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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诗_倭马亚“艳情诗”与“贞情诗”中女性形象对比

    时间:2019-05-12 03:30:29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伊斯兰教传播时期是阿拉伯人的英雄时代。阿拉伯半岛的骑士精神和伊斯兰教的宗教精神相融合,使得阿拉伯人开疆拓土。随后的倭马亚王朝是阿拉伯社会历史上的过渡转型时期,阿拉伯社会从游牧社会变成定居社会,这对于阿拉伯人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倭马亚王朝是一个发生了巨大的政治、社会、文化、思想变革的过渡时期,人们的价值观和道德取向发生了很大改变。女性作为社会的重要因素,同样经历着这一切。倭马亚时期的妇女与贾希利叶时期的妇女相比表现出很大的差异。
      诗歌是阿拉伯人的史册,社会变革必然影响到诗歌的题材和写作方式。就情诗而言,在贾希利叶时期它只是长诗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在倭马亚时期,却开始独立成篇,其内容可分为“贞情诗”和“艳情诗”。前者是游牧部落青年男女表达纯洁爱情的诗歌,大多产生和流行于希贾兹游牧地区的贝都因人之中,据传希贾兹北部古拉谷地欧兹拉部族就是这类情诗的发源地,所以这类情诗俗称“欧兹拉情诗”;后者盛行于希贾兹地区的麦加、麦地那等城市中,也称为“麦地那情诗”[1]。本文将通过分析艳情诗和贞情诗产生的原因,通过对艳情诗和贞情诗中女性的自由度、品格、美和在爱情中的地位等方面的比较,揭示倭马亚时期艳情诗和贞情诗中女性形象的差异。
      一、产生“艳情诗”和“贞情诗”的原因简析
      倭马亚迁都大马士革后,哈里发为了控制麦加、麦地那等原先的商业与文化中心,不惜用金钱、财物、歌女笼络当地失势的圣裔贵族,使其整日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生活比较放纵的都市人与沙漠贝都因人的情爱观不同,这从八世纪的文学史家艾斯迈依记录的一段对话中可见一斑:“我曾问一个来自沙漠的阿拉伯女人:‘你们怎么看待爱情?’她说:‘眼送秋波,拥抱,接吻。’她又反问:‘你们城市人怎么看待爱情?’我说:‘把她腿抬起,分开双腿。’她说:‘你不是情人,你是要孩子!’[2]”
      城里的贵族在寻花问柳之余,还将偷情艳遇变成诗歌,供歌女吟唱,让纨绔子弟消遣,于是艳情诗广为流行,其代表诗人是欧麦尔·本·艾比·赖比阿(644-712)欧麦尔出身于古莱氏部落的富裕家庭,年轻时风流倜傥,常与贵妇名媛、歌女优伶来往,又常在朝觐路上与女客调情,并把自己的艳遇写成诗歌。他在大量情诗中赞美过不计其数的女子,为严肃的宗教活动注入了属于人间的欢情。贝都因纯情诗的产生有两方面的原因。首先是社会方面的原因。伊斯兰教的出现,使部族之间的战争,血亲仇杀和掠夺之风得到抑制,贝都因游牧民开始从纷扰的社会中得到一些安宁,一部分青年男女受到宗教的熏陶,情感变得温蔼细腻与虔诚,表现在爱情上即出现了对恋人的尊重和对美的赞美之情。其次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在贾希利叶时期,女子地位地下,杀女婴之风流行,女性是掠夺交易的对象,没有人格的独立性和个人意志,在爱情上也没有选择和表达的自由。进入伊斯兰时代,反对溺杀女婴和在婚姻家庭中保证女子权利的做法,使女性地位相对提高,部分女子感受到爱情的圣洁,从而产生一种女性的自尊。在这种情况下,青年男女相爱,即使遭到部族、社会的阻扰、反对,他们仍能忠于爱情,忠于恋人,为了爱情,他们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殉情[3]。
