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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墨如歌】风素锦君墨寒

    时间:2019-01-05 03:24:01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此文献给徐晶和程坤。      一   有些时候,我忽然就想起,如果我没有遇见晚歌,那时就会有大朵大朵雪白晶莹如流云的樱花掉落在我身上,晚歌又抱着灵猫站在那株终年繁花如画的樱花树下,蜷起纤细修长的双腿坐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弹琴。
      第一次遇见晚歌是在一个大雪飘扬的傍晚,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拥有永恒生命和最顶尖灵力的死神。那一天我和姐姐正被17个顶级灵术师追杀,姐姐拼命地屏起结界保护我,可是纷纷扬扬如樱花的大雪和冰冷刺骨的剑锋一遍遍落在我身上,什么也分不清。在那十几个灵术师的长刃就要刺进我脖子的时候,他们忽然都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冰冷的雪地飞快地绽放开大片大片妖娆妩媚的暗红色玫瑰。我惊异错愕地抬起头,樱花树下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孩子弯着唇形成温和而优雅的笑容,如同樱花一样清澈而明亮地氤氲开来。我看见她左手边檀木古琴里的那柄细长微弯的死镰挪开了一寸,还没有完全合拢进去。那个救我的女孩子闭着眼睛,只用左手在弹琴,灵猫安静地蜷在她怀里睡觉,大片大片雪白晶莹如流云的樱花掉落了我们一身。
      然后这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女孩子,我们就是这样相识的,简单而又复杂。
      
      二
      我叫瑾墨,我是最不该出生的孩子。我出生那天正好是那株生长在灵界边缘永远都不会开花的圣瑾墨树死亡前最浩大的幻灭,那些聚结在圣瑾墨树的花朵上最明亮而灿烂的怨气,落下来凝集成我的灵魂。所以当我开始记事,姐姐就每天带着我躲避那些企望猎获怨魂能够摧毁世界的巨大力量的巫师甚至灵术师。
      我的姐姐是个优秀的灵术师,她叫瑾沿。姐姐比我大一岁,可是我喜欢叫她沿。我每一次看见姐姐为我受伤的时候心里就特别难过,那些雪白晶莹的樱花大朵大朵地落下来,雪一样的樱花粉氤氲开薄薄如烟雨的雾气。我小心翼翼地抚摸姐姐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难过地说:“沿,我为什么总是害你?”姐姐就温婉地笑起来,轻轻抱着我说:“墨儿,姐姐没事。”
      为什么身体里有可以摧毁世界的力量,可是我却连一点灵力也没有呢?被晚歌救起的那天以后姐姐因为重伤消失了所有的灵力,晚歌走的时候把两颗药丸放在我手心,俯下身来微笑地对我说:“瑾墨,有些时候宿命是无法改变的。”我怔怔地看着这个13岁的女孩子英气勃勃如同笔直的剑刃一样挺拔而锋利的浓眉,大得不成比例,而黑白分明仿佛氤氲着夜色的湖水般清亮剔透的眸子盈满樱花般温和而优雅的笑意,雪白晶莹的樱花大朵大朵地落满她单薄瘦弱如纸片的纤长身影。
      
      三
      后来有一天清晨我走出门就看见屋后那些延绵无尽的樱花林前,晚歌蜷着纤细修长的双腿坐在一株繁华如画的樱花树下,抱着灵猫,闭着眼睛,只用左手在弹琴,薄如樱瓣的双唇弯成一道锋利而优雅的弧线。那些清澈而忧伤如秋日的琴韵,轻易地在空气里大朵大朵明亮而灿烂地绽放开已经消声匿迹13年的圣瑾墨花。
      楝如是晚歌没有遇见我前唯一的朋友。那天的阳光灿烂而明亮,如同干净雪白的樱花大朵大朵地绽放。楝如忽然从树后跳出来,摇着晚歌宽大的雪白衫袖说:“晚歌姐姐,原来你在这儿。”楝如牵着晚歌向我告别离开时,晚歌回过头来向我淡淡地微笑。她说:“瑾墨,有些时候宿命是无法改变的。”
      多年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在想,我如果没有遇见晚歌。
      那么她一定就不会死。
      
      四
      姐姐死的时候我坐在那棵繁华如画的樱花树下听晚歌弹琴。那些雪白晶莹的樱花大朵大朵地落满我们一身。晚歌忽然就停下来,薄如樱瓣的唇紧紧抿成一道锋利而优雅的弧线。她看着我说:“瑾墨,去看看你姐姐。”我忽然就想起那天楝如来找我的时候沉黯而冷漠的眼神,然后就冲了进去。
      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阻止楝如杀了姐姐,我抱起姐姐冰冷的尸体站起来,窗外那些清亮透明如琉璃的细碎阳光零零碎碎地自斑驳蹁跹的深灰色树影筛漏在我身上,可是我仍然觉得特别冷,楝如站在门口说:“瑾墨,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再见晚歌姐姐。”她说:“要不然,晚歌就会为了你保护姐姐而伤害自己的。”
      窗外有雪一样干净而明亮的樱花落进来,我看着她没有说话,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在姐姐脸上。楝如忽然轻轻喊了一声:“晚歌姐姐。”然后我就看见晚歌走进来。她说:“瑾墨,你不哭,我把灵力给你,就可以让你姐姐复活了。”然后她轻轻抽出那柄细长微弯的死镰,反手刺入自己的胸口。大片大片妖娆妩媚的玫瑰花朵飞快地绽放开来,我惊怔地抱住晚歌,她笑起来,吃力地在我额间画上一朵圣瑾墨花,弯着唇笑得温和而优雅。那些雪白的樱花忽然轻易地就在空气里绽放开大朵的圣瑾墨花朵,楝如跪在地上闭着眼睛,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五
      多年后,再也没有人曾记得猎获怨魂,我和姐姐在隐居的小山上种满了大片大片雪白晶莹的樱花,只是再也没有圣瑾墨花开了。■
      
      临杰简评
      这是一个为挚爱的人牺牲的故事,但是作者讲述得如此宛转、凄美,让人看了觉得很舒服。这些美好的词汇如珍珠般被串联起来,让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幻而瑰丽的世界。作者长短句的结合得当而巧妙,读来想必也是优美而动听。瑾墨如歌,青春如歌,少女的梦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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