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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恰卜恰做什么?(小说)

    时间:2023-02-28 08:20:06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娘先才让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到凌晨3 点半。

    之前我做了个梦,梦见阿爸骑着摩托车沿我家门前的那条羊肠小道飞驰而来,我远远地看到,他还在摩托车上捎着大量的货物。

    “原来是个梦啊,梦里的事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可靠性。”

    这样一句话不知不觉从我大脑的一侧蹦出来,接着呛到嗓子眼里,我使劲儿咳嗽了一阵后,差点儿把来之不易的睡眠给咳跑了。

    在子夜的梦中,我从那些在恰卜恰街头上晒太阳的苍老的面孔当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我阿爸那张黑里透红的面孔。他们聚在一起只会聊一些他们年少时的往事,常常聊着聊着就把一天的日子给打发走了,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挂在西山顶上,只露出半边脸,在偷窥着他们晒了一天的黝黑的脸庞。这之前,他们谈到了他们的祖辈们当年从蒙古人的马厩里偷赶过马群的事儿,还谈到了他们当年追赶马贩子的时候将太阳拴在半空中的“英雄”事迹。他们整天就喜欢谈论类似这种如今看来一点儿都不着调的陈旧往事。

    他在县人民医院对面的石阶上一放下屁股就是一天,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后才回家。我也不知道,他晒太阳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也不知道怎样固定在我脑海中永远无法消除。那天,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到车站来接我,我从车窗里一眼就看到了阿爸。他仍然是那么瘦弱。他那顶破旧的洋花帽和黑色的石头镜也一直没更换过,我觉得那块黑石镜他好像戴了一辈子。他给自己买的任何东西都能用上几十年。一辆摩托车,别人每三四年内就会更换一辆新的,可他就能骑上十几年。我不记得他因骑摩托车而发生过事故。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他依然带着一脸忙碌的神色。

    “嗯,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说下午四点才能出结果。”

    他的声音越发变得低沉了。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费了很大一股劲儿,才从他的胸腔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就像一直在他的口腔深处回旋,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很难听清他说出那话的意思。我从来没听到过他演讲,也没见过他跟别人打招呼。我小时候在塔拉滩生活的那段时光里,见过一群像他那样的人。后来那些面孔慢慢消失后,仿佛那些面孔都集中在我阿爸一个人的脸上了。像他一样的牧羊人都喜欢把塔拉滩的寒风挂在他们的脸上,即使到了夏天,他们的脸色也依旧是紫青色的。

    那天,我只背了一个背包,没带额外的行李。路上,他本想帮我提点儿什么东西,但只能空手而归了。他虽早已经年过六十,也不用拄着拐杖,我想可能是他身体还健康的原因吧!

    “明年我们去拉萨时,大家走路或许还赶不上阿爸呢!”我记不清是弟弟或某个妹妹说过的一句话。

    我至今没有遇到过一个走路能赶上阿爸的人。那可能是因为他大半辈子都在放牧,整天跟在羊群后面奔波而锻炼出来的吧。在塔拉滩,大部分季节里牲畜都吃不到肥美的牧草,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牲畜在草原上不停找草吃,牧人们根本没有歇脚的机会,要一天到晚地跟在羊群的后面屁颠屁颠地来回奔跑。所以,塔拉滩的牧羊人大多是赶路的高手。一个50 岁的妇女步行一天的路是完全不在话下的。其中最有名的还属我的阿爸和珠姆了。他俩有一个共同点,无论何时何地脸上都带着一副忙碌的神色。

    他的脸上一直带着一副忙碌的神色,会让人错以为他准备要去远方追逐他终生的梦想,但他一生都在这座小县城的大街小巷里晃悠,终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有时候,我也很想带他去看一下只有少数人才爬过的山峰或看到过的大海。但我也无奈,自从步入社会,从前那些白天看太阳,晚上数星星的时间都不知流逝到哪里去了,原本我想利用休假的时间,带他去一趟太平洋的边角或五台山,可都没能如愿。

    下午,我俩肩并肩徒步回家,不一会儿从对面吹来一阵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风差点儿吹落阿爸头上的那顶礼帽。他伸出手去使劲抓那顶帽子的姿势,像极了一个前去抢玩具的孩子。看着他那样子,我禁不住笑了。

