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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春小札.山永远在】 惜春小札

    时间:2019-03-22 03:25:30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一)惜春小札   春天是不知不觉来的,她走的时候,也是悄莫声儿地在不知不觉中离去。既不像秋天落下那么多的黄叶,“无边落木萧萧下”,造下满天声势;也不像冬天,一阵烂雪,一阵冻雨,“乍暖还寒时刻,最难将息”,让你久久不能忘怀那份瑟缩,那份冷酷。
      春天,平平常常地来,自然而然地去,没有喧哗,没有锣鼓,甚至最早在枝头绽开的桃花、杏花,还有更早一点的梅花、迎春,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们带来惊喜。
      哦!春天最早的花!
      人们的眼睛闪着亮光,然而,“枝头春意少”,这时连一片叶也没有,空气还十分的冷冽。直到“小径红稀,芳郊绿遍”,已是“风送落红才身过,春风更比路人忙”的暮春天气了。
      所以,等你意识到春天的时候,她早就来临了,“中庭月色正清明,无数杨花过无影”;等你发现她离去,已经是“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杏子树头,绿柳成阴了。
      春天总是很短促的,你抓住了,便是属于你的春天;你把握不住,从指缝间漏掉了,那也只好叹一声“春去也”“遗踪何在”了。
      典型的春天,应该在长江以南度过。没有阴霾的天气、泥泞的道路、苍绿的苔痕、淅沥的雨声,能叫春天吗?没有随后的云淡风轻、煦阳照人、莺歌燕舞、花团锦簇,能叫春天吗?只有在雨丝风片、春色迷人的江南,在秧田返青、菜花黄遍的水乡,在牧童短笛、渔歌唱晚的情景之中,那才是杜牧脍炙人口的《清明》诗中的缠绵的春天、撩人的春天、困慵的春天和“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春天。
      然而,在北方,严格意义的一年四季,春天,是最不明显的,或许也可以说是并不存在的。
      “五九六九,沿河插柳”,这是地气已经转暖的南方写照。
      而在北方,“七九河开,八九雁来”,河里的冰,才刚刚解冻。有几年,我时常要经过什刹海后海之间,那座小得不能再小的银锭桥,这座桥所以出了名,就是因为汪精卫刺杀摄政王,在桥上扔过两枚炸弹。石桥桥洞的背阴处,冬天的积冰,很厚很厚,冰上残留着肮脏不堪的冬雪,等到它完全融化的日子,春天也差不多过去大半了。
      春天里有未褪尽的冬天,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人们管这种天气现象叫做“倒春寒”。于是,本来不典型、不明显的春天,又被冷风苦雨的肃杀景象笼罩。后来,我就不再到银锭桥去了,当然,并不是因为桥底下那些不化的冰。
      冰总是要化的,不过,北方的春天,太短促,这也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北京的颐和园里,有一座知春亭,是乾隆题的匾额,这位皇帝挺爱写诗,写了上万首,挺爱题词,到处可见他的字。但知春亭的“知春”二字是否如此呢?好像也未必。通常,都是到了“桃花吹尽,佳人何在,门掩残红”的那一会,才在昆明湖的绿水上,垂下几许可怜巴巴的柳枝,令北京人兴奋雀跃不已,大呼春天来了,其实,“归来笑拈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
      承德的避暑山庄里,有一幢烟雨楼。听说,在“文革”期间,有一位当时独一无二的作家,得以在这座楼里写小说,那当然是很了不起的了。不过名为烟雨楼,但至少在春天里,是没有烟雨的。那金碧辉煌的匾额上,我记不得那是不是乾隆的御笔了?但“烟雨”二字,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在高寒地带,只有塞外的干燥风和蒙古吹过来的沙尘,决不会有那“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的烟雨葱茏的风景。
      看来,北方的春天,就像朱自清那篇《踪迹》里写的那样,她“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走了”。
      所以,辛弃疾对春天说:“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想方设法要留住春天,千万不要让她平白地度过,否则,苏东坡的遗憾,“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从身旁消逝,该是多么懊悔的事啊!
      因此――
      捉住春天。
      把握春天。
      然后,充分地享受春天。
      虽然李商隐告诫过:“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但春天,是唤醒心灵的季节,是情感萌发的季节,也是思绪涌动的季节,更是人的生命力勃兴旺盛的季节。
      切莫虚掷时光,切莫浪费春天。
      人的生物钟,如果能够耳闻的话,可以相信,在这个季节里,响动的准是黄钟大吕之音、振聋发聩之声。甚至血管里跳动着的激流,也会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此时此刻,若去爱,一定是炽热生死的爱,若是去恨,一定是切齿刻骨的恨,若是去追求,若是去冒险,若是去干一番事业,若是豁出命去拼搏,你会从你的身体里,获得超负荷的“爆破力”。
      这种“神来之力”,这种“能量”,就是人类的春天效应。
      人的一生,何尝不如此呢?也有其春华秋实的生命过程。那么青春年少的日子,也就是最美好的春天了。
      然而,一生中的这个春天,似乎比北方真正的春天还要短促得多。
      人,有各式各样的活法,这是每个人的选择。平庸灰色,是一生;碌碌无为,是一生;爱不敢爱,恨不敢恨,也是一生;永远羡慕别人有,永远笑话别人无,永远满足现状,又永远做更好日子的梦,可又永远想不劳而获的小市民吃不饱,也饿不死的日子,当然也是一生。自然,奋斗,是一生;努力,是一生;为了一个目标,孜孜不息地追寻,是一生;热爱生活,热爱自己,泪流过,汗淌过,摔倒过,白忙活过,总之,活得既有快乐,也有痛苦,既有满足,也有遗憾,那当然也是一生。无论怎样的一生,你千万要珍惜你生命中属于春天的那一瞬即逝的岁月。
      因为,青春只有一次,一去便不复返。
      而且,青春,不会久驻,使你的青春放出光华,享受青春的美,那才是生命最大的欢乐。
      等到头发花白,“蜡烛成灰”,一切都成了“昨夜星辰昨夜风”,那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心灵物语
      春天不知不觉地来,又不知不觉地走,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短促得叫人难以抓住。春景煞是美妙,可就有那么多人白白地叫她轻轻从指缝间溜走,然后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溜走,然后还有下下个、下下个……为何不“捉住春天,把握春天,然后充分地享受春天”呢?虚掷时光、浪费春天毫无意义不说,还放走了你身体里来之不易的超负荷“爆破力”,这神来之力是上帝的馈赠,是春天的礼物,唯有珍惜才不负这一年难得春天效应啊。人的一生也是春华秋实的生命过程,那更为短促的青春时光也许是在以超音速疾行,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会怎样,未来会怎样,可是青春只有一次,转瞬即逝是真,难道真的要“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行动起来吧,为青春留下纪念,为回忆写就美丽。
      李国文(1930― )上海人,作家,著有长篇小说《花园五号》《冬天里的春天》,短篇小说《月食》等。
      
