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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这条街|这条街好听

    时间:2019-03-26 03:26:5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我们因为希望而悲伤,因为回忆而哀悸。泪水在脚步的穿梭中流淌,浸泡着一列一列排序整齐的日子,却依然要心怀感激继续前行。前行。虔诚笃定。      Chapter 1 木本生活
      
      晚自习下课走到教学楼楼下的时候,忽然发现下雨了。细微的雨丝像缜密的丝线,清晰可数。路灯泛黄,遒劲的香樟幽绿,走动的人的面庞柔和美好,笑容清浅。一直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夜空。深蓝的釉质色彩,有浸染的酒红色灯光。耳边的嬉笑吵闹一寸一寸黯淡,清晰地听见香樟树叶被风吹动发出像潮水起伏涌动一样的声音。
      独自骑单车回家,路上行人渐少,秋天的风有些凉,浸入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有梧桐的叶子不断地从树上坠落下来,一路逶迤,或被急驰而过的车重重碾过,划过鼻翼的时候闻到叶子的清香,带着潮湿的温度,以及还未枯涸的生命迹象。
      突然意识到自己高二了,不再是欣喜新奇的高一新生,也不属于开始为高考抓狂的高三学生,挂在中间位置,不尴不尬不痛不痒不偏不倚不上不下。有点像非主流式的“中庸”。我的生活却开始变得很有规律,不再像一年前那样终日阴郁无语,下课的时候会和同桌一起毫无顾忌没心没肺地笑,会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做笔记,混迹于这所许多人争破了脑袋想要进来的百年老校里。
      同桌是曾经的中考状元,思想单纯美好,有非常正常的高中生生活,喜欢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然后第二天睡眼朦胧地来上课。我们坐在第一排,老师一走下讲台三步远她就倒下睡觉,被冠名曰真正的文科生。这些小小片段的生活就像一杯杯白开水,现在我总是心怀虔诚地小口小口喝下它们,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像织锦的苏绣时光,一去不返。
      
      Chapter 2 欲盖弥彰
      
      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硬如石,是在中秋节的晚上。学校例行放了假,父母因事外出了,很认真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坐在窗口喝着廉价的雀巢易溶咖啡,修长苍白的手指吧嗒吧嗒地敲击着键盘,声音空旷响亮。忽然就想起了H,在自己短暂生命中停留了四年而后又决绝离开的人。上网浏览他现在驻扎的那个城市。辉煌的灯光,从外滩一直延伸到一条一条的小弄堂,依旧沾着风花雪月的岁月胭脂,以及急速前进的时代物质。繁荣,昌盛。
      面庞莫名地潮湿,关掉电脑,想要杜绝滚滚涌来的记忆,才发现一直被自己小心藏匿的感情原来像四处潜伏的刺客,一旦露出小破绽,就又将被它们伤得体无完肤。于是拿出手机,写上“最近好吗?中秋快乐!”最终又在一遍一遍的迟疑之中放进草稿箱,像以前一样,只能让它们在暗处堆积,自动清除。我们都憎恶拖泥带水的感情,他在为梦想努力,他说想证明自己,于是宣布离开这座南方小城,离开所有的过去,轰轰烈烈,一如曾经带来的满城风雨。那是建筑在丰厚殷实的家世之上的叛逆,而他从未察觉。
      如此任性恣意,却也羡慕他的洒脱,可以挣脱高考的束缚而提早在外行走,触摸各个城市的脉络和温度。但绝大多数夙兴夜寐的人,依旧在中国伟大的教育制度下起早贪黑,聆听家长和老师的谆谆教诲,或许心有不甘或许接受现实逐日麻木。
      
