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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乐则琴,,在花则梅】 梅花的图片

    时间:2019-05-12 03:30:33 来源:柠檬阅读网 本文已影响 柠檬阅读网手机站

      姜夔(白石)是南宋清空词派的代表,他的词以清空、骚雅标举于后世,他的爱情词更是高标脱俗,深挚蕴藉,以情韵兼备,为后代读者所激赏。刘熙载在《艺概》中评论姜夔词的艺术美时说:“拟诸形容,在乐则琴,在花则梅也”。他的词尤其是爱情词,犹如一支芬芳妩媚的奇梅,亦如一曲婉转清越的琴音,以其独特的艺术美,点缀在宋词万紫千红的艺术园地里,回环于中国源远流长的诗词长河中。
      一、真字立骨的至情之美
      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说:“真字是词骨。情真,景真,所作必佳。”词是抒情艺术,唯有抒发人类心灵深处的真情,才能打动人心,显示艺术美。
      据有关专家考证(见夏承焘《姜白石系年》等),姜夔二十多岁在合肥居住时曾结识过一位琵琶女子,由于他行踪不定,聚少离多,常有吟咏离情别恨的词赋:“韦郎去也,怎忘得,玉环分付,第一是早早归来,怕红萼无人为主。”(《长亭怨慢》)这段恋情终成憾事,并时时啃噬着他的心:“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鹧鸪天》)据统计,他怀恋合肥情人的词多达19首(还不包括涉及合肥情事的词在内),足见这段恋情的刻骨铭心。从他在三十二岁所作《浣溪沙·著酒行行满袂风》为怀念合肥情事始,终于四十三岁时所作的两首《鹧鸪天》,这中间经历了十余年的情感积淀,源源不断的怀人词曲涌现,足见其用情之深;在这些怀人之曲中,又独见怀念合肥情人而未见怀念他人之作,足见其用情之专。又如词句“想文君望久,依竹愁生步罗袜。归来后,翠尊双饮,下了珠帘,玲珑愁看月。”(《八归》)“梦寻千驿意难通。当时何似莫匆匆。”(《浣溪沙》)便足见其情感之浓烈。他以至情至性写人间至情至爱,自然有至真至美之佳作流传后世。
      从他的怀人名作《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中更可看出其用情之深、用情之真: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姜夔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自从“当初不合种相思”,这种刻骨铭心的思恋便成为他心灵深处一个解不开的“情结”,终其一生,虽九死而不悔。宋宁宗庆元三年(1197)元夕之夜,他因思成梦,梦见了旧日的情人后写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情词。而这一年,上距初遇情人时已有二十多年。“肥水东流”句写出了这段情缘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痛苦思念,“春未绿,鬓先丝”写出了沧海桑田带来的人生感慨,“人间别久不成悲”是至情之言。真正的爱情,经过岁月的积累和年轮的记忆,似地底运行的岩浆,在平静甚至是冷漠的外表下潜行着炽热的激流,久别“不成悲”表象之下的悲痛会更进一层,这是久经感情磨难的中年人更加深沉内敛、也更富有悲剧色彩的感情状态,没有深情难出此句。“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则将痛苦的相思之情推到了极致。在宋代文学史上,姜夔怀念合肥女子的系列词,与苏轼怀念妻子之词《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陆游怀念唐琬系列之诗词,可谓相互辉映,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所留的性情之作,俱以真挚的至情之美,感动着后人。
      二、情韵兼胜的境界之美
      李渔说:“作词之料,不过情景二字。”(《窥词管见》)宋词的境界之美就在于寓情于景,因景写情,情景交融,交相辉映。姜夔的恋情词可以说篇篇都是情景交融的佳作,请看他的《琵琶仙》:
      双桨来时,有人似、旧曲桃根桃叶。歌扇轻约飞花,蛾眉正奇绝。春渐远,汀洲自绿,更添了、几声啼鴂。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又还是、宫烛分烟,奈愁里、匆匆换时节。都把一襟芳思,与空阶榆荚。千万缕、藏鸦细柳,为玉尊、起舞回雪。想见西出阳关,故人初别。
