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及比较研究*

牛 惠，吴 潇，程慧娴，吴一平

（1.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郑州 450046；
2.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理学院，深圳 518055；
3.河南农业大学，郑州 450046；
4.中国农业银行河南省分行黄河生态绿色发展研究院，郑州 450046）

国家“十四五”规划以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强调推动沿黄地区中心地市及地市群的高质量发展，尤其要提高农业的质量效益和竞争力[1]。农业作为第一产业，是关系民生的根本产业，肩负着粮食安全、劳动就业、生态保护、社会稳定的重任，农业高质量发展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和关键。黄河流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屏障和粮食生产核心区，是农业产业的主要发展区域。2019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期间提出“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重大国家战略[2]，对于促进黄河流域经济协调发展以及我国区域经济均衡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3]。2019年黄河下游经济总量和农业总产值分别占全流域的51%、49%，所以研究黄河下游河南、山东两省及其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对整个黄河流域区域发展乃至全国经济格局的重塑都具有重要意义。

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核心内容，可以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提高农村居民生活水平[4]。关于如何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学者们做了很多研究，现普遍认为，贯彻落实五大发展理念，增强质量兴农、绿色发展的意识，充分发挥科技创新在农业生产中的作用，完善农业政策保障体系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措施[5]。随着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主题，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准确测评逐渐成为学术界持续关注的热点，并且多集中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与应用方面，已有的农业高质量发展相关评价指标体系呈现出综合性强且适用性广的特点，如辛岭等以农业高质量发展的4个主要特征：绿色引领发展、供给提质增效、规模化生产、产业多元融合作为准则层[6]；
矫健等则从绿色发展、支持水平、可持续发展、经营管理、人才质量、优质农业、供给质量、物质装备八方面着手[7]，这些学者的研究逐步完善了农业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而研究黄河流域整体农业高质量发展，学者们一方面从分析全流域农业水土资源[8]和农业资源环境[9]开始，逐渐聚焦于陕西[10]、内蒙古[11]、甘肃[12]等这些特定区域高质量农业的时空演化及影响机理；
另一方面从对流域农业高质量发展理论、限制因素、模式与路径摸索的定性探讨[11,13]，逐步延伸到对流域省份市级农业现代化发展水平及其影响因素的定性与定量结合分析[10,12]。

目前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成果，但也存在着局限性：一是学术界解读农业高质量发展时说法不一、内涵界定不清晰；
二是对于黄河流域特定区域的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地域特色结合不足。文章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重新解读黄河流域农业高质量发展，构建适配于黄河下游沿黄地区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体系，以在国家粮食安全和现代农业发展格局中地位十分重要的黄河下游地区的河南、山东两省及其沿黄地市为研究对象，基于省、市两级统计数据，运用熵权TOPSIS模型得出测度值，对下游省、市两级发展水平进行对比分析，再结合聚类分析法把相对优、劣势相同的地市分类，明确各类地市未来农业发展重心，最后通过各地市空间分布状况直观的观测各地市间的差异，进而找出提升黄河流域下游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以期为河南、山东两省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科学依据和方向指引。

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理论解读与测度水平之间紧密联系，理论是支撑测度研究的基础，而测度研究则是理论的量化表征[14]。该文根据已有学者的研究以及相关理念，结合自己的理解对农业高质量发展进行如下解读（图1）。

图1 农业高质量发展解读

高质量发展可以带领农业走出粗放式经营、增产不增收、效益低的困境，形成生产高效、质量可靠、产能持续、三产融合、生态稳定、环境良好的新发展格局，从而实现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追求速度向追求效益转型，追求数量向追求质量转型，追求产品向追求品质、服务、品牌转型，追求规模向追求绿色、生态、环保转型。黄河下游地区农业高质量发展不仅要追求农业高质量发展，更重要的是在发展中求保护，在保护中谋发展的基础上，实现国家粮食安全与生态保护和谐统一，使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总而言之，农业高质量发展要不断满足人民的多样化生活需要，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社会全面进步，在资源可持续利用的前提下结合当地资源优势进行发展。智能化、优质化、绿色化、高效化、规模化、特色化、品牌化是农业高质量生产经营体系建设的核心要求，通过规模化组织、标准化生产、智能化管理、一体化经营，实现农业产业结构优化与效益提升；
通过资源和技术合理投入、要素优化配置，减少单位产品和服务的劳动耗费；
通过专业化、社会化的分工合作，实现农业效率提升；
通过拓宽农业功能领域业态模式多元化，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社会共享。同时，农业稳定发展要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要优化农业产业结构，改善农业产业布局，转型绿色生产方式，合理配置资源要素、大幅提高利用效率，减少污染物排放总量，最终使土地增产、产品提质、农业增效、农民增收、环境改善。依据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理念、内涵、思想与要求，总结出衡量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标准主要体现在五个方面：农业生产高效益、农业产品高质量、农村居民高收入、资源利用高效率、环境质量高水平。