      Chapter 3 凌晨呓语
      
      认识的人说L你越来越冷静了,不同于一年前的孤傲。每天清晨起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沉寂安定。行走在学校里也一直很安静,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哀伤,内敛沉稳。也在努力学习,成绩起伏也打破不了我的波平如镜,似乎真的没有太在乎。看过一本杂志并且记得的一句话说“无欲则刚,不与人争。”虽然不清楚自己是否已达到如此境界。不喜欢看见别人课堂作文里明目张胆泛滥成灾的悲伤字眼,有一点造作之嫌。把自己的悲伤流泻在熟识的众人面前让我不习惯,并且觉得那是可耻的。
      80后的忧伤剧情一直在引领正在成长正在经历青春的少年,而忧伤反叛的个性,就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膨胀的物欲,充斥着压抑。有时大胆思考,80后的忧愁版是否该退场,是否该有一股新鲜空气去注入到正在成长的90后的空间里。悲伤有时,哀悸有时,孤独有时,哭泣有时,胆怯有时,任性有时。那一种新鲜的空气应当让人内心安定愉悦,从容笃定。
      杜拉斯说,你找不到孤独,你创造它。孤独是自生自长的。它无处不在,它漫及一切。所以我们需要能让人心生力量的文字,即使依旧有孤单和疼痛,却有恰到好处的温度。
      就像所有的青春剧情里必不可少的章节,孤独、疼痛、迟疑、萎靡。冷眼旁观身边的某些粗制滥造的感情,短暂的保质期,玩世不恭的处理态度,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垮了的一代”。
      
      Chapter 4 洁白花朵
      
      偶然得到一本旧相册,六七十年代的旧照片,内心有温暖而充实的情愫悠然生长。那些悠长的过去式,别样
      浪漫的口琴声,泛黄的相片以及一段一段被剪辑下来的漫长时光,就像旗袍一样精致且风华绝伦。那些渐渐老去逝去渐渐消失踪迹的爱情故事,坚定的信仰,朴实敦厚的感情,值得追溯并且尊重以及厚爱。每个时代都会有不同的产物不同的局限,但是,80后乃至90后都需要一种质朴与平实,温厚善良、单纯,而不是现在泛滥成灾的浮躁与自以为是的张扬。
      对待事物,无论时代怎样变迁,都该有一种笃定的姿态信仰。
      要有一个或一群力量强大的人去引领,在斑斓荒芜光怪陆离中,涌入一股清泉。有时欣赏日本作家的文字,不乏哀伤,却总是清新亮丽,将日子渲染得安静美好,生活的姿态异常美丽,像小朵小朵盛开的栀子,有白色的充满质感的柔嫩花瓣。
      我想穿过这条街,看见一片旺盛的花海,要有清新淡雅的色彩和芳香,每一茎草都自由舒畅,釉质的湛蓝的天空,有隐没在云层之后的浅浅忧伤,像流动的诗行。奔跑,浅吟低唱。白色的裙子鼓满风,幻想像白色的鸟一样张开翅膀。甩掉帆布球鞋,踩着温软的土地,独自舞蹈,有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一样的基调。即使在不同的城市里,依旧姿态轻盈,知性的美,就是洁白的花朵。
      电影《蓝莓之夜》里的那个女孩,花了一年的时间,独自旅行,用来穿过一条街。她说,穿过这条街并不难,重要的是,街的对面,有谁在等你……■
      
      锐语
      
      当秋天微凉的空气带着细碎的雨滴洒落的时候,不痛不痒不尴不尬不偏不倚不上不下的高二生活突如其来地,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突兀地闯入到生活中,一去不返的时光凝成一些小小的片段,慢慢煎熬、消逝,直到这时光的尽头。
      在生命的街道行走,想看到它的尽头,想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个人在等待你的到来。于是,在青春的街道上,轻吟浅唱,提着裙角轻快地走过。偶尔会羡慕那些勇气可嘉,敢于为梦想放弃高考的人,也会内心汹涌澎湃地想要找到一种符合90后的生活方式,可是面容却是一如既往地沉静安定,以一种笃定的姿态信仰着青春的存在与成长。执著地期望,在街的尽头会有谁在等待。(草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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