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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情可待成追忆的意思 此情可待成追忆

    时间:2019-04-03 03:16:0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2012年6月2日是振华同志百年诞辰,作为他的妻子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缅怀他,虽然他离开我30多年了,他的音容笑貌仍魂牵梦萦在我心里。在友人的协助下,我整理出这篇文章来纪念他——我的爱人苏振华。
      相濡以沫的婚姻生活
      1979年2月16日,这晴朗而又寒冷的一天,将终生铭刻在我悲伤的心里……
      凌晨4点,一架三叉戟飞机载着我们沉痛哀绝的心和苏振华的遗骨,向南飞去……
      我伴随着腾空而起的飞机陷入了无尽的回忆。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我和苏振华同志在各方面都有着巨大的差距。首先是年龄上的差距。1960年初我们结婚时,我还是20多岁的文工团员,而他已是知名的海军上将,40多岁,差不多比我大一倍!
      我自幼性格倔强、固执,是个“假小子”。在恋爱婚姻问题上,世俗的看法和社会上的流言蜚语我并不太考虑。但因为思想、经历和能力上的差距以及孩子的问题,还是让我徘徊、退缩了一阵子。最后,是周恩来总理的一次鼓励使我相信,在革命队伍里,地位、资历,并不是阻隔人与人之间的高墙,爱情会帮我克服幼稚、无知和其它的一切。
      1959年,我把我与振华交往的情况向总理报告了,总理问了我许多,问的也很细,最后他也欣悦地赞同我们好好发展。后来毛主席也关心地询问过这件事。
      我们结婚那天,在座的有贺总(贺龙)、聂帅(聂荣臻)、罗帅(罗荣桓)、罗总长(罗瑞卿)、陈赓大将等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和他们全家。贺总是主婚人,他说:“今天,我们这个‘公社’请你们俩个吃饭。”酒液映着威严的军衔,还有夫人们亲切的目光,孩子们祝福的笑脸。那情景现在想起来还令人兴奋、晕眩。陈赓大将的夫人傅涯大姐体贴、细心,悄悄地对我说:“小陆,你不要害怕,我也是前边有孩子的。今后遇见什么难题,要多想想你是共产党员!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新的生活开始了。像所有家庭一样,有欢乐也有烦恼,有甜蜜也有苦涩,有幸福也有灾难……不同的是,这个家的一切在那个年代都被迫卷入了政治的较量与搏斗。
      在相濡以沫的生活中,我对他树立了愈来愈坚定的信念。他是个天生的战士,一个典型的军人,思想作风上有着非常人的严谨与正统。职业的习惯,也常常带进生活中。比如即使在卧室,衬衣和毛线衣也总是按条令扎在裤带里。起居有着固定的规律,时间观念像铁一样不能改变。工作重于一切。
      在旅顺时,有一个星期天,孩子大健从大连赶来,想看望久别的爸爸。可是,事先安排好的下部队的视察不能改变,他毅然说:“还是先去看我的战士,再来看我的儿子!”
      只是匆匆与大健打了个照面,他连话也没说便急忙赶往码头去了。我有意见,孩子也很敏感。大健是个内向的孩子,深沉而有心。这次离开后,便写信给他姐姐,让她试探一下爸爸是不是真喜欢他。其实,这位将军父亲内心是很柔软的,他对每个孩子都有着慈祥而深沉的爱!但是作为将军的振华,巨大的使命和责任,又不能不全身心地投入到军队的工作中去,投入到战士们中去。
      海军是个现代化的军种。对于他这个雇农出身的“大老粗”,要学的东西很多。他几乎把所有的余暇都用在了向现代的海军科学进攻上。但这位将军对旁人的关怀也是很真切的。早晨,他会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从柜子下摸出鞋子,给睡眼惺忪的孩子穿上;驾驶员同志的爱人坐月子,他嘱咐炖一只整鸡送去,临终前一天的上午,他还特意问我那只整鸡是否炖好后连砂锅一起送去了;他还叫我给正在住院的老红军——他的老后勤部长吴训章炖只肘子送去,要炖的烂烂的,训章的牙不好……事无巨细,他总是那样认真。
      老兵的喉咙大约经常要与枪炮声争胜,他一唱起歌来,准是粗声大嗓。记得纪念长征40周年那天,他偕我在家中的走廊阔步放歌,唱了一个又一个,根本不管什么首长风度之说。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时常拉他散步,休息脑子。在窄小的走廊上练操,时而止步,时而齐步。在我蹩脚的口令之下,他认真得仿佛是一个新兵,高兴时,还会给孩子们表演红军年代的持枪动作。
      然而,与工作、开会乃至斗争比起来,生活的回忆还是太少太少了。小女儿燕燕常常学着爸爸的平江口音说:
      “爸爸”
      “呃!”