2.1 研究方法

对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时需采取综合评价法，该文选择熵权TOPSIS法。此方法由熵值法和TOPSIS算法组成，采用熵理论进行赋权，具有较高的再现性和可信度，可以有效降低主观性对评价结果的影响；
TOPSIS算法则对有限个评价对象与理想化目标的接近程度进行排序，在现有的对象中进行相对优劣的评价，两者相结合能比较客观地得出综合分值。基本步骤如下。

第一步，数据标准化处理。为消除不同指标量纲对评价结果的影响，该研究采用极差法对各个指标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其计算公式为：

式（1）（2）中，xij表示第i个地区第j项指标的原始值；
Xij为第i个地区第j项指标的标准化值。

为避免无纲量化处理时出现负值或零的现象，式（1）（2）后均加上0.01，令：Yij=Xij+0.01。

第二步，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为：

第三步，计算第t年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为：

第四步，计算各指标权重为：

由此可求得各研究区域农业高质量发展评价的综合得分为：

2.2 指标体系构建

根据上文总结提炼的评价黄河下游农业高质量发展要求，依据科学性、平衡性、全面性、可操作性、数据可获得性原则，构建适配于黄河下游农业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共选取24个指标，试图能够全方位地衡量黄河流域特定区域——河南、山东两省及其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2.2.1 农业生产高效益

生产效益高意味着农业发展质量的提升，农业高质量发展需要从高投入要素生产方式转型为高效益生产方式，以最小的投入成本获取最大的产出效益，从而降低农业投入产出比例，加强农业产业链整合和价值链提升，让农民也能享受到产业融合发展所带来的增值效益。据此选取6项指标：农业劳动生产率、单位耕地面积粮食产量、单位耕地面积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单位农林牧渔业增加值耗能、单位农林牧渔业增加值耗水、农林牧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
其中，前3项表示农业生产产出，中间2项表示农业生产消耗，最后1项表示农业附加值的效益。

2.2.2 农业产品高质量

随着人们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结构开始出现变化，从关注农产品数量转向品种、品质、品牌，追求绿色健康饮食。因此对农业高质量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在增强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的基础上，要坚持以质量、品质取胜，大力发展“两品一标”农产品，因地制宜培育农业知名品牌，以品牌建设来引领农业高质量发展。这里选取3项指标：农产品检测合格率、“两品一标”农产品生产强度、绿色食品获证企业个数。

2.2.3 农村居民高收入

农业高质量发展从经济角度看最终目的是为了增加农民收入，缩小城乡间收入差距，打破固有的城乡二元结构。农村居民收入的稳定提高，可以增强居民的幸福感、满足感和安全感，有利于农村社会的和谐发展和稳定繁荣。在农业现代化发展过程中，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缩小，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降低能够最直接反映出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成效。故选取3项指标：单位耕地面积农民收入强度、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

2.2.4 资源利用高效率

科学技术在不断发展和更新换代，农业也应该充分利用其优势，通过创新科学技术、设备、制度以及组织，循环利用生产要素，提高农业资源利用效率，从而打造高效绿色农业，使农业从传统的拼资源、拼投入转型为高效化、可持续，以改善我国农业生产中资源短缺的现状。这里选取6项指标：耕地复种指数表示对时间和空间的利用，有效灌溉面积占比表示对土地的利用，节水灌溉面积占比表示对水资源的利用，单位耕地面积农机动力表示对技术设备的利用，单位耕地面积耗电表示对能量的利用，农业财政投入指数表示对资金的利用。

