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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思独伤心——阮籍政治思想解析_阮籍为什么忧思

    时间:2019-05-15 03:26:08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摘 要:阮籍身处中国历史上特殊的魏晋时期,朝代更替使得他处于矛盾的漩涡之中。阮籍的政治思想历来被人们分割成亲魏和亲晋,但从当时看来,阮籍具有一种独立不倚的人格,对许多政治是非问题,并不作简单的情感化判断。
      关键词:魏晋 阮籍 政治思想
      
      阮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正始、嘉平间先后任太尉掾、尚书郎、参军、太傅等职。正元初,受关内侯散骑常侍。后又任步兵校尉,人称阮步兵。他处于魏晋之交,世道衰乱,许多文士对现实失望却在社会的种种逼迫中无法逃避,只好选择放浪、纵酒的生活。其中以“竹林七贤”最为出名,阮籍是为其首。阮籍曾自述:“昔年十四五,志尚好书诗。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1]表面上他狂放不羁,蔑视一切礼教,不受约束,骨子里却深受儒家思想影响。
      儒家思想强调积极用世、兼济天下,《晋书·阮籍传》称“籍本有济世志”。他向往建功立业的政治抱负在他的作品中也有所流露。如《咏怀》其三十九: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这首诗里阮籍描述了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壮士形象,将自己的济世之情注入其中。即便后来处易代之乱,其政治热情依旧高涨。《晋书·阮籍传》记载:
      尝登广武,观楚、仪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苏轼曾道“竖子指魏晋间人耳。……嗣宗虽放荡,本有意于世,以魏晋间多故,故一放为酒,何至以沛公为竖子乎?”[2]明人杨维祯认为阮籍“广武之叹,盖以英雄自命,不在刘、项之下,慨然有济世之志者也”。[3]为何这样一个俊才最终选择纵酒一生,为何作为曹及司马两方青睐的“红人”却无法兼济天下,最后抱恨而终。以下将通过阮籍所处的社会背景,他的哲学思想和政治抱负几方面的影响来阐述阮籍的政治思想。
      一、魏晋交替,名士多难
      《晋书·阮籍传》记载:“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阮籍志气非常奔放,却将喜怒之情克制隐匿在内心。而与其同时代的嵇康,则表现的龙性难驯。嵇康文辞激烈,态度强硬。批判、讽刺之意表露无遗,最后都集中表现于《与山巨源绝交书》中。“由于嵇康既借‘非汤武而薄周孔’之语,揭露了司马氏的无耻之行,又公开宣称‘不堪流俗’,表明了自己绝不用世的不妥协态度,在两方面招致司马氏的深深记恨,最后终于被杀。”[4]相之于嵇康,阮籍的政治态度则要隐晦含蓄的多。《晋书·阮籍传》说他“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阮籍口中不轻易品评人的善恶,当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想让阮籍评论时事,从中得到阮籍的把柄并加害于他,但阮籍“皆以酣醉获免”。这些都表现了阮籍自我节制的一份苦心。为什么一个本有着济世之才,经世之愿的阮籍却要委曲求全,“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呢?
      阮籍身处魏晋之交,这是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冲突最为尖锐集中的时期,而这个时期也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期。在这个险恶环生的环境下,刚刚开始自我觉醒的士大夫,为自身生命或思想信仰的存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晋书·阮籍传》中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正是这一时期最真实的写照。“仅根据对魏晋时(包括建安时期)比较著名且史书中记载生平较为详备的五十多位诗人的遭遇统计,他们中被杀死的有19人,占全部统计人数的1/3以上;直接因为战乱、时疫、饥馑、忧病而丧生的有15人。这两大项原因加起来,此时期诗人死于非命的人数,约占统计人数的60﹪左右,而在史书中不见记载的死于某些间接、隐蔽的加害因素的诗人,尚不知有多少。就已知的诗人死亡年岁来看,绝大部分人卒年不满60岁。尤其是这一时期最杰出的诗人,几乎全非善终。”[5]这一系列数字说明了当时士大夫所遭受的苦难。阮籍正是在这种环境中在坚持儒家道义和保全自身中焦虑困苦。
