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恋] 狐恋绝歌

时间：2019-01-04 03:32:55　来源：柠檬阅读网本文已影响人

　　题记：这日，我信步畅游于狐狸岛。行至树林深处，忽然看见一块奇石，通体晶莹，温润如玉，里面密密麻麻的似乎有字。我拿起来正要细看，一阵微风吹来，把我带到了幻境，见证了一段凄婉的故事。
　　
　　我叫媚。我不是人，是狐妖。
　　第一次见到他，我还是孩子。
　　调皮的我溜出了婆的视线，私自跑下山去玩耍。
　　被抓了。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很好看的男孩。
　　我当时在树上玩儿，看到这个男孩，一时竟呆了，失足掉下来，就给抓了。
　　哈，多好的一只白狐！能卖很多钱呢。儿子，这个冬天不用愁啦！中年男人兴奋地嚷着。
　　男孩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狐，紧紧地盯着我，惊奇而欣喜的目光灼得我生疼。
　　后来我被放了。男孩屡次求他父亲得不到结果，便在夜里偷偷地将我放了。
　　看着他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我心疼得无以复加。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的心已经永远属于他了。
　　我问婆，怎样才能很快地得到法力，让我变成人。
　　婆说，孩子，你还小，不急。
　　不，我要快。我说。
　　掐指一算，一切在婆眼中变得清晰。婆说，定数，都是定数。媚儿，婆对我说，你需要血。
　　我开始杀生。
　　在那之前，我从未伤过一条性命。婆说，媚儿，你太善良，妖是不可以太善良的。
　　可我就是不忍心，我不想杀生。但，为了他，为了能与他在一起，我必须吸血，尽管我一直都有晕血的毛病。
　　每次见我吸血后痛苦地呕吐，婆都又心疼又怜爱地轻抚我的头。媚儿，何苦呢？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以前多快活啊。
　　婆，没关系的。扬起苍白的脸，我说。那阵恶心过后日益深厚的法力，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如果今天的苦能换来往后的甜，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这样过了很多年。
　　冬天。山里已很难找到小动物了。
　　婆说，你只能下山到村里找血了。
　　我不愿去偷人家的东西，但我终究还是每夜下山去偷村民的家禽。
　　我会常常隐身到他家，看已长成英俊男子的他读书，舞剑，干活。
　　他不会明白，为什么他翻破的书会莫名其妙地焕然一新；为什么他的砚台里总盛满磨好的墨汁；为什么他锈蚀的剑会锃亮如镜；为什么他空空的灶台会出现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禾；为什么每次他感到饿时桌上便出现香喷喷的饭菜……
　　他当然不会知道，一直在默默照顾他的，不是他邻家的姑娘而是我。他也许也不会明白，那个在村里干尽坏事的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
　　为了抓住我，村民决定每夜派人巡逻。可聪明机灵的我，怎会如此轻易被抓？留给追来的人一个惊艳的背影后，我便逃之夭夭。
　　终于有一天，婆告诉我，媚儿，你现在的法力挺强了，但还不够，要想得到更强的法力，你必须吸人血。
　　吸人血？要杀人吗？我害怕地倒退了几步。不，我不要！杀动物已经让我感到罪孽深重了，怎样再去杀人？
　　你不要他了？婆问我。
　　他？我心里一疼。怎么可能不要？怎么可以不要？
　　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媚儿，你不愿杀人，我不逼你，如今，要完成你的心愿，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抬起迷茫的眼，我问。
　　杀了我，吃了我的元丹，等于你吸二十年的人血。婆坚定地说。
　　婆。带我长大的婆，疼我爱我婆，有三千年道行的婆。
　　怎么可以伤害我唯一的亲人？
　　婆还是死了。她强迫我吞下了她的元丹，凝聚了三千年法力和一生的爱的元丹。
　　无尽的悲痛交织着达成心愿的激动，我有些失去理智，忘掉了危险，没有变成人形，就以一只狐的样子径直走进山村。
　　恰好是他守夜。
　　没有了欢笑，心头一片冰凉。我呆呆地望着他和依偎在他怀里的邻家姑娘。他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有欣喜也有惊愕，和那年一样。也许，他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吧，我痛苦地想。
　　潮水般拥来的人群将我团团围住。目光穿过人群，我望见他的悲伤。喧闹中他问，是你么？我沉默不语，泪水不争气地倾泻而下，只费尽力气抬手指了指依偎他身旁的姑娘。
　　在被村民捆绑着扔进村旁那条河淹死时，我决定化为一座岛。就这样吧，就这样默默地守着我的爱人，尽管他已属于别人，尽管有怨，但我无悔。
　　
　　４２２２００湖南省隆回县二中默深文学社３２０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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