      在倭马亚时期,阿拉伯人虽然依然喜爱诗歌,但有反对诗人赞美自家闺女的习俗。如果诗人在诗中有类似的诗句,就会引起女方亲人的愤怒,并要把诗人逐出当地。如果诗人还胆敢向他喜爱的姑娘求婚,那么他们不仅断然拒绝,而且很快将姑娘嫁给他人。诗人因此而感到失望和痛苦,并用诗歌来表达痛苦,这样的爱情悲剧曾发生在许多痴情者身上,同时也造就了几位既在文学史上名垂千古,又被历代恋爱青年称为楷模的纯情诗人,其中包括出身于希贾兹的诗人杰米勒·本·穆阿迈尔(?-701)和与之齐名的盖斯·本·穆劳瓦哈(?-688),后者更为家喻户晓的是他的绰号“麦杰农·莱伊拉”,意思是“莱伊拉的情痴”。
      二、“艳情诗”与“贞情诗”中的女性自由度比较
      阿尔吉的诗中写道:“她把面纱轻掀,露出脸如银盘;又扯起薄薄的披巾,把妩媚的芳腮半掩。她们这些人前去朝觐,不是为了求真主喜欢;只是为了要想煞那些无辜的笨蛋!”[4]艾哈瓦斯的诗中写道:“两个情人暗中互通信息,相约幽会,当星星出现在天际。两人一夜过得如痴如迷,直至天亮,才不得不分离。”欧麦尔·本·艾比·赖比阿的诗中写道:“不见月亮,天是那样黑,我溜出门去,同她幽会。她让我尝到了甜美的滋味——好似蜜汁之中掺清水。我们玩了整整一夜,直到雄鸡报晓把人催。她摇醒了我,不安地说——未等开门,先流下泪:‘天亮了!冷风中露出晨光熹微,快起吧!莫张扬,将我的名声诋毁!’”从这些艳情诗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城市女性处于自由解放的时期。女性在参与社会活动方面起到了很大作用,特别是那些上层歌女,她们追求自由,要求诗人给她们写诗歌,记述她们的故事,哪怕是在朝觐的时候。诗人歌颂女性的美丽,她们的歌声,她们的舞姿,抒发对她们的喜爱,以及她们在其心里的地位。
      阿拉伯对外扩张运动不仅给半岛上的阿拉伯人带来了丰厚财富,还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变化。阿拉伯人家庭里增加了很多的俘虏和奴隶,这改变了阿拉伯人的家庭关系和纯正血统。这些人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白种女奴。她们在伊斯兰开化史里占了重要地位,阿拔斯时期的哈里发只有三位是真正的阿拉伯妇女所生。这些女奴能歌善舞,给城市带来很多乐趣。特别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她们是一种奢靡生活的象征。她们的歌舞在希贾兹地区广为流传,成了当时城市居民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之一。诗歌自然也就成为了歌唱的最好内容。
      在城市的繁华之外,居住在沙漠的人们生活艰苦,和贾希利叶时期的状况差不多。在这里,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在大马士革的奢靡生活是不同的,甚至连在沙漠地区居住的人们寻求生活物资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之下,生活在沙漠地区的妇女就不能够享有城里妇女那种社会自由感,她们不能好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内心。爱情与当时沙漠地区的生活习惯和社会传统是格格不入的,游牧地区的女性被禁锢了许多感情。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诗人爱上哪个女子,开始吟咏表达他对那个女子的仰慕之情的诗歌,那么对于这个被他吟咏的女子和这个诗人来说都是不幸的开始。所以说,对于那些生活在沙漠地区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社会的桎梏。从贞情诗中可以感受到古兰经的道德观念是一种强大的道德约束,这种约束对于诗人和他所爱的姑娘来说都是一种不幸。沙漠地区的爱情在强烈的社会监督和严酷的制约之下。对于诗人来说,爱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诗人恨不得能远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和自己的爱人到一个远离人们的地方居住。