      司马氏之篡魏与曹氏之篡汉,两者并无不同。但司马氏在“礼法”和“名教”的名义下,为实现其野心而实施的各种阴狠毒辣的手段,比之曹氏有过之而无不及。赵翼《廿二史札记》中认为“操起兵于汉祚垂绝之后,力征经营,延汉祚二十馀年,然后代之。司马氏当魏氏未衰,乘机窃权,废一帝,弑一帝,而夺其位,比之于曹,其功罪不可同日语矣”。[6]表面上司马氏信奉儒家经典,打着礼教的旗帜,实际上则篡位弑君,违背儒家忠君原则。司马氏借儒家之“道”来达到自己篡位之“盗”的目的,对一直遵循道义的士大夫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无法用道义来批判司马氏,也没有勇气去反抗司马氏。处在政治漩涡中心的何晏曾作一首五言诗,充分反映了当时士大夫的心态:
      双鹤比翼游,群飞戏太清。常恐天网罗,忧祸一旦并,岂若集五湖。顺流唼浮萍。逍遥放志意,何为怵惕惊?[7]
      何晏身为魏戚,与曹氏有着很深的渊源,即便他已感受到危机,但已无法抽身。一般士大夫以他为鉴,开始谨慎地思考处世之道。而这时的阮籍,先是拒绝了曹爽集团的邀请,后虽接受了司马氏授予的官职,但多以醉酒佯狂推脱。阮籍的政治思想历来被人们分为亲魏或亲晋,一是阮氏为陈留大族,不能说与曹氏集团毫无渊源。《咏怀》第十一首则可认为为高平陵事件而作:“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寻。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前人尝云,“此诗全用《招魂》意”。[8]二是阮籍乃建安名士阮瑀之子,声名显赫,司马氏当然不会放走这样一个可以标榜其礼教的名士,而阮籍也并未像嵇康那样断然拒绝并用激烈言辞痛斥司马氏。于是就造成了阮籍身为曹臣却侍司马,身在晋营心在魏的形象。其实则不然,阮籍心怀天下,可曹氏昏聩,无以治天下;司马氏暴戾无道,但为保性命只得委曲求全。他痛曹氏的智庸,作《咏怀》来聊以慰心;他恨司马氏的篡上,借《通易论》来暗含批判。无论曹氏亦或司马氏,两者都与阮籍的政治抱负相去千里,他在对现实的失望中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最后在孤独中终其一生。
      二、阮旨遥深、寄蕴幽远
      阮籍的咏怀诗共八十二首,其“咏怀”之诗题就是抒写怀抱的意思,内心所感动的,内心之所想的,都可以抒发出来。这八十多首咏怀诗并非作于同人时间,而是“因物因事,情动于衷而见于吟咏。内多忧时激愤之言,而出于隐喻象征,迂回吞吐,耐人寻味。”。沈德潜曾说阮籍的这八十二首诗是“反复零乱”的,这正反应了阮籍内心反复零乱的感情。阮籍在咏怀诗中大多表现的是对当时时代的忧思愤激之言,然而,他并没有把愤激之言明白的写出来,而是用非常幽隐的比喻,模糊地象征笔法写出来的,写得迂回曲折,吞吞吐吐,非常耐人寻味。钟嵘的《诗品》中就曾说:“《咏怀》之作,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洋洋乎会于风雅。”。又说:“厥旨渊放,归趣难求。”。晋宋之交的诗人颜延年在他的《咏怀诗注》中也说:“嗣宗身事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阮籍当时所事奉的是如此危乱的朝廷,常常忧虑招致罪名而遇到杀身之祸,内心的忧思在徘徊与矛盾之中,一方面耿介放纵的个性,不甘心如此事奉权奸,而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明哲保身、委曲求全的苦心。相之于嵇康的言辞激烈,阮籍的迂回和幽隐使他得以在司马氏的淫威中保全自身,换来的则是一生的郁郁不得志和苦闷。
      《晋书·阮籍传》记载:“当其得意,忽忘形骸。”。阮籍平素所快心的,也是“得意忘形骸”,而“得意忘言”乃至忘形,不仅为玄学清淡的基本要旨,更是老庄哲学的最高境界。从阮籍《乐论》中的析论礼乐刑名的关系,也可以看出阮籍不仅能研治礼法之学,尤其还善于综核名实。由此入手,阮籍进一步精研三玄,著《通易论》、《达庄论》和《通老论》。《通老论》中,阮籍对道家天道无为之说作了诠释阐发,颇能通融:
      道者,法自然而为化,侯王能守之,万物将自化。《易》谓之“太极”,《春秋》为之“元”,《老子》谓之“道”。[9]
      在《达庄》中,阮籍表现出对庄子齐万物、一死生哲学的透彻理解:
      以生言之,则物无不寿,推之以死,则物无不夭。自小视之,则万物莫不小,由大观之,则万物莫不大。殇子为寿,彭祖为夭;秋毫为大,泰山为小。故以死生为一贯,是非为一条也。[10]
