归纳而成的家规家训都是对子孙立身处世、持家治业的教诲，也体现着先人对国家、家族发展长远的考量，是留给子孙后代珍贵的精神遗产。在元宇宙时代，通过随时随地的分享方式交流，或者更直观的虚拟场景呈现，沉浸式地体验这些薪火相传的精神。所有人都有了可以接受精神文明灌溉和洗礼的机会，认知边界不断被拓宽，获得思维上的前瞻性与长远性。

（六）开放性

江南文化的地理环境天然地形成了开放包容的鲜明特质，也正因为其开放包容的特质，使得江南文化个性鲜明。从地理环境看，拥有强大的太湖水系，将浙皖赣乃至上海联系成一个区域共同体；
南北有黄金水道大运河，东西有长江，东部临近大海，这些天然的地理位置让江南与外部世界紧密勾连[18]。从历史发展看，江南文化自古至今是不断地吸收、融合周边的区域文化，充分显示了其开放性、包容性。世界中国学研究所副所长周武说：“江南的文化史就是一部不断融汇的历史”。“泰伯奔吴”“衣冠南渡”等让江南文化形成了自觉的开放与包容。江南地区经历了长期的发展与变化转型, 在不断地整合与重构中形成一个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化体系[19]，各区域的文化在此碰撞与融合。江南文化的开放性是其不断向前发展的重要原因，从吴文化、越文化到近代东西文化，江南文化的内涵与外延都是动态变化的。不仅是江南各区域文化间融合互动，也与荆楚、中原等地文化相互影响，包容接纳又不断融合创新，最终塑造了江南文化的特色与个性。元宇宙时代，江南文化的开放性在技术加持下，面向全新平台，更加开放。

1.全员参与

元宇宙为人们提供超越现实的、自主创造多元内容和生活的可能，这种全新的数字交往推动形成一种更加开放的价值共创系统[20]。真正的元宇宙不仅要提供“沉浸式”的体验服务，更应具备全员参与共建共享的可能性。不是专业用户也能独立构建自己的元宇宙，依靠智能基础设施，降低元宇宙的准入门槛，以便更多用户不受设备、工具的限制，参与到元宇宙的共创。

2.媒介互通

美国传播学者约书亚·梅罗维茨曾提出“媒介情境理论”,认为媒介除了是人类沟通的物质中介和手段，本身更是传播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21]13。在元宇宙时代，媒介是信息系统的基础设施，对于信息的传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同于目前媒介间不兼容，元宇宙时代可在不同媒介、平台间实现随时随地互操性。媒介间的互操性大大提升用户体验感，节约时间成本，提高接受与传播信息的效率。

3.自由创作

《教育—财富蕴藏其中》一书指出“在一个以社会和经济改革为主要动力的迅速变革的社会里可能更重视想象力和创造力，他们是自由的最明显的表现”[22]86在允许用户进行自由的内容生产和编辑的元宇宙世界中，用户作为内容生产的主体，不仅是平台的消费者，更是平台的生产者、服务者。内容会成为元宇宙中最为关键的一个核心，“人人均是创造者”尊崇内容为王，鼓励用户创作内容，并以创作内容获利。通过虚拟世界中的货币与现实货币相挂钩，激励用户的创作积极性。

元宇宙的开放性一方面是允许所有人加入并共同建造，另一方面是向第三方开放技术接口，可以自由地添加内容不受平台限制。在元宇宙时代，江南文化将加速文化流动性，与世界各地的文化相交流。设备的兼容性与技术的低门槛，让每个用户都能参与江南文化的建设。虚拟数字世界各类文化缤纷呈现，江南文化与其他外来文化碰撞、交流，丰富自身文化的内涵与外延。

（一）有利于满足江南文化发展的新需求

文化是一个区域的根脉和灵魂，是一个区域区别于其他区域的特质和个性所在。文化需要与时俱进地跟上时代潮流，保持文化活力。作为优秀的江南文化来说，“酒香也怕巷子深”，若一味地自封于自己的那片“小天地”，未来终将会面临淘汰的结局。太多因故步自封的优秀文化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时间的“冲击”下消失不见。因此江南文化要紧跟时代，融入时代，激发强大的文化生命力，增加时代特征。江南文化随着时代经历了极其深刻、复杂的变迁，不同历史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和面貌，出现了不同的文化形态。从长三角地域的本土文化发展、接纳、融合黄河文化的特色形成“吴文化”，到与中原文化进一步交流融合形成江南文化，近现代在西方文化传入交流下形成了“海派文化”。随着历史发展，江南文化与其他文化交流融合，产生新的时代特征，确保自身活力。伴随着元宇宙时代技术的迅速发展，改变了文化传播的路径、形式及载体，对文化适应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在技术资源与文化创意的整合下，江南文化扩大了与其他优秀文化交流的渠道，能在交流中融合其他优秀文化形成新的特点，丰富文化内涵。在新时代背景下，在文化传承中，更好地满足自身发展的新需求，才能更好地迎接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与挑战。

（二）有利于开创长三角一体化的新阶段

当前世界正逐步进入文化经济时代，文化与经济已经密不可分，经济下的文化和文化下的经济已成为显著的全球趋势[23]。经济的快速发展离不开文化的推动、引导和支撑，同时文化也随着经济的发展产生新的内涵。长三角一体化下江南文化对于江南地区的经济发展影响体现在很多方面，文化产业带来的经济效益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元宇宙时代下科技承载文化，打破时空、虚实边界，发展衍生经济文化，带动经济良好发展。文化与技术形式的加持，去中心化的信任，跨越虚实的合作，随时随地的交流，促使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的变化。新的经济形态快速发展的同时离不开新的文化内涵作支撑，江南文化在长三角一体化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作为增强国民经济素质的重要路径和加快生产力发展的内在动力，江南文化带动文化经济快速增长，提高企业及产品的文化素养，改善产业的结构。元宇宙时代的江南文化转型与创新，才能为长三角一体化建设提供必需的文化认同与价值归属[24]。在长三角一体化强大的江南文化认同感中，合理运用技术来指导实践、服务当下，必然能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赋能，促进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进入新阶段。

（三）有利于提升公众文化自信的新境界

“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对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坚定信念。”[25]对江南这样一个有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的区域，文化自信对增强公众的归属感和自豪感起着重要支柱作用。时代的发展过程中，新一代江南公众与江南文化存在着隔阂感与陌生感，在文化自信上不够坚定。元宇宙时代下，唯有让公众充分认识江南文化的内涵，产生全面而深刻的认同感，才能在技术营造文化环境中有效消除公众与江南文化的隔阂感与陌生感，智能化能够与公众产生良好的互动体验，激励式文化创新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增加公众对江南文化的了解与黏性。借助新型文化传播手段，不断提升公众文化自信意识，构建提升江南文化自信的广度与深度。只有公众意识到江南文化的价值后，他们才会主动经营、维护传统文化，并有意识地学习、传承[26]。元宇宙时代江南文化满足公众文化需求，有效提升公众文化自信的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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