      “你干什么去?”
      “开会!”
      致使大家还以为他们父女真在对话呢。
      我们最小的两个儿子陆一、陆二也常说:“我们真正像个家的样,还是在冷水滩的那段时间,好歹夏天的晚上可以和爸爸一起乘乘凉,冬天,可以围着小泥炉子偷偷地烤点东西吃……”
      同甘共苦的坚贞爱情
      婚后不久,我们的家庭就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
      一三军团合并时,林彪为了排斥异己,树自己的山头,把彭总三军团的几名得力战将视为眼中钉,大加排挤。1959年的庐山会议后,又说振华是“彭、黄漏网分子”,伺机陷害。
      1962年后,林彪开始对海军下手夺权了。李作鹏、张秀川以军委调查团的身份来到海军,勾结王宏坤,全面否定海军的工作。在那段日子里,振华经常回家很晚,显得疲劳而郁闷。一次,由于审理文件,超过下班时间太长,办公楼里走廊的灯都关了,他不慎从楼梯阶上跌了下来,右脚骨断了。当我在医院见到他时,他忍着痛苦与烦恼,装出很轻松的样子。我也佯装一无所知,可是心里有着多少忐忑不安的猜测。
      不久,斗争就激化了。当毛主席提出“全国学解放军”的号召时,林彪紧跟着叫嚷:“学解放军主要是学空军嘛!……”海军大院黑云压城。不久,刚正不阿的贺老总到海军大院来视察,他特地穿上威严的佩有元帅军衔的军装,针锋相对地说:“学空军也要学海军嘛!”那天,振华回来时非常高兴,知道老帅们信任他,支持他的工作!
      1965年7月,振华病情严重住院了。由于病情诊断不明,医生提出要剖腹探查。我开始是坚决反对的,认为有些盲目,而且对手术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可是,贺老总、罗总长带来了邓总书记等几位书记处首长的意见,态度坚定而严峻,他们劝慰我说:“小陆,你放心吧,我们6个人六六三百六十岁,还保不了你一个50多岁的人?!”
      1965年,李作鹏、王宏坤、张秀川趁振华出院在外疗养之机,炮制了一个《三年基本总结》,为李、王、张篡夺海军领导权涂脂抹粉。   1966年夏,海军党委三届三次会议上,总书记邓小平委托叶帅亲自到会,叶帅在会上毫不客气地斥责王宏坤想要“黄袍加身”“夺权是第一位的”,戳穿了李、王、张搞地下活动,企图搞倒萧劲光、苏振华同志的阴谋。1966年8月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检阅“红卫兵”时,曾当面对李作鹏等说:“萧劲光是个老同志,苏振华是个好同志,你们整他们做什么?!”
      可是没多久,一向深居简出的林彪却在9月22、23日连续两次来到海军机关大院看大字报,名为“视察”,实际是为支持李作鹏、王宏坤、张秀川等人做姿态,海军形势急转直下,振华顿时成了被攻击的中心人物。随后海军院校的所谓院校“造反派”,与海军机关的“造反派”们相勾结,在李作鹏授意下,以“三·三”会议对李﹑王﹑张的态度为界,分线划派,把许多海军领导干部列入所谓的“苏记”黑司令部,称为“狐群﹑狗党﹑小爬虫”等被揪斗抄家,游街示众……
      不久后,灾难果真降临了。
      1月17日,中共中央候补委员、中央军委副秘书长、海军第一政委、中共海军党委第二书记苏振华同志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遭到非法囚禁。
      1月28日,中央军委还发出了包括禁止武斗的“军委八条”。可就在这前一天,27日,在东郊体育馆还上演了一场万人武斗大会。那天,振华被提着双脚倒拖在地上,8个彪形大汉踩在他身上,乱踢乱打,他被打掉了数颗牙齿,满脸血肉模糊,神志不清,致成重伤。当时,就有一个连的战士全体退场以示抗议,而王宏坤、张秀川等却在主席台上笑逐颜开。这一次,几乎所有海军当时受冲击的干部都没能幸免。此后,重伤的振华发起了高烧,不仅不给医治,不准探望,反而被塞进吉普车拖到渤海湾的冰天雪地里去挨冻,受摧残!警卫员陈士奎同志实在看不下去,有一次偷偷地以自己的名义取了退烧药给他,并用冰水泡脚这样无可奈何的办法给他退烧,还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着他御寒。因为这样,陈士奎被撤职,受审查后处理复员。
      不仅如此,孩子们虽尚未成人,也饱受了磨难。大的孩子有的从部队复员,有的被捕入狱。而留在我身边的两个小儿子陆一和陆二更惨。我教育孩子的权利被剥夺了,而他,孩子的父亲,连见见孩子都难如登天。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摧残。
      有一段时间,振华关在靠近学校的一幢楼上。一天,他终于看到了他的小儿子。可他的小儿子正懵懵懂懂地在孩子们中间高喊“打倒三反分子苏振华”、“打倒……!”“打倒……!”可怜的孩子喊得那么坚决,那么响亮,那嗓音压过了所有的孩子,以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躲过一顿毒打。
      1968年夏的一天,振华出来放风时,我有意识地带着孩子路过那里,想让他看看儿子。谁知孩子一看见他就往后缩,恐惧地叫起来:“他是爸爸,爸爸是三反分子!我再也不喊爸爸了。打倒苏振华!打倒苏振华!”