      (二)山永远在
      一群人穿着鲜艳的登山服,在皑皑积雪的安第斯山间艰难地行进着。很少见到这样大规模的探险队伍,后来听解说,知道是南美洲委内瑞拉的盲人们,希望实现登山的梦想,正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攀登。那真是一次悲壮之旅,走出每一步路,度过每一分钟,完全以生命为代价。任何人看到这个画面,都不由得肃然起敬。
      因为,他们活了一辈子,这座对他们来讲充满神圣意义的安第斯山,从来没有去接触,去实地感受过,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于是,就有了这次行程。盲人们每三个人结成一组,一个仍残存些许视力的盲人走在前面,两个全盲的在后边,他们三人通过手里握着的长木棒,联结成为一个整体,通过脚和手,实实在在地感觉这座大山。
      安第斯山脉平均海拔为3000米,最高峰海拔近7000米,对正常的登山运动员来说,也是一次体能的极限考验。虽然有很多志愿者做后援,即使在可以使用驴子驮物的山路上,盲人们也是步履维艰,行进缓慢。那么,他们要想攀上最高峰,该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了。
      据电视台的报道,这支盲人登山队在短短的行程中,已经有好几位上了岁数的盲人,在风雪迷漫的夜间宿营,一觉睡去,再也醍不过来,不幸将生命留在了安第斯山。于是,组织者便决定后撤,将登山计划放置到未来更合适的机会,做更充分的准备以后再进行。一些走得兴起的盲人登山队员,不免有些失望,最后,他们还是想开了,无论如何,他们开始了行程,尽管离峰巅还远,但是,终究迈出了第一步,是结结实实在安第斯山上的一步,是纸面上的计划化为现实的一步。他们对记者说:“山永远在,我们还会来的。”
      这实在是一句至理名言,对于未来,有目标和没有目标,是很不一样的。有一个奋斗方向,努力追求的结果,也许离那个目标尚远,但稍稍接近了一点的事实,便有了落到实处的心理回馈,“山永远在!”这句话很重要。有这句话,意味着还有登攀;没有这句话,也就等于说放弃、终止,也就不会再有奋斗、争取了。
      在人的全部生命途程中,除先知先觉的大智慧者外,都类似这些盲人在安第斯山的登攀,目标虽然明确,是那大穹里晶莹剔透的积雪笼罩着的最高峰,像琼楼玉宇一样,茫茫然,杳杳然,吸引着你的目光,但是,一步一步走到那里的途程,是平坦,还是崎岖;是幸运,还是灾难;是障碍重重,还是一路顺风;是迷失方向,还是峰回路转。所有这些突如其来、措手不及、随时发生、无法预防的事故、变化,都有很大的不可知性。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完全把握自己未来的强者,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仅仅有“山永远在”这样的信念,是远远不够的。
      人,需要远大的目标,宏伟的理想。古人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所以,燕雀只能在后院的草堆里,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觅食一些籽粒。而鸿鹄,朝发苍梧,夕达北海,振长翮,一鸣而天下闻。有大志向,立大雄心,如果不能伴之以脚踏实地的决心,小处做起的耐性,水滴石穿的韧劲,和沉着冷静的精神,山,当然永远在,那也恐怕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标了。
      于是,想起了苏轼《东坡志林》里的一段《儋耳夜书》:
      