    “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我从来没有叫过他阿爸。他也没有像其他孩子的阿爸用乳名叫唤他们的孩子那样叫过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乳名,可能是阿爸阿妈压根儿就没给我起过乳名吧。在某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俩是一对孪生兄弟而不是一对父子。我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因彼此之间没有可谈的话题而不说话,房子里显得很安静,两人吃饭时咽下食物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吃馍馍或肉等比较硬的食物时,像是食物快要卡在喉咙里似的。当时我想请他喝茶,但他太能喝水了,喝水量大得像一头水牛,能喝一整天的水,我也觉得这话不是我该要说的,所以,不得不让那句话烂在我的喉咙里了。

    “医生说要多走路为好。”他用医生的话来证明事实,可眼角的皱纹时不时会皱一下。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在不停地赶路。平常从车站到医院有一段路程,可那天下午我跟在他的后面赶到医院时,觉得那段路程太短了,短得连个要说的话题都没找到。

    “我爸爸去恰卜恰了。”弟弟说这句话时,满脸是一副骄傲的神色。我们兄妹仨每次都用这句话来镇压其他小伙伴的威风。这时候,我们的小伙伴杰吉和斯太就用衣袖擦着鼻涕,准备倾听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爸爸回来了!”每当听到传来的摩托声时,我就会爬上土墙向公路上望去,他们像从土洞里爬出来的土拨鼠一样,灰头土脸地举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唉,不是,是个路过的人。”

    “唉,不是,又是一个路过的人。”于是我们轮流爬到墙上,一次次地朝着马路的方向望了又望,之后又回到土坑里去了。

    在我的记忆里,阿爸每天早上都会用摩托车驮着一只膘肥体壮的公羊去恰卜恰,下午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又捎着很多货物从家门前的那条羊肠小道飞驰而来。当时他好年轻啊,每当他刹住刹车停下摩托车的瞬间,会来个飙车的飘逸动作,摩托车扬起的沙尘会给我家那个小土房里蒙上一层灰尘的。他觉得他那样子很帅,我们兄妹几个也很喜欢看阿爸停车时的样子。

    在我成长的漫长岁月里,总觉得阿爸一直在忙碌。

    “孩子都快十五岁了,你看他多懂事,一辈子都这样放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怎么办呢?”关键时刻,他总是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个全乎的话来。

    我半夜突然醒来后,听到了阿爸阿妈的谈话。阿妈说她不想继续在塔拉滩上生活了,提出要搬迁到恰卜恰生活的建议。

    第二天,我把夜里听到的话说给小伙伴们听了。他们听了我的话后,都震惊得目瞪口呆了起来。我从小伙伴们的脸上看到了他们羡慕我们兄妹的神色。从此,我们在土炕上不耐烦地等待着那一天快快到来。

    虽然我们不记得等了多久,当某年夏天我们放暑假回家时,发现我家门前只剩下了那两只放生羊和两头母牛,我百思不得其解,就问阿妈说:“那两头母牛又没放生,为什么不卖掉呢?”

    我们终于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就要搬迁到恰卜恰去生活了。岁月好像故意在捉弄我们,让我们在路上等了很久。

    当送走阿爸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时间真是个无形的刽子手。

    我们一起来到医院门口,我让阿爸坐在医院门口等我,我独自去医院里取检查结果。虽然不知道医生喊了多少次阿爸的名字,当我拿到检查结果时,能感觉到一种愤怒从医生的声音里向我蔓延开来。

    “我坦白地告诉你吧,这个患者的体内少了一个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能让他再干重活了啊。”

    医生说出这句话时都不停下来吸一口气,大概他司空见惯了这种事吧!在他那里这事根本算不了什么,觉得这事不值得一提。本来我还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儿安慰,可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接着就叫喊起了下一个病人。

    看到阿爸坐在石阶上惬意地晒太阳的样子,我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已经丢失了一个肾脏的人。我想,世上有没有只有一个肾脏的人呢?我前两天还在网上看到只有一个睾丸的男子,丢失了一块肾还能生存,也不必觉得大惊小怪了。

    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很健康,只住过一次院,也就是我们来恰卜恰的第三年或第四年,因患阑尾炎他住院过,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去过医院。平常感冒了,他几乎不吃药,喝点儿用柏树叶煮的开水,就能治好他的感冒。患上牙疼等疑难杂病时,他也用柏树叶熏一熏,就万事大吉了。我离家去上学时,他总让我带一袋柏树叶回学校,说实话,我不知道把它带到学校后放到哪里去。