2.2.5 环境质量高水平

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要务是实现农业绿色发展，加强农业资源保护，改善生态环境，缓解我国农业发展所面临的生态压力，只有发展绿色农业，采用可持续、循环的发展模式，才能达到打造“宜居、宜游、宜业”乡村的目标，才能满足人民对优美生态环境和美好生活的需求。改进农业的生态环境也可以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有效避免农业生态失衡问题，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标志。这里选取6项指标：化肥施用强度、农药使用强度、农业源化学需氧量排放强度，环境保护支出占比、地表水Ⅰ～Ⅲ类水质断面占比（断面水主要受沿黄地区工业和城市废水排放和农业面源污染影响，并且这些地表水有相当一部分将作为农业灌溉用水和补充地下水而进入农业生态系统）、水土流失治理面积占比；
前3项表示对环境的污染强度，后3项表示对环境的治理与保护。具体指标划分与计量见表1。

表1 黄河下游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黄河流域下游地区指郑州桃花峪及其以下，包括河南部分地区及山东全部，该文按照“以自然黄河流域为基础，坚持地市级行政区划单元的完整性、地区经济发展与黄河的直接关联性”3条原则[15]，同时综合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为体现省份测算结果的完整性，将河南整体划分为下游地区。因此该文把研究区域定为河南、山东两省沿黄的17个地市，具体为河南省的8个地市：三门峡、洛阳、济源、焦作、郑州、新乡、开封、濮阳以及山东省的9个地市：菏泽、济宁、泰安、聊城、济南、德州、淄博、滨州、东营。

各指标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河南省统计年鉴》《山东省统计年鉴》、各地市统计年鉴、EPS数据库、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网站统计年报，以及河南、山东两省的统计局、农业农村厅、生态环境厅、自然资源厅、市场监督管理局、生态环境状况公报等，所涉及市场价值的指标均用价格平减指数进行处理。

4.1 黄河下游省际间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对比分析

河南、山东两省人口与面积相当，且都是农业大省，主要的农作物、品种无太大差异，还都是重要的经济大省，实力较为雄厚，将两省进行对比分析具有很高的可比性。两省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测度结果如表2、图2所示。

从图2可以看出山东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略高于河南省，由表2可以看出，近10年来两省平均水平均低于0.5，但整体发展趋势较好，上升速度较快，未来发展空间很大。2009—2019年河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平均值为0.412，略低于山东的0.449；
但2016年两省的测度值在0.5左右，2019年山东省达到历史最高水平（0.747），而河南省却从2018年的最高水平（0.702）降为次高水平（0.683）。从发展趋势上看，2009—2011年河南和山东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处于下降趋势，相对而言，河南省农业高质量水平下降幅度更快；
2011—2019年两省的农业高质量水平整体上呈现上升趋势，无论是发展态势还是发展速度均有较大提升，2019年山东省测度值达到0.747，是2011年的2.87倍，年均增长14%；
同期，2011—2018年河南省在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也一直处于上升态势，2018年达到历史最高水平（0.702），是2011年的3.41倍，年均增长19%（高于山东省的年 均 增 长 速 度）；
2019年（0.683）比2018年（0.702）略 有 下 降，但 仍 高 于2017年 水 平（0.588）。2009年河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于山东省，但从2010—2019年，河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一直低于山东省，这说明河南省与山东省相比，农业高质量发展还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未来河南省委省政府应出台更多的相关政策支持，多措并举以推动河南省农业高质量发展取得长足进步。

表2 2009—2019年河南和山东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图2 2009—2019年河南和山东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及其趋势

4.2 黄河下游沿黄地市间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对比分析

利用熵权TOPSIS法测算2019年黄河下游17个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如表3所示。整体来看，济南的综合得分最高，其次是郑州、聊城、德州、濮阳、淄博；
新乡的综合得分最低，菏泽、滨州、三门峡、泰安、济宁的综合得分也较低，其他5个市居中。

表3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得分

农业生产高效益指标项得分最高的是濮阳，得分最低的是济源，分别为0.632和0.251。濮阳单位耕地面积农林牧渔业增加值达7.362万元∕hm2，粮食单产达1.037万t∕hm2，农业劳动生产率达4.315万元∕人，农林牧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0.067，在17个地市中处于较高水平。济源单位农林牧渔业增加值耗能达0.042t标准煤∕万元，是17个地市里最高的，且单位耕地面积农林牧渔业增加值、粮食单产、农业劳动生产率及农林牧渔服务业增加值占比等指标水平较低，未来济源市应着力转变农业生产方式，注重化肥农药等农资减量化，进一步改善农田基础设施，提高农业单产和劳动生产率，发展高附加值农业，不断提高农业生产效益。