      喊着喊着,孩子无地自容地捂起脸,钻到冬青树丛里去了。常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天下父母,谁能忍受如此刺心的凄惨?!
      可是,振华却只是说:“孩子热爱毛主席,热爱党,这很好……”
      有一次,他洗澡时用指甲在肥皂上刻下一个五角星,希望我能看到,表示他对党的信念与坚贞,以鼓励我的斗志。可惜,我没能看到。
      专案组的人曾多次逼我离婚,说什么“你年轻,还有两个孩子,要替自己、替孩子着想。”可是,我觉得我从未像那些日子对振华看的那样清,爱的那样深!振华说:“小陆,在这种时候,你还对我这样……!”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并不单是为他,也是为了我,为了我的信仰,为了我的爱!
      苦中作乐终团聚
      1969年10月的一个夜晚,刺刀把我们押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车。振华、我和两个小儿子重又团聚在一起了。两个孩子犹如两只受惊的小鸟,我们在沉默中相互取暖。
      在湖南冷水滩的一个偏僻农村的校舍,一所原来的农业技术学校,成了关押海军高级干部的囚禁地,美其名曰“学习班”。在这里,我们又有了一个“家”,又重新开始了生活。尽管这个“家”破烂狭小,里面摆两张小床就无法转身了,而且还要在这里煮猪食。可是,经过一天沉重的劳动,我们可以关起门来,待在一起了!尽管没有自由,空气压抑。
      振华衰老了很多,但并未颓废。他奉命独自开垦栽种一大片菜园,便把全付心思用在上面。地多肥少,为了使菜长好,他每次吃饭时都是到食堂匆匆扒几口冷饭,便赶忙挑起粪桶到厕所去“抢”肥。瓜菜长大了,要搭架子,可是管理人员有意刁难,不发给竹竿,我气不过去找他们要,振华却不让,说:“为国家省点钱吧,我去砍树枝。”此时,他已年近60,白发苍苍,他用儿时为地主放鸭、砍柴学会的爬树本事,用绳子打了个脚扣,腰里别着菜刀,就蹭蹭地爬到树上去砍树枝。我实在气不过,便要求退出了集体劳动,帮他一起种菜。我们除了菜园之外,又另外开出了一片荒地,种的辣椒像小树一样高。收获的南瓜,在蔬菜淡季供应了整个“劳改队”食堂。看到这些,我们的心情愉快起来。振华认真地对我说:“现在,我没有做其他工作的权利,能够为社会主义挑一担水,锄一锄地也好嘛!将来如果让我来当这个干校的校长,我一定能把它搞得很好!”接着便兴致勃勃地讲起干校应该有个自己的手工厂,自修农具等等设想,仿佛明天人家就会任命他当校长的样子。
      当然,劳动之外更多的时间,他是沉浸在严峻的思考与勤奋的学习中。他一丝不苟地阅读各种能到手的书籍,政治的、历史的、文学的等等,并且认认真真地写读书笔记,把碰到的生字、生词随时记下来,放在身边。毛主席诗词37首他能从头背到尾。他还特别注意看报,经常根据报上的动向,向我分析中央内部的斗争情况,判断下一步的发展。
      “九·一三”事件后一段时间,我们这些囚徒还被蒙在鼓里。一天,他突然低声对我说:“你注意到没有?那‘几个人’很长时间不出来了。”我心里也有些察觉,但感到难以想像,就说:“也许中央军委在开什么会?……”“不对。我参加过军委会议,从来没有开这么长的!”他又从《参考消息》上找出一条简讯给我看,很有把握地说:“中央肯定出事了!”