    那天,阿爸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装在拖拉机的拖箱里,拉着我们一家人去恰卜恰了。在高速公路上,拖拉机行驶的速度比较快,如果有人徒步追随肯定赶不上的。可是我们那条老狗被铁链拴在手扶拖拉机的拖箱后面,牵着它走。老狗伸出舌头一路小跑跟着我们奔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出的主意,让老狗跟着我们跑了那么长的路。到恰卜恰的那年,家里因羊群没卖到一个好价钱而没买上大房子,由于居住的房子太小,没找到拴老狗的地方。无奈之下,最后把老狗送给了种蘑菇的邻居家。这对我来说,就等于背叛了从小陪我长大的老伙伴,无情地把它送给了别人,于是在我的心里内疚了许久。

    我们离开塔拉滩的那天,邻居们看到我们正往手扶拖拉机里装东西,便走上前来问我们说:“你们去恰卜恰做什么啊?”当时,我记得我跟小伙伴们是这样回答的:到了恰卜恰之后,我可以每天都能喝到百事可乐,还能穿到牛仔裤了啊。可是,我记不清阿爸阿妈是怎么回答邻居们的,虽然离开塔拉滩来到恰卜恰居住了十几年,但我至今也不知道自己来恰卜恰究竟是为了做什么而来。如今也没有人问我“你来恰卜恰做什么的啊?”的问题,没有人好奇我们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从塔拉滩搬到了恰卜恰。就当时来说,用拖拉机拉着家里的全部家当来恰卜恰的人不多,后来很多村民也把全部家当都装进拖拉机的拖箱里,接二连三地来到了恰卜恰,他们当中也有我们家当初的邻居们,他们来了恰卜恰以后,再也没有人向我问过“你来恰卜恰做什么?”的问题。

    那天下午,当我看到正坐在石阶上晒太阳的阿爸时,以为他也像他身边的那些老人们那样,到恰卜恰来晒太阳的。他看到我站在医院门口后,就站起身来,横穿马路向我走了过来。

    “检查结果拿到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看到他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我奔来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是个已经丢失了一个肾的人,也不再相信医生说的话和做的CT。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不能再胡乱折腾了,要留在家里多休息。”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示意他回家了。说实话,我不想跟他说检查的结果。

    我想他可能每天游荡在恰卜恰的大街小巷里不慎丢失了一个肾吧,或者是他在晒太阳的时候晒丢了一个肾吧。一路上,我只想着他是怎么弄丢了自己一个肾的问题,而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那可能是我这一生陪他走过的最远的一段路程吧。小时候,我跟着他去放羊的时候,跟不上他时,就会放声哇哇大哭起来。后来,每当吃过饭后,他就会拿这件事来向我开玩笑,渐渐这个笑话就成了嘲笑我的话。

    毕竟,他说那件事很少引人发笑的,所以我们就很少会侧耳倾听他反复讲过的那个笑话。当我们像蜜蜂采蜂蜜似的围在阿妈的身旁聊天时,他时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每隔三四分钟就要换一个频道,有时候一分钟内就换上五六个频道,每半个月他就使唤我们兄妹仨中的一个去超市给他买遥控器的电池,他从小就很喜欢电视里的世界。当我很小时在村里听到要放电影的消息后,他就会背着我,步行到五六公里的地方去看电影,有时,他会独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跑到数公里外的电影放映点去看电影。

    他可能是我们村第一个买了电视机的人。当他用摩托车捎着电视来到村里的时候,我们村里还没有一个人听说过电视机呢。从那天起,一到晚上,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到我家来看电视。在我们村里,第一次买自行车、摩托车、拖拉机的人都是别人,但第一个买来电视机的人却是我阿爸。每当他去一趟恰卜恰回家的时候,他捎在摩托车上最多的物品,我想可能就是光碟了。他把所有的光碟都装在一个盒子里,然后放进箱子里锁起来。买这些光碟的价值至少能买到五六只公羊。当时村民们都在取笑他说:“他把五六只羊装在盒子里了。”

    刚来恰卜恰到我上大学的那十年里,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过远门。有一天中午,我在家里吃过午饭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我急忙跑到我们社区的门口,看有没有跑出租的摩托车,当时打个摩的只需要两元钱。作为一个中学生,与其花五块钱乘坐一辆出租车,还不如打一辆摩的优惠。我刚到门口就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跑过去二话不说骑上那辆摩托车,催促他说:“到县民族中学”