      己卯上元,余在儋耳。有老书生数人来过,曰:“良月佳辰,先生能一出乎?”予欣然从之。步城西,入僧舍,历小巷,民夷杂揉,屠酤纷然,归舍已三鼓矣。舍中掩关熟寝,已再鼾矣,放杖而笑,孰为得失?问先生何笑,盖自笑也;然亦笑韩退之,钓鱼无得,更欲远去,不知钓者未必得大鱼也。
      
      东坡先生的悟道,倒也给我们一个启发。老是抱着一个宏伟的志愿,要到远处去钓一条大鱼而未必得,真还不如把眼皮子底下可以做到的事、做好的事,从纸上的计划,落实到具体的哪怕是最初步的行动上。先切实可行地做起来,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抑或只是钓到一条小尾巴鱼,而不空钓,也比想抱一个金娃娃的奢望,而得不着,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有实效得多。
      如果委内瑞拉的盲人们就抱着“山永远在”的期望,坐在那里干等,而不行动,我想,他们与安第斯山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选自2002年6月27日《深圳晚报》)
      
      心灵物语
      立志要如山,行道要如水。不如山,不能坚定,不如水,不能曲达。这篇文章说的正是理想与行动的关系,理想是不能没有的,可是光靠宏大飘渺的理想就够了吗?也许还不及踏实做好眼前的事情更为实际有效。人生是由无数大目标与小目标组成的,往往只有大目标的人总是不知道从何做起,想行动却怎么也动不起来,而如果在这些大目标之中点缀上一个个小目标以后,行动就简单多了。盲人登上安第斯山这个目标太大了,用“山永远在”这一句话安慰自己只能是永远没有尽头的等待,而迈出第一步这个目标就小多了,唾手可得;到远处钓一条大鱼的目标太虚幻了,远,是要多远呢?大,又是要多大呢?远,总有更远,大,总有更大,而先钓一条眼前的鱼这个目标就切实多了。理想诚可贵,行动价更高啊,我们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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