      后来,还是在镇上上学的孩子们回来告诉我们林彪完蛋了!振华又惊又喜。可是,第二天,当他拒绝继续向“林副主席”请罪时,一个专案组的人竟恶狠狠地说:“林彪是坏蛋,你苏振华也是坏蛋!”   当天夜里,我们无法入睡,便围在小泥炉边上,默默相对地坐了许久。振华低声说:“在林彪眼里,我是一只老虎,我知道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们曾经有意地给我创造了一些自杀条件,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死!我相信,只要活着,一定会有个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注意了最近的报纸,除了没有那几个人的名字了,其它实质性的变化不多。这条路线好像还要继续下去……”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总理承受压力太大,我真担心他要累垮了;陈老总如果能出来工作就好了,这个人是敢讲话的!”
      谁知,第二天一早,广播里响起来哀乐——陈老总逝世了。我和振华的哀痛难以言表。专案组的人却冷冰冰地说:“这个老右派可死了。”
      我感到了斗争的复杂与微妙,苦难已经使我成熟起来。我告诉振华,我要连夜给总理、叶帅和其他几位首长分别写信,把振华的下落与境况报告给他们。我心里充满了希望,还偷偷去照了一张免冠的半身像,准备日后办理工作证时用。另外,尽管没有多少钱,还是为在京的孩子们准备了一些小小的重逢的礼物。
      热血忠魂洒南疆
      秘密寄往北京的信终于被送到了总理和叶帅手中!在总理和叶帅的亲自过问和干涉下,我们被押送回北京。振华被安排住进北京阜外医院治病。“专案组”人员要他隐姓埋名,我坚决反对。但在当时,一切还仍在严格控制中,不准任何人去探视,不准打电话,不准外出,更不准人家称他为同志。
      不久,毛泽东收到了振华的亲笔信。是毛泽东和周恩来的亲自批准,使振华最终“解放”了,像当初被“打倒”时一样的突然。振华又回到了海军。还在“文化大革命”前,他就对我说过:“我死以后,骨灰要撒在祖国的海洋里。”
      然而,斗争并没有结束,又以一种新的形式开始了。
      在与“四人帮”的斗争中,振华吸取了以往的教训,变得更加深沉,更加谨慎。海军内部的“四人帮”爪牙,又一次掀起了对振华的大字报围攻。有人公开跳出来说:“不等我的大字报贴完,苏振华就得第二次下台!
      1976年,总理去世了,邓副主席被“四人帮”再次整倒,朱老总、毛主席又相继离开了我们。在这国家危机重重的时刻,振华悲痛万分,为党和国家的命运忧心如焚。国庆期间,他当面向华国锋、叶帅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积极协助党中央夺得了粉碎“四人帮”的伟大胜利。
      此后,振华重新焕发了战争年代那雄赳赳的精神。1979年的春节,在外地工作、学习的孩子们非常难得地团聚到了北京。振华很兴奋,他一个一个地询问他们的工作和今后的想法,鼓励他们为四个现代化多做贡献。他还风趣地对我说:“到你60岁的时候,四个现代化就实现了。我和孩子们一起给你祝寿。”
      谁知,就在振华讲了这番话后的第10天,他就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这10天啊,他几乎是一时一刻也没有闲下来,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冲刺。他走遍海军机关大院看望各部门和部队,每见到一个同志,他都亲切地握手,热情问候“春节好”。节后,他又忙着参加政治局会议和海军党委常委会议,讨论研究工作重点转移的重大问题。就在他逝世的前一天——2月6日上午,当我给他读了周总理《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之后,他还兴致勃勃地向我讲了周总理对海军和对文艺工作者的指示和关怀;下午,他又在海军党委常委会上讲了40多分钟的话,展望海军现代化建设的宏伟远景,与会的同志告诉我,他的讲话是那么有力,充满信心和力量!没想到,就在第二天,突发的心脏病使他猝然间处在了垂危之中!当我赶到病床前,振华在弥留之际的最后遗言是:“请转告……海军的……通讯工作……要搞好……保卫工作……要……党委要开会……仔细……研究一下……”
      机身开始下沉,对准了海南岛陵水机场的跑道,回忆必须终止了。
      1979年2月16日上午11时,我们来到了祖国最南端的一个军港。蓝底白字的横幅,表达着水兵的哀思。云集港内的战舰,降下了半旗,大海也像在无声的呜咽着,哭泣着……
      儿子承德捧着遗骨踏上周总理视察过的501舰,在4艘高速护卫艇的护卫下破浪出港。哀乐低回,洁白的骨灰从我的手里扬洒出去,从一个个孩子们手里扬洒出去,飘向汹涌澎湃的大海……
      (压题照片为:20世纪60年代初,陆迪伦、苏振华夫妇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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