诽谤者,成了那个社会的一种标志,阻碍诗人追求爱情的一个极大障碍,杰米勒写道:“我对布赛娜并无邪念,搬弄是非的人见到也会不再胡言。”“你怕长舌妇说三道四,离我而去,我对她们嗤之以鼻,绝不离开你。”陶白·本·侯迈伊尔写道:“你们也许能禁止我会见莱伊拉,听不到她的衷肠、心声,但却无法阻止我为她哭泣,为她把诗歌吟诵。你们也许能阻止住她的话语传入我的耳中,但却如何能阻挡住她的倩影翩然入梦。”从这些诗句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保守的社会,诗人的诗情、诗性与这个社会是格格不入的。
      在那个非常封建保守的年代,爱情要遵守一种特殊的法则,如果你爱上一个女孩,不但不能对她朗诵诗歌,更不能让她周围的人知道你爱她,如果违背了这一点,他们就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喜欢的姑娘,如果你继续违反,那么他们甚至要把你杀之而后快。
      三、“艳情诗”和“贞情诗”中的女性品格比较
      伊斯兰教道德观强调女性的光荣和纯洁,在这种道德观之下,城市诗人追求的那种自由的思想自然会受到统治阶级的反感和警惕,而沙漠地区的诗人却完全符合这种统治阶级的思想,他们代表了统治阶级所要求的社会道德规范。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沙漠地区的诗歌得到传诵也就不足为奇了。在倭马亚王朝,很多诗人开始重新关注女性,重新思考女性。在倭马亚早期的爱情诗歌中,我们看到的是很多描写男女之间情爱的场面,像是突然从一个桎梏中解放出来,这和伊斯兰教传播时期完全不一样。但是之后,诗人开始关注女性的品德。
      诗中赞美了女性的羞涩美,赞美自己爱人的洁身自好,此举也可能是担心自己心爱的人受到那些造谣生事者的诽谤。杰米勒在诗里同样赞美了布赛娜的贞节、羞涩,她的传统品德,就是因为这一切,所以诗人更加地爱她,更加地尊重她。他的诗中写道:“布赛娜!我的心早已落入了你的网中,但我的罗网却未捕获你的爱情。你使我对爱情一心憧憬,却又迟迟不肯吐露衷情。你看到我的痴情却故意忸怩作态,这种忸怩使我感到你分外可爱。”
      在这些诗句中,诗人赞扬了女性那种符合伊斯兰道德规范的美德,与这些沙漠诗人不同的是,城市地区很多诗人的眼里,女性的典范是另外的一种样子,他们追求爱情和人性解放,在赖比阿的诗中出现了这样的句子:“我们总走不好‘绕行’,都因欧麦尔把心搅乱。一个女友对他说。而她则对女友指点‘好妹妹,你要把他阻拦,让他认清我们的脸;然后再羞答答地对他暗送一个媚眼!’女友说:‘我已暗送秋波,可他竟不肯靠前。’说罢她匆匆站起,急忙跟在我的后面。”
      这句诗中出现的女性形象和游牧地区生活的女性不同,她们都愿意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美貌,有强烈的显示自己比别人更美的愿望,这和游牧地区的景象完全不同。赖比阿在诗中写了很多关于女性如何想办法和他见面约会的内容,以及这些女性的很多小把戏,他的这种写法主要是为了能够通过这些描写表现出当时女性的内心和对这种东西的向往。
      四、“艳情诗”和“贞情诗”中的女性美比较
      倭马亚时期的诗人在自己的情诗中花了很多精力去描写自己心爱姑娘的美貌,但是这种描写很大程度上沿袭了贾希利叶时期诗歌中对女性美的描写,特别是乌姆鲁勒·盖斯的诗歌。在盖斯的悬诗中有对女性美的精彩描写,他把女性的肢体比喻成各种各样美妙的东西,给了之后的诗人一个很好的模板。无论是城市还是沙漠地区的诗人,对情人美貌的赞美都是一样的。