    ……

    恰卜恰很多跑摩的的司机都不开口说话,只要你骑上他的摩托车报一下要去的地名,他就会把你送到目的地。

    走到半路上,我觉得那位穿军大衣的摩托车司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那个六月天里还穿着大衣的背影,和当初把我抱到自行车上送我去上学的那个背影多么的相似啊!他的身躯虽然有点儿瘦弱,但依旧有一副很宽阔的肩膀,他骑着摩托车无论怎么疾驰,迎面吹来再大的风,都用他那副魁梧的身躯阻挡住寒风,吹不到我的身上来。他娴熟地驾驭着摩托车在恰卜恰的大街上疾驰,为了能让我跟上上课的时间连红灯都不顾,还差点儿被从右侧大街上驶来的一辆车给撞到。

    “叔叔,你没必要跑这么快的。”我不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到达目的地,我跳下摩托车想给他钱时,我顿时愣住了。

    啊,他不是我阿爸吗?当时我既尴尬又困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把我紧紧地包围住了。这与在学校里犯了错误后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训斥的感觉不同,也跟第一次见到自己喜欢的那个隔壁班的女孩时的心情也不一样。毕竟,这种感觉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跑快点,快上课了!”他说完话,调转了摩托车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上课的铃声响了。来不及多想,我就跑进了校园。

    那天,我终于知道阿爸去外面究竟在做什么了。当时,我不敢告诉同学们,我的阿爸是一名骑着摩托车拉人的摩的司机。从那以后,我再去打摩的时,总会先仔细看一下司机,看清楚了才去搭乘他的摩的。我乘坐过的许多摩托车司机的背影都像我阿爸。他们大多数人都沉默寡言,即便在夏日里也穿着棉大衣,还用围巾围裹着面部和颈部。

    那天,我才知道他靠积攒着骑摩托车跑下来的一个又一个两块钱,养活了我们全家人。

    “来恰卜恰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杀过生。”阿爸看着电视时,忽然对我们说。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忏悔完把一群羊都赶到屠宰场的罪过……”阿妈咬着嘴说,并加快了捻念珠的速度。

    她的这番话让他们都陷入到沉思中去了。然后,谁都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捻着念珠上的佛珠。

    我当时想,我们搬到恰卜恰是为了忏悔自己所做的罪恶吗?有时候,我觉得是来干土木工的,有时候又觉得是为了来吃蔬菜的。当然,有时候也会觉得是来体验城市生活的。从那以后,我就习惯向别人询问“你来恰卜恰做什么?”的问题,他们中间好像没有人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后来我的问题似乎也没有了确切的答案。

    我离开家时,他还在睡觉。他一晚上要去三四趟卫生间。我睡得很浅,听到卫生间的关门声,就会惊醒的。我醒来时,已经是凌晨3 点了。之前,我很多次休假回到家后,离开家时从没跟他说过再见。那是我最后一次去探望他。离别时,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是害怕他给我一把柏香的枝叶呢,还是担心离别时彼此之间没有可说的话题而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呢?离开时,我有了一丝的紧张,觉得他在用冰冷的目光凝望着我的背影。因为,我不喜欢背对着他。说实话,早晨我出发前,他早已坐在阳台上捻着手里的念珠在喃喃地诵读着一段我耳熟能详的经文。

    “喂,这个塑料袋里装着什么东西啊?”妻子从我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朝我扔了过来。

    “我也不知是个啥东西,阿爸说是一种清洁剂。”

    早晨,我出发前,恰卜恰那像是被狗舔舐过一般的天空中的云彩破成很多零碎的洞,破洞百出的天空,像阿爸破烂的背影一样不堪入目。

    我靠着路边的电杆等车时,一个跟我同龄的人来到我身边。

    “德吉(藏语中“德吉”是幸福的意思。)村怎么走?”他一边取下左耳朵里的耳机,一边朝我问话。

    “你从这里直走大约两百步,然后向右一拐,就到了。你是从远方来的吗?”我顺便多问了他一句。

    “是,我是从内地来的”

    “你来恰卜恰做什么呢?”

    ……

    当我问完这个问题时,发现他早已离开了我,他也是个像我阿爸一样忙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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