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零 [忆往拾零]

时间：2019-01-24 03:29:02　来源：柠檬阅读网本文已影响人

　　一　　　　上三年级那年，喜欢溜号，“笨”得可以――很白痴的那种。一天，在数学课上，我看着窗外的大好天气，正思忖着该玩什么游戏，就听见班主任老师问了一句：“分母可以为零吗？”我一向认为是可以的，就随口说了声“可以”，结果可想而知。除我以外，所有的同学都大喊“不可以”，虽然他们都喊得很响，但我还是被班主任老师“请”到了讲台上，她揪着我的耳朵问我“可不可以”，我重复着正确的答案。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分母不可以为零！
　　不满10岁的孩子是不会理解透痛苦与羞耻的，只会单纯地记住。于是，我快乐地过了四年，从14岁起，偶尔想到这件事，就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双眼噙满泪水，感到了羞耻。又几年过去了，再次想起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咒她几句――“出门就被鸟粪砸到”之类的话。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淡淡的尴尬与可笑，更多的则是对时间匆匆、似水年华的感叹。
　　
　　二
　　
　　夜晚，灯下，我埋头写着稿子。突然传来打骂小孩的声音，伴着小孩子不顾一切、声嘶力竭的哭喊和他母亲“你再和我犟嘴……”的一连串训斥声，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突如其来，戛然而止。只留下我陷入了沉思，被无限的空虚所包围……
　　“咻――”
　　“哇――”
　　爸爸一筷子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已经不止一次在吃饭时歪着头沉迷在电视中，连饭也顾不上吃――我立即张口号啕大哭起来，尚未咽下的饭菜也随之喷了出来。爸爸呵斥我不许哭，我就不敢再哭，小声地、无法抑制地啜泣着。用颤抖的手指挖着鼻孔，抠出饭粒，那场景料想就如今晚那母亲打骂小孩一般。
　　我深切地希望父亲当时能够温柔地对待我，虽然我早已忘记了脖子上被抽出的两道红色血痕的疼痛，但心里却留下了淡淡的疼痛。我心里很清楚，语言上的教育对我不起丝毫作用，但仍固执地认为爸爸当时不该打我。
　　
　　三
　　
　　我的同桌喜欢上我最好的朋友，并开始疯狂地追她。我夹在两边奋力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企图把他们俩引回到正常的学习中来。但是没人理会我，他们最终还是把这场地下活动拉开了序幕。做“棒打鸳鸯”这种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由于我的固执，好朋友和我闹翻了，八年的纯真友谊转眼间灰飞烟灭。此后，我的同桌就时不时地找我的麻烦。虽然他们的故事一开始就能料到结局，就像一本书中说的那样――“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失恋”，但我的那份友情却再也无法找回。或许我是真的受到了极端的触动，或许一开始就对外界冷漠？
　　前几天在杂志上读到一篇文章，写到外国孩子可以把自己的girlfriend领回家对父母骄傲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而我们只能面对被撬开的日记本声明“我没早恋”。在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不过生活的环境与文化的不同而已。但外国孩子很现实，他们会努力学习，营造自己的未来；而我们却很虚幻，只会苦思冥想着情书的内容、约会的时间与地点，以及从言情小说复制下来的情书。我想不出，我们在哪儿比人家高明了？
　　
　　四
　　
　　过去已成为虚幻，回忆穿插在现实中，伴随着偶尔的感叹与顿悟，我们就这样长大。
　　该放弃的就别再追寻，该遗忘的就别再回想。昨天的路曲曲弯弯，明天的路依旧漫长。我们一天天长大，脆弱的情感日渐刚强。走过风和雨，踩过泥与泞，托起明天的太阳，装点晴朗。让悔恨的泪水流走吧，让希望在笑声中成长。让我们曾经暗淡的眼睛，燃烧起五彩神光，辉映太阳！
　　生活的颜色总是新的，美丽的风景就在前方。

拾零 [忆往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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