      比如赖比阿,虽然他的诗中写了很多的女人,对这些女性的美貌都有描写,但都没能超过贾希利叶时期的诗歌,并且在他的诗中有很深的贾希利叶时期诗歌的痕迹。他写道:“她走路是那样婀娜多姿,既从容又傲慢,像柔嫩的树枝在树上摇曳、抖颤。”“淑女个个多俊美,苗条的腰身洁白的脸,娴雅地轻轻移步,好似羚羊一般。她们是那样美丽,美得不啻天仙,却又庄重、温淑,半含娇嗔羞红了脸。”这种描写不仅仅是写一个女孩的美貌,更重要的是写自己对这种美的欣赏。盖斯·本·穆劳瓦哈在自己的诗中写道:“我对朋友们说:她是太阳,阳光虽近,本身却难企及。风从她身上吹来一阵馨香,吹进我心中,使我感到欢愉。”每个女人的美都是不同的,对于那些诗人来说,他们所描写的往往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女人,而是很多个女人,这些女人的优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他们所赞美的人就是他们想象之中的人,所以他们会把心中对于一个梦中情人和一个理想女性的样子都写到这个人的身上。
      诚然,对女性的赞美,对女性的美的描写,对女性的美的取向也能代表那一个时期的社会取向。虽然这种描写和贾希利叶时期差不多,但是审美取向已经有了一些改变。
      五、“艳情诗”和“贞情诗”中女性在爱情中的地位比较
      在艳情诗中男人占主导地位,女性是被统治的地位,但是在贞情诗中,男人处于被征服的地位,女人是征服者的地位。女性在艳情诗中是实实在在的描写,在贞情诗中则多是诗人的想象。女性在艳情诗中代表欢愉,在贞情诗中代表痛苦。对于艳情诗人而言,爱人是“女子”,他们会为某一位恋人洒泪,但也会为征服了众多女子而炫耀;对于贞情诗人而言,爱人是“这一个”,是布赛娜,是莱伊拉,女性不是他们手中的玩偶,而是与他们平等,甚至是享有至尊地位的个体。对于艳情诗人而言,爱情是美貌、艳遇,是肉体,是性;对于贞情诗人而言,爱情是精神,是恋人存在的动力和缘由,甚至就是存在本身。
      就像塔哈·侯赛因说的,对于像杰米勒这样的诗人来说,他们爱女性,因为她们是女性;对于赖比阿来说,他爱女性,只是因为她们是生活的装饰。赖比阿的诗句中写道:“她让我尝到了甜美的滋味,——好似蜜汁之中掺清水。我们玩了整整一夜,直至雄鸡报晓把人催。”
      在贞情诗中,女性成为诗人痛苦的根源,诗人不能在这其中得到一点点的解脱,他们只能臣服于这些女人,杰米勒写道:“如果有一天布赛娜派人来要我的右手,尽管右手对于我来说珍贵无比,我也会给她,使她称心如意,然后说‘还有什么要求,你再提!’”
      六、结语
      倭马亚时期的诗歌和贾希利叶时期的有很大区别,虽然伊斯兰教的传播给阿拉伯人带来了道德观念上的革新,但贾希利叶时期几百年的观念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消失。在倭马亚时期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两个因素的影响,一个是旧的贾希利叶时期的思想,一个新的伊斯兰教的影响,“艳情诗”和“贞情诗”中的女性形象就是最好的证明。
      
      注释:
      [1][3]伊宏著,《阿拉伯文学简史》,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年版,第22页。
      [2]薛庆国著,《文学大花园》,武汉:湖北长江出版集团,2007年版,第14页。
      [4]仲跻昆译,《阿拉伯古代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
      参考文献:
      [1]薛庆国.阿拉伯文学大花园[M].武汉:湖北长江出版集团,2007.
      [2]伊宏.阿拉伯文学简史[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
      [3]仲跻昆译.阿拉伯古代诗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吴昊北京外国语大学阿拉伯语系10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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