      这首词的主体构成即写景与唱叹,笔在写春游春色,而意在发怀人之叹。“双桨来时,有人似、旧曲桃根桃叶。”词人触景生情,由迎面而来的“双桨”画船、“歌扇”美女,唤起对往日旧情的无尽回忆。“春渐远,汀洲自绿,更添了、几声啼鴂”,“都把一襟芳思,与空阶榆荚”等写景之句,沿用传统比兴之意蕴,伤春即伤爱情,写柳即写别情,情景交融,自然天成。而此词的绝妙之处,在于将写景与用典巧妙结合,如“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化用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 ”之诗句情事;“都把一襟芳思,与空阶榆荚”化用韩愈《晚春》中的“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想见西出阳关,故人初别”化用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的“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将今昔变迁之悲、无限怀人之情,写得幽远深蕴,胜人一筹。
      缪钺先生在《诗词散论》中说:“词境如雾中之山,月下之花,其妙处正在迷离隐约……”足见词境之美在于朦胧迷离,境外有象,意外有味。姜夔恋情词的意境之美,还在于他善于用空灵幻化的词笔创造出朦胧迷离的审美世界,如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带给人无尽的美感享受。例如他的《鬲溪梅令》:
      好花不与殢香人。浪粼粼。又恐春风归去绿成阴。玉钿何处寻。木兰双桨梦中云。小横陈。漫向孤山山下觅盈盈。翠禽啼一春。
      在这首词中,词人灵心独运,用想象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恍惚迷离的意境,极富朦胧之美。好花象征美人,烟波象征离绝,此是词中第一境界。木兰双桨,梦中美人,乃梦中之梦,幻中之幻,是第二境界。其意境乃如梦如幻,梦中有梦,幻中有幻,如雾里看花,美不胜收。
      三、含蓄深沉的蕴藉之美
      词贵含蓄,以韵取胜。姜夔词,尤其是恋情词,蕴藉含蓄,引人入胜,充分体现出宋词最高的审美理想境界。他写爱情,屏除秾丽,着笔淡雅,从不涉具体情事,而是从虚处着笔,多写梦境、追忆,亦借物寄兴(如梅、柳),旁敲侧击,有迴环宕折之妙。这就使他的情词有别于一般艳词的软媚纤丽,而以蕴藉深挚见长,极具韵味。他还善于营造或迷离恍惚或意蕴深远的意象或意境,借景抒情,境外有象,使言外之意、画外之境更加繁富,更加耐人寻味。关于这些上文已述,此处不赘。在此,仅就其爱情词章之用语与结语,补述其词蕴藉之妙。
      一是用语含蓄,意留语外,意愈切而词愈微。姜夔在总结其写词用语的经验时说:“语贵含蓄。东坡云: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善之善者也。”下面以其《杏花天影》略析:
      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眼与春风,待去;倚兰桡,更少驻。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姜夔在这首词的序中说,他于丁未年,即孝宗十四年(1187)抵金陵,泊舟江上,此时正值正月初一。当夜有所梦,感而作《踏莎行》(燕燕轻盈),次日又写了这首《杏花天影》。词中的写景:“又将愁眼与春风”,语义双关,愁人所见的柳眼,自然也成为“愁眼”,春风乍到,柳眼欲绽还闭,恍似含愁。词人此处所云之愁,盖寓柳可再见而人难重觅,景物犹在而情事已非之恨,故着一“愁”字,可见含蓄得妙。该词写其行踪:“待去;倚兰桡,更少驻。”姜夔此番到金陵本是路过,故云“少驻”,但金陵距合肥最近,所以一经解缆,其情势必“待去”,但佳人难觅、旧情不再,而他此行将远离金陵更远离合肥,且愈行愈远,故情势上是“待去”,而行动上则是“少驻”。其心之痴,其意之苦,其情之深,其思之切,虽未明言,已然“尽在不言中”了。而本词写情:“算潮水、知人最苦”,其中“最苦”二字,用语最明白、最平淡,写其此际心情亦最深刻。姜夔用语之妙由此可见一斑。
      二是结语蕴藉,无穷哀愁,都在虚处。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评价姜夔词结语的妙处时说其“无穷哀感,都在虚处”。观姜夔诸多恋情词的结语,其写情都于淡语中见深情。比如“人间别久不成悲”的浓挚别情,偏结之以“两出沉吟各自知”(《鹧鸪天》)的淡语;“欲寻千驿意难通”的一腔恨事,却化作“当时何似太匆匆”(《浣溪沙》)的慨叹,都像那种淡而极醇的清茶一样令人久久回味。读姜夔怀念合肥女子诸词的结语,其写景则景深情遥,无尽哀怨,皆在景中。如《一萼红》“记曾共、西楼雅集,想垂柳、还袅万丝金。待得归鞍到时,只怕春深。”如《杏花天影》“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如《琵琶仙》“千万缕、藏鸦细柳,为玉尊、起舞回雪。想见西出阳关,故人初别。”都写得情景交融,浑然天成,读之如入佳境,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又如听妙音,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徐琼广州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中文系510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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