农业产品高质量指标项得分最高的是济南，得分最低的是焦作，分别为0.892和0.138。济南近几年的农产品检测合格率均在98%以上，在全国都处于比较高的水平，“两品一标”农产品个数为1 575个，“两品一标”农产品生产强度在17个地市中居第一，说明济南注重农产品高质量问题，2019年济南市相关部门在政策上制定了“绿色兴农，品牌引领”的口号，对农产品的品质以及食品安全的监管力度不断加大，着力发展了一批绿色、有机、地理标志农产品。焦作得分最低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两品一标”农产品认证个数和绿色食品获证企业个数都较少；
未来焦作要把农产品高品质作为农业发展的核心，实施名牌绿色食品战略，对现有农产品品牌进行统一规划与分类，改善市场上品牌小、多、乱的现状，整合资源重点培育绿色食品龙头企业，依托于当地优势产业加强地理标志农产品建设。

农村居民高收入指标项得分最高的是济南，得分最低的是菏泽，分别为0.868和0.212。济南单位耕地面积农民收入强度达30.077元∕hm2，是17个沿黄地市中最高的，其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和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分别为0.247和2.132，皆处于较低水平；
菏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较低，为1.998，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达0.308，在17个沿黄地市中最高，且其单位耕地面积农民收入强度较低，仅为10.839元∕hm2，未来菏泽应充分利用丰富的农业资源，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促进产业融合，使农民能够享受到产业链延长所带来的收益，进而增加收入。

资源利用高效率指标项得分最高的是濮阳，得分最低的是洛阳，分别为0.790和0.279。濮阳农业财政投入指数达0.221，仅次于郑州，耕地复种指数达1.851、有效灌溉面积占比达0.809、节水灌溉面积占比达0.575、单位耕地面积农机动力为13.370kW∕hm2，皆处于较高水平，说明濮阳资金、土地、水资源等利用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且单位耕地面积农机动力较足，但其单位耕地面积耗电较大为0.363kW·h∕hm2，因此濮阳市未来应减少电力资源消耗量。洛阳耕地复种指数1.523，单位耕地面积农机动力12.154kW∕hm2，农业财政投入指数0.122，皆处于较低水平，其有效灌溉面积占比为0.338、节水灌溉面积占比为0.195，除三门峡外水平最低，且其单位耕地面积耗电达0.595kW·h∕hm2，说明洛阳今后应注重节约农业资源、能源，节约用水和用电量，发展资源节约型农业。

环境质量高水平指标项得分最高的是聊城，得分最低的是滨州，分别为0.846和0.261。聊城环境保护支出占比达0.097，在沿黄17个地市除郑州外最高，且聊城农业源化学需氧量排放强度最低，为36.901kg∕hm2，说明聊城环境友好型农业发展已经取得一定成效。滨州的化肥施用强度、农药使用强度、农业源化学需氧量排放强度均较高，未来滨州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应通过降低化肥、农药的使用量来减少化学需氧量排放强度，把农业造成的面源污染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改变原有对环境污染较为严重的农业生产方式，大力发展绿色生态、环境友好型农业。

4.3 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聚类分析

为进一步观察17个地市之间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相似性与差异性，把相对优、劣势相同的沿黄地市分类，以便于各地市未来提升农业质量时根据聚类结果明确发展重心，补齐短板，相互借鉴经验。该文借鉴了涂正革等[16]使用的聚类分析方法，通过SPSS26.0软件，基于2019年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各准则层得分情况，对其进行分类分析，利用软件把17个地市分为6类，再根据聚类结果提取各类地市的相对优势、劣势，如表4所示。

表4 2019年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分类及相对优势、劣势

第一类：济南。济南市是黄河下游17个地市中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综合得分最高的，通过聚类分析得出其相对优势为农业产品高质量、农村居民高收入、资源利用高效率，排序分别为1、1、2。济南近几年一直重视高质量农业，涉及三农方面包括农业生产、菜篮子工程、渔业渔政、质量监管、品牌农业、三产融合、绿色农业、智慧农业、农村经营、农业培训等各个方面，出台相关优惠政策大力提升农业的综合发展实力。

