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的纽约】航海王强者之路

时间：2019-02-16 03:32:29　来源：柠檬阅读网本文已影响人

　　外漂一族晨昏失落系列连载之八　　　　这些年在各个地方旅行遇见过很多有意思的国际人士：有长着白人面孔却土生土长在日本的欧裔日本人；有从小就跟着外交官父母辗转在七八个不同国家生活的国际浪人；有拿着三四本不同国家护照，在世界各大赌场靠赌博谋生的职业赌徒；也有很多身在他国进退两难，每日以酒浇愁，只把他乡做故乡的国际盲流。对于即将短期、长期，或终身前往某一个国家的人来说，我有一个建议，那就是只当自己换个地方住住而已，可能几年，可能几十年，可能终身选择国外居住，不管怎样，眼光都不要太狭窄，局限在某个地方。天下如此之大，你住的地方只是小小的角落。对于我来说，在同一个地方呆太长时间，人会变得很颓废，脾气也会变得很糟糕。不幸的是，我一晃已经在纽约住了将近六年时间，我觉得自己和这城市一样，变得越来越没有耐性。
　　纽约人态度冷漠恶劣，世人皆知。纽约人的无动于衷和粗暴无理，与美国其它小地方热情礼貌的民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在纽约，冬天坐地铁的时候偶尔会看到有流浪汉趴在站台台阶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到是死是活，也不见有人报警，所有人反倒都绕行而过。要放在其它地方，恐怕会聚集好多热心肠的人士争相帮忙救护。在美国小城市的街上，你要是冲陌生人笑笑，别人一般会友好地回一个。在纽约，你要这样做，旁人多半会觉得你有病。上班路上，你明明撞了别人一下，可那被撞的人经常是头都不抬，反倒说声对不起，又行色匆匆地前行了，把你晾在那里一脸的糊涂。其实大部分纽约人心中有一种自我情节，那就是老子见多识广，你该干吗干吗去。试想来自180多个不同国家的800万人口全挤在一个小小的海岛周围，讲着138种不同的语言，语言文化宗教之间巨大的差异非但没有让人们四分五裂，反而是和谐共处，纽约的凝聚力由此可见一斑。纽约人常自豪地称自己是“Capital of the World”，世界之都，一点儿都不过分。纽约人的自豪来源于这个城市对多元文化巨大的消化力。说白了，纽约市就是一个铁胃，什么都盛得下，来者不拒。既有白天走在其间都会令人胆战心惊的贫民窟，也有遍布百万豪宅的犹太富人区；从华尔街到SoHo，从哈林区到唐人街，跨过数十个街区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从散布在公园角落的酒鬼，到中城行色匆匆的上班人士；从东村自由散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年轻人，到每天在联合国前上访示威的政治团体；从当街小便的流浪汉，到舔食指擦皮鞋的西装人士；从手持《圣经》引经据典、在大街上疯狂宣讲世界末日的传教人，到衣着整齐让人肃然起敬的摩门教徒；还有穿长袍的泰国和尚，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穆斯林……再加上每年数不清的各种游行和国际会议，纽约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都。
　　纽约既然如此鱼龙混杂，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多了，人们自然就变得挑剔很多。英文讲不好，在美国小城市大家可能会因为你是外国人而对你适当照顾（这和外国人在中国的状况比较接近），可是在纽约，整个逻辑会颠倒过来，那就是你连话都说不好，就别在这儿混……地方的狭小，再加上资源的有限，都造成一旦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纽约人往往会得势不饶人，言语里穷尽挖苦讽刺之能事，有时甚至达到蛮不讲理、强词夺理的地步，这大概和北京大妈的骂街差不多，只是隐晦高明很多。
　　记得刚到纽约的一个冬天，出门买电脑。先到其中一家，看上了其中一款，于是问了售货员一些问题，记得有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完了之后，朋友建议我到另外一家再看看，所以我告诉那位售货员，我要去其他家看看。那伙计脸色马上就不那么好看了。我也没细想，和朋友到另外一家转了转，发现还是头一家好，所以我们又折回去，告诉售货员我决定买他这台。那人正和同事聊天，抬头看了我一眼，报复似地抛出来一句话，“I don"t speak English！”我登时肺都差点儿气炸了。当时刚到美国才一年多的时间，语言还不太好，以前的接触也仅限于医学中心彬彬有礼的高级知识份子们，实在没有想到此人会如此不逊。买东西被人抢白，竟然不知道该怎样接他这句话。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那种突然间被狠狠顶在心窝差点儿噎死的感觉大家恐怕能想象得到。我当时急着用电脑，店也快关门，没有和他计较太多，找另外一个售货员买单了事。时隔这些年，阅历大长之后，自己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小孩变成了没什么耐性的油条，再碰到类似的事情，我绝对会破口大骂，言简意赅，下口绝不留情。底下是台词:
　　“Now, dude, listen up! Don"t f*ck with me! I aren"t got no time talking bullsh*t. If you don"t speak the f*cking language, get your @ss lost or have your boss fire you. Now, get me your manager here, right here, right now!”
　　后来碰到过一些类似的情况，吃一堑长一智，有时候少不了要巧如舌簧，我有时候都觉得惭愧，什么时候自己说话变得那么没水准。在纽约，你不但要强硬，还要强悍。往往是你态度强硬的时候，对方反倒会软下来，进而尊重你；你越是息事宁人的话，他越觉得你软弱可欺，气焰也更加嚣张。中国人的性格内敛平和，谦虚谨慎一直是国人恪守的行事准则，但是在纽约这样的城市，温顺谦恭往往会被视为软弱可欺。在这里，不卑不亢，据理力争更加实用。从这点上来讲，中国人要像黑人兄弟们学习。数百年的民权斗争告诉黑人同胞们，受到欺负时要敢闹、敢告，一直把对手拖到胆战心惊为止。我们不求得寸进尺，但是一定要据理力争。很多人问我，美国种族歧视是不是很严重。我只能说歧视无处不在，但是你来自于一个有五千年历史、自古以来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不折不扣地影响过世界全局的东方大国，如果胆敢有人歧视你，那是他瞎了眼。
　　Frank Sinatra唱道：
　　...If I can make it there
　　I"ll make it anywhere
　　It"s up to you, New York, New York...
　　没办法，这就是纽约，强者生存、弱者灭亡的地方，你不能不强硬。像歌词说的，只要你能在纽约混得下去，那走到哪儿都不是问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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