      由此出发,阮籍羡慕“至人”的“恬于生而静于死。生恬则情不惑,死静则神不离。故能与阴阳化而不易,从天地变而不移”。[11]希望自身亦能于应世之际,保持心神,不惑于物。尤其体现阮籍的内学外迹的,是他所著的《通易论》。《通易论》是阮籍以传统儒学为基础,兼吸收老庄无为之说,以阐明圣人“独善”之义之作。“其宗旨所在,是贤人君子在天道人事盛衰不同时的不同出处大节,而归根到底,仍属儒学之士在非常之时处世的变通之法。”[12]其论中言:“君子者何也?佐圣扶命,翼教名法,观时而行,有道而臣人者也。因正德以理其义,察危废以守其身”。《易》之所通者,在于“圣人独立无闷,大群不益,释之而道存,用之而不可既”。[13]这些论中所言,尽为阮籍哲学思想的深层部分,也是他一生政治进退全部选择的指导。何启民《竹林七贤研究·阮籍研究》对此亦指出:“以君子生于衰难之时,卓尔独立,不有畏惧,心以为乐己则行之,心以为忧己则违之,逐物推移,而心志不变其操。此潜龙之义,亦嗣宗所以自况也”。[14]
      根据《通易论》可看出,阮籍的所信奉的哲学,是内儒外道。正因阮籍哲学上有如此造诣,所以他平日的行为放诞不羁,完全无视流俗,但却并非不是完全没有原则,所谓“外坦荡而内淳至”者。阮籍的处世,固然不拘于礼,又常作青白眼。凡言与行,均极谨慎。对己不喜者,每终日不言,令人以为其“不可测”;不得已而发言,则言及玄远,不涉世事。且又以酣饮不止避事免祸,而事急之时,或不辞妥协之计。阮籍在魏晋之世,能够保全,也得益于他的人生哲学。
      同时,我们也该看到,阮籍在当时之世,特别具有一种独立不倚的人格,对很多政治是非问题,并不作简单的情感化判断,陈伯君先生在《阮籍集校注》的序言中,论及《咏怀》诗的政治倾向时说:
      《咏怀》诗里如果有所谓“刺”,那是以他自己的是非、善恶的标准来作衡量,决不是站在忠于曹家的立场而痛心于司马氏的篡逆。
      确实,作为社会最杰出的士人,阮籍对魏晋时统治层中各势力集团及有关的政治派别,其情感态度相当复杂,难以一概而论。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阮籍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原则,无论是对曹氏怀有故国的情感还是迫于司马氏的淫威,阮籍都用自己的方式拒绝着统治者,这一切都得益于阮籍的哲学思想。内儒外道的哲学理论,使得他在乱世中的得以保持自己的品格,并游离在政治权势的边缘。
      阮籍作为魏晋动乱时代的一位杰出士人,在那个“名士少有全者”年代,他得以保全自己,并在曹氏和司马氏这两个对立的统治阶层之间维护自己的政治理想,这一切都说明了他高迈的人格和思想追求。在那个时代,他是个独行侠,他在浑浊的社会现实中独自站立。阮籍从不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在他人面前,他也不去解释他和曹氏或司马氏任何一方的关系,他用自己走过的脚步来印证自己。他的政治思想、他的人格追求、他的哲学造诣,无不诠释着他的精神。在他面前,无论曹氏,亦或司马,都显得何其渺小。
      但是,这些也充分说明了阮籍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所具有的软弱性,他在现实中从未完成他的超越,由于外界的高压和他自己名高于世的特殊地位,使得他从未逃脱出在黑暗政治中自己所面对的牢笼,达到身心自由。因为,阮籍至死都是惶惑和痛苦的。尤其不幸的是,他本已在自我人格意志上有了很深的觉醒,但却仍然不得不面对人的可悲境遇,忍受非存在力量的摧折,他所承受的痛苦,远胜于其他人。
      综上所述,阮籍作为一个真正知识分子的典型代表,一方面执着于理想,以独立的理性和良知关怀和批判现实政治,一方面为全身自保,不得不在现实政治中痛苦依违。他既不亲魏,也不亲晋。他的政治思想,深刻地反映出知识分子的觉醒和软弱,亦反映出知识分子可贵复可悲的性格和命运。
      
      注释:
      [1]《曹子建诗注(外三种);阮步兵咏怀诗注》,黄节撰;中华书局,2008年1月.下引阮籍诗文,均自此书.
      [2]《东坡志林》卷一,华东师大出版社1983年版,第14页.
      [3]《竹林七贤画记》,《东维子文集》卷十八.
      [4][5][13]《魏晋诗人与政治》,景蜀慧;中华书局,2007年10月.
      [6]《廿二史劄记》卷七,《廿二史劄记校证》,第148页.
      [7][12]《艺文类聚》卷九○引,第1566页.
      [8][9][10][11]《阮籍集校注》,陈伯君;中华书局,1987版.
      [14]《竹林七贤研究·阮籍研究》,何启民;学生书局,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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