第二类：三门峡、洛阳、开封、济宁、德州、东营。该类地市的相对劣势为资源利用高效率，排序均比较靠后，说明该类地市农业耗能高，要实现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必须大力发展资源节约型农业，如喷灌滴管渗灌、日光温棚、地膜覆盖、深松免耕、秸秆还田、三沼工程等，重点加强水资源、光温地热、太阳能风能等新能源开发等，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第三类：郑州、聊城。该类地市的相对优势为环境质量高水平，郑州的环境支出占比最高，达0.101，但农药使用强度最低，为9.263kg∕hm2。聊城的环境质量高水平的各项指标也都比较理想，说明这两个地市在发展现代农业时比较注重环境保护，在农业节水节肥节药以及农产品产地环境等环境质量安全控制方面取得了良好成效。

第四类：焦作、濮阳。该类地市的相对优势为农业生产高效益，相对劣势为农业产品高质量、农村居民高收入，其中濮阳的“两品一标”农产品生产强度在所有地市中最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达3.396，居所有地市里最高，两市未来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必须要注重把品质与产量作为同等重要因素，提高农业生产的经济效益，进而增加农民收入，打破固有的城乡二元结构，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第五类：泰安、淄博。该类地市的相对劣势为环境质量高水平，这两个地市农业未来发展必须要加大对农业污染的治理力度，可以通过测土配方施肥、无人机精准植保以及相关农艺农技措施改进，实现化肥农药双减，大幅降低农业面源污染。

第六类：济源、新乡、菏泽、滨州。该类地市的相对劣势为农业生产高效益，两市今后要实现农业的高质量发展必须大力加强农业技术进步和管理模式创新，充分利用良种良法、农艺农机相配套，通过先进高效、智能智慧农机装备和工程设施等，全面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做到增产提质、节本减耗，大幅提高农业经济效益。

4.4 黄河下游沿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

通过ArcGIS软件对黄河下游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状况进行可视化分析，如图3～8所示，为便于区分各地市发展水平的差异，将所有测度值分为4个等级。图3为各地市综合评价得分的空间分布状况，从图中可以看出济南市、郑州市、聊城市为高水平区域，新乡市、菏泽市、滨州市、三门峡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
图4为准则层农业生产效益的空间分布状况，濮阳市、洛阳市为高水平区域，济源市、菏泽市、郑州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
图5为准则层农业产品质量的空间分布状况，济南市为高水平区域，焦作市、濮阳市、新乡市、三门峡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
图6为准则层农村居民收入的空间分布状况，济南市为高水平区域，菏泽市、濮阳市、滨州市、德州市、聊城市、新乡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
图7为准则层资源利用效率的空间分布状况，濮阳市、济南市为高水平发展区域，洛阳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
图8为准则层环境质量水平的空间分布状况，聊城市、郑州市为高水平区域，滨州市、淄博市、新乡市、济宁市、焦作市、泰安市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市则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从各图中可以看出在空间上不同准则层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分布具有差异化和不平衡性，但整体呈现以郑州、济南为中心的高水平区域，菏泽、新乡为低水平区域，其余地区为中等或较低水平区域的格局。

图3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综合评价空间分布

图4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农业生产效益空间分布

图5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农业产品质量空间分布

图6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农村居民收入空间分布

图7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资源利用效率空间分布

图8 2019年黄河下游各地市环境质量水平空间分布

该文利用熵权TOPSIS模型，通过测度值评价黄河流域下游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水平，再结合聚类分析法和空间分布状况对黄河下游各地市农业发展质量的相似性与差异化进行分析，主要研究结论如下。

（1）黄河下游两省区近10年农业高质量发展平均水平均处于中等偏下，但山东省略高于河南省，整体发展趋势较好，上升速度较快。随着近年来国家加大对黄河流域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视和支持，河南和山东省委省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关于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农业污染防治和农业结构转型升级等政策和措施，加大了对农业资金、技术、设备等有利于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支持力度，进而有效提升了河南、山东两省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

（2）沿黄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较大，17个地市相比较，济南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最高，新乡农业高质量发展水平最低；
且沿黄各地市农业生产高效益、资源利用高效率、农民农村高收入、环境质量高水平5个准则层差异也较大，有必要因地制宜加强各指标要素的投入和优化，以促进该地区农业更好更快的发展。

（3）沿黄各地市农业高质量发展优势、劣势各有不同，各地市可以根据自身的相对劣势明确未来提升农业发展质量的重心，着力补齐发展短板，同类别的地市间可以相互交流学习，同时注重借鉴其他具有相对优势地市的发展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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